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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打真
 白雪脑袋里一片空白,灵魂似乎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刘大江看她脸色不好,急忙安慰她:“傻孩子,你怎么了?别紧张,已经没事儿了,都过去了。”他感觉她的身体很凉,就把她抱得紧紧的,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恢复过来。

 “是不是沙梅也知道了?”这是白雪最关心的。“她还不知道,范围只限于公司机关部分部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的司机传出去的?”“他跟我三年多了,已经养成了不问、不说的习惯。我对他不薄,怎么能做这种事。”

 “咱们的事只有他和宋阿姨知道,总不能是宋阿姨散布出去的吧?”“行了,你不要瞎猜了。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刘大江拿过来一个比香烟盒还小的长方形小盒子,白雪问:“这是什么东西?”“录音机呀。”“还有这么小的录音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比香烟盒还小。”

 刘大江把它放在他们两人的枕头中间,对白雪说:“你注意听。”说完,按下了放音键。(一片嘈杂声)各位领导、各位朋友,我先说两句。

 (刘大江话:说话这个人是王渝生。)承蒙各位领导、各位朋友的关爱,我的公司近两年取得了较好的成绩,在总部上半年评比中,进入了前十名。

 为答谢各位领导和朋友,今天在这里准备了淡酒素菜,希望大家能渡过一个快乐的夜晚。下面我提议:为大江制衣的进一步发展,为各位领导和朋友的事业进步,干杯!(碰杯和喝酒的声音。)我知道各位领导都不愿意吃高脂肪、高胆固醇的食物,所以今天我特意准备了各种菌类。

 这东西能清除体内的毒素,增强免疫力,据说还有抗癌作用。在各位领导吃菜喝酒的同时,我还有些话要对大家说。

 这次来,我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向咱们的刘老板汇报。有的领导知道,两个月前刘老板说有一位亲戚在我们市医院住院,需要手术,让我帮助照应一下。

 现在她马上就要出院了,我顺便向老板汇报一下,另外请示一下在以后的康复过程中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万万没有想到,今天上午我一到总部,就听到了一个情况。我不说大家已经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吧。

 一些人在私下里说老板和白雪的坏话。白雪就是原来在市场部见习的女孩儿,以前我也没见过,住院的就是她母亲。

 现在把我卷进去了,说是我传过来的消息。听到这个情况,我没敢去见老板。趁今天晚上这个机会,我把我掌握的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把问题说清楚。

 不要光听我说,别忘了喝酒、吃菜。两个月前的一天,接到老板电话,说有一位亲戚在我们市医院住院,要求我帮助到医院做做工作,不惜一切代价,只要能治好病,要多少钱,给多少钱。

 我问是什么人,怎么称呼。老板迟疑了一下,说是表姐,叫李淑芹,姐夫姓白,没有告诉我名字。在去医院途中,我想起来报纸上说老板没有亲属,现在怎么出来一位表姐呢。

 受人之托,就得忠人之事,做下级的没有资格打听那么多,管她是什么人,让我照顾,照顾好了就行了。

 不过听老板的口气,这个人对他很重要。到了医院真遇到麻烦了,这位白姐夫不承认有老板这个表弟,我给押金也不同意。

 表姐昏不醒,我估计这时给老板打电话,他也与姐夫扯不清,还是先救人要紧。我说服了姐夫,是不是表弟先不管他,等表姐醒过来,一切都清楚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院方,尽快给病人做手术。第二天白雪回来了,我向白雪了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说的也不明不白。

 白雪告诉我,她接到弟弟电话后,哭着向外跑。在走廊里把老板撞了,她回头准备等着挨老板骂。老板仔细看了看她,就把她叫到了办公室。问她家在什么地方住,母亲叫什么名字。

 当她说出母亲的名字时,老板出惊喜,但是她说出家庭住址时,老板又直摇头。

 老板又问白雪母亲老家在什么地方。白雪说自己没有去过,也说不出准确的地名,只记得听母亲说是在江边,很偏僻,交通极不方便。

 她听老板嘴里不断重复着,是她,一定是她。老板把手机交给白雪,让她拨通她妈妈的电话,老板要和她妈妈讲话。

 白雪告诉他,妈妈正在住院,昏不醒。老板一听,急了,你妈都这样了,怎么还不快回家,抓紧给你妈治病。

 白雪告诉老板,手术钱还没有凑够。老板问清楚她妈住院科室和病房后,就催她赶快回家,并告诉白雪,治病的钱你不用管了,渝州有人给付,需要多少付多少,一定要治好你妈妈的病。

