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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企图
 从滨海回来,刘大江心情格外好,人也仿佛年轻了许多。他明显感到浑身有使不完的劲,走起路来也更加轻快。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感到整个房间仿佛也比过去明亮了许多。

 他推开窗子,一丝微风吹进来,凉爽而润的空气,深深地一口,舒服极了。

 刘大江想尽快把滨海服装城项目搞起来,这样自己经常去滨海,甚至长一点儿时间住在滨海,就更加名正言顺。

 今天一口气,把公益事业部经理、滨海服装城项目负责人、西部投资项目负责人都定下来了。他还布置人事资源部,今年要下大气力抓人才招聘、培养、选拔,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储备人才。

 晚上不到六点,刘大江就回到了家。等到六点半沙梅也没回来,刘大江问女儿:“婷婷,这几天你妈妈回来都这么晚吗?”

 “差不多都七上点钟左右才能回来,吃点饭,急急忙忙又走了,再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知道了。妈妈忙的连跟我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如果没有吴阿姨陪我,整个晚上我就只能以空气为伴了。”婷婷说。

 刘大江听出了女儿对妈妈的批评,但同时他也感到受批评的还应包括自己。

 自己应多出一些时间陪陪女儿,要让她多享受一些家的欢乐。想到这,刘大江拉过女儿,在她脑门上亲了一口,然后说:“以后爸爸争取多回来陪你。”

 “你说多少次了,可一忙起来就忘了,和没说一个样,我再也不相信了。”刘大江知道女儿说的有道理,自己已经多次承诺过,尽量多回家陪女儿,可是总兑现不了。

 有时确实走不开,比如政府领导来公司视察工作,有关部门的各种检查,接待重要客户等,这些时候自己必须亲自作陪。

 但有些是可陪可不陪的客人,还有根本不需要自己陪的客人,只是下属礼节的让一让,自己也去了。这主要是自己对家没有什么兴趣,有时甚至故意制造酒场,以避免回家遭受孤单。

 现在又把白雪留在了碧水湾别墅,自己体和情感的需要可以得到足,而女儿呢,她的孤单,自己关心过吗。

 刘大江感到很内疚,只注意了女儿的物质需求,忽视了她对亲情的渴望。想到这儿,刘大江感到自己离一个合格父亲的标准,还差得很远,今后应多给女儿一些父爱。

 于是他对女儿说:“婷婷,你看这样好不好,咱们也像企业对企业那样,签订一个合同。

 合同中规定几项指标,然后你按照合同考核我。每一个月公布一次考核结果,完成指标你就表扬,没完成的就批评。”

 “好呀,那你看指标怎么定呢。定高了你完不成,定得太低,又没有什么意义。”婷婷说。“我看每周我只少两个晚上回来吃饭,然后陪你说话、看电视或者玩游戏。你看怎么样?”

 “关键是你能不能做到,你要是真有事回不来怎么办?”刘大江认为,婷婷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另外他也感到女儿确实长大了,考虑问题成多了。

 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指标不变,我确实有事完不成本周指标,下周必须补回来。另外,每月必须有两个休息在家过,怎么样?”“好是好,我不知您说话是否算数?”婷婷还是担心。

 “军中无戏言,保证说话算数。你可以每个月末公布一次考核结果,用什么形式都可以,比如用张大一点儿的纸,写上考核结果,挂到卧室、客厅、餐厅都可以。甚至还可以写上你的批评。”刘大江说。

 “我要真这么搞,你不生气?弄不好我会变成被批评对象。”婷婷对爸爸的话将信将疑。刘大江明白女儿的意思,在家里,大人和孩子不是处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

 他听儿子说,西方发达国家,在家庭内部,父母与孩子是平等的,孩子也可以批评父母。

 所以那里的孩子独立意识很强,不像我们的孩子什么都依赖父母。他觉得应该想个办法,让婷婷树立信心。

 他考虑了一会儿,向婷婷要了一张纸,拿起笔在上面写了起来:保证书本人保证做到如下几点:

 1、每周陪婷婷不少于两个晚上,如确实有事离不开,下周必须补回来。2、每个月同家人一起过双休不得少于两天。3、每个月公布一次考核结果,如未完成上述指标,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批评。

 保证人:刘大江监督人:刘婷婷某年某月某立注:本保证书可张贴在家里任何位置。

 写完后,他交给女儿。婷婷拿过来一看,她乐了,然后一头扑到爸爸的怀里:“爸爸,你真是我的好爸爸。”“这样行了吧,你看把它贴在什么地方,我来贴。”

 “先不贴,如果你完不成指标又不接受批评时,我就把它贴出来。”婷婷调皮的一笑。

 刘大江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对女儿说:“你妈还没回来,不等了,咱们先吃吧。我看这也可以定一个制度,午饭等到几点、晚饭等到几点,过了时间就不再等了,这也包括我。明天你起草一个规定,贴在餐厅,怎么样?”

