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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父亲一把把我推开,像是对待最珍惜的人儿般地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脸,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可是母亲永远不会回应他了。

 这是母亲给我们的惩罚,因为我们背叛了她。父亲全然不是那个此前人们口称赞的儒商,他只是一个被爱情蒙蔽了眼睛的愚蠢男人,他爱着母亲,同时也恨着她。

 母亲的死,我唯一的错误在于,不该去等待,等待她的爱,和等待她的死。之后舅舅来了,他是母亲的二哥。母亲的大哥已经在前不久死于黑帮仇杀。

 他刚刚继承了家族的地位。这个男人不是易与之辈,我这样想着,垂下头去思考该怎样应对他似乎对我长相十分感兴趣的目光。

 可是广云忽然用意大利语开口了,他说着一堆我从不知道他会的意大利语,舅舅显然对他非常感兴趣…这样很好不是吗,广云忽然成起来了,极端的早,一直未婚的两个舅舅之后,家业必然会是他的囊中物了。

 他所说的氰化钾是阮凝之下的什么的,这样不堪一击的谎言,我也懒得去戳破它,但我一直很明白,阮凝之是抱有目的的,确实需要防备。

 之后阮凝之生下了个相貌和父亲很神似的女儿,父亲欣喜若狂,翻遍了楚辞,终于在屈原的《远游》里找到了一个好名字,湘灵。阮凝之是开心的,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安心。她并不知道,楚辞,就是父亲母亲那一段孽缘的见证。

 最小的时候,还记得父亲曾经告诉过我,他们在特拉法加广场相遇,因为楚辞相识,因为彼此协调的性格而相爱。他说话的语调热情而冰冷,爱恨织,让我牢牢记住。一开始我并不喜爱湘灵,反而是广云黏着她。

 可是后来,她总是着我,问些在我看来非常愚蠢的问题。她天真的脸总是让我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望,想要让她痛苦,然后再好好地安慰她,让她的全部情感都围绕我,为我而哭,为我而笑。

 我开始教导她阅读,并且经常亲吻她的嘴…当然是在不被他们发现的时候。她娇柔软的嘴总让我想狠狠蹂躏,但又怕她太过疼痛。18岁的时候,她7岁,像个娇美丽的洋娃娃,然而子很烈,只听我一个人的话。这总是让我很足。阮凝之说得对,总是等待的人,几乎都是输家,比如广云。

 我用我的耐心,蚕食着她的纯洁。可是这个时候父亲突然要我去英国,要我得到了学位才能回来,而且必须是双学位

 这时候对于那种纯纯的亲吻我已经完全不能足,对于她经常的提问也有些厌倦,我甚至在想,布下那张网之后,我自己是否可以逃跑。

 于是我爽快地同意了,这是长子应尽的义务。那3年半我相当堕落,除了成绩一直无可动摇之外,我的一切都只是丑恶。大学是个相当不错的学校,里面那些愚蠢的旧贵族在内心还是歧视着我,因此我更加高傲。

 那些表面上看不起我的千金小姐们,暗地里却是万分积极地向我投怀送抱,享受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们在我眼里只是玩物,不过也许我也只是她们眼里的玩物。快回来的那一年,发生了两件事。我在一个冬季,在哈罗得百货附近的巷子里,救下了江城,而他也在随后黑帮施展的报复中救了我。

 我们成了兄弟,后来一个势头过父亲产业的集团,就是我们合作的结果。另一件事情就是一个和我上过的女人怀孕了。她跟我的时候是第一次,但是谁知道后来怎样,她赌咒说那是我的孩子,安全套毕竟是有着不安全比例的,所以我相信了,也亲手把她送上了手术台…在江城的帮助下。

 她大约是爱我的吧,一个高贵的公爵小姐,难以想象哪,我摇头,点燃一支烟,微笑面对她的诅咒。

 让我下定决心回国的,是湘灵渐陌生的口吻,这让我非常不高兴。回国之后的现实更让我相当生气:10岁的她甚至把开始发育了的身体紧紧贴着广云。于是我又慢慢地开始了那个捕的计划。我不能等待的,因为等待,意味着一无所有。

 她16岁之后的那天,我终于没有克制住,并且我乐于见到这个结果。我掠夺了她的纯真。我从不后悔,哪怕被她憎恨。只是有些怕她伤心,尽管我知道我的作为必然会让她伤心。爱恨是感情的两面,只要我还拥有,就说明我并不是一无所有的。

 她把广云叫回来,让我比亲眼看到录象带里她和白夜极尽绵的做还担心,于是我在广云面前,近乎戏弄地对待了她。不过我不觉得她在厌恶。她在后来是那么的热情,让我全身的细胞都因为喜悦而窜。她还要我读恺撒。布尔琪亚的传记给她听,让我感觉我们就是那对兄妹,她是爱着我的,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后来广云从她的房间里出来,那种近乎足的表情的我绝不会错看,愤怒让我有些暴地对待了她,可是她在我身下高的表情,让我感到幸福。

 一度想要放弃她,但是我不能,因为她已经成了我的生命。我说不出什么情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但是我想要告诉她我爱她。

