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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1、第二百一十一章
 式轰炸机试飞很成功。

 从试飞结果来看,式轰炸机航行速度及轰炸精准度都得到了很大提高,航行里程也可达到五千米。依飞机厂现有生产能力,年底之前,至少可以生产出五架式轰炸机,加上不断出厂战斗机,1917年之前,组成一支轰炸机编队不成问题。

 届时,德国飞行教员也将抵达,作为曾一战期间出现过红男爵和因麦曼等超一王牌飞行员空军部队,德国空军战术思想和飞行员个人技能,这个时代都处于领先地位。以因麦曼名字命名空中翻转技巧,直到后世都被飞行员使用,而以一己之力击落八十架敌机红男爵,是空军史上一座里程碑。

 双机编队,多机编队,战斗机和僚机组合已经出现,德国空中“马戏团”已经占领了欧洲天空。李谨言没有亲眼目睹欧洲大陆战况,但他相信,有了这些德国教官,加上不断研发式战机,华夏空军绝对不会逊于任何国家。

 当世界各国势力再一次洗牌时,华夏将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参与者,甚至是主导者!

 随同德*官团到来还有潜艇制造技术。原本付坦克图纸时,潜艇图纸就该到手,但中途出现了一些问题,李谨言也只能等到潜艇图纸和德*官一同抵达华夏。不过,迟也是九月底。

 通过电报,李谨言和宋武达成了初步协议,潜艇技术,北六省和南六省共享,作为换,大连造船厂将“组团”到江南造船厂取经。江南造船厂里有不少技术过硬老师傅,还有大量年轻人才,这些都是花钱也换不来。哪怕不愿意,李谨言也必须承认,比起有几十年历史,底气十足江南造船厂,大连造船厂样子再好看,也还只是个空壳子。

 “人才啊。”李谨言叹息一声,华夏专业人才还是太少了。目前世界上好造船技术捏英国人手里,别看德兰海战中,英国战列巡洋舰败德国装甲巡洋舰手里,伊丽莎白女王级一出,仍旧是所向披靡。

 虽然海军强国大多都装备有无畏级战列舰,可至今为止,只有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级是用燃油代替煤炭作为船舶动力。不只航行里程和速度遥遥领先,火力也大得惊人,一艘船上就装有八门三百八十毫米口径巨炮,每颗炮弹都接近一吨!

 相比起德国沙恩霍斯特,英国伊丽莎白女王级堪称超级无畏舰。这种差距,绝不是短时间内能头赶上。就连德国海军舰队发展,也是利用了英国淘汰老式战舰时机。即便不断提高造船技术,缩短造船时间,舰队总吨位和火力上,德意志却依旧不是大不列颠对手。

 凭借德国技术尚且如此,何况工业技术还相对薄弱华夏?

 “难怪德国潜艇战那么闻名了。”

 归结底,都是没办法给!海面上打不过,只能从海面下想办法。就算是这样,一战刚开始时,英国潜艇数量也是德国两倍,直到德国从无限制潜艇战中尝到甜头,并且决定用该战术迫英国议和,德国生产出潜艇数量才超过英国。

 华夏海军还很弱,面对其他海军强国,哪怕是日本,都没有太大胜算,前提是这帮日本矬子能把战舰开出海港。

 李谨言知道战列舰会被航空母舰取代,也清楚飞机将未来战争中起到作用,但华夏军工技术能够达到这种高度之前,还是发展潜艇合算,除此之外,还有水雷。达达尼尔海峡战役中,奥斯曼土耳其就曾用水雷给了英法联军好看

 轰炸机试飞结束后,楼少帅返回军营,李谨言则乘车前往工业区。

 工业区规模再度扩大,工厂里蒸汽机声夜不停,运输货物马车和汽车不断工厂里开进开出。好居民区距离相对较远,否则,一天十二个时辰,别想有个清静时候。

 虽然这个时代还没出现“噪-声-扰-民”这个说法,但被吵得休息不好,神仙也会暴躁。

 楼氏商业集团旗下工厂已经发展到六家,家化厂,被服厂,刷厂,食品厂,北方兵工厂分离出来机械厂如今也李谨言名下,另有被服厂制鞋车间独立出来鞋厂,生产出各种女式高跟鞋和男式皮鞋不只成为年轻人心头好,还大量出口。光是这半年来订单,就足够让鞋厂经理笑得合不拢嘴。

