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墨戒(八)
郁凉夏冰冷的声音依旧在空气中飘
,周围的气氛一个瞬间,降到了零下,宛如深处极寒之地,周身冰雪飞扬。
细细看来,郁凉夏所坐的檀木椅竟然在悄无声息中结了冰,椅子散发着晶莹剔透的光泽,檀木桌上,他手指触碰到的地方,开出了多多粉
莲花。
末雪第一次见着这种情况,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郁凉夏…他真的是人么?
或者换句话来说,人能像他这般,瞬间冰冻物舍么?
莲王莲王,确实是名副其实的莲花之王。
深深一口
气,一时之间,诧异的连吐气都忘记了。
钟离树龄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伸手扯下一朵桌上盛开着的冰莲,捂在手里把玩着,一边还唯恐天下不
的嚷嚷着“真花哎!哎哎哎…”此处无限延音…
庄雪衣嘶了一声,起身,迈着静静的步伐,淡定的、默默的离开郁凉夏的身旁,与末雪一同站立在不远处,实在是周身冷意与煞气太过明显,令人忍不住的微微打颤。
钟离树龄安静的在一旁把玩着那朵莲花,时不时的抬起眼皮瞧一眼。
“太后娘娘的爱好,当真是恶趣味的紧。”那双幽眸内暗
翻涌,语气不咸不淡,略微纤细的身子缓缓起身,步步生莲,不顾众人惊呆了的目光,一个闪身之间,洁白的衣袍微动,人便已是百米数外。17904931
所谓仙人之姿,也不过如此了。
赵富突然
离了郁凉夏的思维掌控,心智顿时回收,猛然回神。
抬首,眼前坐着的不再是郁凉夏,而是天冥国最高统治者——天冥帝皇,郁锦寒。1d7Td。
凉妃端坐在郁锦寒身边,一袭深紫
宫纱高贵而典雅,郁锦寒冷冷开口“好一个欺上瞒下!”淡淡的声音,透着实打实的威严。
赵富两眼一翻,吓得顿时晕了过去…
他宁可相信这是一场噩梦!
“参见皇上。”末雪上前,恭敬请安,飘雪暗使虽不问世事,但是面对这人界的帝皇,该有的礼仪,还是需要的。
钟离树龄正想开口,郁锦寒挥手制止“可是祭祀大人?”询问的口气,却带着某种笃定。
“长得还算对得起观众!”钟离树龄撇嘴,牛头不对马嘴的来了一句,看了一眼郁锦寒,便一个翻身,跃上了屋顶,继续把玩着手中的莲花。
那冰莲因郁凉夏的离开,开始慢慢的消逝,最后在他的手里化作了一滩冰水,滞留在了他的手心当中,水渍晶莹透亮,纯净的犹如九天甘
。
他抬头远望浩淼的天际,带着一丝浅绿的瞳眸渐渐恢复成一片漆黑、透亮,接着,一阵若有似无的叹息淡淡的飘散于微风之中。
…
“他…”郁锦寒皱眉,深邃的眸子望向庄雪衣,微微摇了摇头,不太明白钟离树龄那态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心中却是希望这祭祀帮的是郁凉夏,虽然他不觉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有什么好,但是与其将天下落入别人手中,还不如留给自己,人人都有私心,他自然也有!
“他是祭祀大人。”庄雪衣轻声肯定解释“不过…他只不是祭祀大人的一半灵魂。”直接说人格分裂太过直白,有些事情,不该人人都清楚。
她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满是精致壁画的屋顶,谁都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的病态,他既然会对他们承认,自然是相信他们,那么她便更不能胡乱说出去。
“原来如此。”郁锦寒没有多想,倒是直接相信了,虽然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只有一半灵魂!
“皇上,这赵富犯下的案子可不止这一件。”凉妃眉目弯弯,美的不切真实,淡淡凝视着,与郁凉夏倒是有着七分相似。
只是郁凉夏美的如同高洁而又清媚的冰莲、高高在上,遥不可攀,而她则像是一朵引人犯罪的紫
曼陀罗,
情、梦幻。
“朕清楚。”郁锦寒起身,走至不远处的窗台,负手而立,将宽厚的背影落在所有人的眼里,庄雪衣却硬生生的看出六分萧条、四分无可奈何来。
赵富一案,牵扯进的人太多太多,太子殿下、太后娘娘,竟然都与这件案子有关。
郁凉夏一走,庄雪衣方才还觉得这件事怕是会棘手起来,谁知道,郁锦寒与凉妃竟然都来了,她心中不得不佩服一声。
钟离树龄细心的找到了并且还送来了人证与物证,郁凉夏竟然早就安排好了皇上与凉妃过来,让他们亲耳听到这些罪证、证词!
