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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岭南之变
 “贼!”一声狂斥,宁尘纵身一跃,从王府后宅猛地冲出,径直飞往岭南城头张灯结彩之处。玄剑出鞘,龙鸣呼啸,杀气沸腾,直取还沉浸在花天酒地之中的岭南小王爷。

 “大胆!”这刘惊涛虽是修为低微,但身侧却正有四位家将护卫,这四名家将各持兵刃,合击布御之下,却是抵住了宁尘这愤怒一击。

 尖叫声顿时响彻城头,台下闹的百姓还未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大喊起来:“有刺客!”一时间兵马涌动,成一团,刘惊涛有些惶恐的望着宁尘,在四将身后缩成一团,颤抖的问道:“你,你要作甚?”

 “尘师弟!”观月优雅之音传来,有些急促,宁尘回过头来,紧紧凝视着柳依依扶着的师姐,猛地转头喝道:“狗贼,你辱我师姐,该—死!”言罢,再度火起剑飞,层层荧光划过,与刘惊涛身前四将剑气在一起。这四家将伴随刘启灵多年,精通合击之术,虽修为不及这些修仙之人,但合击之下,却也能阻挡住宁尘的怒火,宁尘此刻已是怒火中烧,久攻不下之余,剑法仙术却是越来越急,从而也越来越弱。

 “我来助你!”一声娇斥,却是水柔清拔剑而出,她早看不过这纨绔子弟,此刻见得同伴师姐惨状,心有戚戚,纵身而出。两大高手齐出,加之本就常在一起练阵,出招默契自是不必赘言,这一番合击之下,青紫二光何为一处,较之前威力大了几倍,四将再无力抵抗,强大气流冲击之下,瞬时震得四下散开,双剑齐,刘惊涛退无可退,惶恐之余仪态尽失,跌倒在地,口中不停呼喊求饶。

 “师妹住手!”一声微弱的声音传来,却令得柔清娇躯一震,猛地甩过头来,但见柔雨师姐靠扶在墙角,微弱唤道:“师妹住手!”宁尘见状亦是停手,有感于柔雨仙子孤身守城之德,宁尘对这气息微弱的仙子抱着一股崇敬之意,当下撤剑拜道:“柔雨师姐还请修养身体,这逆徒不值您费心。”

 柔雨微微摇头,虽气息奄奄,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坚毅之光,缓缓道:“几位师弟师妹,小城主年少无知,却是品行有亏,但他乃一城之主,若是杀他,这岭南更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啊。”

 观月缓缓上前,轻声道:“尘师弟,我知你心有郁结,但眼下南蛮妖魔大军尚在城外未曾退去,此人若死,怕是城中军民散,若岭南城破,我们怎对得起南海诸位道长的英魂?”

 宁尘听得不咬紧牙关,至亲师姐受辱,却又不得报仇,牙关不断摩挲出“滋滋”声响,手中掌心握剑之中更是紧紧相扣,一旁的水柔清也知事不可为,不再言语,缓缓扶起柔雨师姐退去。

 观月上前扶住宁尘,洁白玉手缓缓牵住宁尘握剑紧绷之手:“师弟,大局为重,当务之急,还是照看宁烟师姐要紧。”宁尘双手渐渐松弛下来,望向柳依依背上昏不醒的师姐,眼中柔情百转,久视过后猛地回头,眼中怒火再现,倒把观月惊得一颤,宁尘朝着那在地上打滚的废物王爷言道:“今之辱,宁尘牢记于心,若再闻汝行苟且之事,必千里而杀之!”言罢不再停留,与众人各自离去。

 刘惊涛颤颤惊惊的度过了这一庆功之夜,脑中似是还未清醒过来发生何事,只觉天昏地暗,直至见到那成为自己脔的宁烟被人抱出来才醒悟过来,本以为命不久矣,却在众人讨饶之下逃过一劫,心下缀缀,但他贵为一城之主,何曾受过如此威胁,惶恐过后,便是无边的怒火。但眼下,纵使怒火沸腾,亦是不敢表出来,周边众将士虽是明面不说,但暗中的眼神却是出丝丝鄙夷之,刘惊涛心中暗誓:“总有一天,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岭南城下人群之中,头戴斗笠的达宗喇嘛却是将一切尽收眼底,望见刘惊涛最后那侧的眼神,达宗微微一笑,大事可期矣。

 宁尘按照观月的指示熬制了些许疗养仙汤,小心端着走进了客栈的房门,推门便望见上躺着的宁烟师姐那温柔的笑颜,皓月微瑕,却依然春风拂面。

 “师姐,你醒了。”

 宁烟默默点头,没有做声,只是盯着这心头千思万念的师弟看个不停,宁尘走到前,低头恨道:“师姐,我未能替你报仇,那贼子!”