 白雪想问明白,老板说情况紧急,来不及细说了,等你妈妈醒过来,你把我的名片给他看,一切就清楚了。

 就这样,白雪糊里糊涂地就回来了。对于我来说,弄清老板与白雪母亲的关系,并不重要,只要按老板的指示,不惜一切代价抢救病人,就完成了任务。

 但白雪和她父亲是要弄明白,不能不明不白花别人的钱。表姐手术非常成功,但神经恢复需要较长时间,而语言功能恢复初期,不能让她说太多话。

 直到上个星期,这个谜才算揭开。我没想到,你们各位也不会想到。李淑芹,就是白雪她母亲,她终于把她同刘老板的关系完整地讲了出来。

 原来他们是老乡,住在同一个村,就是长江上游紧靠江边的一个小村庄。由于李淑芹思维和语言功能还没有完全恢复,说话还比较吃力,语言表达有时也不够准确。

 我把同她几次谈话整理了一下,见到老板时,也想跟他核实一下。这是按第一人称写的,我把它给大家念一下,大家就什么都明白了。

 (打开纸的声音)他小名叫小江,上学的时候起了个大名,叫刘大江。我们之间没有亲属关系,我更不是他表姐。我与刘大江同岁,大几个月,因此他称我姐姐。

 他是我们村第一个念书的孩子,截止他离开时,也是唯一念过书的人。

 说起来,他命可是够苦的,十岁时,父母在半年内相继去世。他又什么亲戚也没有,父母去逝后,他靠吃百家饭生活,就是在全村各家轮吃饭。

 每次轮到在我家吃饭,我都会把自己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同他一起分享。

 我没有弟弟,只有一个姐姐,我就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他衣服脏了我给洗、破了我给,他病了,我就求妈妈弄些草药,熬好给他喝。

 他对我这个姐姐也特别尊敬,他把自己学的字都教给了我,使我成了本村继刘大江、王朋之后,第三个识字的。王朋就是陪他一起住的那个王爷爷的孙子,名叫小栓子,也是刘大江教他认的字。

 说起刘大江教我识字,现在想起来我还心存感激。别小瞧认识这几百个字,在当地可了不得,尤其是女该子,那就算有文化了。

 因此我才能嫁到城里去,大字不识一个,老白能要我吗?就因为他教会了我那些字,从此才改变了我的命运。我们长到十二、三岁时,家里很多活等着我干,不能经常同他一起玩了。

 我每天都要空去找他,两天不见就像丢了魂似的。他也经常到我家去,帮助我干活,推碾子、推磨什么都干。

 我的父母也喜爱上了这个没爹没妈的孩子,有时本没轮到我家吃饭,有好吃的,都让我找他来吃。

 听村里大人们议论,当时我父母有意招他为上门女婿。十四岁那年,他提出来,自己长大了,不能光吃饭不干活。

 经与王爷爷商量,以后轮到谁家吃饭,就给谁家干活。这么一来,我们见面机会就更少了,只能我晚上到他家去看他。

 到江里划船拉网一天,成年人都常常累得回到家躺下就不想起来,他才十四、五岁,怎能受得了?大人们都劝他少干点,他说他要对得起那三顿饭。

 轮到我家吃饭时,我父亲每次都有意把他留在家里,给他安排点轻活,一个是让他休息一下,一个是给他与我在一起的机会。

 这一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我看出来,他也很高兴。十六岁那年,他跟生产队长出了一趟门,因为他识字。

 回来后,他就对我和王朋说,城市里如何好,我们也没出去过,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从此以后,他的心就活了,经常背着王爷爷同我和王朋商量,他要出去闯一闯。

