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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映得碧波荧荧
 耿照不敢大意,运功抵御怀中玉人的奇寒内劲,小小的空间内,气温瞬间降破冰点,染红霞浑身上下荧光闪现,青芒透出白皙雪肌,竟使表面微带透明,宛若水雕就。

 “玉骨冰肌”四字,至此已非人墨客之哦寄寓、烟云空想,而是赤的白描。铁链被冻得哔剥作响,连门框与青砖相接处都格格有声,不住迸出细小的冰珠。

 染红霞一口气将体内的寒内力释出,娇躯倏软,堪被耿照接住。他左臂稳稳托着玉人背,右手握拳一击“匡”的一声,活门四边连着炼条扣锁一并沉落,片刻才听见“笃!”的沉钝闷响,似是摔在夯实的泥土地上,总之非是青砖石板一类的硬物。

 “成啦!”两人相视而笑。染红霞将寒劲用了个清光,连原本丹田里的内力也榨取一空,点滴不存,透出肌肤的辉芒迅速消散,石隙里又恢复先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模样。至于“谁先下去”这点,倒是无可争辩:两人既翻身不得,只能由被在下方的染红霞先行倒退、滑进门孔,才轮得到耿照。

 活门底下的空间不甚宽广,高不及一丈,伸手所及十分干燥,扑面微风习习,也不似石隙下黑暗。耿照在风里闻到一丝炭焦,小心翼翼往壁上摸去,果然摸到半截火炬。

 他让染红霞持炬,运起碧火神功双掌一合,浑厚内力到处,浸了桐油又干燥已极的炬头窜起缕缕烟焦,似有火星跳动。

 两人小心围着吹气助燃,好不容易点起炬焰,映得眼帘里一片光明。眼前的景象却令二人倒一口凉气,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位于莲台底下的空间,并非什么人造的地窖内室,而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地底岩窟。

 岩窟前后各有一孔道,堪堪容得一名成年男子低头钻入,耿照分别将火炬探入孔道,两头均是黑黝黝的瞧不见尽头。“这儿…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会有这么个石窟?是谁人所造?”染红霞举目四眺,不喃喃。

 “不是谁造的。”耿照指着头顶方孔。两人便是透过这个门,由莲台内室降入此间。“瞧见了么?方才我们跳下来的那扇活门,乃是开在岩盘之上,但莲觉寺占地广衾,屋舍众多,地基绝不能打在岩石上。由此推之,建造活门的人,要向下掘土至少一丈、再凿开岩盘,才能打通这个窟。”

 踏了踏脚底夯实的硬土,沉道:“所以门孔才开得忒小,以免多掘泥土,启人疑窦。在挖至岩盘之前,他们先将掘土以布囊贮装,堆置内室。岩窟一通,便大量投入土囊,做为立足之用,再以绳梯吊索等缒入中。”染红霞思路敏捷,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凿通岩窟之人,并不想让他人知晓…此事定有不可告人处!”耿照点了点头,面色凝重。他先前敏锐地观察到莲台外观与内室的规模相差悬殊,以为是多埋梁柱,做了结构上的补强。

 如今想来,只怕是为了隔音。无论掘土或凿岩,噪音必多,白倒还罢了,反正莲觉寺内外多兴土木,旁人未必有觉。

 倘若夜里也要加紧赶工,万万不能没有布置准备。问题是:凿开这个岩窟,到底有什么作用?又是何人所为?耿照沉片刻,心念一动,目光扫过地面夯土,举火往后面的孔道走去。

 染红霞与他默契绝佳,也不多问,背脊贴着孔壁,始终跟在他反手可及处,一双妙目借炬焰余光盯紧相反的方向,以防二人背后遇袭,断了后路。

 他俩虽携刀剑入内室,但方柱倾倒后,兵器被碎石所掩,摸得到却不出,此际均是空手。若遇歹人偷袭,后果不堪设想。染红霞全神顾守背门,确保退路,前头耿照却突然停下脚步。

 几乎在同一时间,空气里传来一股异臭,似腐非腐,又像是放久变质了的膏脂酥油,总之绝不好闻。她心知有异,拉着他的手走上前,就着摇曳的焰光一瞧,赫见前方孔道之中,并排坐着十来具干尸!

 尸首的形容枯槁、肌如涸蜡,个个都像风干的条,凭空小了一圈。原本的相貌已难辨认,只知清一身穿短褐、打着赤脚,都作男子装束。

 即使是惯见江湖风的二掌院,这一整排的地底腊殍也太过悚异,染红霞玉靥煞白,虽未失声惊呼,小手却不由揪紧了耿照的衣袖。

 耿照厚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从袖管上轻轻拉开,顺势反握。匀出的右手持焰炬一照,见尸体多是一剑穿心,有几人则是由颈背贯穿咽喉,显然是逃跑时被人从身后击杀。

 两人四目相望,心念一同。…灭口!由衣着推断,这些人如非掘土贮囊的苦力,便是开凿岩层的匠人。设下铸铁活门的主儿不人知,事成之后,便在岩窟底下一剑一个,将这些浑不知死期将届的可怜人送上冥途,把尸体拖进天然形成的甬道之中,连收埋都不必。