 宁烟伸出凝霜玉手,缓缓摸了摸宁尘的脸颊,温柔道:“没事,能见到师弟,我便足了。”

 “师姐!”宁尘有些哽咽,心知师姐皆因牵挂自己才下山寻找,此番受难,自己愧疚之心更甚。当下承诺道:“师姐,以后我便一直守在你左右,任何人也不能欺侮你。”

 “真的?”宁烟眼中也渐渐闪出泪花,苦尽甘来,有师弟长伴,那便是世上最美的事儿了。忽然,一个模糊的景象在宁烟脑海闪过,宁烟有些迟缓的回过神来,心下缀缀,问道:“那宁雪师妹呢?”

 “啊?”宁尘却是不知师姐突然提起宁雪,脑海中却是突然闪过自己受伤时宁雪的贴心照料,又闪过宁雪守在岭南等他回来,蓬莱之行的欣相伴,这份情谊,宁尘却是早已了然。但师姐受难至此,焉能再顾许多,当下继续承诺道:“师姐,宁尘说过,以后将一直守在你身侧。”

 宁烟喜极而泣,不安的心稍稍放下,但一声快的呼唤却是打破了这份宁静。

 “主人,你看谁来看你了?”人未至,声先到,这活泼洒的童稚之音自是出自剑灵小玄之口,小玄依旧是一袭黄衣,但是衣着招展光鲜,却是比之前精致许多。精灵一般的小玄拉着一位紫衣劲装仙女,出尘清净,灵动纯洁,正是宁尘刚刚念道的宁雪。

 宁雪一脸愉,想念宁尘已久,此番正巧借着传信之故而来探视,刚刚步入房门,却见房内男女坐在头暧昧之景,当下脚步停住,心头思绪混乱起来。

 “你们怎么来了。”宁尘亦是有些尴尬。

 宁烟却是依旧温润,微笑道:“是宁雪师妹吧,快进来吧。”

 宁雪进得屋内,却觉自己处境尴尬,心头发酸,委屈之情渐渐浮于脸上,却是一声不发。小玄却是不知其中究竟,朝着几人望了几眼,大笑道:“怎么都不说话了啊,宁雪姐姐,你不是有好多话要对主人说嘛?”

 几人依旧相对无言,却是一声娇笑打破尴尬,贵气伊人的观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身背巨剑的柳依依,观月笑道:“红颜相伴,宁尘师弟好福气。”

 宁尘摇头苦道:“观月师姐修道笑话我,眼下苍生有,岭南城亦是大战在即,宁尘哪有心思敢念儿女私情。”宁尘瞧着水柔清不在,好奇问道:“柔清师妹呢?”

 柳依依回道:“王府派人传信说柔雨师姐找她,柔清师姐便前去探望了。”

 观月微笑着走向还在默默无声的宁雪,开怀道:“宁雪师妹远道而来辛苦了,想必是师尊有些吩咐托师妹相传?”

 “啊!”宁雪猛然惊起此行重点,连忙咋舌道:“是是,多亏观月师姐提醒,差点便忘了,玄机师伯算出昆仑琼华派通天塔根基松动,似有象,让你们尽快赶过去探查一番。”

 “啊?”柳依依惊讶道:“我派通天塔常年稳固,怎么会这样?”言罢又想到先前南海惨像,急忙拉着观月的手摇着,念道:“师姐,事不宜迟,我们快回昆仑看看吧。”