 王朋态度不明朗,我当然是持反对意见。有一天,他找到我,交给我两本书、一个用过一半的本子、二截铅笔,说他决定走了。

 他说还有三本书给了小栓子,他要求我在他走后,要经常和小栓子一起温习这五本书上的字,千万不要忘了。

 他告诉我,他知道我和父母对他好,他不会忘记我。如果真的混好了,一定回来接我出去。当时我哭了,不让他走。

 他说,不出去,在这儿呆一辈子也不会有出息。他走后,我病了一场。在以后的两年里,我没有忘记同小栓子一起复习那五本书,学过的字一个也没忘。

 我经常拿着书,向他走的方向张望,我多么希望有一天他出现在我面前。

 我十八岁那年,一个亲戚给我介绍了白雪她爸。我还想等他回来,但父母对我说,如果刘大江不走,我们同意你嫁给他。

 他这一走,也不知是死是活,连个信儿都没有。你也不想想,在城里户口粮本都没有,吃什么呀,饿也饿死了。

 人家这个姓白的,是城镇户口、挣的是工资、吃的是红本。在过去那就是吃皇粮的,你们结婚后听说还能把你转成吃红本的。

 出嫁之后,更不容易得他的消息了。第一次得到他的消息是在他走后的八、九年了。

 那年母亲有病,回了趟娘家。王朋告诉我,刘大江来信了。信中他说前几年什么都干过,遭了不少罪,所以没有脸给咱们写信。现在开了一个收购站,情况一天天好起来。他问王朋取媳妇没有,问我出嫁没有。

 他说他很想我们,很想回去看,顺便领个媳妇回去。王朋说,回信告诉他,自己儿子都五岁了,我在他走后的第三年嫁到了山外。

 第二次听到他的消息是去年,白雪落榜后出去打工。我心情很不好,经常头疼,可能那时候脑袋里就有病了,但当时不知道。

 白雪她爸建议我回老家去散散心。这才知道刘大江发达了,回来给家乡做了很多好事,修路、架桥、建学校。王朋告诉我,刘大江向他打听我的情况,让他告诉我,说有什么因难一定要找他。

 一般情况,没遇着什么大事,咱那能找他。如果白雪找不到事做,我就打算找他帮忙,哪知道白雪就在他的公司打工,双方谁也不知道。

 这次我遇到这么大的事,应当找他帮助,但那时我已昏,我以前又没跟老白提起他,老白怎么能知道找他。

 听老白说还闹出了不认表弟的事,老白说的对,我确实没有表弟。如果我清醒肯定会找他帮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小时候都互相帮助过。

 没想到,我没找他,他找到我了。看起来我在他心中印象还很深,他看到白雪,就断定她是我的女儿。他说那天看见白雪哭的样子,就想起了当年他走时我哭的样子,那脸型、那眼神,特别像。

 可能是我们有缘吧,上苍就这样安排的,让他救我一条命。前几天电话里我问他,如果你判断错了,那钱给一个不相干的人用了怎么办?他说,第一,在我心里是给你的,这就够了。

 第二,不管那个人是谁,能救一条生命,钱花得就不冤枉。知道是我的女儿后,刘大江对白雪给了很多照顾。

 白雪从这儿回公司后,他就给安排到很重要的地方去了。我说这样在公司内影响不好,再说也容易娇惯坏了孩子。

 他说,这辈子我无缘照顾你,照顾一下你女儿还不应该吗?再说,这公司是自己的,别人也无权干涉。

 刘大江这步走对了,要听我的,不走出去,哪能有今天。他现在发大财了,但他没有忘本,不仅回报了家乡人对他的养育之恩,听白雪说他还做了很多善事。

 我为有这样的老乡而自豪,我真心祝福他生意越办越大,越干越好。祝愿他和他的家人身体健康,和睦幸福。

 一转眼三十多年没见了,能不想吗?这次要不是他帮我拣回了这条命,这辈子还真见不到面了。我现在想去看他,也去不了。前几天他说,等女儿放暑假,全家来看我。

 听白雪说,现在他特别忙,正在建一个大型商店,专门卖衣服。告诉他先不要着急来看我,既然我们有缘,上帝肯定能给我留下充足时间,让我们见面的。

 他忙,我不忙,等我好了,我去看他。好了,关于老板同李淑芹的故事讲完了,是不是没想到?世上的事就是这么巧,看来上帝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

