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失败的晚宴
爹你不是说她们来赴宴时就会被面纱摘下吗?怎么脸,反而连头连脑地一块儿给盖住了?这样让人看个
呀?”
听到燕飞羽和白水,以及燕子平三人终于来了,张安鸿赶紧跟着张康
了出去,可远远看见母女俩居然都戴着斗篷纱,顿时郁闷地抱怨。
“你才急个
,人家连坐都没坐下,你猴急个啥?”张康低声骂了一句,脸上却扬起了十分热情的笑容。
也是,还没开吃呢!等会吃菜喝酒了总不能还戴着。这么一想,张安鸿的心情又好起来,也跟着展现出一派世家公子的风范,自以为潇洒得体地招呼了起来。
燕飞羽依然如刚到时一般,奉行寡言少语的策略,不到必不可答之时绝不说话,表面上看起来倒真符合白水所说的“害羞”而不是其实早就在心中鄙视连连了。
由于初冬风寒,双方只是客套了两句就齐齐地进入了暖如
、灯烛辉煌的大厅中。
因燕家母女是女眷,虽然张家父子很想围坐一桌以便增加感情,但为了以免“小不忍则
大谋”以及为了表示诚意和谦逊,张家边舍弃了首座,改而效仿古风,在下首两侧各设案几,一人一桌,铺摆锦垫,相对跪坐。
坐定后,随着张康的轻一拍手,两侧帷幕后忽然传来了乐声,十个貌美身娇地舞伶也鱼贯而入,挥舞着长袖飘舞了起来。与此同时,统一服饰、一缕清丽可人的丫鬟们也齐齐地端着一盘盘的佳肴
水般地呈了上来。随着雕刻精美的器皿盖子逐一揭开揭开,每一道菜都在第一时间散发出极为
人的香气,再混合着美酒的气息,耳闻着声声丝竹,眼瞧着优美舞姿,实在堪称好一幅歌舞升平的华宴。
然而,正当洋洋自豪地张家父子手举美酒准备开始敬酒的时候,却忽见站在白水、燕飞羽,以及陪同的燕子平身后所立的丫环小厮都不约而同地上前了一步,取出验毒器具在每一样食物之上一一查看。
张家父子的脸一下子僵了。
白水却仿佛没看到两父子地尴尬以及不悦一般。等到手中地酒杯也过了关。这才和燕飞羽、燕子平同时举杯。道了一声谢。然后素手微掀面纱。将酒杯送入斗笠中。就此依然蒙着脸浅浅地抿了一口。
“燕夫人如此行为。难道是怕我们下毒不成?”美人看不到。自家地东西居然还要先验过毒才能吃。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修养地张安鸿顿时率先沉不住气发飙了。未等燕飞羽等人放下酒杯。就先重重地将酒杯顿在案上。冷笑道。
“在下诚心诚意邀请燕夫人和燕小姐来寒舍做客。可燕夫人此举却未免太令人心寒了吧?”张康也沉下脸道。
两父子一搭一唱。那些乐师舞伶顿时受惊停了下来。方才还暖融融地厅堂仿佛一下子充满冷意。
“张老爷误会了。我们母子十分感激张老爷地盛情款待。又岂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白水不疾不徐地先放下酒杯。然后才淡淡地道:“我想张老爷应该知道前段日子中秋之时。我家突然发生地那件大事。我地羽儿居然就在家中遭人暗算。险些中毒身亡。可恨地是。虽然我们全力追查。却是至今也未能找到凶手。我和老爷每
只要想到那个凶手不知正潜伏在何处准备再次伺机而动。就倍感心寒。寝食难安。可是苦无线索。虽然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却也只能加倍防范。以防万一。”
“我娘说的没错。因为那个凶手下毒手法实在高明,只怕只要我们稍加疏忽,也许就会难逃大劫。为此我爹娘只能被迫让飞羽出外躲避一时,同时,不管身在何处,所到哪家,所饮所食都需再三检验,非是存心正对张家。何况张老爷虽是绝无害人之心,但倘若那凶手暗中潜入,在食物中下毒,既害了我母女,又令张老爷背负黑锅,届时只怕大家就都后悔莫及了。”燕飞羽也在一旁补充道,却故意连一句“如果这个误会令得张老爷和张少爷有所不悦,飞羽在此赔礼”之类的客套话也不说,让人听起来觉得这个解释一点诚心都没有,反而更有一种“我就是故意的”感觉。
张家父子顿时语
,燕家之事他们当然也有所耳闻,她们说的好像是有道理,而且今
备宴席,确实也不曾想到这一层而格外加配人手防备。可是,她们俩母子这话听着怎么还是这么别扭,让人心中这么不舒服呢!