 “只怕你们是走不掉了!”一声侧之音传起,只见客栈人马涌动,妖魔顿生,宁尘观月率先出得窗来,却见那达宗喇嘛在人群之中侧而笑:“拿下!”瞬时,无数飞箭齐而出,直朝宁尘这间小房而来,宁尘几人未有丝毫缓息,仙力催发,剑气横生,将飞箭打落在地。楼下达宗却是好整以暇,也不叫人强攻,而是着身后士卒朝着他们出这些仙力提炼过的神箭,观月划出一道剑气,身前八卦之阵隐现,如铜墙铁壁一般阻挡着箭雨,然箭雨过甚,可挡而不可攻。

 “宁尘师弟,这人似是有意拖住我们,眼下柔清师妹不在,我们无法结阵,情势危急,依我看,我在此阻挡这厮,依依师妹与小玄护送宁烟宁雪几位撤离此地,宁尘师弟你前往王府接回柔清柔雨两位,我们一齐昆仑琼华再聚。”

 “好!”宁尘不做犹豫,朝着房内唤道:“依依师妹,小玄,我两位师姐就拜托你们了!”言罢持剑而出,直朝客栈外围飞去。

 达宗却是不料这一行人应对如此果决,心下稍有不安,急忙催到:“快,给我!”飞箭越发凶猛,但难耐八卦盾分毫,观月空中挥舞而结之盾,将几人护在里头,毫发无损。

 “快走!”柳依依亦是当先杀出,手中巨剑横扫,一剑便将房内窗台劈落,几人顺着窗台飞出,却见街头人声鼎沸,天上黑云密闭,百姓惊恐尖叫道:“快跑啊,妖怪杀进城啦!”

 尖叫,嘶吼乃至恐惧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但见妖魔大军长驱直入,众人才如梦初醒,这座守卫了如此之久的岭南城,终是被破了!

 岭南王府,宁尘在漫天箭雨的洗礼下杀出一条血路,曾经守卫岭南的将士此刻却将矛头指向了当帮助守城的少年,宁尘亦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全身气血充盈,直朝后院杀去。

 后院之中本是鲜花缭绕,芳草缤纷之地,此刻已是血成河,斗笠遮面的水柔清被众人围在中间,手中凝眸剑飞滚翻腾,不断掀起巨冲击着阻挡之人,然而王府重兵包裹,士卒层出不穷,任她修为高深,依然近不得刘惊涛身前。

 刘惊涛端坐堂前,身后士卒却是架着虚弱的柔雨,刀斧加身,以为人质,刘惊涛得意笑道:“美人儿,今日本王要将你等一网打尽,识相的就束手就擒,乖乖侍奉本王,本王便放过你这痨病师姐。”

 “师姐!”水柔清一声痛呼,却又不敢迈进上前,师姐乃是慈悲观除自己外唯一亲人,焉能不顾。

 “你可想好了,识相的就将剑扔下。”刘惊涛怒斥道。身后刀斧手越发用力,柔雨颈上已临刀剑,此刻的水柔清在顾不得许多,两眼一闭,不甘的侧过头去,手中长剑落地。

 “师妹,不可!”柔雨言语气息微弱,但依旧轻唤出声,微微摇头,眼中已是泪水涌动。

 “哼!不错,快些把斗笠摘下!”刘惊涛变本加厉,水柔清亦是依言照做,摘下白色斗笠,一卷亮丽长发飘洒,天仙般精致面容呈现眼前,素雅清绝,刘惊涛更是口水一咽,眼中大冒异彩:“快!快饮下这酒,我便放了你师姐。”说完正有一位女仆端上一碗药酒,不用说定是散功药一类,水柔清紧咬牙关,并没有接过去。

 “师妹,你乃我派重兴之望,不可啊!”柔雨愈发急切起来。

 水柔清眼中泛起泪水,紧咬牙关之后,却似壮士断腕一般端起酒碗,却听得一声惨呼响起。

 “啊!”柔雨亦是双眼坚决,柔弱的身躯驱使着她奋力朝着颈下刀斧靠去,一声痛呼,鲜血淌过,这位慈悲观大师姐就此陨落。

 柔清凝立当场,手中药酒“嘣”的洒落一地,犹如天旋地转般痛呼:“师姐!”

 “师姐!”两道声线同时出声,水柔清抬头一望,却是宁尘飞剑而至,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均是闪出愤怒火花,心意自通,协力出手,再度掀起血海滔天。

 刘惊涛见柔雨惨死,宁尘杀至,却是方寸大,忙呼唤起眼前士卒:“快,快拦住他们!”

