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那一夜我没有睡,一直坐在门口,直到天亮了,有人来敲门。“谁?”敲门声响了很久,我才觉察。
“是我。小京,开门。”
李萱诗在门外说道,听她的语气很平静。我现在最怕的就是面对她,不是怕她不肯继续帮我,我已经无颜面谈什么报复了,只想尽快躲开这个地方。
尽管我不敢见她,可我必须开门,昨夜受伤害的还是她,我逃避是没有用的。
门开后,我垂着头不敢面对李萱诗。李萱诗大方地说:“小京,进去说。”
关好门,我和李萱诗各自坐下,李萱诗说:“昨天那事,过去就过去了,我们都不要提了,好么?”她顿了顿又说:“以后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不用觉得这是个负担,事情起因本来就在我,如果我弄出那么多事,咱们一家几口还是很幸福的。你没必要对我愧疚或者有其他什么想法。”
我抬眼看了看李萱诗,她看上去面如止水,可是眼睛却红红的,明显是昨夜哭过。无论如何我都上海了她,我一个不忍,轻声道:“妈,对不起。”
李萱诗脸上一脸的惊讶,却有掩饰不住喜悦,更有种说不出的
足,她的声音都变了形:“小京,你叫我…”
李萱诗站起身来激动地把我拥进怀中,呜咽道:“好儿子,妈妈错了,妈妈对不起你。”再贴上她柔软
膛的那一刻,我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昨夜那对与我赤
相见的雪白大
。无论我和李萱诗怎么想去忘记那晚都是不可能的,发生过毕竟发生过,再也不会改变。我和李萱诗的关系除了母子、仇人外,又要加上一条男女,哪怕我们以后再无纠
,这段记忆也在无法抹去。
李萱诗说:“你看看妈妈好么?”
我抬起头,看到了李萱诗
含深情的双眼,在目光中我又找到了那份久违的慈爱。我们对视了很久,李萱诗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那份慈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含情脉脉,和一点幽怨和些许自怜。
李萱诗说:“妈妈最爱的永远是你,你还爱妈妈么?”她口中的爱,让我捉摸不透,是亲情又或其他?
我还爱她么?我说不出口,我想可能还爱吧,可是她做出的事情又让我永远无法原谅。而且,我对她的爱也那么单纯吗?她的问题,我恋母吗?我永远不想给出这个答案。我宁愿把昨夜发生的种种,当做是对她的怨恨,转而做出的报复。
李萱诗没有等我回答她,她低下了头,深深地吻我,这一吻又超越了母子的界限,
舌相绕,互吐津
。
李萱诗的
膛在剧烈起伏着,她把我拥地更紧,好像生怕我从她怀中跑掉。
分时,我和李萱诗都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她还是含情脉脉地看我,看得我心里有些紧张,依旧不敢和她对视。
李萱诗终于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有些自嘲地说:“其实早该像昨天那样了,那样这些就都不会发生了,只有你和我知道,你愿意娶谁就娶谁,偶尔来安慰我一下,我就知足了。小京,你知道吗?我不后悔,也不恨你。其实…我,很喜爱的…所以你也不要自责,还是那句话,以后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想着你和我怎么样了,就该做出让步。记住我的话,我先走了…你没睡好吧,再睡一会儿,今天放你假。明天按时上班。”
李萱诗站起了身就要走,我拉住她的手叫了一声妈,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她回身脸上
出
人的微笑,说:“既然你还这么叫我,那就听话吧。”
李萱诗走了,我的心却哪里平静的下来,该如何处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我一点头绪都没有。找岳母?这件事我怎么敢和她说,我连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我躲在房里一天都没有出门,就连三顿饭都是由保姆送来的,保姆说是夫人让送的,李萱诗很了解我,她知道以我的性格恐怕整整一天都会把自己藏起来。
我在第二天去了公司,还是不敢和李萱诗见面,她也没让我为难,一天都不找我。
李萱诗这几天很怪,总是夜里很晚才到书房,我心中疑惑,又不好意思去问。
那天我隔着窗子看到李萱诗又来了,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而且很慢。我以为她崴了脚,忍不住出了门想要扶她。
李萱诗看见我,很不自然,说:“这么晚还不睡,赶快回去吧。”她一个劲儿的让我走,并且不让我扶她,这么推拒着走到了灯光下明亮处,我这才看清李萱诗脸上的红晕。看来她又被郝江化干得
了,她那奇怪的走路姿势,恐怕是被郝江化的庞然大物祸害的一塌糊涂才出了怪相。
我心里莫名的痛,一股浓浓的醋意涌了上来。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一言不发甩手就走。李萱诗看了出来,她无奈地说:“小京,你听我说…”
我头也不回:“没什么可说的了,早点睡吧。”
李萱诗四下看了看,跟着我进了我的房间,我赌气和衣上
,说:“太晚了,你回去睡吧。”
李萱诗坐在了我身边,低着头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辩解说:“我想什么了?”
