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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隼离开了密室,留给东方媛的只有鲜血的味道。东方媛的手脚都被捆住,嘴巴里也着布条。她的呜咽声在这空的房间里,断断续续,眼泪也扑簌地夺眶而出。

 哭也是无济于事的吧…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真不好…无数次的转校,无数次的重新认识新的同学,无数次的从被大家忽略到被大家稍微的接纳,在这无数次的艰难适应下,东方媛逐渐接受了现在的情况,她收拾起眼泪,打量起这个密室来。

 密室已经亮起了微弱的小灯,借着这微弱的光,媛发现密室真的是密不透风,根本就是逃脱无望,媛不由在心里苦笑了下。

 身上所有可以与外界联系的都被隼毁坏了,他就将她困在这小小的密室,让她在一分一秒的死亡前受煎熬。如果隼还能留给自己开口的机会,一定要问一下他为什么要有杀意的存在。

 现在,就要为自己争取生机,只有千分之一的机会也要争取。她开始用舌头顶布条,同时扭动着全身,试图挣扎出绳索的捆缚。

 隼的捆缚很奇特,起初看起来是松松的,但越是挣扎就勒得越紧。不一会,绳子就勒得她快不过起来了,绳索收得最紧的手腕和脚踝上绳索几乎要嵌入里。

 这种疼痛使得东方媛又开始掉眼泪,然而她仍然挣扎着。我不想死啊!作为一个最为普通人的求生,她再做着最后的努力。

 她的脑海里反复出现了言夜旻出恶魔笑容的魅惑之颜…为什么在最后一刻还要反复想起那个人的那张脸啊!东方媛简直是哭无泪,她好想用橡皮擦擦掉那个人的影像,然而心里又是万分的舍不得。

 只要每每想到他,她似乎就更加有力气逃出死亡的魔爪。

 “你想逃走想疯了吗?”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隼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高高俯视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孩。

 他的沉默之瞳里是女孩为了挣脱绳索而不顾肢体的自残行为,他的这种捆索最后会让挣扎的人完全被绳索勒死的。

 这女孩为什么要如此的执着?毕竟,在这没有任何希望的密室里,她早已没有了任何的生机。

 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东方媛脖子上的项链时,心在痛着。纵使这个女孩是无辜的,但是──为了少爷…为了少爷…

 他必须要狠下心来!发觉隼的存在后,东方媛停下了挣扎,此时她才彻底地感受到痛楚已经遍布全身。

 隼猜得没错,她为了逃跑已经几乎忽视了疼痛。她也并没有将视线转移到地面上,反而勇敢地直视着隼,在昏黄的灯光下,曾经有那么一秒,她还感受到了他的一丝犹豫,但转瞬即逝。

 他,很恨很恨我…东方媛的心里彻底地明白了这点。“哦,我忘了你现在不能开口说话。”

 他弯下了,右手在东方媛的喉咙那里轻轻一点。好像有什么东西刺入了喉咙处的皮肤,麻麻的。

 难道是毒药?媛本就苍白的脸更加的苍白。隼则摘下了东方媛嘴里的布条,松开了绳索,他狠地笑道:“现在你已经没有说话的能力了。”

 “你!”这个字包括随后的一大段话几乎就要蓬而出,却一下子都卡在了喉咙口那里。

 我…东方媛想要发出声音,却更加发了喉咙那里的麻痹感。啊!怎么就说不了话呢?还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隼问个清楚!

 “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你中了我的药,说不了话了。”隼抓住东方媛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等一会,你就可以看到精彩的决斗。这也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王子。”出奇地,隼伸出手理了理东方媛一头发和不堪的衣着。“…至于少爷,从此以后,你是再也见不到的。”

 永远也见不到!隼难得地在她面前笑了。不知不觉,天暗了下来。站在鬼屋门口的美蕾不免担心地朝鬼屋里看了几眼,东方媛进去好长时间了,到她手上的警报按钮,没有响,发的短信媛也没有回。

 她问过站在鬼屋出口的同学是否看到媛的走出,他们都表示没有见到过媛。再后来,她有几次忍不住想进入鬼屋,宓泠的人总会拉住她,告诫她不要轻易离开岗位。

 嘁!她心底里鄙视了阻止她的人,一贯笑嘻嘻的她脸色也沾染了些许沉重。媛,是不是出事了?但她不是有王子和骑士的徽章,应该没有人敢惹她才对…除非…

 她瞄了一眼旁边的学生,那个学生的笑容几乎和宓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她心里不一寒。

 想到这里,东方媛再发了一条短信给媛,她想着若是再过一会媛还不回,她就要舍命陪君子,直接杀进鬼屋里了。

 可是,就在她下定决心不顾他人反对要闯入鬼屋的那一刻,校园不远处的天空绽放开了一朵绚丽的烟花,犹如玫瑰般的华美。

 “呀!是决斗开始的信号。”美蕾仰起头看着夜空中只拥有几秒钟灿烂的烟花,似乎看到了希望。事情有可能会有转机。也许那两个人比赛的时候可以看看媛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再过了不一会儿,她就听到了许多人嘈杂的脚步声,其中夹有不少的尖叫声,眨眼间,王子和骑士带着他们的人马来到了鬼屋!

