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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由来鹬蚌
 由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当年青城、五台争霸,却是两个战场,太乙混元祖师只是傀儡,与极乐真人私底下却是至。后来两败俱伤,做就了灵峤宫的雄霸仙界。

 若更不能一致对外,难灭亡之祸,但先安内,则如长眉真人容纳轩辕老怪,养成祸胎,后来虽尽力剿匪,却被哈哈老怪怂恿太乙混元祖师出作儿皇帝,殃遍神州。可幸未受惑于哈哈老怪的”

 同种同文”法,也结果被灵峤宫操纵掌上。众生道心不齐,任他先安内还是拒外,也必无剥复之机。真人说罢,袍袖一展,一道金光,宛如长虹,照得全村通明,起在空中,便自不见。嵩山二老中矮叟朱梅向不服人,亦自叹不如。

 魔窥得玄功妙用,更增偷食之心。嵩山二老的追云叟白谷逸邀请不到极乐真人,转问素因与玉清大师,道:“令师神尼优昙何不肯光降?”

 素因答道:“家师说有诸位老前辈同众道友,已尽够施为。如果华山烈火禅师忘了誓言,或滇西毒龙尊者前来助纣为时,家师再出场不晚。家师已着人去下过警告,谅他们也决不敢轻举妄动了。”

 追云叟闻言道:“烈火、毒龙两个业障接着神尼警告,当然不敢前来,我们倒省却了不少的事。许飞娘想必也是受了餐霞大师的监视。

 不过这到底不是根本办法,我向来主张除恶务尽,这种恶人,决没有洗心革面的那一天,倒不如等他们一齐前来,一网打尽的好。”志大才疏,非奴即敌,都是坏事之源。高估自己的人也难堪信托,明知故犯的更居心可诛。

 要是烈火、毒龙齐来,神尼优昙未必支持得起。许飞娘身后也有不少妖仙,一但撕破面皮,餐霞大师怕也独力难支。***

 众仙迁来玉清观,最难受的要数那魔。玉清大师因他竟敢挑战绿袍老祖,真怕到手的异宝玄飞了,而时刻把他带在身边,又来往人多,不便真个销魂。小一辈的女弟子中,有不少绝佳丽,魔当然垂涎三尺。

 众女弟子更暗传他的行,公认天下无双,常借故挨近,沾粘了他的气,更引得发,搔首弄姿,挑逗,却又若即若离,弄得他心的,又不敢采撷试剑,怕坏了一般女弟子的道基。

 更因自己师不师,父不父,是兄不是兄,是弟不是弟,心理上尴尬的要死。到了十三下午,众弟子因行动言语俱受拘束,反不如山中自由自在。金蝉活泼淘气,估量就是到了十五,有众位老前辈在场,自己又有姐姐管束,未必肯让他出去与人对敌,要偷偷前往慈云寺去,杀掉两个妖人,回来出出风头。

 无奈单丝不成线,孤木不成林,便约了周轻云及笑和尚,要偷偷前往慈云寺,杀一个落花水。

 那笑和尚年才十四五岁,为峨嵋派领袖东海三仙之苦行头陀的唯一弟子,闻得另一仙玄真子的弟子诸葛警我,隐喻慈云寺凶僧残杀了十多个士子,人天共忿,便往黄山寻到金蝉,约同前往成都,要申张正义。

 嵩山二老之矮叟朱梅到黄山访餐霞大师,见餐霞大师与妙一夫人已入关修炼,便告知餐霞大师的弟子女空空吴文琪、朱文,有关碧筠庵监视慈云寺的事,更赠送与朱文以异宝天遁镜,以壮声威。

 这面三寸许方圆的铜镜乃五千年前广成子炼魔之宝,但朱梅就不传口诀用法,几乎令众小丧命慈云寺内。一场龙争虎斗,就在有心人挑拨下,由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手上,揭开序幕。