不过不舒服归不舒服,既然人家已经解释了,要是自己再抓住这一点不放显得过于计较了,张家父子只好忍下,狠狠地向那些舞伶们看了一眼
帷幕后早有乐师在偷看,见状赶忙冲同僚打了个手势,就
重新奏乐。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凌厉的呼喝声,仿佛有人在大喊什么“站住,不准跑!”之类地话。
“保护夫人小姐!”厅外的燕家护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立刻分成两批,一匹留守在门口,另一批则哗啦啦地一下子冲了进来,团团地围在燕飞羽等人周围。
“来人!”好好地宴席被连番打断,张康心里头那一个怒啊,差点就控制不住名士的礼仪,就想拍案而起“外面发生什么事?是何人在大声喧哗?”
“禀老爷…是…是…”一个家丁飞快地跑了进来,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是什么还不快说?嫌命长了不成?”张康已临界地怒气彻底被点燃,随手抓起酒杯就砸了过去。
“是是…”
家丁下意识地一躲,却不料反而正好把脑袋凑了上去,顿时砸了个正着,只觉眼前一下子冒出一片金星来,
迷糊糊地也没想到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情景,哪些话好说哪些话不能说,老老实实地就报告了起来:“是前几天少爷带回来地一个姑娘,打伤了人跑了出来,满院子
跑…”
“什么?”
张康的嘴角顿时神经质地
搐起来,猛然回头看向儿子,张安鸿也正自愣愣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见到老子从来没有过的凶狠目光,顿时下意识地一缩身子,居然还假装若无其事地去夹菜,只在心中咒骂起看惯的人来,居然连一个丫头都看不住。
燕飞羽和白水互望了一眼,面纱下皆带笑意。虽然飞月公主也有两下子,但这两天已经被
药和
待折磨的几乎都没有力气了,当然不可能自己一个人跑出来。
“张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啊?”白水等人被这么一“打扰”自然再无心饮酒,理所当然地问道。
“没事没事,可能是哪个下人做错事,又不肯领罚,所以…你们还不赶紧把人抓起来!难道还要再惊扰贵客吗?”张康强笑了一下,却是有几分急智,含糊地解释了两句,同时狠狠地瞪了家丁一眼,那家丁总算又机灵起来了,忙滚了下去。
“哦,原来如此!”白水淡淡地道,也不追究。
张康又忙让下人再取了杯子过来,倒满了酒,示意儿子跟着一起敬酒赔罪。可话还没说几句,那些喧哗声反而似乎更进了,随即门口一阵
一个少女大声喊道:“燕夫人,我是当今的飞月公主,快来救驾!”
咚…张康的手一抖,满满的酒杯顿时落在案上,溅了一身。
“张老爷,这又是怎么回事呀?”燕飞羽也忍着笑凑热闹。
张康
动了几下嘴巴,却发现不知如何回答,又复转头去看儿子,想从儿子脸上瞧出点什么来,却见儿子虽然气恼却没有惊怕之
,还以为儿子玩女人过了头把人家给弄疯了。心里虽然愤怒却没有了方才那一刹的心惊
跳,再次强笑道:“误会误会,她这么一喊,倒让我想起来,前阵子府里头有一个丫鬟突然患了失心疯,总以为自己是公主,想必今
为了款待贵客,一不防备,让这个疯丫头逃了出来。”
“狗
,你才是疯丫头!”张康话音未落,就被一个愤怒的声音打断,
众人一起侧目,只见燕家护卫已喧宾夺主,正架着一个披头散发、目光却像快要
出火焰来的少女走了进来,那个愤怒的吼声,正是出自少女之口。
看着眼前这个狼狈憔悴的少女,再想起当
那个飞扬跋扈的飞月公主,燕飞羽不
暗叹世上真有风水轮
转之说。如果今
她们没有到张家人,如果不是当时假山亭台遮掩,让隐者恰好听见那段对话,就算今
她能略施小计,将张安鸿
到碧池边,再趁他动手动脚之时把这王八踹入水中,恐怕飞月公主也终究难逃侮辱。
而且更甚至,她堂堂一介备受当今宠爱的金枝玉叶很可能就此被终身囚
在张府之中,过着生死不如的日子。到时候,莫说飞月公主一个人受罪,就连整个皇家也会蒙受深深的屈辱,毕竟纸总包不住火的。
唔…这么一想,燕家这一次立的功好像还蛮大的哦!
这貌似应该就叫“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
柳柳成荫”了吧!虽然自己无法用匿名来争取公主的信任,但今
救了飞月,就算那个贪心不足的皇帝有心想要对付燕家,就冲着这个人情,一时之间应该也无法下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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