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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西楚、海王府!

 两个月的时间悄然而逝,虽京城中百姓均是换上了较为单薄的衣衫,但在四季均处于低温的明山上,海王府的下人们却还是身着冬日的衣着!

 在那泛着淡淡寒烟之气的人工湖边,则是坐着仅只穿着春日长袍的海沉溪,只见他神情宁静淡泊,端坐在湖边的原石上,身旁则是架着一支鱼竿,四处寂静如夜、空气清新透着丝丝凉意,却不见海沉溪出半点畏寒亦或是无聊的表情!

 “郡王,还是回屋吧!小心寒气侵体!”立于海沉溪身后的侍卫则是在自家主子坐在此地整整两个时辰后,满腹担忧的开口!

 在海王府中,谁不知海郡王是海王的心头,若是让郡王着了风寒,只怕自己这贴身侍卫也不必做了!

 “钓鱼时切记大声喧哗!”而海沉溪却是淡然开口,目光平视着湖面上袅袅升起的寒烟,一望无垠的湖面如一面平镜般,折着淡薄的阳光,却能使人过于浮躁的心安定下来,更能够静心思考问题!

 见自家主子话中已是隐有责备之意,那侍卫立即闭上了嘴,安静的立于海沉溪的身后!

 而这时,一阵急切却又轻便的脚步声则由远而近的传来,那侍卫双手立即按住自己间的佩剑,与此同时快速的转身,却发现来人竟是王府的管家,不由得便稍稍放松了警惕,缓缓转过身,继续护在海沉溪的身后!

 那管家满脸焦急,神色之中尽是急,此时看到海沉溪端坐在湖边,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脚步却是不曾减缓的来到海沉溪的面前,一面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一面朝着海沉溪行礼“奴才见过郡王!郡王原来在这里,让奴才好找啊!”海沉溪的目光却始终落在那湖面上,镇定的气势并未因为管家匆匆赶来而被打,亦没有管家的打扰而动怒,只是平淡的开口“怎么过来寻本郡王了?”

 说话的同时,只见那原本静止的鱼竿上传来极其细微的颤动,让海沉溪更是专注着那垂于湖水中的细绳!

 而一旁的管家则是尽职的回答着海沉溪的问题“回郡王的话,王爷请您现在去书房!”

 “是吗?”不跳字。却不想,得到的却只是海沉溪淡淡的反问,而他此事的注意力尽数的放在抖动的越发厉害的鱼竿上!

 管家心中自是知道郡王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与分量,虽说王爷方才吩咐自己找到海郡王便让他立即前往书房,可即便海郡王晚去许久,王爷只怕也是舍不得多加责备!

 正因为看清了这一点,管家这才聪明的没有开口促崔海沉溪,而是悄声退至他的身后,静心等着这位集海王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郡王尽兴而归!

 只是,海沉溪这一迟来没有让海王动气,却是惹怒了静坐在书房中的海越!

 只见海越一手端着茶盏,一手轻掀开碗盖慢慢的刮着碗沿,阴沉的眸光却始终注视着书房的门口!

 距离方才让管家前去请人已经整整过去一个时辰,却依旧不见海沉溪的前来,海越双目神色越发的鸷,隐藏在眼底的戾气也越发的浓重,缓缓的抿了一口热茶,目光转向静坐在书桌后练习书法的海全,轻声恭敬的开口“父王,这五弟可真是难请,竟让父王这般等了一个时辰!”

 只可惜,海全此时正全神贯注在面前的宣纸上,随着上一个字的完成,只见他左手轻轻扯动宣纸,右手紧握的笔则是立即在空白的宣纸上落下第二个字!

 海越深知海全练习书法时向来少语,对于此时海全对自己的疏忽,倒也并未在意,只是目光却又转向门外,见门外两侧仅只站着两名侍卫,原本平展的眉不由得紧皱了下,手中端着的茶盏随之也搁在了茶几上!

 “若是等的无聊,便出去走走!”虽看海全此时聚会神的练字,可对于海越的反应,却依旧是了然于心!更何况,这么多年来,王府中子嗣间的争斗向来没有停止过,即便海越今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不满,他依旧能够感受到海越对沉溪的怒意!

 “儿臣不敢!儿臣能够陪着父王练字,则是儿臣莫大的荣幸!”闻言,海越立即藏起脸上所有的表情,只端着恭敬的浅笑开口,声音极其的恭顺,孝顺之意让人感动!

 只是海全听完,却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放在手中的笔墨纸砚上,让海越心头不免有些挫败,却又不敢再表现在脸上!

 重新端正坐姿,暗暗的深口气,海越目不斜视的静坐书房中,静候那海沉溪的到来!

 ‘咚咚咚’!就在海全又练习完五张宣纸后,书房的门框被人小心的敲响!

 “进来!”把笔搁在砚台上,海全沉声开口!

 “王爷,郡王来了!”管家的身影立即走进书房,在向海全行完礼后低声禀报着!

 而与此同时,海沉溪的身影早已是越过门槛走了进来!