如此一来,倒是不需要大动干戈了。
她叹息一声,无时无刻,郁凉夏都能淡定的运筹帷幄,只是,太后一事,就算聪明如他,这次恐怕也被震惊了。
就是因为如此,才会当场发怒,赶了回去。
…
“用水泼醒。”许多,郁锦寒才发出一道命令。
庄雪衣抿
,接过一旁随着郁锦寒与凉妃而来的公公的手中的茶壶,她白希的藕臂抬起,茶壶中的茶水从高空,呈现一条直线一状态,不偏不倚的浇在了赵富紧闭的眼睛上。
正在昏睡着的赵富心脏猛然一缩,眼皮上顿时一阵刺
,立马一个鲤鱼打
,醒了过来。
左眼肿的极大,被极烫的茶水浇盖了眼皮的眼睛,红肿的有些可怕,甚至毁的已然看不清何为眼睛。
赵富一阵愣神过后,眼睛上的灼痛一个瞬间的翻江倒海般涌了过来,杀猪般的一阵吼叫“啊——”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左半边脸毁了容,那细细如同蚁啄的疼痛,
拔着赵富的心弦,他现在心低只有一个信念——杀光在场的所有人!
庄雪衣五指在空中挽了一个花形,优美而自然,一
红绫从她的群袖中恍然飞扬而出,翩若游龙,美不胜收。
红绫
绕上赵富发福的
,庄雪衣心中一阵冷寒,这人的
到底在哪里?
“父皇,雪衣不知道那茶水竟然是烫的。”庄雪衣有些无辜,她敢保证,只要她手中的红绫一松,这赵富一定会发疯!那灼伤之疼,足以让一个细皮
的肥猪丧失理智!
郁锦寒无言,这个儿媳妇当真是打不得骂不得,而且,相当的腹黑!
“无碍的。”凉妃轻易化去郁锦寒不知如何作答的尴尬“母妃可以让他暂时安静上一会儿。”
说着,媚意
漾的水眸一凛,紫
纱裙一扬,一阵淡淡的紫
粉末伴随着一股子的幽香,朝着赵富那张脸飘去。
奇迹一般的,紫
药粉触碰到的溃烂肌肤,顿时好了七分。
庄雪衣吃惊,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的看着凉妃使用医术,动作行云
水、果断利索,眼中深邃无边,漂浮着七分杀意。
或许是因为凉妃的杀意太过明显,郁锦寒紧紧一拉她的小手,放在自己宽大的手心中温柔的抚了抚“我会给凉夏与雪衣一个
代的。”一个赵富杀了也就杀了,可偏偏为何这事还掺合进了太子殿下与太后娘娘?心上万般挣扎,难受的快要令他窒息!
楚焰与薄荷身为郁凉夏的暗卫,持有他所给予的手令,是可以自由出入龙乾宫的。不久之前,他奏折批改到一半,便看见楚焰与薄荷带着郁凉夏手信,闯进了他的御书房。
一看这天冥国首富满门无辜残害的案件,他便预料到了这件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了。若是容易解决,郁凉夏根本不会来请示他!
赵富身子不停的扭动挣扎着,只是他没动一下,红绫便紧一分,绑的他全身僵硬,血
凝固,手脚都开始发麻。
他额头冷汗泠泠,明明刚刚还那么的疼的脸颊,而如今,脸上略微不是那么疼了,没有细想原因,深深倒
一口气,心知今
便是自己的死期,所幸心一横,接着一声放肆的大笑。
“皇上,下官罪不可赎,但是…柳府的财富,如今可是在太子殿下的口袋里,不仅如此,太子殿下还串通了凤梓国使臣,割让出我天冥国的繁城,换取与他们共谋天下的计划。太子殿下打算与凤梓国合作,
没南锡国!哈哈…而且,太后娘娘居然还愿意顶替太子殿下所有的罪过,只是为了得到莲王…得到莲王啊…哈哈,身为祖母,竟然爱上自己的皇孙,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间接的灭了无辜的柳府一家子,也残害了自己的孩儿,但是…太子殿下的罪过岂是我能比的…卖?国?求荣或者是欺君罔上,哈哈…”凉中音散中。
赵富笑的撕心裂肺,口中说着
七八糟的话,但是在场所有的人却都听的懂他言中之意。
皇家出现这样的一个败类,身为祖母,竟然爱上自己的孙儿,而且还要不折手段的去得到,这简直就是伤风败俗,哪怕那个人是太后!
