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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耶律晃月看着被他捆锁在怀裹的裘牙儿,俊美的双眸闪过一道幽光,他压抑着体内已濒临爆发的火,额上隐隐浮现青筋。

 “看样子这裹果真容不得咱们亲热。”裘牙儿别开羞红的脸,心头仍隐隐颤抖着“放开我…让我去找她们,好让她们安心…”

 耶律晃月微微扬起暧昧且神秘的笑“你以为男人的情一旦被起,是那么容易摆平的吗?”

 裘牙儿被他那犀冷又挑达的眼所骇,惊愕且结巴地说:“不…不可以。”

 “我知道这裹不行,就连在我的北院也会有人找碴,但有个地方一定行。”

 “你说的是哪儿?”她眼惶恐,说什么也不肯让他任意抓着走。

 “酒楼内的房间。我想不会有哪个掌柜连生意都不做,让人任意扰客人吧?”

 他以极其魅惑的呢哝软语说着。裘牙儿顿觉自己的心崩裂了,泪水霎时涌出“不!你把我当成什么?怎么可以带我到酒楼去?要是被人看见,他们会以为我是个…我是个…”

 “是什么?”他恶劣地挑起眉。“我…我不想让人以为我是个女!”她忽然喊出,娟秀的肩皱得死紧,就连嗓音也哑了。

 “好,就算是女,你也是我耶律晃月专用的女。”气急败坏的他没注意到裘牙儿眼中的失望与心碎,猛然拽住她的手腕便往热闹的镇上走去。

 “放开我…”裘牙儿一路嚷嚷着,引来不少百姓侧目,惊见钳住她的人是大名鼎鼎的北院大王,众人皆不敢有所动作,心想必是这女子做了什么让北院大王气愤的事吧!

 唉,北院大王可是六院大王中最狠戾的一位,听说杀起敌来丝毫不留情,两年前还曾一个人上山空手击毙两只恶虎,这女人谁不得罪居然得罪他,简直是自找苦吃。

 不过向来眼高于顶的北院大王怎会和一个貌不惊人的女人纠不清呢?这倒令人匪夷所思。

 “耶律晃月,我叫你放开我!”裘牙儿又急又气,尤其是面对路人的指指点点,更觉羞愧又尴尬。

 她不笨,明白他们眼中的鄙夷从何而来,她是配不上他们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北院大王,就当她以往的痴只是一种错误吧!“咦,你是什么时候改口的?”他嗤冷一笑。

 “我…不要我!”裘牙儿甩开他的手,气愤难仰又自惭形秽“为何要在大街上与我拉拉扯扯?你可知…可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她好痛苦,以往在将军府中人人都待她不错,虽清楚自己配不上他,她却无法彻底感受到两者的差异,而如今…如今她已能从那些路人眼中看出自己有多么马不知脸长,她好羞愧!“我管他们怎么想!”他嘴上的线条冷酷绝然。

 “他们会认为我丑人多作怪。你瞧…这两旁站了多少面貌清秀的女子,她们心底一定想着,这个女人真该死,居然不知廉到与一个大男人在街上拉拉扯扯,我都快成为她们眼中的箭靶了!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裘牙儿热泪盈眶。耶律晃月停下步子,心头颤然一悸,她眼底的愁苦直牵动着他的心,但他又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何况他再说什么她也听不进耳裹!他目光一转,看向不远处华丽高雅的酒楼“那是咱们这儿最高级的客店,今天咱们就去那裹绵一夜。”他不懂如何说明自己内心的挣扎,于是所说出的话更形霸道。

 “我不去…”裘牙儿双轻抿,不安的颤抖。

 “由不得你。”耶律晃月的眼神时冷时炽的替着,俊逸绝伦的脸上有种专制的执意。

 就在他强势拉着裘牙儿往酒楼迈进的途中,突然一位穿着贵气,明显是外地来的男人挡在他们面前。

 那男人骑坐在一匹高骏的黑马上,身后还跟了一群侍从,看来身分地位不低。

 只不过他看来个头不高,脸上又长了一些疙瘩,还真是不怎么好看。

 “你这个男人简直太过分了,竟强行在街上拉扯女子,难道你们契丹男人真像传说中那么无礼又跋扈吗?”

 那男人下了马,这下子可感觉到他更矮了,似乎还不及裘牙儿的耳高。

 “你不是契丹人,凭什么在我大辽国的土地上说话?”耶律晃月眯起眸子,毫不客气地打量着眼前这名陌生男人。

 “路见不平,我不过是为这位姑娘说句话。”他一点也不畏惧地说:“别用那种眼光看我,我知道自己矮了些也丑了些,但是我为人正直,一点儿也不以外表为。”他此话一出,倒是让裘牙儿佩服三分,光这种坦率的心境便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

 她带着笑容率先开口“请问大名,我叫裘牙儿。”那男人朝她走了两步,出一丝憨厚的笑容“我从米索国而来,名叫樊莫。”耶律晃月与裘牙儿同时一震!耶律晃月抢先一步问:“你就是米索国的二殿下?”

