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华主任在我来之前,大概是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这啤酒大概是他看电视的时候,消遣用的。我把东西扔在了沙发上说道:“嫂子呢?”华主任背对着我,俯身收拾着沙发上的东西说道:“回娘家了。”
我把茶几收拾了一下,把酒菜摆了上去,说道:“正好没人管了,呵呵。咱俩好好的喝一场。”华主任也不招呼我,独自坐了下来,
着酒气说道:“我不会喝酒。”我自己拧开了白酒瓶子,也不招呼他找杯子,说道:“行,你不喝,我喝。”说着,自己端起瓶子,一仰头“咕嘟,咕嘟“把那瓶酒喝下去三分之一,然后把瓶子递到了他跟前的茶几上,
了鞋,盘腿在他家的沙发上,用手抓了几个花生豆扔进嘴里慢慢的嚼着,回头望了一眼电视说道:“你看哪个队会赢啊?”
我这一问,惹的华主任拾起遥控,把电视关掉,盯着我问道:“你找我干嘛吧,有话直说,我不喜爱绕弯子。”
我从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摸出了半盒香烟,扔给了他一
,然后自己点了一
说道:“我想问一下,干你们那个食品厂到底能不能赚钱。”
我一脸的真诚和谦虚。华主任并不点我扔去的那
烟,从沙发边上,拿起了自己的烟盒,拽了一
说道:“你就想问这个?”我笑了笑说道:“我不问这个问什么啊?跟你说句老实话吧,这个事情当中,不仅你们是受害者,我也是。”
华主任象是听到了天大得笑话,只是嘿嘿的
乐。我拽了一个鸡腿,撕了一口,慢慢的嘴嚼着,接着说道:“你别乐,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认为我现在已经疏通了纪委那儿的关系,在和纪委的人联合着对付你,是不是?”
我说到这里抬头望向了他。华主任只是不语。我接着说道:“其实我今天过来,就已经有了两种结果的思想准备。第一,你答应与我合作。
如果你答应了,那我还真有点为难。现在做生意不比以前,只要有勇气,就可以去闯,去拼,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现在,你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摔个大马趴,让你永世不得翻身。所以,你答应了,倒让我为难了。第二,你不答应。”说到这里,我从包里拿出了两万块钱,向他跟前推了推说道:“天儿快冷了,我来得也匆忙,没买什么东西,这点钱,你给孩子们填几身衣服。”
华主任惊讶的看着我,不解我的意思。我把摆在他跟前的酒瓶子提了过来,拧开瓶盖,倒了一瓶盖酒,端在鼻子下面仔细的嗅了嗅,然后一仰脖子,把酒灌进了肚,说道:“你们闹不闹,我不管,因为这个事情当中,根本就没我的事儿。
所以,请你放心,我给你钱,绝对不是想让你把我择出来,而是想让你给我顶住,别让纪委的人再找我,总想着让我去干狗
的食品厂,行吗?”
我摆出真诚的姿态向了他。他显然是在沉思,身子前俯,一支胳膊肘耷在大腿上,手拄着脸。眼睛盯着对面的白墙,眉头皱得很紧。片刻之后,他才收起了思绪,平淡的望着我,柔声的道:“你滚。”
我笑着往沙发上一躺,亮出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说道:“呵呵,你家的沙发真不错,哪儿买的,改天我也买一套。坐着软和,躺着舒服。”华主任威胁道:“你走不走?你要不走,我给纪委打电话。”
我翻了个身,把背亮给了他道:“行啊,打吧,说我贿赂你,说我威胁你,怎么说都行,我无所谓。正巴不得他们不信任我呢,这样,我就可以不用再去经营那个破食品厂了。
的,他们以为我们这些人钱来得容易着呢,你们这个厂子。固定资产,再加上
动资金,怎么也得四千万,一个不小吃,这四千万就得泡汤,我傻啊。”
我这么一说,把华主任给说愣了,一时也辨不出我这话里的真假。就这样僵持着,不一会儿,我躺在他家的沙发上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华主任最终还是没打这个电话,自己倒了一大杯白酒,喝了下去,凑到我跟前,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起来,你睡觉回你家睡去。”
我装做刚睡醒了的懵懂样,
了
眼睛,四下里望了望说道:“这不就是我家吗。你怎么到我家来了,是不是想…”
华主任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想把我拉起来,可我就是赖着不动,还大声的说道:“干嘛,干嘛,拉拉扯扯的象什么样。”各自出了一身汗,谁也没奈何得了谁,最终还是华主任让步了,一脸怒
的说:“你怎么这么赖啊?”
我用手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笑了笑说道:“你以为我想赖啊,我在等你的答复呢。你给我一句话,我马上就走。”华主任怒目向我,继续僵持。
我无所谓的又端起酒瓶向嘴里灌了两口酒,吧嗒了吧嗒嘴说道:“好酒。呵呵,老华,你也来点?”客厅里的大座钟敲了两下,华主任终究还是耐不住了说道:“我怕你了,你不愿意搞这个厂子,我配合你。”
***话语之间,言不由衷的神态尽显无疑。我知道,他舍不得这个厂子,人在什么地方生活得久了,自然会生出一份感情。所以,我不怀疑他想让这个厂子运做起来的渴望。我这么做只是想先从对面挤兑他一下,看他下一步会怎么走。
毕竟这两万块钱不是很多,还至于让他把自己的良心给出卖了,即使他的良心不值钱,那他也不会拿后半生的饭碗开玩笑。
华主任如送瘟神般的把我打发出了大门,不带一丝留恋的把门给
了。我身子刚憋出大门,想回头跟他道一声别,却差点把自己的鼻子给碰了!
