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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严炅笑着指着这张,对恬熙说:“这如何?”恬熙走进看了看,很满意的说:“这样很好,我刚刚还真担心你会拿金子来给我打造呢!那这么个屋子,再来这么个。我怕是真要失眠了。”

 严炅大笑道:“琥珀有精心安神之效,这么大间琥珀屋子,要是你再失眠。可就太对不起它们了。”说着他指指板,对身后的宫女们说:“把这褥掀开。”宫女们依言而行,严炅便对恬熙说:“瞧瞧!”

 恬熙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这根本没有板,起到支撑作用的,居然两块拼在一起的巨大白玉。这样一张,这样一间屋子。即使是恬熙这样一直深受盛宠,生活奢华无度的人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他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你…你这东西到底花了多少钱啊?”严炅有些意外的扬眉一笑道“难得你居然也会注意钱的事啊!”恬熙不好意思的白了他一眼,说:“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弹劾我生活荒唐奢华的折子,堆起来也能把紫湖给填平一半了吧。你如此劳民伤财,不怕御史们群起而攻之吗?”

 严炅大笑着将他拉到怀里,指着眼前说:“放心吧,这个琥珀阁朕动用的是自己的私库。自己的体己钱,想要怎么花就怎么花。朕不动用国库,也养得起十个你过这样的生活。那些御史也就动动嘴皮子,也不会真的跟朕较真的。”

 恬熙唔了一声,这才满意。严炅向他指了指那张新,意有所指的说:“这么张新,潋爱妃难道不想上去试试舒不舒服吗?”恬熙妩媚的斜瞥了他一眼,慵懒的说:“我累了懒得动,还要烦劳陛下把我抱过去了。”

 严炅一声笑,便将他一把抱起走向…琥珀阁之事,轰动了整个后宫。无数人慕名前来观看,恬熙也乐得炫耀一番,故而让她们个个如愿。看着她们羡慕嫉妒的眼神,恬熙泰然自若。

 放,奢侈,张扬,跋扈,虚荣浅薄又怎么样?什么都是浮云,他的人生既然注定是被人掌控,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日子过得不那么憋屈。

 这后宫之中,他只在意一人的感受──汪皇后!他曾经提醒严炅也该为汪皇后准备一份厚礼。免得显得太厚此薄彼,让汪皇后伤心,自己也心有不安。严炅毫不客气告诉他:“你也糊涂。

 她哪里是会喜爱这样奢华的人。朕早就命人偷偷在她底铺上整块琥珀,助她养神安眠。只是至今未曾告诉她罢了。”随后叹息道:“她现在的精神真的是越来越差了,若不是靠这几块琥珀,真不知道还会差到什么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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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着宫女的胳膊,恬熙懒懒的从浴池中起身。水珠纷纷从凝脂白玉一般的身躯上滚落,轻雯忙带着人上前来为他擦拭身体。恬熙舒展着双臂,慵懒的问:“陛下现在在做什么?”

 轻雯指挥宫女们为他擦完身体。一边细心的为他的身体涂抹玉肌胶,一面回答:“陛下正在西殿花厅批阅奏折,说让娘娘沐浴完毕后前去伴驾。”

 并小声的呵斥道:“别把香薰炉离娘娘那么近,也不怕熏着娘娘。”恬熙身边手提着鎏金百合熏炉的几名宫女忙唯唯的答应着。

 恬熙唔了一声,然后略想了想说:“今晚的夜宵是什么?”轻雯答道:“是茯苓皮馄饨,混蟹钳、对虾熬得高汤。”

 恬熙点点头,便披着寝袍,在众宫女的簇拥下去了。来到花厅,严炅正端坐在屏塌上批阅奏折。含笑看了他一眼,取笑道:“这么久?朕刚刚还在想你不会是化在浴池里需不需要去拿网子捞一捞呢。”

 恬熙嬉笑一声,提着衣摆上了屏塌,随后依偎在严炅怀里坐下。严炅在他肩胛处嗅了一嗅,说道:“今天用的是什么香,比以往的似乎要清些。嗯…来,让朕再闻仔细些。”恬熙妖媚一笑,双手一拉,将寝袍从身上褪下。

 寝袍下的身体一丝不挂,于是半个身体便在外。严炅果然凑近了些,在他脖颈锁骨只见轻嗅,颇有几分陶然的模样。恬熙瞄了瞄案几上的几叠奏折。半开玩笑的对严炅说道:“这一次,可请手下留情,怜香惜玉些吧!”