“啊…”郁锦寒一怒之下,一道掌风凌厉闪过,赵富恐慌的的惊叫声顿时消了声,天地之间一片静谧。
末雪不知在何时,已经离开了这场凌乱的大戏之内,皇家有些事情,不该知道的,最好永远都不要去知道。
凉妃与庄雪衣很有默契的对视一眼,深深的
了一口气,接着平稳的开始呼吸。
赵富是死了,死的很痛快,但是留下来的烂摊子,可就不那么好收拾了。
庄雪衣纤手一动,红绫收回,凉妃淡淡睨了一眼赵富,嘴角挂着冷
而嗜血的笑意。
“接下来,这事就交给刑部处理!”郁锦寒冷冷一甩袖子,沉着一张脸,匆匆往外走去。
凉妃与跟随他们而来的公公私语了一番,接着拉起庄雪衣的小手,往府外走去。
几个时辰前还井井有条的赵府,如今已面目全非,赵府内的所有夫人小妾全部被扣押,该发配到边疆
外的边疆
外,该充军的充军,原本富丽堂皇的府邸,此刻已然被掏空的什么都没有。
大门外边,石狮子旁,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御林军,庄雪衣微微诧异,郁锦寒竟然带了那么大一手笔来抓一赵富?
未免太过杀
用牛刀了?
转眼,一看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顿时一目了然,弯
,捡起地上的一把匕首,心中一惊“黑月宫?”
“雪衣,你认得这个组织?”凉妃微微皱眉,黑月宫以用毒闻名,人人一身黑衣,手段毒辣而残忍,将所杀之人的尸体剁成块,然后用作各种试验。
“略有小闻。”庄雪衣难看的一笑,有些心不在焉。
黑月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这个与她身后的白月宫仅差一个字的杀手组织。
江湖上谁人不晓这两大组织,黑月宫嗜血残忍、令人恐惧,白月宫神秘白净,令人不由得心生向往,但却又不自觉的忌怕,白月虽不像黑月宫那样直接置人于死地又死后折磨,但是,若是得罪了白月,它可以让人深刻的体会到,死不如死这四个字的深层含义!
“这样呀。”凉妃扫了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黑月宫确实不好对付啊。”她略显调皮的一笑,依旧是那样的高贵典雅“若不是我暗中给他们使了一把毒,这些御林军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不得不赞叹的是,黑月宫培养出来的杀手,确实厉害,人人皆可以以一挡二十!
“在用毒用药方面,这些人还不够格与母妃您比。”庄雪衣点点头,真心道。
“嘻嘻…”凉妃又是一笑,瞬间,又
下了脸“那你说,为什么凉儿的医术会比我好呢?真的是长江后
推前
、前
死在沙滩上?”
庄雪衣嘴角一阵
搐!
凉妃和以前一样,还是那么的可爱!
黛眉蹙了蹙,表情一阵严肃。
“母妃。”庄雪衣有些犹豫的唤了一声“这件事扯上的人可不少,父皇他…恐怕要为难死了吧…”
凉妃一阵皱眉,一阵抚额,接着又是释怀的一阵浅笑“雪衣…三国之间的平衡马上就要被打破了。”
凉妃拉着庄雪衣一起坐上了来时的马车上“这个天下…要大
了…”声音很轻,却透着一丝绝望、还有深深的凄哀。
庄雪衣眉头深锁“这事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她不懂,凉妃莫名其妙的提起三国做什么?
凉妃的手抚上庄雪衣的小脸,目光慈爱而温暖,她声音很是轻柔,宛如丝滑的轻纱拂过脸颊。
“赵府的案子不过是导火索罢了。”凉妃眉间隐隐约约显出五瓣紫
的花瓣印记,眨眼睛,便又消逝不见。
凉妃的手与郁凉夏一样,有些冰冷,但手心却是温暖的,是那种令人心安的温暖。
“难道…不会的…怎么会这样呢?”庄雪衣猛然惊醒,不可置信的摇着头,所有可以引发三国颠覆的不安定因素,竟然全在她的周围。
不知不觉中,她的周围聚集起了所有的上位者,先是,得到天下关键的祭祀大人——钟离树龄。
接着是南锡国的二王爷——南锡紫信。紧接着便是凤梓国的八王爷,凤梓翎…
无意中帮了落雪救了他口中性命垂危的主子,得罪了南锡帝,接着凤梓翎与凤梓国之间的藕断丝连…古姬秋冒着危险只身闯进天冥国,拉拢卫灵…
看似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实际上,该发生的事情都快发生了。
“看样子,你自己也觉察到了。”凉妃无力的垂手,一张绝
的脸上,尽是疲惫“郁摩基伙同凤梓国合谋除去南锡国,这消息,南锡国的眼线恐怕早已觉察,现在,这消息已经到了南锡国帝皇的手里了,也不是不可能的。三国之间,帝王与帝王之间无形之中斗着法,底下的皇子王爷更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与位置争得你死我活…而且,我国的逍遥王爷在不久之前撤去了王爷之位,离开了皇宫…”
“卫灵离开了?”庄雪衣一阵吃惊,难道他当真要回去认祖归宗不成?