只有对那已经紧闭了的门苦笑一下,应着西斜的月牙,深一脚浅一脚的向车那儿走去。郊区的夜,没有华丽的灯饰,但虫鸣蛙叫,相互呼应,田园之风,引我入
。
胖子在车里已经睡
了,大概是怕窒息,他没关车玻璃,好在这里安静,没什么歹人,如果是在一个繁华的地段,他如此,不把他抢了,那才叫怪呢。
我上车的动静把胖子惊了起来,他伸手在身上一阵的
抓,嘟囔着说道:“你小子怎么呆那么长时间啊,我的血都快把这一个村子的蚊子给养肥了。谈的怎么样?”
我仰在座位上,摇了摇头说道:“还得再等几天。先跟我回趟家吧,换身衣服。行吗?领导。”
胖子也不多言,开车灯,明了这暗路,缓缓的向前驶去。微凉的夜风,裹进这燥热的空间,虽有心抹杀这车里的烦闷,可又被这发动机的热量给抵消着。
灯火暗了下来,我的住处,幽静得有点让人恐慌。胖子默默的随着我,向屋子里走去。依次按亮了灯,房间依旧,心却澎湃着。有种久违的欣喜,又有一种惨淡的别痛。
屋子里依旧很清洁,但这里的装扮却少了一份温馨,多了一份刻板。这应该是老高在帮我收拾屋子的原因吧。具体的让我说,是哪儿出的问题,我还真说不出来,是一种感觉。
我招呼胖子随便坐下,找了几件衣服,转身要走,随便的洒了一眼办公桌,见上面摆了厚厚的一沓单据。随手拿来,看有没有紧要的,如果有,那就在上面画上两笔,算做批示。
逐一的翻着,突然一样东西掉了下去。俯身下去,一边接着看单据,一边心不在焉的拾将起来,放在单据上面。娟秀的字体,使得我心里一
,这是郝燕的字啊。我迫不及待的把那沓单据往桌子上一扔,
出转椅,坐在上面,小心谨慎的撕开信封。
胖子见我坐到椅子上,站起来,催促道:“走吧,还看什么呢?”我慢慢地
出了信纸,用手感觉了一下这封信的厚度,薄薄的,不免得起了点遗憾,但欢喜又马上把这点遗憾冲淡了,削没了。
渴望的,轻柔的把信纸展开,激动油然的上了心头。念然:你的伤好了吗?随信寄去了一点药,希望对你的伤有用。对不起。我知道,这一声对不起,无法抹掉我对你的愧疚,也无法让我从这愧疚中解
出来,但我还是要说,念然,对不起。
知道我在北京刚见到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吗?紧张,恐惧。我怕你当众揭我的底儿,我怕你说我曾经被你买过。
想想,也够可笑的,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一个自私的人。那个时候,我整天不安,所以就想跟你谈谈,哪怕是给你一点钱,也想把这个事情了结过去。所以我拉了赵倩去看你。当时你给我的感觉就象一个大哥哥似的,宽容而大度。
以前,你在农村的时候,我并没觉得你有多么的苦,因为那儿的环境就是那样,但在你住的那儿,见到你,我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疼,那个个时候,我就想,我要帮你。
可没曾想到,因为你的脾气还
倔,在你拒绝我的时候,我伤心,但后来想想,也就无所谓了,因为你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而且施恩不图报。是个真男人。既然在这方面不能帮你,我想你上学上得少,就想帮你学点东西,这样对你以后在北京立足可能有点帮助。现在想想,也是可笑的。每个人的兴趣不同,自然所学的东西也就不一样,在后来的接触中,我发现你的知识要比我这样科班出身的人渊博得多,用你的话来说,就是知不足而学比学而知不足要领会得多得多。
所以我也就不再抱帮你的想法了。那个时候,我对你只是佩服。还记得你在街上撞见我和他吗?当时我心里很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慌。好想追上你,跟你解释,虽然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却有这个冲动。
后来仔细的想想,我发现,我心竟然是如此的依赖于你。因为你的执着,你的勤奋,你的刻苦,你的幽默,还有你的矫情,更加是你的不屈不挠,让我潜移默化的接近了你,可以说,是喜爱跟你在一起。
因为跟你在一起,可以让我尝试另一种生活,让我的心彻底的解
,让我真正的开心。只是,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了,你也知道,我是一个习惯于惯性生活的人。
哎,这些说来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过去了。在你受伤的那一段日子里,我有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些事情,妈妈要带我去乡下散心,我不忍驳她,也就从了。
那一段时间里,我夜夜不安,难以入梦。想诉说,可又无人可说,想忘记,却记得更加牢靠。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同学,不知道该怎么…偶尔的一次睡眠,也是想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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