 原来严炅批阅奏折让恬熙作陪时,会有一个癖好,喜爱玩他的双,还说这样能让他提神。

 这个怪习惯让恬熙不得不身相伴。久而久之他习惯了,也掌握了严炅的一些规律。譬如当一只大掌在他翘双上漫无目的的来回轻抚,那只是严炅正在阅览奏折。

 若是握住一只玉反复捏,那是正在专心致志的阅读一篇重要奏折。若是掐住他头缓缓撮弄,则是他在因某事而陷入沉思。若真是这样,他可就要吃点苦头。

 陷入沉思的严炅便不会注意控制手劲,经常在不经意间将他的头捻得肿充血。要是时间过长,更是能比事上蹂躏过还要惨上三分。恬熙吃过几次亏,便在事后会对严炅发火撒气。

 严炅瞧着他肿的有寻常两倍大的头也是心疼。便命人不分四季备着冰块,好及时为他冰敷消肿。此刻恬熙这么一提,严炅也是嘿嘿一笑,随后颇为不正经的说道:“朕尽力而为!”

 恬熙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算是提前报仇。严炅笑笑,故意虎着脸说:“好啊,胆子这么大都敢袭君了?”

 恬熙咬顽皮一笑,毫不示弱的回答:“袭君?要真的算,陛下背上的那平了又添的抓痕,还有肩膀上的也算上,怕是要砍我百八十次都够了吧?只要你舍得,我自然也不会吝啬这个脖子。如何?”

 严炅大笑,说道:“罢了,横竖你这全身上下,哪一处不被朕品尝无数?朕上了瘾了,就舍不得了。”恬熙得意的笑着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就知道你舍不得!”

 严炅含笑不语,手已经附上了他的前。恬熙懒洋洋的靠在他怀里,眼前严炅已经看完一本奏折,在案前跪坐伺候的宫女快手将奏折合上换上另一本摊开。

 严炅扫了两个字便没兴趣再看。他对这种事又一窍不通,且颇有自知之明。若论吃喝玩乐风月帏之事他是权威。可这种政论国策,可是不该他过问跟好奇的。

 故而他相伴严炅批阅奏折这么多年,却从来都不曾留意奏折内容。今天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事。因为严炅只是百无聊赖的在他双上‮弄抚‬,没有折腾头什么的。

 看来今晚可以平安度过了。恬熙颇有几分高兴的想。突然,严炅的手一紧,恬熙吃痛一声惊呼,随后嗔怪的瞪了严炅一眼。

 刚要埋怨,却在发现严炅的脸色颇为森后,将到嘴的话了回去。严炅面色阴沉的静坐了一会,突然指着奏折对他说:“你知道这上面说的是什么吗?”

 恬熙摇头,很谨慎的说:“你是知道的,我从来都不看你的奏折内容。”严炅动了动嘴角,可眼里一点笑意都没有。他说:“真是乖觉!大理寺卿上奏,查鳌坤余的中坚分子宋士卿一直勾结蛮族,暗中以笼络朝中不少大臣,企图谋朝篡位。”

 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并为让恬熙脸色变坏几分。他微笑着看着严炅,笃定的说:“是吗?那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他们的事就成不了了。”严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是吗?可你知道他们是打着拥谁即位为帝的旗号来行谋逆之事的吗?”

 恬熙一愣,摇摇头说:“不知道!”严炅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严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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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咋听到严灵这个名字从严炅口中说出,恬熙心中不自觉的一阵慌张。可在接触上严炅的目光时,他突然冷静下来。他微微偏头做思考状,然后奇怪的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

 这倒是让严炅真的颇有些诧异的笑了。他说:“朕以为你会对他的消息感兴趣,毕竟…”他停了停,颇为意味深长的说:“曾经生死相许的情人,想要关注他的消息也算是人之常情,是吧?”