 “不行,这不是完全针对自己的爸爸妈妈了吗?我怎么能做一个不孝的女儿呢。”“让你写,确实不大合适。咱们先吃饭去,这事以后再说吧。”

 刘大江拉着女儿吃饭去了。本来饭后刘大江打算再陪女儿玩到九点,可是婷婷的作业特别多,估计九点都做不完。

 婷婷一本正经地对爸爸说:“今天是我的原因,虽然玩不上,也应该算您完成一次指标。”刘大江听了很高兴,赶紧夸奖:“女儿这么公正,老爸以后更要遵守诺言才行。”

 回到卧室,刘大江已不像以前,不仅不烦躁,还很有兴趣地找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就困了,他去冲了个澡,九点刚过就躺下了。说起来也怪,今天他不再盼沙梅回来了,身体也不躁热了。

 他关闭了头灯,回身时不经意碰到了沙梅的枕头,使他想起一件迫在眉睫的事,那就是在自己心里,怎样摆正沙梅和白雪的关系。

 考虑了好一会儿,他也没理出一个很清晰的思路来,不知什么时候他睡着了。自从同白雪谈话之后,宋阿姨心态平和多了。她改变了对白雪的看法,她现在不再认为她是个坏女孩,相反她开始同情白雪。

 只因为没钱给母亲看病,就把自己的‮女处‬之身,给了一个比自己父亲还大的人,从此葬送了自己的青春。

 所以宋阿姨对白雪的态度,也悄悄发生了变化。几天前,她对白雪也很热情,天天嘘寒问暖,但那都是职业的需要。

 现在不同了,她对白雪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像母亲对女儿的疼爱,更像姐姐对妹妹的体贴。这不,她昨晚忽然想起一件事,今天一大早,还没去准备早饭,她就上楼去找白雪。

 白雪正睡着,还没有起。听宋阿姨喊她,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开门,劈头就问:“出了什么事,宋阿姨?”

 “什么事也没出。我昨晚想起一件事,当时就想上楼问你。一看太晚了,你肯定睡了,就没上来。搁在心里,一宿也没睡好,早晨起来饭也没做,就来找你,还把你的好觉给打扰了。”

 “宋阿姨,你快说什么事吧,都把人急死了。”宋阿姨知道自己说话是太啰唆了,于是很神秘地问:“你们采取措施了吗?”

 白雪真怀疑宋阿姨神经出了毛病,一大早就风风火火地来敲门,还神秘兮兮的,就为了问这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但白雪还是从尊重她出发,笑着问:“我不知你指的是什么?”宋阿姨不知道白雪是真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还是女孩羞于谈这个问题。

 但如果她因为不懂,真的没采取措施,还真得跟她说明白了。于是宋阿姨拉白雪坐在她身边,认真地问:“我说的是你和老板做事时采取措施没有,可千万不能怀孕。”

 白雪这次明白了,脸一下子红了,不好意思地说:“第二天我吃了药。”“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年龄小不懂,才来提醒你。看来你们年轻人都明白,比我们强多了。”

 “我哪懂呀,是他把我拉到了市计划生育指导站,让我找大夫咨询的。”白雪说。

 “看来老板还是很负责任的,不像有些男人,玩完了什么也不管。妹子,你一定要把握住,不论他说什么,你必须保证自己的安全,做人对身体损伤很大。”

 “谢谢你,宋阿姨。他也是这么说,什么事不干,也必须把这件事办好。所以第二天上午,他什么事也没干,就专门拉着我去找大夫。”

 “这我就放心了。老板没说哪天回来吗?”宋阿姨问。“没有。”白雪答。

 “今天不来,明天准来。”“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男人都是属猫的,有你这么一条大鱼在这儿,他能不着急吗。”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刘大江打来的。他告诉白雪,他今天来滨海,先到市里办事,晚上九点钟左右才能到碧水湾。

 宋阿姨笑着说:“怎么样,叫我说着了吧。”晚上不到九点,刘大江回到了碧水湾小区。

 进门时,宋阿姨跟他说了些什么,他也没听清,就直奔二楼。白雪还想跟他说点什么,可刘大江早已等不及了,进来就把白雪抱上去,一边吻着她,一边她的衣服。

 眼看就要把白雪光了,白雪两只手抓住内衣不放,说什么也不让他。他停下手,不解的看着她,她向门的方向指了指。刘大江明白了,原来她是担心门没有关好,他走过去把门锁上,然后笑着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就是开着门,也没人来看。”白雪摇摇头,刘大江不明白她什么意思,茫然地看着她。她縢出一只手往天棚上指了指,刘大江明白了,她害怕在灯光下暴自己的体,于是又重新回到门旁,伸手关了顶灯的开关。

 他摸黑光自己的衣服,然后迅速跳上,帮白雪把内衣去…当一切都结束后,刘大江才有功夫说话。他问:“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宋阿姨没有再说什么吧?”“她向我道歉了。其实她这个人不坏,就是太直,说完又后悔。”

 “看来你还会做思想工作的。给家里的信寄了吗?”“还没写好呢。”“怎么这么高的文化,写封信还那么费劲?”“我想把咱俩的事直接告诉他们。”

 “你爸爸能接受吗?”“早晚也得告诉他们,还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们。再说,买房子的钱,从哪来,是我偷的?”