李萱诗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你是不是气我和郝江华那样了?”
我说:“那是你的事,不用和我说。”
李萱诗不说话了,沉默很久才说:“我不是想邀功,我就是不想让你误会,刚才是那个来着,这几天也都是,可是我实在是忍不了和他一起睡了,我才在完事之后到书房睡的。我跟他那个…就是,就是要说动他股份的事情,刚才晓月也在的…我们也是为你。”
李萱诗的话说的我心里一阵绞痛,我一个男人却让女人出头用身体为我换取利益,让我情何以堪。而我又错怪了为我付出的李萱诗,更让我心下不忍。自从那一夜后,我对李萱诗的看法发生了改变,她的确伤我很深,我一直强迫自己去恨她,可是过了那一夜,我的恨突然变得苍白无力。
我坐起身,手搭上了李萱诗的肩头,轻声说:“我知道了,可是我还是不喜爱你和他…”
李萱诗抚上我的手说:“没事,我就是知道你不喜爱心里也是高兴地,至少你开始在意我。”
我不置可否地一笑,手扶在她肩头没有说话。我们两个人都不说也不动,气氛凝结住了,这种场景实在不是一对母子该有的。
我为了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犯傻说:“很疼吗?”
李萱诗古怪的白了我一眼:“哪有你这么问你妈的?”
我马上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错误,再也不敢说话。
李萱诗却说:“我早烦他了,每次就是只知道弄,可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我是一个该死的女人,活了这么大岁数,一点都没看透,都是自己作的…小京,你和白颖怎么样了?”
李萱诗突然提到了白颖,让我没想到,我说:“没怎么样,还有联系,还算在一起吧。”
李萱诗说:“唉…是我害了她,好好一个姑娘,让郝江化糟蹋了,害得你家也没了,害得人家没了爸爸,你再见她时,跟她说我对不起她。”
我点点头,没有答话,白颖母女现在已经恨她入骨,岂是一个道歉可以了的。
这次和李萱诗合作虽然是岳母的意思,但也仅仅是因为我妥协和利用李萱诗,并不代表她们的恨意稍减。
李萱诗接着说:“我知道这没用,算了,说不说无所谓了。”
我说:“我会转告的,你放心吧。”
李萱诗紧接着又转了话题,说:“刚才郝江化弄我后面来着,所有的女人后面都被他弄了,除了白颖,她一直死守着,她说过,就算弄也要把第一次给你,她其实一直爱你。”
我默然,李萱诗告诉我这个干什么,是想让我知道白颖还顾忌我和她的最后一丝情面,是因为愧疚害了白颖而告诉我,想让我们复合吗?前面,后面,人都被郝江化玩
过了,还有意义吗?