 “儿臣见过父王、世子!”脸上带着一丝浅笑,海沉溪礼数还算周全的向书房内的人行礼!

 海越见海沉溪不等通传便闯了进来,心头大怒,可海全却并未因此怪罪海沉溪,他心中即便生气亦是没有冒然开口,只是在海沉溪冷笑着与他打招呼时,淡漠的点了下头!

 只是海全却在听到海沉溪的声音时,脸上平淡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眼底情不自的浮现一抹浅笑,就连声音也变得和蔼了许多“瞧瞧管家这一头一脸的汗,你这又是躲到哪里去了?”

 招手让海沉溪走进自己,就近的坐在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海全则在看到海沉溪身上单薄的衣袍后皱了下眉头,略带不满的开口“怎么不多加件外袍?这山上寒之气向来极重,小心被寒气侵体,伤了身子!”

 “儿臣本就是习武之人,到也没有那么没用!”海沉溪接过管家奉上来的茶,目光冷睨对面的海越一眼,随即笑着开口!

 这句话让海全越发满意海沉溪,不由得浅笑着点了点头,只是却惹怒了海越,只见他在看到海全对海沉溪的关心与爱护之后,那平放在双膝上的手则是慢慢的握成了拳,只是碍于此事海全在场,只能压抑着体内的怒意!

 见海越始终不服气,海沉溪却是心情大好的喝了口手中的茶,这才朗声问道“不知父王今叫儿臣过来有何要事?”

 闻言,海全的目光则是立即扫向管家,只见管家心领神会的朝书房内三位主子行完礼,随即快步的退出书房,顺手关好了书房的门,不让其他人靠近!

 而海全却并未立即开口,只见他把面前的宣纸叠好放在一旁,品了一口茶后,这才开口“恬儿前几发的信号,想必你们都知道了吧!”

 语毕,海全温和的双目中立即折出凌厉之光,看向两个儿子的眼中也没有了方才的闲散,肃穆严谨的气势立即自他的体内源源不断的散发出,让海越瞬间抛开心中的杂念,全神贯注的思索着自己父王方才一问的深意!

 相较之下,海沉溪却依旧是一副散漫的模样,仿若并未发现海全气势的变化,依旧是喝茶浅笑,只是眼皮却是轻翻了下,在看到海越那跃跃试的模样后,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重,亦是给予对方机会的率先开口“不知世子有何高见?”

 听到海沉溪突然的开口,海越神色微微一怔,不明白海沉溪何时变得这般有礼貌,竟让自己先行开口!

 只不过,海越即刻恢复了镇定的表情,只见他抬起沉稳的双目,谨慎的回答着“看恬儿所发信号的颜色,显然那齐靖元是同意与我们联手!”

 语毕,海越便停了口,在收回目光时适时的扫了海沉溪一眼,心头微微不解他今的举动!心中却也在懊恼,本想先听听海沉溪的意见,自己便可在父王的面前反驳海沉溪,却不想今此人竟先自己一步开口!

 而海沉溪在听完海全的回答竟只是在陈述一个大家都知道的事实,半敛的眸子中划过一丝轻藐,随即嘲讽道“只消不是瞎子,均能从那信号的颜色中知晓公主传达的用意!父王时间向来宝贵,世子又何必浪费时间重复此事呢?”

 见自己方才的回答被海沉溪奚落,海越脸色顿时一沉,双手更是一紧,却并未厉声反驳,而是淡笑着看向海沉溪,缓缓开口“五弟方才可是让父王与本世子整整等了一个时辰,到底是谁在浪费父王的时间,五弟心中有数吧!”

 “本郡王心中自然有数,但就怕世子心中没数!”却不想,海沉溪一张利嘴瞬间便颠倒是非黑白,仅仅一句话便堵住了海越的口!

 尤其此事海全在此,在海全的心明显偏向海沉溪时,海越自是不会在海全的面前公然与海沉溪发生争执,他只是引导着海沉溪越发的对自己不恭不敬,让海全看清海沉溪目无尊长的嘴脸!

 “沉溪!”而此事,海全果真是开口了!

 只见海沉溪与海越同时看向海全,海沉溪眼中的笑意渐渐覆上一层薄冰,而海越的眼底却是略显的紧张,但两人却同时等着海全的审判!

 “怎可这般与你大哥说话?他也是关心你而已!”殊不知,海全出口的却是这么一句不痛不的话!

 看似是帮着海越,实则却是偏袒海沉溪!

 海全方才的话中,提到的是‘大哥’,而并非‘世子’,因此,即便海沉溪顶撞了自己,亦不会被冠上以下犯上的罪名!而后面那句话更似是在安慰着海沉溪!

 一时间,海越心头涌上一股怒意,转向海沉溪的眼中已是隐隐燃起怒火!

 而海沉溪却竟在听到海全的责备后,朝着海越举起手中的茶盏,笑道“本郡王失言,以茶代酒向世子谢罪!”

 说着,便见他仰头喝了一口热茶,只是神色中却隐隐浮现一抹寒气!