 除此之外,楼氏商业集团涉及产业还有闻报社,广播公司,电影制片厂。李谨言同时计划关北剧院基础上进行扩建,上海大世界还没出现,关北大世界却即将开门营业。

 关北百货公司和关北发电厂李谨言都有股份。还有与其他各省督帅合作开发矿藏,合办工厂,还有约翰筹建船公司,仔细算算,十手指头都不够用。

 三个马大胡子如今坐家里数钱,外出遛马事很少再做,不过随着外蒙和西伯利亚发现矿藏消息接连传来,马庆祥和几个同族兄弟有些坐不住了。三个马大胡子一合计,能组成一个排儿子里扒拉出几个,让他们带着马队到外蒙和西伯利亚去转一圈,确认消息是否属实。带队人中,就有曾和楼少帅一同扛旗马少帅。

 外蒙王公都被“请走”牧民们或继续放牧,或到华夏政府当地创建工厂里干活,日子都比以往要好上许多。马队过处,偶尔能遇上成群牛羊,雪白羊群,叮当作响牛铃,牧民姑娘骑马上,扬起马鞭,肌肤和乌黑长发结成辫子,随风扬起歌声,凝成了碧蓝天空下美一道剪影。

 西北三马军队外出串门,自然要给楼大总统递个消息,连带李谨言也能知道个大概。一旦这些矿藏到手,开采时,北六省机器和工程师都必不可少。可以预期,到时又是大笔入账。

 不过,这些钱到他手里大多也只是走个过场,能“留下”只是少数。不说别,光是北六省军队就是金大户。

 “还有建学校,公共设施,修路,实验室…”

 邹老先生无线电发报机,邹小先生及其同好各项发明,乔乐山和丁肇药品研究…据说青霉素增产实验还是没多大进展,某个化学狂人郁闷之下把芥子气给弄出来了。李谨言没有去确认真伪,只是再三叮嘱实验室里人,凡是丁肇弄出来东西,一定要分门别类妥善“保管”不过有乔乐山,相信应该不会出现问题。

 车子开到工业区,李谨言先去了被服厂。阅兵式后,各省军队陆续开始换装,其他省份暂且不说,只是河北与山西两地,被服厂订单就接到手软。虽然各省也开了不少被服厂,可无论是款式,布料,还是做工,都无法和关北相比。

 生意兴隆固然好,生意太兴隆,忙不过来也是个问题。直到采用老办法将订单外包出去,对产品质量严格把关,情况才有所好转。

 被服厂车间里,女工们踩着纫机,咔哒声响连成一片。比起初建时规模,如今被服厂已经扩建三次,光是各式纫机就增加到一千多台,再加上手工车间,与当初作坊似小厂完全不可同而语。

 这一千多台纫机生意让约翰大赚了一笔,作为回报,特地从美国为李谨言聘请了两位修理技师。纫机零件修配厂随之出现,只是还没有挂牌生产纫机工厂建立,李谨言相信,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

 “三少,生意已经排到明年了。”李秉样子也有了些许变化,从一个布庄掌柜到如今掌管千人工厂,行事上不同,只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生意兴旺好啊。”李谨言一边走,一边说道:“不过先别忙着扩建。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先将订单外包出去。”

 “是。”

 “不问为什么?”

 “三少这么说,自然有道理其中。”李秉笑笑“况且,水满则溢,生意场上也是同样道理。”

 李谨言想说其实他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因为被服厂现产品太过单一,一旦国内国外军队订单锐减,到时厂子可能会出问题。毕竟千人工厂和十几人小厂不一样,厂子里工人都有家人,这可关联两三千人吃饭问题。

 随着时代进步,技术也将不断革,厂子里现有机器将陆续被淘汰,若是盲目扩大,一时之间或许没太多影响,长久下来肯定会出问题。

 和李秉商量过近期要注意一些事,李谨言转道去了家化厂。陆经理和李三老爷都,简单说过工厂里情况,便有客商登门,陆经理去接待客人,李三老爷则留了下来,他告诉李谨言,李谨铭十月成亲,原本想月底给大帅府送喜帖。

 “二哥要成亲了?”

 “是啊,事情总算是定了。”李庆云笑着说道:“是城南陈家姑娘,和谨铭年岁相当。你三婶当面看过,说子也好。”

 “城南陈家?”李谨言仔细想想“是之前做南北杂货那家吗?”

