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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夏夜情事
 最后他们还是取消了事先准备的公判大会,而是把顺喜儿夹在一批盗窃农用物资、偷割军用电线、折毁铁道设施的亡命之徒一块拉出去毙了。

 毙这批人的那天大雨倾盆,黄风漫天。因为很少有局外人亲临现场去观看这一颇为壮观的场面。顺喜的尸体最终是由拴牛用架子车拖回来的,为了那粒子弹的费用拴牛伤了脑筋。

 他弄不明白,自己家里死了人还得出这粒子弹钱。最后还是帮忙的粪瓜为拴牛垫付的。这个曾经和顺喜打过一番的外村人扬言说:二十年后他要向顺喜那个折胳膊儿子讨取这笔欠款。

 顺喜的尸体当然地埋进了老杜梨树峁上的那片糟糟的坟茔里去了。这时候于老大和于老三坟前的小树已经长得比碗口还要了,田二寡妇和翠花的坟前也早已是棘荆林立,荒草萋萋了。

 人们谁也不会知道这些曾经为了些许的痛快纷纷地闹腾了一生的人们现在作何感想。用张青天老汉的话来说“看破世事惊破胆”、“不做亏天事,不怕鬼叫门”这是他再度送凤姑改嫁时说的话。凤姑改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据说那里没有山,只有望不尽头的平川。

 她临走时带走了那个折胳膊小孩,因为她不愿意让这孩子从小儿便被人嘲弄和奚落。就在她临动身的前一天晚上她和娥儿两口子整整地说了一宵话。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

 那天夜里大家只听见狗儿咬得生紧,猪儿叫得异常,那公和母竟然在半夜里便一哇声喊叫起来了。

 第二天早晨当村里人颤颤惊惊地从自家的门里探出头来向远处张望时,只见村对面的老杜梨树峁上的那片坟地早已化为一片灰烬,只有几缕淡淡的青烟还在随风缭绕,给人们送来一股股呛人的恶臭。

 这恶臭味在村里依依稀稀地飘洒了一些日子后,最终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从此很少有人到那老杜梨树峁上去走动。人们甚至都不愿意提起这个地方。

 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有一支酒曲在这村子周围悄悄地传着。那酒曲名为《瞪眼拳》。其中有这样几句词儿颇为古怪:八月十五月儿圆,与你划一个瞪眼拳;人活在世不顶,一人一个球朝天。

 正月十五雪打灯,个人伤了个人疼,谁若盼望并蒂莲,定是一个糊脑松。至于这词儿唱得是什么意思,谁也不去深究,大概单图个口晕了。村里搞得是一派败落,死的死,跑的跑。

 那么,于小辉到底跑哪儿去了呢?原来,上一次栓牛捉他和翠花的,差一点儿把他弄房门上勒死,要不是狗的命大,后来晃晃悠悠的醒来了,那可真是一命进了阎王殿。

 于小辉清醒过来后,免不了要受他婆娘的一顿骂。这娃儿想着在家里呆着也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再说了也确实让栓牛这一回给整怕了!他怕栓牛一旦发现他没死,就还回想法弄死他。于是,干脆在一个夜黑风高夜溜之大吉!

 于小辉跑到离家几百里外的另一个镇子,…鹿头镇!话说,时间过得快,几年后,于小辉在这里也混了个响当当的人物哩!

 讲起后事,必然先提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夏叶儿。夏叶儿出身那一年是蛇年。按鹿头镇的人说,蛇年不宜做种造小人儿生孩子。

 因为大凡属蛇的,不是男的风就是女的妖,十个蛇女九个。因此,鹿头镇的女人都不愿在蛇年生产,憋也要憋到第二年才下“蛋”夏叶儿原本也是个计划外运动的制造物,是他老头子无意中开恳她老妈那块儿沃土种上的。

 那天她老子在别人家里喝了几两烧酒,高高兴兴回家学人也发了,搂着婆娘就一捅猛来,由于事发的太突然,竟忘了使用任何能扼杀她形成的措施,造成了某子和某子的结合。

 于是,后来怀上了也不知道。等到她老妈第三个月没来月红,省悟过来是有种在肚子里时已经晚了。十月后生下一胎,胎中没带“把儿”她老子骂了一句:“他娘的x”没想到,20年后,就这个无形中的产物,一个可有可无的没把儿的夏叶儿却出落成一条“美女蛇”漂亮得让全村汉子都眼睛发直,夜里做那行好事的美梦。这天,夏叶儿只身一人来到狗头关镇找她男人柯明浩。

 鹿头关镇是个很古很古的镇子,破的不行,像个八十岁还在捡垃圾的老太太,埋汰的很。据史书记载:它属汉高祖时代就建的镇。古镇周围衍繁着许许多多姓樊的人家,所以古镇上樊姓是大姓。