 旁边侍立的轻雯栀香紧张得屏住了呼吸,双双看向恬熙。恬熙脸上先是一怔楞,目光微动,随后突然扑哧一笑。笑靥如花的贴上了严炅膛,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嘴角勾勾的笑问道:“怎么,陛下吃醋了?”严炅没有笑,深深的看着他,问:“朕说的对吗?”恬熙仍旧只是笑,说:“都过去六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惦记着这事呢。放心吧!”

 他的双眸在灯光下盈盈生辉,几乎有几分脉脉含情的说:“这么久了,我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任是再深的感情都得磨没了。而现在呢?我天天都与你朝夕相处,就算是对着个死物也都能心热三分了吧。何况…”

 他的双手无声息的在严炅大腿内侧厮磨,嘴角上的微笑悄然染上暧昧:“你的好处这么多,想要不喜爱,似乎也很难呢。”严炅看来真的相信了,他含笑捉住了那只在他腿上搞鬼的手。看着恬熙说:“这是你的真心话?”

 恬熙眼角一抬,俏皮的说:“当然是真心话,难道你不信?”严炅仔细的看着他,摇头说:“不知道!你太会撒谎了。为了哄先帝,为了哄朕,你这张小嘴可以吐出最动听也是最虚假的话来。所以有时候,朕总是只能听听而已。”

 他这话说得毫不留情,终于让恬熙也变了。他一甩手,恨恨的说:“不信就算了,反正你说得对,我就是能撒谎,十句话有十句都是假的。

 以后我的话你一句都别信,信了你就是个傻瓜。”说着气呼呼的扭过身子背对着严炅不说话。严炅在他背后沉了半晌。

 这期间恬熙一直屏住呼吸留神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变化。终于,严炅再次笑了,他抬手按在恬熙肩膀上,将他拉回到自己怀抱。捏着满不情愿的恬熙下巴摇了摇,说:“可朕就喜爱你这子,就喜爱你这张只会撒谎骗人的嘴!”

 恬熙白了他一眼,一双胳膊已经从善如的勾住他脖子,将他往赤的怀里拉…第二天早,严炅先起身去上朝。恬熙坐在梳妆台前心事重重。轻雯最知晓他心思,忙劝解道:“娘娘别想了,这种事您不能手,想了也是徒劳。何必妄自伤神呢?”恬熙沉默不语,随后叹息道:“你不懂,我欠他的!”

 轻雯微微有些变,忙使了眼色,让围绕在梳妆台旁的宫女们全都退下,这才有几分颤颤的问:“娘娘,莫非,您对他…还未忘情?”恬熙正在把玩一把玉如意的手一滞,终又放缓了。他摇摇头,说:“不!”

 严炅终归还是说错了,他说的话并不是句句是虚。撒谎本来就该三分实七分虚,这样才能更真不是吗?严灵,严灵!这个名字,开始对他是最心如针扎的存在。可渐渐地,渐渐地。这种感觉也淡了。时光真的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再强烈的情意志,都能被它一点点的磨灭了。

 更何况是一段单纯而稚的感情呢?尽管它是那样的美好,但是恬熙知道,自己不能抓紧它不放。

 于是,一点点的,他把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情磨去。严炅这个名字,在他心里的痕迹淡了,浅了。心痛的感觉钝化了。

 现在反复念叨他的名字,内心涌起的,只是惆怅。挥之不去的惆怅。还有一个铭记于心的事实:他欠他的情,这辈子都不能还了!而现在他出了这样的事,他如何不挂心?身处在这后宫十年,前朝今朝的种种宫廷秘辛他都有所耳闻。

 严灵的废太子地位是多么的感,他也早就清楚。历朝历代的废太子,有几个得以善终?想到严灵会死,恬熙便心都揪得发疼。不,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他必须要做点什么。下定了决心,他扬声喊道:“马良安,马良安!”

 过了一会,马良安便从外面小跑进来。点头哈道:“娘娘有什么吩咐?”恬熙对他说:“去,打听一下。朝廷上关于前太子的所有消息,要一点不的全都给探清楚了。知道吗?”

 马良安听完他的吩咐,忙答应着去了。轻雯看了看他,言又止。恬熙头也不抬的说:“不用劝了,这件事本宫决不能袖手旁观。”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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