 “小王爷,本王来助你啦!”一声熊呼,却引得地动山摇,身形臃肿的鹰兀赤着上身,下身仅围着一圈绿皮兽裙便直冲而来,紧随着的妖魔大军纷纷涌入,顿时将这王府围得水不通。鹰兀大步迈进,便瞧着精致面容,大笑道:“达宗果然靠谱,这岭南城有如此美人,不枉我一番苦攻”哪还按捺得住,提起手中大斧便冲杀而至。

 宁尘抢先了上去,手中玄剑横握,集神定心以挡住这一斧攻势,虽是谨慎小心,但甫一接触便知仍旧还是轻敌了,这开山一斧看似有如蛮牛挥舞,实则蕴含至高魔力,鹰兀贵为南国少主,自幼灵丹妙药洗筋易髓,借妖魔之力练出一副神牛之力,鹰兀自身本就是“超凡”高阶修为,但这一身神牛之力足有“显圣”之威,一斧下去,宁尘气血涌动,五脏翻滚,一口淤血堆积于口腹之间,好生难受。

 水柔清见状不妙,放下手中攻势,也朝鹰兀袭去,然鹰兀贵为新主,手下自有能人,鹰兀身后四名兽人模样妖魔齐出,堪堪挡住水柔清的步伐,这四名兽人却是人形兽首,分别以“虎豹狼鹰”四兽首级呈现,手中各执一只三叉戟,兵刃织之间不断涌出声声猛禽嚎叫,甚为惊人,而这四兽却在这股嚎叫声中越战越勇,后力无穷。

 宁尘二人面临危局,亦是毫不胆怯,一心守护岭南的柔雨师姐惨死于岭南城主的屠刀之下,这般仇恨岂是强敌加身就能畏缩不前,手中玄剑愈发纯,自剑灵小玄出现授以“玄剑诀”之后,宁尘修为便一直在稳步提升,先前跟随修习“镇魂”神阵而一直未有所觉,此刻独自面临强敌,心中杀意顿起之下,修为竟是猛然提升,步入“显圣”一境。

 这一变化却是出乎意料,鹰兀不敢轻敌,着身后四兽夹击宁尘,自己却转向修为稍弱的水柔清扑去,宁尘心知不可恋战,趁鹰兀扭头之机,玄剑一道横扫,在几人之间划出一道剑气之墙,显圣之威盛大,惊得四兽未能及时上,宁尘便携着水柔清飞出王府,朝着岭南城头奔去。

 “追!”鹰兀岂能甘心,忙提上众人追了上去。

 岭南城头,四名岭南家将冷面而立,但见城内杀声四起,心如刀绞,但城主之名不可唯,故而将矛头指向了朝着城头飞来的宁尘水柔清二人。

 “放箭!”一声令下,箭雨飞扬,这用南海仙水洗涤过的仙箭犹如满天飞语,密不透风,宁尘运出全身玄之力堪能挥剑抵挡,水柔清修为偏低,此刻跟在宁尘身后,已是身形不支起来,连番恶战的她此刻已是心力瘁。

 “看你们往哪跑!”却是鹰兀追赶而来,身后妖魔大军舞,将二人包裹得密不透风。前有强敌,后有追兵,宁尘二人犹如风中浮萍,不知所措。

 “看来我二人今要亡于此处了。”宁尘默然想到,心中却是涌出牵绊之人的音容,气质高洁的师傅,温婉悲惨的师姐,善良质朴的宁雪,还有小玄,还有眼前的同伴搭档,他情孤傲,曾心中暗下誓言即便苍生罹难,也要护得她们周全,眼下岂能甘心深陷此地。

 水柔清亦是心知困境,当下念道:“宁尘,我掩护你撤离,以你修为应有一拼之力。”

 宁尘心道水柔清此言怕是要以她性命来护住自己撤离,不由笑道:“大丈夫何惧生死,宁尘不会就此离去,我们合力而战,虽死无憾。”

 水柔清闻言久久不语,默默咬牙,终是回过头来,却是朝着宁尘合手行了一礼:“昔日蓬莱初见,是柔清失礼,就此赔罪,今便依尘师弟所言,合力而战,虽死无憾!”言罢再度起全身修为,与宁尘一齐朝城头杀去。

