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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
 最先跟李媛搭话的当然是徐青,只有他最喜爱并且懂得怎样跟漂亮女人打交道。

 他在好方面比其他男人更直截了当一些。我叫李媛,她温柔甜美的声音使徐青和所有听到的人都感到愉悦,她说。认识你们我很高兴。徐青说李小姐你太客气了。他给李媛递了一张名片,他名片上的头衔依然是在电影集团公司时的这是挂羊头卖狗,好在李媛不知道他的底细,只有吴亮知道徐青早被张天水用一盆从公司里泼出来了。

 张天水就是电影集团公司的老总,但吴亮不会把他这种丢人的事说出来。一般地说来,李嫒也会给徐青一张名片,李嫒的名片上没有头衔,只注明她是某公司的职员,除此之外就是电话号码,甚至没有住址,但李媛的名片很精致,是用一种特殊的香型纸做的,拿在手里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

 徐青把这张名片小心翼翼地装起来了。林啸问董文婷,有事找我吗?董文婷说,也没什么事,我们公司正筹备出一本画册,忙的;顺便过来看看你,刚才去你那儿没人,估计你在吴亮这儿,就来丁。

 林啸说,没事干,打打麻将,这都是无聊,你真的没事找我吗?其实他心里很虚,他怕董文婷跟他开口借钱,真要这样他会被搞得极没面子,因为他身上只有几百块,刚才吵着要打麻降也是想赢点。

 董文婷说,你现在要是真没什么事干,是不是给我们的画册拉一些广告,有百分之三十的提成。

 林啸听她这么说,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就说,我去试试。不过这都是女人干的,老板一见男人找他做广告,他妈的眼皮就朝天上翻。

 董文婷说,你这家伙就是懒,还是打你的麻将吧,我们走了。林啸说,我没上场,我们去海口宾馆喝茶吧?这儿太热。

 他不想表现得太随便了,因为还有李嫒,太随便了董文婷会觉得失面子。董文婷说,行,反正也没事做。他们向吴亮和其他人打个招呼,到海口宾馆喝茶去了。

 两个女人和林啸离开房间的同时,四个人也就失去了打麻将的兴趣。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体会到了一种失落感。

 徐青说,要是哪个男人把那妞儿搞了,那真他妈的是福气。他说的是李媛。鲁震终于忍耐不住,用尖酸刻薄的话说,老徐你也是快半张的人了,别见了女人就嗓子眼发干,那个叫李嫒的女人要真跟了你,那就真他妈唱了《窦娥冤》了。

 半张是指百元人民币的半张,五十,说徐青快半张了,当然是夸张,其实他才三十几岁。徐青就说,要是李嫒嫁了你呢?要是嫁了你那就叫一朵鲜花在狗屎上。

 鲁震大怒,除了他父母和二大爷之外,他不喜爱任何人喊他的名;他的各极不雅观,所以就恼羞成怒了,他妈的徐青,你要再敢说这句话,鲁震瞪了眼睛骂道,我真敢你一顿。

 吴亮不知道鲁震为什么发怒,就打圆场,说,算了算了,是打麻将还是看你们斗嘴?要是不打就算了。

 这样以来,鲁震也觉出自己太认真了,就不言声了。但徐青一直没有生气,因为他并不十分在意鲁震说什么,他认为鲁震基本上是个平庸的人。

 这当儿毕云飞就说话了,你说这林啸也真不简单,怎么他认识李媛呢?毕云飞是为了给鲁震和徐青下台阶。

 吴亮说,他哪儿认识李媛,你没听董文婷说是她的同事吗,不过李媛也实在是太漂亮了,我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徐青说,摸麻将吧,光念叨李媛没用,你们要有本事娶了她当老婆那才过瘾,可你们行吗?摸麻将。几个人谁都不动手码牌,个个兴趣索然。吴亮说,不打算了然后就把麻将收了。

 收了麻将,几个人就更无事可做了。毕云飞说,干脆我们也去海口宾馆喝咖啡算了,反正呆在这儿也难受。这主意得到了所有人的赞同于是就纷纷从吴亮房间里出来了。吴亮在锁门的时候就想,他妈的你们还是心里舍不了那个漂亮的女人李媛。

 出乎意料的是四个人并没有在海口宾馆的茶厅里见到漂亮女人李嫒,林啸和董文婷当然也不在,于是他们感到很失望,凑在一张茶台上每人喝了一杯加咖啡,然后就散了。

 大家从宾馆出来的时候天空得很沉,空气显得异常和闷热,这是下雨的征兆。街上的行人脚步变得匆忙起来,在海南,等到雨点落下来的时候往往就躲避不及了,于是所有人都想着能在雨点落下之前找到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有经验的人已经在天桥或者建成物下驻足不前了。