 樊莫眉头掀起,笑得开怀“你知道我?”没想到自己头一次来到大辽,居然已经有人识得他,这怎么能不令他惊讶呢?

 但他才刚踏进这块土地,都还没到上京去觐见辽帝,这个消息又是怎么传开的?

 耶律晃月冷冷地牵动角,话语中净是嘲讽“你们那等小国在今天以前我可是连听都没听过,你别太得意了。”

 “你怎么说这种话?”樊莫面惊愕。

 “晃月哥哥,你不能这么无礼,好歹他也是客人。”裘牙儿看不过去,顶了耶律晃月几句。

 晃月哥哥是怎么了?以往就算他再心高气傲,至少是重礼讲义的,怎么此刻会有这样的表现?“哟,还没进门就帮夫家说话了?”耶律晃月黑眸灼灼,语气有一丝酸味。

 “你…”裘牙儿心一痛,他又知道她的伤、她的失落吗?是他们不要她啊!在他们商议将她送人的同时可曾问过她的意愿?为何现在又要将一切过失全推给她一人来扛?

 “别出一副委屈样,这种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难道你不想要?”在他黝黑的眼底有着深奥难测的冷酷。

 他可是从不曾这么失礼过,要不是因为她…这该死的女人!她被许给何人关他事?为何他就是受不了,甚至想一刀劈了眼前这个肥胖的矮冬瓜?!

 他凭什么娶他的牙儿?“喂喂,你们别在这裹争吵啊!怎么老说些我听不懂的话呢?”

 樊莫用力拉开耶律晃月“你这个男人也太凶了吧?亏你长得一表人才,但这种臭脾气有哪个女人受得了?”

 “我们的事碍着你了吗?看不下去就给我滚回你的米寮国。”耶律晃月气得咬牙切齿,冷硬无情的脸上满是愤怒。

 “晃月哥哥!”裘牙儿难以相信眼前这个跋扈的男人真是她的晃月哥哥,难道人长得丑就要得到这种对待?莫非以前他就对她抱持着恨不得一脚踢开的嫌恶心理?

 “你的心就这么向着他?真好,好个女人。”耶律晃月眼一眯“我不想去酒楼了,还是回府吧!”

 说着,他便再次抓住她的手往回走。

 “别拉我…我自己会走!”她拚命想回始终被他囚在手心的玉腕。

 樊莫皱着几乎看不见的淡眉,直摇着脑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还没问他们『平南将军府』该怎么走啊?”

 不过刚刚那女孩还真是可爱…希望这次与自己联姻的女孩能拥有那份气质就行了。

 他的冀望不大,长相平凡的他自知没资格计较对方的长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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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牙儿,你去哪儿了?可知我们找你找得有多急?”李瑕一见着裘牙儿,立刻开心地笑说:“若怜和苑苑也陪我一块儿找你,但若怜有孕在身,临时不适,所以苑苑陪她回房休息了。”

 “真的?!她没事吧?否则我…”裘牙儿担忧不已。这座府邢当真容不下她吗?她不但丑而且无能,顾不好自己就算了,还连累了关心她的人。

 顿时,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裘牙儿的身子不住剧烈打颤。

 “没事的,若怜她因为害喜想吐才回房去,大夫说那是正常情况。倒是你怎么了?晃月不是去找你,你没遇上他吗?”李瑕左张右望,就是没看见耶律晃月那家伙跟在裘牙儿身旁。

 “有…我有遇上他。”裘牙儿淡然表示。

 “那他人呢?”“一进府他便怒气腾腾的去找风云大哥,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刚刚才一踏进府邸,晃月哥哥便直说要去找风云大哥算帐,至于算什么帐他没说清楚,她也不懂,反正那是他们兄弟间的争议,她没立场手。

 “怒气腾腾?”李瑕偏头想了想。“他啊!就是那副样子,你别理他。对了,你为什么会跑到后山去?告诉我吧。”

 “我…我只是想去那裹散散心。”裘牙儿垂下脑袋,支吾半天“没事的,你们别放在心上。”

 “是吗?”李瑕皱皱鼻子,从头到尾打量了她一番。“怎么了?”“牙儿,我发觉你有事瞒着我。”

 她的表情像是有什么大发现似的。“哪有?”裘牙儿小脸瞬间发白。

 “没有吗?”李瑕眼一眯“这阵子你总是有意躲着晃月对不对?每次我约你去玩儿,你劈头便问有没有晃月在,如果有他加入你就借故不肯参加…可是我又发现你会远远地在一旁偷望他。”

 “这…”裘牙儿白的脸儿蓦然又转炽红“你别说,我…我哪有偷看?你看错了。”糟糕,她偷看晃月哥哥的事被人发现了吗?怎么办?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一定会笑话她的…“你怎么了?牙儿。”看她又失神了,李瑕立即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又在想他了?”