 “吾城子民,焉能愚蠢至此!”一声熟悉的声音响起,却是惊得众人愣住当场,四处张望却是不见声音来自何方。

 “吾守卫岭南多年,今却是惨遭后辈所祸,悲哉!痛哉!”雄音再起,城头军将不再犹豫,纷纷跪倒在地,大呼:“老城主息怒啊!”这雄音却正是为全城所熟悉,昨还显灵的刘启灵之音。

 “啊!不可能的,刘启灵怨灵与家父同归于尽,怎可能还会出现!”鹰兀大惊,当下方寸大,心道这刘启灵与其亡父一般修为,岂是自己所能抵挡,眼下他已入城中,岂不是任由这怨灵宰割。后面追至的刘惊涛亦是跪扶在地,痛哭涕起来,一顿捶顿足声明自己知错,却是不闻这雄音再度响起。

 “快走!”一声轻在宁尘耳畔响起,宁尘幡然醒悟,急忙拉着一旁的佳人,御剑而起,跃至城头,趁城头守军纷纷跪倒在地之间隙,扬长而去。

 行至城外,却见一身英气的观月腾云而落,款款大气,媚惑天成,宁尘笑道:“观月师姐果然是你。”观月闻言轻笑道:“此地不宜久留,家师炼出的易声丹虽是能幻化声音,但我用修为将其扩散至全城,这效力便仅此而已,骗不了他们许久。”

 “多谢观月师姐相救!”水柔清盈盈拜倒,虽是搭档许久,但眼下的水柔清历经同门罹难,成俞多,先前的清冷之气渐渐弱了几分。

 “言重了,雨柔师姐之事不宜太多牵绊,刘惊涛他引狼入室,将来必会自毙其中,我们先赶往昆仑与依依她们汇合再做定夺。”

 三人即可启程,身后的岭南城愈发变得渺茫起来,宁尘水柔清恰似灵犀一般互视一眼,纷纷望到对方眼中的愤怒之,前世以往,后世必一一报之,两人同时侧目,心下了然,有朝一,必将提三尺剑抱这滔天之仇,可眼下,还不是时候。

 紫云山,紫竹小筑院内已沉寂多,自青竹闭关、宁烟失踪、宁尘下山出世以来,这小院便再无人打扰,上清之人闭关乃是常事,自是无须旁人心,却也无人能寻到此刻青竹仙子的困境。

 青竹于榻之间打座已有数,身上衣衫褴褛,却也掩不住她气质之清雅,自宁夜走后,她便一直在这榻上冥神打座,意图恢复修为好走出这被宁夜改造封印过的小筑,然而事与愿违“极夜丹”药力深入灵髓,任她如何翻转逆行,亦是不见效果,但她没有放弃,也是不能放弃,不敢放弃。若是无法恢复修为,难道真要一辈子守在此处任凭那逆徒羞辱

 不!一定可以!青竹咬牙凝神,再度将气息缕平,企图汇聚出一丝仙灵之力,但依然如同平湖之水不起波澜,反而落得个气息散,香汗直

 美人香汗沿着褴褛的衣裙淌下,自肌肤、自柔胰、自妙乃至自花涌出,却更是催动了“极夜丹”的效力,全身顿觉无力,一股莫名的酸软之感涌遍全身,花之间,一股水汽竟是自主的冒了出来,青竹妙容扭曲,极为不愿的闭上双眼,默认着自己身躯感如斯的事实,不对自己的身躯产生丝丝鄙夷与不。但心下却更加牵绊一些别的东西,比如他那远在他方的宁尘徒弟,不知他是否也在记挂着她这受难的师傅,心思却又不知不觉从宁尘跳了回来,却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那让她痛苦让她憎恶的大黑,那个面容可憎的徒。

 令人不的音容,令人窒息的,这一幕幕仿佛闪电般浮现在青竹脑海“啊!”一声惨呼,青竹愈发溪涌动,青竹低下高傲的头,竟是默默涌出泪来。

 “哦?”我的好师叔,这段日子怕是不好受吧!声若噩梦,惊得青竹猛地抬头,惊恐、不甘、愤怒,一时间尽皆涌入青竹脑海。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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