 哪怕我是她的哥哥,但我可以保证,这世间不会再有比我更纯粹的爱情。纯粹到我可以抛却一切,但惟独必须要拥有她。江城的事,也在告诉我,空空等待最后只有悲剧。

 我要亲手抓住幸福,哪怕在她眼里这是无理的掠夺。去了意大利之后,我明显感觉到她对广云的态度似乎有了转变,她在用一种近乎母的感觉凝视他,并且乐于与他做

 但是她对我不是这样的,她似乎觉得我是个只懂得掠夺的人。我想要温柔地对待她,可是她总是把我的苦心视若无睹。

 其实我工作的地方比广云工作的地方要近得多,就在米兰城内。无数次我被想念疯狂折磨的时候,就想要回到科莫湖边,看看她,哪怕只是遥望。

 几乎每次我都可以看见她和空闲着的广云如夫般地和乐共处,那样的温存,恐怕只是我在梦境里才能得到的吧?去那不勒斯的分公司处理事务,结果在启动汽车不久后被炸弹炸得失去了意识。

 一片黑暗中,只有一只温柔的手在抚摸我,鼓励我。那是湘灵啊,这个被我深深伤害的女孩,对我许下了那个承诺…一起去ICEHOTEL。

 那一刻我终于欣喜地找回了自己的意识,她承认了,承认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可是这喜悦并没有维持太久,在我竭力挣扎着醒来之后,她惊慌地否认了她的承诺,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

 我内心愤怒到近乎沸腾,于是我打电话给江城,要他在广云必去的公路那里下点手脚…我很明白她不答应的原因,多半出在广云身上。我也许是个很没有兄弟爱的男人,面对着不断欺骗我的广云,我觉得是时候让他吃点苦头了。

 不是不知道她在和我做之后就去找广云了,我甚至可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也许同意分享她,才能留住她。可是还是希望那是最后一次。天亮的时候,才明白她离开了,这种痛苦,让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承受。

 在因为她否认自己的承诺之后,有些自暴自弃的身体终于出问题了,但是为了家族的团结,我始终在隐忍。

 广云已经明白了,可是我无法承受看到自己画像和黑狐狸画像的冲击,于是疯狂地开始寻找她。那场爆炸我成功地逃离了,可是头部神经遭到了永远难以复原的重创。

 所有的名医都劝我静养,可是他们都不明白,如果没有她,我的心永远都不能平静。广云告诉我舅舅给了他一个婴儿,说是湘灵拼死生下的。那一刻我有着深沉的嫉妒,为什么那个孩子不是我的呢?

 为什么那么美丽的女孩会枯萎呢?是我的责任吧,为了自己的快乐,我毁了她。剧烈的痛苦让我昏厥,醒来之后,我撤掉了所有的搜索人员,一个人去了瑞典。我想在生命尽头,给她留下一点会让她没有负担的爱。商界里的人,称呼我为狼。

 我没有广云那样敏锐的数字感觉,然而我比他更有决断力。我会毫不留情面地鲸蚕食我的对手,可是我想我可以为她保留我最后的忠诚。

 一刀一刀地刻画出我最爱的她,胃部强烈的呕吐感让我不适,但我没有停手,只是凿刻着,然而克制不住地一口在了冰像上,是血沫。

 有点责怪自己,弄脏了她。这一天起来,感觉特别累,好象神经都快要绷断了,感觉到时不多,就想要快点去完成。可是远远地,看到了她。湘灵比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丰润了些,似乎过得很好的样子。

 我快步向她奔去,想要确认她是真实的。可是她身边的男人让我却步。那是黑狐狸。他们的手握着,那么的刺眼,我感觉自己真的是个外人。

 可是他走开了,湘灵站在那里,对我微笑。紧紧地抱住她,仿佛下一刻就将要失去她般地,抬起她的脸,覆盖思念已久的娇,我想要狠狠地温柔地爱她。

 她想要触摸我的样子,然而左手的那个指环,成了横亘在我们之间永世不能拔除的屏障…她终究是选择了别人啊!用尽所有力气去拥抱她,这种足感居然让我出了眼泪。她已经是别人的子,却仍然是我最爱的女人。

 湘灵啊,我至今才明白,原来有一种东西,不是等待或者掠夺就会改变的。那就是,宿命。---Adrian看着远处他的子与他的大舅子恋人般地拥吻,微笑着走向回房间的路。

 他的随从,银眸男子龙恭谨地跟了上去,同时也有些疑惑不解:“主人,为什么不过去?”“过去做什么?”Adrian微笑“她总会回来了,继续和我一起生活…或者谈离婚。”

 他要怎么告诉这个把他当作神的孩子,嫉妒像水一般地噬了他?!霍楚风的到来,意味着他和湘灵之间已经毁了。

 “龙,”他顿了顿“我并不是全知全能的神。”龙疑惑,还不能理解他的意思。霍楚风放开了他的妹妹,微笑审视了她,发现她身体很健康,瞬间明白了教父的用意,也很担心湘灵不知道那事实。

 但是眼前有件最重要的事…“你结婚了?嫁给了黑狐狸?”湘灵点头,这一刻心痛在他们之间无声蔓延。

 “他是个很好的人。”她补充了句。他苦笑:“我明白,你长大了。以前你总说要和最爱你的男人一起来这里,现在我在这里遇见你,我很明白。”

 湘灵,其实能够和你一起来这里,不是取决于爱你有多深,而是取决于你爱他有多深。他在风衣内袋里探索了半天,勉强取了本支票本,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地址,递给她:“有空你们夫一起过来吧,我会打电话给广云,他带着孩子在整个欧洲找你,我想他知道你还活着,会很高兴的。”

 不过他知道你结婚了,会和我一样绝望吧?“你说什么?孩子?我活着?”霍楚风皱了皱眉,莫非教父是强夺了那个孩子,湘灵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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