 “对,”李庆云一拍手“难得你能记得。他家原本有四间铺子,如今关了三家只留一家,改办了工厂,家业非但没有败落,反而上一层。据说这还是陈家姑娘出主意。”

 陈家姑娘李谨言不知道,陈老板他却见过,为人和气,脸上时常带着笑容,跟个弥勒佛似。

 谈话中,李三老爷一直没有说起李锦书,反而提到李锦画生了个男孩,这次李谨铭大婚,她也会带着孩子回来。

 李庆云不提,李谨言便也没问,只是道:“二哥结婚,我一定回去。”

 有了李谨言这句话,李庆云便放心了。李谨铭婚事也算是一波三折,三夫人相看了几家,要么就是自己不满意,要么就是对方知道李谨铭常年卧病,打了退堂鼓。

 李家确家大业大,又有李谨言这门亲戚,可李谨铭身体实不好,若是嫁过去之后有个三长两短,不是让姑娘守活寡吗?万一再没有孩子,那姑娘后半辈子可就毁了。与其等到将来哪天想着是不是改嫁,不如趁早打消了心思。

 陈家亲事,三夫人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隔几天再去,陈家竟然答应了。

 陈老爷和陈夫人初也是不乐意,还是被陈姑娘几句话劝服了。

 暂且不论李家家世,李谨铭身体不好却是有利有弊。弊端是大多数人家担忧,好处却是,这样身子自然不可能犯些大户人家男人经常犯毛病。”也只是病,又不是…”陈姑娘话说到一半,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说旁人,单是爹和大哥,屋子里姨太太还少吗?娘,您是陪着爹吃过苦,爹对您存了几分敬重,日子还好。您看看大嫂,这样日子,有男人还不如没有!您和爹也不是没说过大哥,可他听吗?”

 陈夫人听了,也只能无奈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经,也罢,既然女儿愿意,即便将来真有那么一天,想必李家也不会不讲理。

 李家和陈家亲事就此定下,陈老爷和陈夫人到底是不放心,定亲前特地到李家见过了李谨铭,虽然确是身体不好,可相貌言行却都是不错,陈老爷和陈夫人也算是放下了一半心。

 至于另一半,各人自有缘法,女儿缘法说不定就李家。

 李谨言从工业区离开时,已接近傍晚。

 关北修路同时,也各条交通要道两旁立起了路灯。每到固定时间,路灯便同时亮起,不只方便了上下夜班工人,也方便了不少商家,还促成了从城内到城外三四处夜市。

 出而作落而息生活方式被渐打破,初次到关北人,见到此景都不免感叹,还有国内和国外多加报纸曾撰文,称关北之繁荣,犹大上海和大汉口之上。

 “其城内商业繁荣,店铺鳞次栉比,城外工厂机器夜轰鸣。无论白天还是黑夜,生活这座城市里人,都显得如此繁忙。或许疲惫,但他们脸上总是带着希望,这是个生机城市。”

 “我这个城市街道上行走,以为自己来到了东方纽约。这里商业是如此繁荣,商店前立起绘有各种图案广告牌,商店货架上摆着各种商品,其中不少欧洲已经限量供应,但这里,只需要不到九个便士,我就能够买到一盒罐头!“

 “这里有电车,出租车,人力车,自行车,凡是能够想到交通工具,都能这里看到。这里还有剧院,影院,广播不再稀奇,我有幸接受华夏朋友邀请,剧院中观赏了华夏人‘歌剧’,我发誓,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留这里。如果你以为这里人还拖着一条辫子,连留声机都没见过,那我会告诉你,大错特错!”

 “有很多欧洲人这里工作,他们中有法国人,荷兰人,德国人,还有俄国人,当然,不会缺少美国人。当我问及他们为何会到这里来时,他们回答各不相同,唯一能寻找到共同点,就是这里,他们能得到多机会。”

 “俄国正打仗,我三个孩子连黑面包都吃不起。但这里,只要肯干活,我们一家都能吃肚子。”

 “法国现需要是军人,而不是裁。可惜是,我裁技艺要远远高于击技巧。”

 这样回答都被如实刊登报纸上。报道一经刊登,引来多“淘金者”其中美籍犹太人占了多数。还有大量国内生活不下去俄国人,以及部分其他欧洲商人。

 很,关北城内城外旅馆住满了高鼻子和蓝眼睛,初次到关北人,都会看到这座城市之后失神片刻。

 “上帝,这里是华夏?!”

 这样情形,关北人已经见怪不怪。

 不过,能让欧洲人发出如此感叹,也只有为数不多几个城市,如今华夏,大多数人依旧温线上挣扎。不过,随着各地农业和工商业发展,希望种子也随之播撒,只要生活有了希望,日子有了奔头,再贫穷人,也能用双手为自己开创出一片天地。

 透过车窗,看着依次亮起路灯,李谨言缓缓笑了。

 今之关北,必成未来之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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