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学做咖啡 六
“你为什么喜爱咖啡?”我和张郁杰一路走着,聊着天。
“不算喜爱吧。”张郁杰抬头望向天空,眼神空
“家里穷,很早就出来打工。人生地不
,什么都不懂,只能自己慢慢摸索。可是一个初中毕业的人能做什么,什么都做不了。到处都是歧视的眼神…”张郁杰情绪有些波动“后来误打误撞进了一家咖啡厅当服务员。我那时可没你们这么幸运,遇到郑伯伯这样的好人。我天天得受别人的白眼和脸色。”张郁杰勉强一笑“我发现咖啡师跟服务员的待遇完全不一样,店长对他们说话也很客气,工资也高。我下定决心开始当学徒,学做咖啡。”
“原来是这样…”听着张郁杰的身世,有些伤感,他也不容易。
“不过在学习的过程中,我发现自己是喜爱做咖啡的。虽然不喜爱咖啡,但享受做咖啡的过程。专注,认真,仿佛世界只有一个人在,就是我。不用理会周围的眼光,周围的不满,只是我自己的世界。”
“怪不得你对做咖啡要求那么高。传授咖啡的做法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不容许出错,很恐怖。哈哈…”“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讨厌我的?”张郁杰吃惊地看着我。
“说实话,你老是板着张脸,还说一堆很欠扁的反问句。不讨厌你才怪。”我实话实说了,张郁杰事实上蛮好相处的。
“反问句?”张郁杰一脸不解地看着我。
“是啊,你没发现吗?你最喜爱用反问句来回答问题,一听就想扁你。”
“习惯了吧。之前教咖啡的人也是一直用反问句,不知不觉学上了,用在你们身上了。”张郁杰一脸抱歉“我没想那么多。”
“以后少用就行了。才不会被人讨厌了。”
“依依,你对我有什么感觉?”张郁杰突然语气温柔,看着我。
“我对你什么感觉?呵呵…就师傅跟徒弟的关系。”我避开张郁杰,往回走。“我们该回去了,叶翰他们应该到了。”快快转移话题。
张郁杰却抓住了我的手,不让我往回走。“其实教你们做咖啡,我真正想教的,只有一个人,就是你。其他人我根本不想教。”
“张郁杰,你干什么?”我才对她转变态度,怎么一下子,他就变了?
“听了我的身世,你不是对我改观了吗?”张郁杰仍然不松开手。
“你的身世确实很可怜,你的奋斗历程也很辛酸。我发现我之前对你的认识是不全面的,所以想跟你好好地维持‘师徒关系’。这就是我对你的感觉,好了吧?”我掰开张郁杰的手“我们回去吧。”
“没有其他的感觉了吗?”张郁杰不死心再次抓住我的手,比之前更用力了。
“张郁杰,松手!你刚刚不是这样的。”
“刚刚?那是因为你对这样的感情招数没辙。”张郁杰轻蔑一笑,之前和善的表情全然不见。
我有点明白了,让我跟他出来散步,说他的身世给我听,是为了让我松开对他的防线。“你的落寞是故意装出来的?骗我出来跟你一起散步,是吗?那你的身世呢?也是假的?”
“落寞,当然是装出来的。有人告诉我,你最吃这套。至于身世,是真的。”张郁杰嚣张地说着。
“谁告诉你的?”怎么会有人跟他说?叶翰、老哥、曾璇、阿K是不可能的,项思谦更加不会跟他说了。
“这个我不会告诉你的。恨你的人,还是存在的。”张郁杰的手握得更紧了。“第一天看到你,觉得你很特别,与其他女孩不同。”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不想跟他磨蹭了。
“你知道吗?从你进咖啡店以来,我的视线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
“我一直感觉到有人盯着我,难道一直都是你?”我一直以为是项思谦。
“不错!没发现我只对你一个人温柔吗?”
“叶翰和老哥的担心是对的。我竟然没听他们的话!”
“也只有你没察觉出来而已,其他人因为或多或少感觉到了。”张郁杰慢慢靠近我,附在我耳边说了句“你到底什么吸引着我,我也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像卡布奇诺,给人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我挣扎着,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烈。“张郁杰,我不会喜爱你的。你放开我。”
“我知道,你不会喜爱我。凭我这个长相,你会喜爱我才怪。不过不代表我不能有所行动。”张郁杰另外一只手钳住我的肩膀。
“张郁杰,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慌了,彻底慌了。“叶翰、老哥和项思谦他们快来了,你放开我,我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们不会这么快的。有人拖着他们。”张郁杰一把抱住我,紧紧扣住我。
“张郁杰,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我害怕,真的好害怕,张郁杰怎么会变成这样?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知道,很清楚!谁叫你们只看外貌?一直以来,我喜爱的人,都嫌我长得丑。凭我这个长相,我怎么追你,都不会有好结果的。即使我长得好看了,还不是跟项思谦一样。既然两种都不会有好结果,还不如采取直接一点的方式。”
“直接的方式?”什么方式?该不会是?“张郁杰,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疯了吗?得到我的人,得不到我的心,有什么用?”
“像我这样的感情失败者,得到你的人就够了。心,得到了,当然是最好的。不过我知道,我是得不到你的心的。”说完,抱起我往另外一个方向走。
“张郁杰,你把我放下来,你敢对我怎么样。叶翰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我奋力的挣扎着,双手被张郁杰紧紧锁住,动弹不得。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张郁杰太可怕了,害怕、恐惧萦绕着我,心跳不止,全身的力气用尽了,绝望了…
眼泪无声滑过,真的无能为力了吗?老哥、叶翰、项思谦、曾璇、阿K,你们在哪?谁?谁?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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