还是古姬秋用了什么卑鄙方法让卫灵离开的?
脑子越来越
,庄雪衣用力的用手指
着眉间,心底亦是越来越
。
开始了,什么都要开始了…
噗通一声响,一小
球从马车的窗户外撞了进来。
净水娃娃小小的身子呈现‘大’字形,毫无形象的摔倒在地。
庄雪衣看着净水娃娃那一脸呆样的爬起来,想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叹息一声,好心的抓起净水娃娃放到自己的腿上,给他整了整小衣服,柔声道“不会好好的飞进来的?非得那么潇洒的撞进来?”
净水娃娃小脸一跨,肥嘟嘟的小手放在自己的嘴里允了允,接着可怜兮兮道“爹爹竟然把我扔到了天外天去了!哇呜呜…”小娃娃白希稚
的小腿凌空
瞪“娃娃我在天外天不小心
了路,差点就困到了那上面再也下不来了。呜呜…哇呜呜…”
“娃娃不是很厉害的么?活了几万年呀,而且娃娃还是神灵,天上的路,总归是
的吧?”
净水娃娃看着庄雪衣那副你应该知晓回来的路的,并且眼中还带着一丝不明意味的笑意,他怒了,哭的更凶了“爹爹欺负娃娃,娘亲也欺负娃娃…哇呜呜…哇哇呜…娃娃没人爱了,娃娃没人要了。”
这凄惨而哀怨的哭声,让庄雪衣一阵咋舌,最后听的她心里直泛疼“好了好了,娘亲错了。娃娃、娃娃不哭了啊。你最厉害,你最厉害。”低眸,看着马车内底下积蓄起来的一层水渍,漂亮的黛眉直
,这丫的要是再哭下去,估计要水漫马车了。
“这就是净水娃娃?”凉妃看着那被庄雪衣提起一块衣角的净水娃娃,出声吃惊道。
她虽清楚有净水娃娃的存在,却不知是这样的一个模样。
头顶一片
绿叶片转啊转,巴掌大的身子,穿着一件浅碧
的小衣袍,水灵灵的大眼睛、
的鼻子、嫣红的嘴儿,生气起来鼓鼓的脸腮,看起来可爱极了。
关键是,像这种守护护谭珠的死物竟然也修炼出了自己的性格,着实不易。
“是呀,这就是我家的小娃娃。”庄雪衣微微
出一笑,美的惊天动地“娃娃,叫
。”
净水娃娃一阵犹豫,在凉妃的面容上打量了大约三秒过后,才糯糯的叫了一声
,这张脸与他的爹爹有着七分相似,所以他才肯叫的。
凉妃笑骂“哎呀,都把我叫老了呢。”
庄雪衣心里突然记起凉妃向自己借净水娃娃的事情,便待在一旁微微笑着,不再开口。
而净水娃娃与庄雪衣有着某种契约的结合,所以庄雪衣想让净水娃娃知道事情,只要心中一想,净水娃娃便会马上知晓。
“
…”净水娃娃唤了一声。
将净水娃娃从庄雪衣的手里抓过来,放在手里
扯着娃娃的小衣服,眼中带着笑意“什么事儿?”
“
的身子情况不是很乐观噢。”净水娃娃突然开口道,小脸因为刚刚的哭闹,依旧泛着红,红彤彤的,像是刚刚
透了的苹果。
凉妃身子一抖,面色突然一阵僵硬,但转眼间,又恢复了神情“娃娃今晚陪
说说话好不好?
的清凉殿有好多好吃的。嗯…明ri你再回你家娘亲那里?”
净水娃娃极具通晓灵
,撇了撇
,他看得出凉妃显然是想瞒住自家娘亲关于自身的一些情况的,顿时便一阵噤口,默默的望了一眼自己的娘亲,最后点点头“好呀。娃娃要好多好多好吃的,要烩
丝、烩鸭
、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锅烧鲶鱼…”净水娃娃一口气说了好几十道菜名,说的那叫一个顺溜!
凉妃笑的合不拢嘴“好好好,都有都有…”
庄雪衣自然看的出凉妃的有意隐瞒,娃娃说的那句
的身子情况不太好,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凉妃的面色,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既不是中毒的样子,也不像病入膏肓的样子啊?
马车缓缓的驶进皇宫大门,门口没有一个侍卫赶去拦阻,这架马车与刚刚进去的马车分别是皇上与贵妃的,那马车上的龙纹与凤图,是个人都看的出来,谁还敢随意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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