 他们四童一同寻到玉清观,被玉清大师留了下来,与周轻云同聚。轻云在餐霞大师门下,入门最浅,却功夫最深,因艺高人胆大,虽然觉得事情太险,但去否都可,并不坚持一面。

 笑和尚长就一个圆脸,肥肥胖胖,终笑嘻嘻,带着一团和气,可是情也和金蝉差不多,胆子更生来异乎寻常之大。加以生有异质,五岁从师,得苦行头陀不惜把自己衣钵尽心传授,练就一身惊人艺业。

 此次奉命前来到场,曾有信与二老,说他可以随意听候调遣,那意思就是他均可胜任。他本领大,心也大,自然是巴不得去闯个祸玩玩。轻云本是无可无不可的,见笑和尚小小年纪这般奋勇,怎肯示弱,当下也点头应允。

 三人刚把话说完,齐灵云、朱文、吴文琪也并肩走人后园,见他三人兴高采烈,灵云便上前问金蝉道:“你跑到这后园作甚?打算要淘气可不成。”

 金蝉闻言,冷笑道:“怎么你可找朋友玩,就不许我找朋友玩?难道说这也不是吗?”这就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分别。

 有着看管别人的心态,什么事都要合乎他的心意,而且必是双重标准,恕己宽,律人严,无理可喻,定要别人毫无是处,才显得他的存在。灵云正要回答,吴文琪连忙解劝道:“你们姐弟见面就要吵嘴,金蝉师弟也爱淘气,无怪要姐姐心。

 不过小弟兄见面,亲热也是常情,管他则甚?”灵云道:“师姐你不知道。这孩子只要和人在一起,他就要犯小孩脾气,胡出主意,无事生非。闯出祸来,我可不管了。”人生在世,资源有限,苟有所得,别人必有所失,得者喜、失者悲。

 为名、为利、为生存,无可能不得罪别人,分别只是在这个闯下的祸能否承担得起罢了。自己不能作主,就谁也得罪不起,又有谁不愿乘人之危,营谋多点资源呢?

 所以外有群鲨追逐,内有管头束手缚脚,任是天大地大,也必无容身之处!金蝉气道:“一人做事一人当,谁要你管?”为何有人要来管呢!这就是悲剧的所在,是宿命吧。

 离得开,才有新生路,凄凉的是摆不,生不如死。金蝉说完,不等灵云开言,竟自走了去。

 灵云转过来,刚要问笑和尚。笑和尚生平从不会说假话,也不答理,把大嘴咧着,哈哈声狂笑,圆脑袋朝着众人一晃,无影无踪。众人见他这般滑稽神气,俱都好笑。

 周轻云也怕灵云追问,托故走开。有管头,就难有朋友,地位弱一点的人,谁敢招惹麻烦。要是高攀得上那些地位强过那管头的人,也不用受管了。所以不外闯,必无生路可言。

 灵云越发疑心金蝉做有文章,知道他们不会说,但虽然起了疑心,还没料到当晚就要出事,况且她自己也约同了吴文琪、朱文一齐夜探慈云寺,只得暂时放下,当下密谈了一会,便各自在月光底下散去。

 侥幸她本身有事,才躲得过被干涉到底。成功那里不是有着侥幸的因素,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是假手人力而行矣。其侥幸之极者,不泛有不劳而获,视乎各人能否有此大福缘吧了。灵云回到前殿,忽听玉清大师招唤。

 那玉清大师自魔玄后,所得最多,修为突飞猛进,竟能观相入微,预知凶吉,对灵云道:“灵姑近红光直透华盖,吉凶恐在片刻。

 我这里有一件防身法宝,专能抵御外教中法,些些微物,不成敬意,请你笑纳吧。”说罢,从间取出一个用丝织成的网子,细软光滑,薄如蝉翼,递在灵云手中,说道:“此宝名为乌云神鲛网,用鲛丝织成,能大能小。

 放将出去,便有亩许方圆,将自己笼罩,不致受人侵害。天已不早,你如有约会,请便吧。”真是不劳而获。内中”爱”是主宰。这一点感情,非常飘渺,可说是来不知其来,去不知其去,不可捉摸,更是连当事人也无法解释的。