 雨点在人们的惊呼声中从高空箭一般跌落下来,落在地上的图案像环画上的弹,许多人把一些毫无遮掩功能的物品顶在头上,慌乱地奔跑。

 开始非常稀疏的雨点现在突然变得密集起来,噼噼啪啪敲在水泥路面上,这时人们可以闻到一股类似于马粪的味道。但是。极少有人记得海口的街道上曾经有过马车,现在当然更不会有,只有一些高级轿车穿行在雨幕中。

 雨已经大起来,水泥路面上溅起的白烟一般的水雾很快变成了密集的水泡儿,低洼的地方已经积起来没过脚面的水,雨仍然机器轰鸣般地泻下来,甚至比瓢泼更显得猛烈一些。

 下这样的暴雨往往没有雷也没有风,所以一切都全心全意地接受雨水的洗涮,然后人们在雨停了的时候发现除了天地焕然一新之外,空气骤然凉爽下来。

 马路上积了深深的雨水,有的地方甚至漫过汽车轮胎,汽车在里面行走,就像江面上的快艇。

 人们在人行道上蹦蹦跳跳地躲着水洼儿行走,耳朵里可以听到路面上的积水涌进下水道的声音,像雷鸣一般。雨完全停了的时候。林啸正站在马路边上,他冲着钻进出租车里的董文婷和李嫒招手,看着那车滑进满是积水的路面,他心里说,真像个模特儿,这指的当然是李嫒。

 原来他们并没有到海门宾馆的茶厅里喝茶,而是临时改变了主意,在金融大厦的保龄球馆打了半天保龄球,买单的时候董文婷抢先付了钱,这倒让林啸省了,于是他决定请二位佳人吃晚餐,但是董文婷的手机响了,她说是广告的事,急急忙忙地和李媛走了。

 现在,林啸站在马路边上不知道该怎么打发自己,心里空空的,他想再回吴亮那儿打麻将,走了一段路又改变了主意,还是回住的地方去看看书算了。

 这才街上的路灯开始亮了。林啸总是在无事可做的时候扎在屋子里读书,这性格可以做学问,但不能做买卖,他没有充分认识这一点,只觉得没有挣到钱是运气不好。

 他的运气的确不是太好,幼年的时候丧母,当教书先生的父亲带着他和弟弟李东磕磕绊绊长大,后来饥一餐一餐熬到了大学。他父亲说,儿子,你以后可以给邻居们修个彩电什么的,要是到电视机厂当工程师那就更好了。

 但是考上电子工程学院的林啸让他父亲彻底失望了,因为他直到大学毕业时也没搞懂电子工程专业是怎么回事,他甚至对一个收音机的工作原理都一窍不通;

 他的毕业成绩完全是依靠他的同桌完成的。林啸对他的同桌说,他妈的什么电子工作专业?我决不会去摆摊子修理电视机,我要当个诗人。

 他给这位老实憨厚的同桌朗诵过自己的一首诗,我喜爱女人的股洁白如雪,她使我忘记了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漆黑如炭。

 他还没念完这首诗,就被这个同桌打断了,同桌说,我知道什么东西漆黑如炭。林啸问他,是什么东西?他说,是驴x,真的,只有驴x才漆黑如炭。这同桌的回答使林啸困惑了好长时间,一直到大学毕业,他再没写过第二首诗。

 林啸决心追随西部歌王王洛宾的足迹,到边疆去体验生活。于是,在他的毕业档案发往重庆的时候,他却登上了开往大西北的列车。他后来成了西宁一家文学杂志的编辑,而这时候他那位同桌已经考上托福去美国留学了。

 林啸接到他的来信时,用毫不在意的口气说,这个驴x。林啸到海南本是出于不安份,但凭着他的才气仍然在《海涯》杂志谋到了一份工作,他想踏踏实实地好好干出一番事业,但是没有如愿,作协在一夜之间被湘军占领了,他跑到于小飞那里诉苦说,他妈的,这些曾国藩的后代们穷凶极恶,谁都容不下。

 于小辉说,算了,你别太认真了,哪儿都一样,你当你的编辑,一点都不关湖南帮的事,又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但是,林啸还是从《海涯》杂志出来了,他对所有朋友闭口不提被湖南人赶出来的事,他觉得那除了辱之外,实在没有任何其他内容。于小辉劝他回大西北去,但他既不回去,也不说任何理由,然后继续漫无目的地混。

 于小辉知道他伤得太重了,除了偶尔陪他下棋之外,极少谈到将来的问题。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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