 老板的老姐姐就是我们的老姐姐,我提议,为我们老姐姐的健康长寿干杯,祝她早康复出院。

 来,干!(喝酒的声音)就这件事,我声明两点:一、今天以前的,我承担责任,明天我去见老板,就承认我的错误,说明与大家没有关系。

 二、从现有开始,我已经把问题说清楚了,谁再传出什么故事都与我无关了,我不仅不承担责任,我听到了,还要第一个向老板报告。

 王经理,我看明天先不要向老板汇报。如果老板根本就没有听到,你不弄巧成拙了吗?(刘大江话:听不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不对。这事既使不涉及到我,我听到了,也要向老板报告。什么叫忠心,不光是给老板干活。你给他干活,他给你工钱,扯平了,这谈不上忠心。

 有人在背后议论他,涉及到老板的名誉问题,我能装作听不见吗。我没什么本事,我要靠公司吃饭。有人在背后搞小动作,那不是想搞垮公司吗?为了自己的利益,我也不能视无睹。

 今天请大家来喝酒,不应当说这些。其实说这些的目的,不是为我自己开

 在座的都是我的好领导、好朋友,我也是为你们负责任。我的问题,找老板认了错,我走了,有些人还在议论,吃亏的是谁?再说两句题外话,我提醒我们年轻的哥们儿,今后咱们只给老板干活,不要去关心他个人的事、家里的事,那不是咱们管的事。

 现在这个时候,大老板们养小密、包二,司空见惯,政府都不管,你能管得了吗。还好,这次是我们弄错了,而且确实有些我们想不到的情况,老板知道了,我想他会原谅我们的。

 假如这次大家传的是真事,我认为对老板没有丝毫影响,我们中有些人肯定会受伤。说句实话,说不定哪天,老板心血来,真可能找一位,大家一定要以平常心对待。

 这算哥们儿对各位的忠告吧。上面,算一个曲吧,下面我们进入正题:喝酒。“啪”刘大江关了录音,他松开白雪,问:“听完了,你有什么感想?”

 “没想到事情会搞成这个样子。”“这次事件,表面上看是坏事,实质上是好事。”“这怎么能成为好事?”“它至少可以提醒我们今后要谨慎,注意保密。

 在公司传我不怕,像你说的,我也是为了不伤害沙梅,否则我都可以公开告诉他们。”

 “公开?你还嫌大家议论的少?”“其实什么事都一样,没公开之前,人们热衷于去传播,在私下议论。

 有的人还要加上自己的猜想、想象,越传越离奇。如果公开了,大家都知道了,反而没人议论了。”“公开了,那可是爆炸的,全公司的人都要参与进来了。”

 “充其量能议论一天,第二天就不会有人再说了。”“这是谁录的?你怎么还搞特务活动呢。”白雪拿起录音机问。

 “你猜猜。”“公司那么多人,我又不认识几个,怎么猜。”“我告诉你吧,是王渝生录的。”“妈呀!怎么会是他,你们这些人简直太不可琢磨了!”

 “傻孩子,你怎么把我和他划等号了。”“我是说你们生意人太狡诈了,有谁会想到他会带着录音机。幸好没人说你的坏话,不然其不等于自投罗网了。你给我的印象,不和他一样。但你怎么用他那样的人呢?”

 “傻孩子,这你就不懂了,做生意都用那些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的人行吗?不要说给我办事,给你办的那么多事,你不也很高兴吗?”

 刘大江这句话,戳到了白雪的要害处。是啊,从妈妈手术前给大夫送红包、请院领导、上手术的大夫、护士吃饭,到给自己和爸爸在饭店的安排食宿;从天天到医院探视,到续押金,留住妈妈不让她出院;从帮助做爸爸工作,使他同意迁往渝州,到办理购房手续、给弟弟联系学校。

 所有这些,是一个老实人不能做、不愿做,也做不了的。但对他带着录音机背着被他请去吃饭的人录音,并把它交给刘大江,心里非常厌恶。

 她想了想说:“我是说真要录到说你坏话的,他不是把人家饭碗子打碎了吗?”“这你就多虑了。第一,在那么多人面前,除了像你这么傻的,谁能说我的坏话。

 第二,既使他真的录到说我坏话的,他也会做技术处理。因为那等于揭我的疮疤,他不会干这种傻事。第三,他的目的是表白自己,不是想贬低别人。”刘大江这些话,使白雪如醉五里雾中。