 这架势…美蕾撇撇嘴,她主动地让出了鬼屋的大门。在万溯雅和千希曜的光芒下,月都相形失。尽管他们二人穿的都是最平常不过的校服,但是他们的魅力已经是普通校服所无法包裹的。

 万溯雅清雅的脸庞上融入了夜的朦胧,他嘴角淡淡的笑意几乎让人的心在一瞬间醉了。而与他对立的千希曜的双瞳辉映着这暗夜的凉意,鼻梁上的镜框闪烁着冷峻的光芒。

 名义上所谓的友谊第一的决斗,在此刻的气氛渲染下,更像是一场殊死的搏命。小丑装扮的校园司仪乐呵呵地跑出来宣告了游戏的规则,也就是谁先走出鬼屋,谁就获胜。

 在他介绍规则时,下面有不少人小声议论道:“我朋友今天玩过,根本就出不来的。里面太门了。”“是啊,我同学是被人抬着出来的…”

 “听说,今天还没有一个人可以安然走出这里。”千希曜对万溯雅说道,他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今天会有的。”万溯雅则以淡然的语调回道。他们的话语很少,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共同站在了鬼屋的门口。原本缩在一旁的美蕾终于逮到了机会,她对这两个人说道:“媛、媛在里面!”

 万溯雅原本淡定的表情有了细微的惊讶和担心,他望了一眼人群中微笑着的宁宓泠,眉头不蹙在一起。

 宓泠…是你的安排么?美蕾很快被宓泠的人拉了下去,千希曜见此则突然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在他们进入鬼屋,一切都昏暗起来的状况下,他提议道:“你不认为这一次的比赛很无趣么?”

 “你也有无趣的时候?”万溯雅嘴上虽那样说,但脚步已经停了下来。

 “你有1/2的机关图纸,我有1/2的机关图纸。从这个鬼屋出去对我们两人来说是易如反掌,要不然我们换一个比赛方式。”

 千希曜凑近万溯雅的耳边,低声道“谁先找出那丫头,谁就赢了。王子和骑士难道不应该有一个更高级别的比赛么?”丫头…东方媛…对于丫头指的是谁,二人心照不宣。

 “可以。”万溯雅以最为简单的两字作为回复。他和千希曜分开,走向鬼屋的深处。

 千希曜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鬼屋深处,伸出手抬了一下镜框,那个女孩在万溯雅心中好像有很重要的地位呢。有趣的现象。如果有机会,真想尝一尝她的味道。不过,现在还是先祝你玩得愉快,我的王子殿下。千希曜微微地笑了笑,他也隐入了鬼屋之中。

 越往鬼屋深处,越找不到媛,万溯雅的修长眉头蹙得越厉害,他心头的焦急正一点点地扩大。

 媛…你究竟在哪里?再看到宓泠的笑容,他就该想到:宓泠会做出对媛不利的事…她那么的聪明,不会感觉不到自己对媛不一般的感情。

 被焦急心情完全占据的万溯雅完全没有注意到他所路过的地方,都有数十个黑影像鬼魅般飘过。就在他走过三名无头骑士时,那三名无头骑士齐刷刷地举起了手中的斧头,朝他的后背直直地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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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圣光中学不远的一栋高楼里,言夜旻一身黑色的长袍,慵懒地卧在铺着柔软的豹纹沙发上,视线偶尔掠过监视画面。

 “祭坛准备就绪。”同样全身笼罩在黑袍下的人,像鬼魅般的出现,他半跪在言夜旻的面前,语气阴冷。

 “很好。”言夜旻的嘴角上勾起一抹魅的笑。监视画面上的和王子拥有一模一样面孔的少年正在等着命运的最后时刻,甚至有点焦躁。“替身果然只是一个替身。”这是他对监视画面里的影易的评价。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真正的王子,在学园时,曾经和万溯雅擦身而过,那时少年所散发出来的无形的王者之气,带给人一种总算到好对手的快

 万溯雅,真正的王子,是一个很难琢磨透的对手,他深邃的眼睛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似的──令人欢喜又令人讨厌啊!

 不过,现在言夜旻只需要放下身心,好好地观赏这一夜众人的演出。按照圣夜所希望的剧本:祭坛在鬼屋的下方,现在应该已经埋入了威力巨大的炸药。

 只要等万溯雅被带入祭坛里,和他的随从们一同死去,那么十年前数名的少年和少女的离奇死亡将重新上演,到时躯体已经炸得粉碎,无法鉴别身份。

 影易在千希曜的帮助下幸免于难,大难不死,宣告他的替身已经死去,而他看破世间轮回,主动放弃王位继承权。某些顽固的长老应该可勉强地接受既定事实。昏庸无能的太子继位,将永远听命于圣夜。

 已经派隼在确保这项仪式完成的同时保护东方媛,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位如清风般没有一点尘污的王子将会从今晚开始从这个世界消失,从东方媛的身边彻底消失。

 光想到这一点,就比圣夜真正地得到这个国家还让人高兴。媛啊,真想让你就此坐在我的身边,亲眼看到纠着你的男人凄凉地死去。

 那样,你的心就不会在我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偷偷地分给了别人…言夜旻想到此,他眯起了眼睛,托起身边的仆人亲手奉上了一杯浓烈的红酒──像血一般红透了的酒,细细地品尝。

 “磅!磅!”利斧在劈到万溯雅后背的刹那,被几把锋利的剑架住,无数枚子弹到了无头骑士的盔甲上,叮叮当当的声音,盔甲没有透,仅仅是产生了无数小小的凹痕。

 “王子!”一直暗中保护着王子的护卫队杀了出来,他们有一部分人潜藏在鬼屋许久,从王子的进入时便开始保护王子。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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