李萱诗的话不仅没能让我释然,反而
起了我的恨意。提到白颖和郝江化的
情,我心中又是一痛,不由的狠狠盯了李萱诗一眼。
李萱诗好像没有看见,道了晚安,走了。她的话让我又睡不着了,莫名其妙的提起白颖,我相信她不是没有目的的,让我更恨白颖,她又在为白颖说好话。如果她希望彻底拆散我和白颖,在前几次对话中,她早就说白颖的坏话了。结合她这几天的表现,我只能想到一个结论,她是希望我继续仇视她,这是她的救赎。她越这样,我越觉得对她的恨意越淡。
这又是不是她的目的呢?这个陪伴我成长的女人,让我越来越看不清了。
接下来两天中,李萱诗仍然是一样的作息,我进了她的办公室,让她不要这样做了,李萱诗淡淡一笑说:“郝江化就快答应了。”那晚还是如此,李萱诗回书房后,我去找她,想安慰她。我一见李萱诗的面,身体竟然起了反应,她穿着一件短身睡裙,仅仅能遮住大腿,而她腿上,却是一双渔网长袜,紧紧地绷在腿上。
我想刚才她和郝江化玩的一定很疯,趣情内衣都穿上了,那么她此时也一定没有沐浴,那对我含咬过的
头会不会还挂着郝江化的口水,下身最神秘处是不是正在淌着郝江化的子孙。
中顿时堵了一块大石,可是有苦难言,僵在了当场。李萱诗眼睛很毒,一眼就看到了我薄薄的睡
已经高高隆起,她捉狭一笑说:
“要不要给你找个女人
火。”
我连忙说道:“不用。”
李萱诗说:“行了,你也别客气了。回去等着我给你安排吧。我先去洗个澡。”
李萱诗拿了在这边备下的衣物去了保姆们的公共浴室。弄得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了好像真回去等安排,不走实在没事可做。
李萱诗洗了大半天才回来,她总算穿了件正常的衣服,我的火也退了下去。
李萱诗见我还没走,说:“还在这里干什么呢?”
我说:“找你说说话。”
李萱诗说:“好吧,屋里吧,我累了。”
李萱诗进屋上了
,她又邀我和她并肩躺着,我开始不肯。李萱诗说:“你别瞎想,怕什么?”于是我和李萱诗连榻长谈,内容很多,有关往事,有关她,有关我,还有关于郝江化,等等等等,说到伤心时,都不免落泪。
我们也提到了白颖,我如实说了白颖的现状,也说岳母和白颖都恨她入骨,李萱诗默然,然后说这是应该的。她还所,如果有必要,她愿意跪下向她们赔罪,虽然她也知道这是徒劳。
我没有告诉李萱诗我和岳母的关系。李萱诗也没多想,她说以后要多孝顺岳母,童佳慧对我,比她对我更好。关于白颖,李萱诗说,如果能在一起就在一起吧,是她害了白颖,否则白颖不会背叛我。虽然让我再接受白颖确实是男人都很难忍受的事情,可是如果我再不要白颖,白颖会彻底崩溃。
我说我已经有了决定从新和白颖开始,李萱诗很真诚地祝福我们。我接受了这份迟了太久的祝福,如果她当年不作出愚蠢的决定,敞开心扉接受白颖这个儿媳妇,哪怕就是给她点气受,事情也不会到这个地步。
也已经很深了,李萱诗打个哈欠,说想睡了,我要走,李萱诗说,就在这里睡吧,咱们俩好久没睡在过一起了,就当圆她一个梦。她说我俩相依为命时,我们总是在一张
上睡的。
我没推辞,关了灯翻身背对着她。不知过了多久,朦胧中,我听到有人轻叫:“小京,用力干我啊,
死我啊。”
我被李萱诗的梦呓唤醒了,转过身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她虽然没有醒来,睡姿也是那么美。她的那声呻
已经让我熄灭的火焰又升腾起来,几次想把她揽入怀里,理智终究战胜了情
,没有再做丧心病狂之事。
我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醒来,我又闭上眼睛装睡,可是我感觉到了,她一直在看我。我假装醒来,又看到李萱诗
含情意的双眼,对视片刻后,李萱诗轻轻笑了:“小京,睡得好么?”
我说了一句还好,就闷声不响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萱诗也一样,我们不在对视,却又不知道目光该放向何处,李萱诗突然说:
“小京,再让我抱抱你好么?就像小时候一样。”她总提起小时候,总让我无法拒绝,可是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却不容她接触。如果再让她发现我有了反应,我还是人吗?虽然她刚刚
幻的梦呓,表
了她内心深处的世界,但是我想无论是我还是她都不愿再触碰那条底线。
我说:“还是不要了。”
李萱诗凄凉地叹道:“我知道,你恨死我了,谁让我作孽太多呢。”她说着又翻过身背对着我,我有些不忍心,扶住她的肩头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李萱诗说:“没关系,我明白。”
我说:“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我不是小孩子了。”
李萱诗翻过身没经我同意就钻进了我的被窝,将我抱住她说:
“小京,如果可以,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你无论多大,都是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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