 “那你就告诉他们吧,不过弄不好他们不仅不要买房子的钱,甚至会从此不认你这个女儿。”刘大江不无担心地说。

 “不会那么严重吧,我爸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相信我能说服了他。”

 “那你怎么不抓紧写,如果不是因为你母亲刚刚手术,可以慢慢做工作。抢在你母亲出院前把房子弄好了,对你母亲是很有好处的。另外我主张把家搬到渝州,一个就是避免你母亲出院时少折腾,可以用医院的救护车直接送到家。再说以后定期复查也方便。二是你弟弟上学也有好处,渝州教学质量肯定比你们县城高。三是以后你回家看望老人也方便,从滨海坐飞机到渝州估计三个小时都用不了。”

 “关键是要说清楚,是我从家回来十天以后咱们才到一起的,在此之前,特别是你拿钱救我妈之前,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你不是最清楚吗,以前我都没见过你,怎么能同你有关系呢?”刘大江想都没想,顺口就说。“你是不是在答应给我妈押金之前就喜爱我了?”

 “我说实话你可不要生气,我连见都没见到你,怎么喜爱你。这几年确有一些女孩子向我传递过要委身于我的信息,但没有你。当然我想你不会有这种想法,既使你想靠近我,你都没有机会。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当时只知道哭,怎么可能招人喜爱。”

 “你没有喜爱上我,怎么那么痛快地答应帮我拿钱,给我妈手术押金?”

 白雪问到了最为关键的地方。听白雪这么问,刘大江腾地坐起来,大声说:“你这个问题问的好,这是当前社会上普遍存在的一种怪现象。有人做了好事,总有一些人在一边研究他,琢磨他有什么企图。这些人习惯按自己的思维方式考虑问题,他们的逻辑是做好事必有所图。搞得好多人不是不想做好事,而是不敢做好事,因为做了好事不被人理解,甚至还能带来麻烦。”

 刘大江已没有睡意,他下地穿上衣服,把白雪的衣服也扔到上,走出了卧室。

 白雪根本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看刘大江穿好衣服出去了,知道他真的生气了,也急忙穿好衣服,撵了出去。

 她看见刘大江坐有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生气,给他倒了一杯水,来到他身旁战战兢兢地说:“你真生气了,我也没有别的急意思,只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这不明摆着吗,你明明在怀疑我帮助你们的动机,认为我为占有你,先设下了圈套。在你眼里我真有那么卑鄙吗,乘人之危。其实你应当明白,如果我想找女人,用得着花这么大代价,至于绕这么大圈子吗?”刘大江愤怒地说。

 “我真的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喜爱我的。”白雪用小得可怜声音说。

 “我说你可不要不高兴,你长的什么样,当时我都没有细看,我怎么会喜爱上你?我见过的女人很多,见一个就喜爱上一个,那能喜爱过来吗?你为什么非要把帮助同喜爱扯在一起呢,帮忙必须要喜爱吗?接受过我帮助的,也不只你一个人。

 救助白血病人是因为我喜爱他吗,资助失学儿童是因为我喜爱他们吗,帮助福利院是因为我喜爱他们吗,给灾区捐款捐物也是因为我喜爱他们吗?”

 刘大江越说越激动,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明告诉你,当时如果你是个老太太,或者那怕你是个老头,我也会帮助你。

 你不是问为什么那么快就决定帮助你吗,以前每次救助也好,资助也好,我都认真考虑过,唯独这次帮助你,是我一时冲动,你想知道为什么吗?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吸引了我,是因为我害怕听到‘押金’这两个字,在这两个字的刺下,使我立即决定帮助你们。

 说心里话,对于你妈的病,我真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一直关心到手术成功。为什么我会对你妈的病这么牵挂,不是有什么企图,但确确实实是有原因的,不过不是因为喜爱你,而是另有缘由。

 这涉及到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我本来想以后再告诉你。因为我们俩才刚刚开始,多少年我都没有这么兴奋过,我非常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怎么舍得让往事破坏我们的好心情呢?反正我们有都是时间,以后再说不迟。看起来,你是得我今天必须讲出来。”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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