 “谁?”裘牙儿猛一回神。“当然是那个该死的晃月。”李瑕窃笑了下。

 “你又来了。”裘牙儿一跺脚,别开自己无措的脸庞。

 “好啦,不逗你了,既然你有心事又不肯说,我再你也没有用。走,我们去找若怜她们,她口才比我好,一定能让你开心的。”李瑕说着,已拉住裘牙儿的手往东院的方向走去。

 裘牙儿紧跟着她,心底不想着:如果她离开这儿,除了舍不下晃月哥哥外,就属她们三人的情谊是她最为难忘的。

 耶律晃月几乎找过了整座府邢,终于在偏厅找到了正在与耶律花穆、耶律焚雪下棋的耶律风云。

 他用力推开厅门,劈头就骂:“耶律风云,你这个自私自利的男人,亏我喊你大哥喊了那么多年,你竟然这么回报我?”

 耶律花穆与耶律焚雪同时咋舌,瞧见耶律晃月那狂怒的气势,他俩忙不迭掩耳疾走,避之唯恐不及。

 “你们可也参与其中,真要说始作俑者你们也有份,想逃吗?”耶律风云及时喊住他们,笑得十分诡肆。

 “这…”耶律焚雪抠抠鼻翼,出一脸的无奈“我才刚回府不久,怎么会落得一个同合污的罪名,真是冤枉。”

 “我更惨,就只因为你们在决定这事时我正好经过,也被抓进去算我一份,悲哀啊。”耶律花穆抚额大叹,苦着脸哀求“我最冤枉了,放我离开吧!大哥。”

 “不行,中原有句话:三个臭皮匠,胜过一个诸葛亮,你们就陪我一会儿,就算打架也好有人替手。”耶律风云没一点儿害怕的模样,倒是看着耶律晃月那张被怒焰熏黑的脸笑道:“你想打架吗?”

 “不仅是打架,我还想杀人!”耶律晃月倏然出手,耶律风云立即一个闪身躲过他的勾魂手,嗤冷笑说:

 “你为了女人对自己的兄弟出狠招?”

 “因为你惹了我。”他目光着火,犷帅气的轮廓蓄满了愤怒。

 “惹你?笑话,请问我哪儿惹了你?”耶律风云收了拳,冷冷地一撇嘴角,笑得阴沉。

 “你别装傻,辽帝要联姻让他去作主,你为什么要手,还动到我的人?”

 耶律晃月勾起,一挥褂,坐入椅内。耶律焚雪立刻为他倒了杯水,搁在他眼前“我说晃月,你就消消气,兄弟间还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吗?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耶律焚雪向来就是一张嘴皮子厉害,任何事只要经过他八面玲珑的功夫稍稍一下,必能圆满解决。

 但这次似乎…耶律晃月愠怒的脸上突地漾起一抹魅惑的笑,盯着耶律焚雪冷冷地说:“是啊,在你看来是件小事,如果哪天大哥把你的苑苑拿去和亲,你会做何感想?”

 他双目一凝,接着嘲弄地扯开嘴角“哼,我怎么忘了?跟你讲这些干嘛,你也是刽子手之一。”耶律焚雪一愣,干笑雨声“你说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会这么做也全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耶律晃月猛一拍桌站起,怒气凛然的双眼直瞪着他们“你们分明是要我变成一个背信不义之人!”

 “有那么严重吗?”耶律焚雪装傻。

 “你找死!”耶律晃月正要挥拳,却被耶律花穆拦住“别冲动,你仔细想想,我们是不是为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麻烦?你们根本就不是解决麻烦,而是找麻烦!这下可好,那个米索国的丑八怪已经来到咱们上京了!”

 耶律晃月失控地对他们叫嚣着。“丑八怪?你是指谁呐?”耶律风云为自己倒了杯茶,仿若事不关己地说。

 “莫非你连樊莫的长相都不知道,就把牙儿许给人家?”

 “听你言下之意,那个樊莫是个丑八怪喽?!”耶律花穆见这场战局似乎渐渐平息,这才大胆坐下。

 “不只是丑,而且是丑毙了,你们就算再不喜爱牙儿,也不能把她往那种人身上推啊!”耶律晃月不悦地说。

 “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不喜爱牙儿的人是你,成天说她人、又长得碍眼的人也是你,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不忍心你受此困扰,才自愿替你摆平她,何错之有?”

 耶律风云潇洒恣意地说,一点也不在意眼前那对火的目光。耶律晃月浑身一紧,刚毅的线紧抿着,眼底写满了狂暴的戾气。

 “我不需要你们替我摆平谁,你们末经当事者的同意便为别人订下亲事这就是错,我要你们立刻收回这个决定!”

 他已忍无可忍了,若非他们是他的亲兄弟,他早就出手教训他们的自以为是了。

 “这也得看牙儿的意思吧,说不定人家喜爱呢?”耶律风云垂首暗笑,故意再他。“你…”叩叩叩!“东院大王,您在吗?米索国的二殿下已来到将军府,指名要找您。”  M.nIUduN 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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