 据镇上那位花白胡须像个千年万年王八一样活着死不了的,念过私馆的樊老先生考证:鹿头关镇姓樊的都是汉高祖刘邦在沛县打滥仗时吃狗的樊哙,狗吃多了,补的太厉害,勤干造人育后代之事弄出来的子孙。

 后来樊哙那厮当了将军犬升了天后,樊家的大小也就随飞升了。鹿头关镇是出陕西入四川的重要关隘,要取成都首先要破鹿头关镇,你丫的不信这?糙!那你就是再学三国邓艾抱毡滚崖偷渡平怕也是等逑于零。

 尽管鹿头关镇破的不能再破了,交通除了水路摇船南下到沱水和推逑公车到川陕公路才能北上西安南下成都,但近年来,鹿头关镇招商引资却红红火火发展起来。

 正因为如此,夏叶儿的男人才对夏叶儿说:“他先人板板哟,这年月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去鹿头关镇去找个人学门手艺,开间铺儿挣点钱儿省得面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摔八瓣尻子头稀屎都晒干了也发球不了财?”

 又正因为如此,夏叶儿的男人这狗东西从一个月回来三趟到三个月回来一趟到不回来时,村里就有了传言:柯六娃怕是被哪个狐狸上了不回来了。

 可惜夏叶儿这二十一二岁冬冬水汪汪俏铮铮的婆娘孤单单守在上下面睡板板【板】上面盖板板【天花板】,没人疼没人滋润了。

 从此,夏叶儿家的窗下,夜里多了男人走动的脚步声,上山砍柴下地施肥,总有男人们那一双姓饥饿的眼睛火瞟瞟地瞅在她浑实圆溜的pp上和大米米上。

 直到有一晚她去房檐下搂柴禾时,一个男人像偷羊的狼一样从她后面抱住她,她感到有男人的东西像电影上演的,八路用在背后戳着汉股一样的顶住了她,一双壮大手紧紧在她前时,她才一阵昏眩一种激动。

 说实话夏叶儿这个年纪,正想有男人搂抱她,想…她呼吸沉重起来。在这突入其来的搂抱中她已经感觉到了她的需要和渴望。夏叶儿慌乱地说:“羞先人脸哩!快放开手,别人会看见的。”

 那狼一样的男人说:“逑哩!夜很黑呢,看不见的。真的,逑也看不见!”“你个不怕死的娃,你不晓得我结了婚有了男人啦。”

 “嘿嘿嘿,那我当然晓得,我还晓得你男人在鹿头关镇和别的女人相好。不定此时在哪个女人肚皮上正腾着哩!”

 夏叶儿一阵战颤,那男人双臂加大了力气说:“夏叶儿,你冷么,那啥,要不要我再抱紧点?”夏叶儿说:“我怕。”

 “你怕什么?别怕,他先人的板板,我可是真心喜爱你的,你难道就不知道么?”“我知道。”夏叶儿害羞的说:“庆,你我这辈子注定是难在一起了,我,我的身子已经给了俺男人哩。

 你就死了这条心,找一个女子结婚生个一男半女,就会把我忘了的。”叫庆的男人大叫一声:“不!我不娶,我就这样打单身,我就要你,为了你我杀人放火都敢去。

 夏叶儿,我才有资格当你的男人,柯六娃只会讨女人的心,他用那种办法骗了你,我真的不甘心哟,这不公平!你当年应该和我结婚的。”

 夏叶儿哭了,她双肩在剧烈地颤抖,她在庆搂抱中颤抖。庆将嘴儿凑进她热热的的嘴上,四片嘴叠合了,得咂咂响。

 庆另一只手在她身上轻轻抚动,夏叶儿在这种抚摸的游动中浑身炭火般的燃烧起来。说实话,她和男人柯六娃就没有这种快没有这种感觉和冲动。她只觉得有一股漉漉的热络络的体在体内上上下下的奔撞。

 她兴奋地低呤着暗示着合着。庆那只手好不老实,她就需要他这只手不老实,不老实的手会给她带来人渴望和安慰,也会带给她寂寞的暂时忘却,忘却人世间的纷争,忘却邻里间的不愉快。

 “让我忘却你?你嫁给了柯明浩我不生气不怪你,看见你弯着儿经常扶着我心疼呀。”庆慢悠悠的着满嘴的热气说。

 “这一亩多田的麦子要割要捆要挑回去,要腾出田来栽秧呢!你不要我帮你?这雨说来就来,嗨,夏叶儿你就不想想不收回去明年吃什么?这要是让雨水浇了,你明年吃逑哩!”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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