 宗教知其存在,却克意求工,定为教义,勉强别人遵守,结果压力越大,反效果越强,所以中世纪的宗教,非常残忍。到近世已地位奠定,要维持既得利益,必需褂上〈爱〉的画皮,毒在心间,迫人去爱。

 阴险狼毒之辈,得其华,更不单纯去讲,更迫受托人去做,这〈揠苗助长〉的毒计,恣意玩残受托人,功效就是发受托人的反感,转而尽力针对。

 被强迫而为之,心底下积存无量仇怨,恶之其死,受那些受托人照顾的人,那能不惨无天,更可只手遮天。发自心底的〈爱〉则迥然不同,以能取悦对方为乐,当然非有过人的因缘不可。

 玉清大师得妙一夫人送了魔这瑰宝来,更是当时得令人物,对其子女当然爱屋及乌。灵云暗自佩服玉清大师有先见之明,当下也不便深说,连忙接过,道谢走出。这一切都瞒不过魔。

 魔的先天无相心法血影神光有了小成,对一观之范围已能扫描大概,知道越越好,正好趁机完成灭口心愿,也跃跃试,拿个姬作练功炉鼎之用。

 二更左右,六人先后偷偷溜了出观,驾起剑光,径往慈云寺而去后,观前树旁石后,竟转出一位相貌清瞿的禅师,口中喃道:“这一干年轻孽障,我如不来,看你们今晚怎生了得!”

 话言未了,忽见玉清观内又飞出一道清析剑光,飞越树林追踪前去,看出正是那魔。人走后,这位禅师重又现身出来,暗想:“无怪妙一夫人要暗中保护此子,看来他功力不高,却是如斯的畅自然,非是同侪后辈的有形无神,动作僵硬可比,一般前辈也有所不及。

 峨眉门户转眼光大,岂能少得了他,何以长眉真人所推许的三英二云,竟无他在内?”当下把身形一扭,也驾起无形剑光,直往慈云寺而去。

 且说慈云寺内智通、俞德等人,自从绿袍老祖死后,朝夕盼望救兵。应邀而来的人,有一多半是经许飞娘辗转请托而来。除了法元和女昆仑石玉珠外,差不多都是些鬼。

 加上稍后才来的百花女苏莲、九尾天狐柳燕娘两个女魔,尤其是特别妖,彼此眉挑目逗,你我引,公然在禅房中白昼宣,简直不成话说。

 那智通因在用人之际,索把密室所藏的歌姬舞女,都拿出来公诸同好。好好一座“敕建慈云禅寺”活生生变成了一个无遮会场。这时慈云寺内群正围聚大殿,嚣叫助庆。

 一群出白玉般的赤娇躯,互相半遮半掩的对舞,模拟着秽的动作,取悦这群妖。

 忽而转身急快的玉腿大翻,让粉弯雪股间的方寸之地,只与惊鸿一瞥,引得群哔然嘘叫,与歌舞之声响彻大殿。魔剑遁快捷,后发先到,见杨花、凤仙二女不在歌舞群姬队伍中,便转入密室寻芳。

 化的法身泻通无阻,经过客房,便听见金身罗汉法元同龙飞口角起来,为的是龙飞天生恶,情刚愎,又经苏莲、柳燕娘两个女魔架弄,用香将武当派的女昆仑石玉珠倒,法元忙跑来劝解。

 原来这石玉珠接了飞娘的请柬,虽经她姐姐缥缈儿石明珠再三劝告不要来,也明知慈云寺内并无善类,但因曾被许飞娘相救,不能不报,执意前来赴约。

 看这一班妖孽昼夜宣,简直不是人类,越看越看不惯,心中厌恶非常。每早起,便往成都名胜地点闲游,直到晚间才回来安歇。天天如此,很少同众人见面。只盼到了十五,同峨眉分个胜负之后,急速洁身而退。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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