 这地底岩窟既干燥又通风,复无虫蚁野兽啃啮,居然风干成了尸。耿照猜测阴谋家或有杀人灭口的歹毒手段,在岩窟的夯土地面发现拖曳的痕迹,果然在这一侧的甬道里寻得弃尸的地点。

 “…好毒辣的心肠!”默然良久,染红霞忍不住轻声道。耿照捏了捏她的手掌,蹲下来仔细观察,片刻才道:“短褐的料子并未腐朽,泽也还不算太旧,这事是不久前才发生。这人该是石匠。”

 见女郎投来询问之,解释道:“你看他的手,肌虽干枯萎缩,仍看得出茧子。拿凿子和拿锄头的茧子不太一样。”

 染红霞一瞧,果是如此。两人略检视,推断生前应是石匠的只有三名,其余九人不是用惯长柄器械的模样,便是干萎得难以辨别。“九人分作三班掘土,其余三人轮挖凿岩壁,恰好是夜赶工的配置。”耿照在心中估算着工程的进度。

 他对建筑工事不甚稔,只凭幼时在家乡见人掘井,以及影城内一年到头大兴土木来估。

 算上尸体风干之所需,这开凿岩窟的计划,最少也须耗费个把月的辰光,方能完成。这与娘娘驾临东海、浦商营建栖凤馆的时间不谋而合。看来九品莲台从一开始,就被当作是此事的掩护,那么连莲台的突然倒塌…

 或许都是有心人的机关排布了。究竟是谁有这样的神通,能把黑手伸进镇东将军的眼皮下,埋设如此庞大骇人的阴谋诡计?

 少年逆着光,凝视着幽影晃动的狭长甬道,整整齐齐瘫坐成一排的干尸宛若毁损的拉线傀儡,因肌萎缩而拉耷大开的下颔似是发出无声之笑,正嘲弄着背脊发寒的两人。最后打破沉默的,居然是染红霞。

 “走罢。”她轻声道:“至少我们还活着。”耿照蓦然省觉。光是他们还活着,便足以令幕后弄之人大惊失

 若非机缘巧合,两人早已被泥,埋尸于碎石砖砾,岂能发现地底岩窟的秘密?甬道中如此通风,能炮制出天然的尸,必有出入口相通…层层相因,岂非天意?“正是如此!走,我们离开这…”正要迈步,衣袖又被女郎拉住。染红霞从他手里接过火把,指向另一头。“走这边才对。”见爱郎微错愕,嫣然道:“你会弃尸在出入要道上,还是拖往不会再去的地方?”

 耿照恍然大悟。两人相偕退出,转头钻入另一侧的甬道。这一头要比对向狭窄得多,起先不过是微略俯首、以免撞上石的程度,岂料越往前行越是低矮,不多时便须弯下才行。

 至此步行不如四肢接地,二人遂一前一后,匍匐而进。耿照本举火,维护伊人周全,染红霞坚持不允,错过最后一处可侧肩并行的空间,此际想换亦不可得,只得乖乖跟着。

 女郎焰炬在前,用以开道,焰光她半身挡住,只些许光晕溢出香肩臂腋,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轮廓,在幽暗的甬道中款摆晃摇。举目但见一只结实翘、满如桃实的翘突出裙布,将下裳绷得极紧,几撑裂。

 阴影投在上,虽笼着一圈晕华的外形轮廓甚是朦胧,不易看清,深深浅浅的暗影却使裙布上的圆起伏分外清晰,这只翘不仅结实有,两瓣靠外侧的部位更无一丝凹陷,肌束鼓起成团,爬行间仍保有完美的浑圆曲面。

 染红霞的‮腿双‬极长,即使以膝肘匍行,依旧修长如牝豹,耿照不敢太过靠近,以免被她不小心踢中,在狭窄的甬道之中难以闪避,不免要糟。

 但腿长同时也困扰着女郎,爬着爬着,裙裳几度被膝盖小腿拖碾着一绞,差点仆倒,染红霞索停下,将裙摆揪起转得几转,间,才又继续前行。

 如此一来,她下身再无裙布,出一条薄薄的细绸裈,打了的布紧贴在光滑细腻的上,肌浮出几近透明的白绸,连两条细白大腿间错挤着的、枣儿般满肥腻的酥红,上边菊蕊似的小巧凹陷,以及下腹的一抹卷曲乌茸…等,无不纤毫毕现。耿照这才发现她得吓人,那不住从股间坠下的珠绝不是汗,虽然一样清澈透明,稀浆似的黏稠却非汗水可比,所经处拖开一条腻滑的晶亮水渍,飘散如麝如兰、又带着汗水般淡淡腥咸的人气味。

 他瞧得口干舌燥,焰瞬间燃起,下身硬得几难爬行。但染红霞却越爬越快、越爬越,笼着光晕的人身形转眼拉开了半个身子的距离,奇怪的是:相隔越远,那来自股间的甘美气息却越发浓烈,混着新鲜藻香似的薄薄汗,简直快要摧毁他的理智。

 耿照不顾膝肘的衣布磨损,发了疯似的手足并用,加紧缩短距离,眼看伸手便能捉住她纤细的足踝,蓦听女郎叫道:“前头有光!是出口…找到出口啦!”***狭隙骤开,却非期待的耀眼阳光,而是一片诡蓝,映得碧波荧荧,四壁漾。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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