 她惊愕地看着他,她对他感到陌生。刘大江注意到了她表情的变化,才知道自己不该对她说这些。

 她还是一个特别单纯的女孩,虽然自己说的是实话,她也很难理解。于是说:“不说这个了,说点别的。”

 白雪虽然听不太明白,但还是想听下去,想了解一下王渝生,不是说想甩都甩不掉他吗。另外,他讲的妈妈与刘大江的关系,一点不着边际,这故事是谁编的。

 想到这,白雪问:“你说王经理录这个想表白自己,他表白什么?”“你没听出来?他向在场的人表白,他是老板的红人、心腹,很能为老板办事,用以提高他在这些人心中的身价。

 他向我表白了两点:第一,他比我们公司的人更忠于我。第二,他有能力,这样一个不好解释的事,通过他编的一个故事,给化解了。”“人太复杂了,商人就更复杂。”白雪发自内心的感叹。

 “我可不像你想的那么复杂,这次事件就证明了这一点。”“证明了什么?”“充分证明了我开始确实对你没有任何企图。”“怎么你又扯到那上面去了。”白雪对这个老掉牙的问题已经厌烦了。

 “当时我要不是着急救人,静下心来,用不了十分钟,也能想出来一个天衣无的方案。”刘大江不管她听不听,继续把自己的想法说完。

 “你也能编得同王经理一样圆全?”“差不多吧,不客气地说,他的故事是在我的点拨下编出来的。”

 “你怎么点拨的?”“我只说了一句,不认识的人我都能帮助,家乡人不是更应当帮助吗?”“就这么一句话?”“对,就这么一句话。聪明人,你不用说太多。”

 “你为什么不自己编,你不怕他画虎不成,反类犬吗?”“我自己编,不等于我向他承认了,他们猜中了。

 虽然他已经完全清楚了我们的事,但那是他自己的判断,我即没有说有,也没有说没有。你不用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糟,因为他已经出一回错了,他还敢出错吗。

 所以,他一定会慎之又慎,反复推敲,没有十分把握,他的故事是不会同大家见面的。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你看他都写成了材料,照着念。”

 “以后你们当作家吧,把我妈说成你的老乡了,真能编。”“老乡没错嘛,一个省的,不是老乡是什么?但他说的可不仅仅是老乡啊,你没听出来吗?是恋人,初恋情人。”

 “亏得他还编出了一篇爱情故事。”“我同李淑芹的爱情故事是假的,但我同她女儿的传说确是真的。偏偏假的把真的打下去了。”

 “现在都在打假,你在打真。你说真能打住吗?”“故事基本上是可信的,就算是有人不信,经过王渝生这么样敲山震虎,谅也没有人敢再议论了。”

 “对参与传播的人,你打算怎么办?你可不能炒了他们。”“王渝生不是替我说了吗?”“我怎么没注意,他怎么说的?”

 “他说,因为传的是假的,老板会原谅的。如果以后有真的,谁再传,就会受伤。”“好,我想也是,不能因为这点事就处理人,那就太不大度了。”

 “错了,完全错了。给老板制造绯闻的人,就那么轻易放过,那以后他们会给你打黑。对中层干部必须严格,否则企业非混乱不可。现在没有合适人选,还得让他们继续干。

 但是下次回去,我也得敲一敲他们,一是警告一下,告诉他们我消息并不闭;二是让他们产生错觉,以为这事过去了,放心了,踏踏实实地干。”

 “你是不是阴险了些,怎么能这么对人。”“是他们自己造成的,王渝生不是告诉他们了吗,你干你的工作,不要关心老板本人和他家庭的事。

 再说,我对他们也不薄,按说听到什么应当马上向我报告。他们可好,还给我制造事端,这样人不处理,不等于怂恿他们吗?”

 “好了,你们公司的事,我说不好,好在沙梅不知道。你说这事就算过去了吧?”“这事是过去了,但你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冒出什么事来。”白雪一惊:“能吗?”

 “很有可能。”刘大江平静地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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