 面对两个儿子暗地里的争斗,海全心头有数,面上却又装作不知,锐利的眸子把两人的神色表情尽数收于眼底。

 王府内的事情,他尚且可以压制住,但王府外的事情,可就难说了,更何况,那齐靖元向来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更是让人难以琢磨!

 海全看着五个儿子中,最得他赏识的两子,开口说出自己的疑惑“你们觉得,齐靖元是真心的吗?”不跳字。

 “父王的意思是,怀疑齐靖元把我们当作踏脚石?”见海全说出心底的疑惑,海越收敛住身上的怒意,随即陷入沉思之中!

 “沉溪,你觉得呢?”没有在海越的口中听到建设的回话,海全的目光尽数放在海沉溪的身上!

 搁下手中的茶盏,海沉溪沉声道“齐靖元此人心狠手辣!刚回北齐不久,便诛杀了和顺公主陪嫁的所有随从,可见此人十分的小心谨慎!而事隔这么久,我们才收到和顺公主发来的确切消息,说真的,我当真怀疑这是不是出自和顺公主之手!”

 比之海越方才那苍白的反问,海沉溪的分析则显得有深度了许多,考虑事情亦是全方位的,这让海全脸上顿时浮现一抹欣慰之,却是刺痛了海越的眼!

 “五弟方才所言,的确不排除这种情况!只是这两三月来,恬儿始终保持着与我们的联系,我想,齐靖元尽管胆大,但还不至于如此无视两国之间的协议而立即杀了恬儿!况且,那信号也唯有恬儿一人会使用,父王,我认为那信号定是恬儿发送来的!”说着,海越的目光瞬间向海沉溪,一反方才对他的忍让,眼底尽是凌厉之

 “世子可别忘了,那几千的随从可尽数被诛杀,如今北齐可就只剩和顺公主一人,而齐靖元又不是怜香惜玉之人,若是公主受不住严刑拷打而叛变了咱们海王府,咱们若是错信了她,那海王府可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父王这些年的心血可就要因为自己的女儿而功亏一篑!”海沉溪却是直视着海越,照单全收的接下海越投注而来的明显恨意,嘴角上扬的弧度则是渐渐的扩大!

 “父王,您是最疼恬儿的!恬儿心中也明白您的好!她岂会背叛父王?更何况,她一个女儿家,孤苦伶仃背井离乡远嫁北齐,已是十分的可怜,身边连个贴心伺候的人都没有,可这时五弟却还要强加罪名在恬儿的身上,父王,儿臣为恬儿抱不平!”海沉溪的话刚一结束,海越便霍然起身,义愤填膺的指责着海沉溪“况且,恬儿与五弟虽不是同母所生,可毕竟是五弟的妹妹,父王的亲女儿,五弟不但毫无怜惜之心,竟还往她的身上泼脏水,你这安的什么心?”

 语毕,海越双目死死的盯着海沉溪,似要把他撕碎一般!好一个海沉溪,竟借着此事暗指恬儿当了叛徒,好狠的心思,好毒的计谋,方才若自己先行离开,只怕他的这个阴谋早已得逞,那恬儿的牺牲可就白费了!

 看着海越的激动,海沉溪却只是耸耸肩,轻描淡写的开口“世子何故大动肝火?本郡王只是就事论事!既然父王心中有所疑惑,我们做儿臣的自然要为父王分忧,我也不过是从不同的角度剖析这件事情!毕竟如今公主远在北齐,我们所能获知的均是通过那发来的信号,至于发信号的人的确是一无所知!本郡王能有那样的猜测,也纯属正常!更何况,世子也知此时关系到父王一辈子的心血,我们怎能因为亲情而放过一丝疏漏?”

 ‘啪啪啪’!

 一阵鼓掌之声响起在满是争论的书房中,两名原本沉浸在吵架中的兄弟同时看向海王,只见海全脸上带笑,眼中含着赞赏的看着海沉溪,随即对海越嘱咐道“越儿,这一点的确是你的疏漏!沉溪明显便比你想的深想的远!恬儿虽是我的女儿,可如今她深陷北齐,我们的的确确不清楚她的状况,也不能排除任何的可能!凡事小心为上,莫要因为骨亲情而丧失了自己的冷静与判断!”

 公然的偏帮,让海越心情一沉,拱手弯朝着海全行了一礼“儿臣谨遵父王的教诲!”

 而此时,海全的目光却已是转向了海沉溪,只见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小儿子,在让海越难看之后,竟是没事人一般闲坐着喝茶,也并未继续方才那严肃的话题!

 这让海全心头微叹口气,看样子,在沉溪的心中,母仇远远是占据第一位的,只要是能够令正妃母子难堪的事情,海沉溪定会不留余力的去做!

 可对于其他的事情,海沉溪明明有这个能力与手段,却不见他有那般的热情,仿若除了替秦侧妃报仇之外,便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起海沉溪的战斗

 隐下心头的担忧与焦急,海全抬起右手,示意海越坐下,复而又开口“恬儿的事情,待观察一段时再下定论!而近朝中的变动,相信你们都看在眼中,不知你们二人有何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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