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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节一日闲
 云烨一大早就从书院回到家里,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这些天就没有舒心过一天,都是些惹人烦的破事情,书院总是在盖房子,以至于云烨设计的球场都没有充足的人手来完成。

 今天把盖房子的事情交给了赵延陵,蜀中来的先生现在只有他比较闲,其他的正忙着搬家,他老兄孤家寡人一个,正好利用。

 李泰还是每天要做他的数学题,也不知会不会有正确的结果。

 和姑姑今天把家里所有的锦缎拿出来晾晒,一来防发霉,二来也看看有没有被虫子咬,所以趁着今天的好天气花花绿绿的晒了一院子。

 大姑姑摸摸这匹,再瞧瞧那匹,还不时的把料子披在身上让身边的丫鬟给参谋一下。话说大姑姑也是四十岁的人了,子任然和小姑娘似的,喜爱鲜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是上好的锦缎,有的上面还绣有金丝,不用说都是大价钱。

 老来俏也不是不可以,可你给头上满了簪子就过份了,不是不让你,而是站在大太阳底下,满头光芒,就像佛祖一样,还喜爱去庙里,就你这满头佛光的模样到庙里是你拜佛,还是佛拜你?

 云家有的是那东西,自从上回博艺轩老师傅从云烨手里拿了几个图样,就送来了好多,没有提钱的事,云烨自然也就忘记了还有给钱这回事了。

 老说留着给云烨将来取媳妇用,还鼓励孙子时不时的就到各位王公家里参加一些聚会,看到有喜爱的姑娘家的就送上那么几

 他老人家不知道的是,云烨每到一家,都是家主招待,一水的大叔,大伯,就算有两个哥哥级的,也是满脸胡子的大叔装的。正襟危坐之下,你让云烨如何去偷窥人家女眷?还给簪子?人家不打死这个氓无赖才怪。

 至于顺眼,云烨看自家人最顺眼了。

 看一娘脸红扑扑的学人家已婚妇人给家人倒茶就最顺眼了,没说的,两,自己挑去。

 润娘绣的手帕好看,虽说上面的鸳鸯肥了些,荷花长得畸形了一点,你还不许润娘夸张一下?最喜爱胖胖的鸭子了,小姑娘是怎么知道我的喜好的?好,留着擦汗用,盒子里的簪子挑一上,小姑娘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看。

 小丫抱着哥哥的腿不停的撕扯,什么?你也要?摸摸小丫头头上稀薄的黄头发,这得住簪子吗?要留着当嫁妆?有远见的孩子,这得支持,拿一

 有了开头,就刹不住车,直到小西抱着空匣子嚎啕大哭才发现,没了,一盒子簪子都没了,只好从管家姑姑头上拔一到小西手里,这才消停。

 老快气疯了,手里抓着掸子满院子追打姑姑姐姐,婶婶妹妹的动作十分矫健,漫天飞。

 每看到这一幕,云烨心里就喜爱,就觉得在外面被坑,或者坑别人都是那么的应该。

 “烨儿,你看看姑姑用这匹料子做裙子,好看吗?”姑姑打断了云烨的傻笑,和丫鬟一起打开一匹红色的绸缎,上面绣着一朵朵巨大的牡丹,做嫁衣的好材料。

 “姑姑如果打算再嫁一次,那么这匹料子就是最合适的。"云烨笑着打趣姑姑。

 话说的姑姑有些发臊,红着脸啐了云烨一口,就带着笑个不停的丫鬟回房去了。

 自从把簪子给了家人,就绝对不许云烨身上带值钱的东西,除了几块男人带的玉佩,几个辟的香木珠子,云烨堪称一无所有,就连从后世带来的发夹,都被在家人极度渴望的目光中藏了起来,连看都不许她们看。

 再重新审视过自己的一家后,云烨就在心里感谢老天,都是一群善良人,家里从来没有因为分配,而产生各种恶心的念头,大难过后的幸福生活让她们极度足。

 人只要知道足,就会豁达,富足的生活让针头线脑的小事远离了她们。而大事情又轮不到她们心,都在享受自己的生活,这也是云烨所希望的。

 在家里散步,从一个院子穿到另一个院子,也不知有多少月亮门,这还是云烨第一次全面的把家里逛了个遍。

 花园里种满了月季,这时开的正,满园花香气引来蝴蝶蜜蜂无数,几种蝴蝶竟然是云烨从来没有见过的,呼扇着翅膀满天飞。

 吩咐丫鬟拿一把剪刀,把过密的花朵剪下来,放在笸篮里晾晒,好去除过多的水分,待花朵稍微有些打蔫,就收起来,刚要叫丫鬟端上笸篮随自己到家里蒸酒的地方,却发现端笸篮的是姑姑,没好气的站在旁边,地上跪着也一个哭哭啼啼的丫鬟。

 ”学了多少?”语气有些严厉,姑姑还在一边狐假虎威的叱骂。

 “好了,好了,就是一些无聊之下弄出来玩的东西,没关系,她就帮着我摘摘花,能学到什么。”为自己老婆在后世闹着玩的东西至于杀掉一个人吗。

 脸色变得极快,刚才还满脸严霜,一瞬间就变成满脸骄傲:“我孙子闹着玩的东西,放到外面就是人人打破头都想要的宝贝,下人可不敢沾,以后要耍了,找你姑姑陪着,不相干的人少找。”

 没话说了,老现在把家看的极严,尤其是和云烨接触的下人,生怕孙子的好东西被别家抢走。她老人家现在看到田地里用的农具就伤心,一伤心就骂牛进达。

 云家蒸酒的灶就不敢停,程咬金人在固原还不忘写信回来要酒,再说了,蒸酒的灶就那么小,还要供应书院的四个酒鬼,李承乾时不时的打劫走一些,尉迟家老拿一些宝贝来换,秦琼家说是要入药,也不知是什么药,需要二十坛,洗澡都够了。总之,云府的佳酿在长安是有口碑的,等闲不得尝一口。

 撵走了蒸酒的管事,他是签了身契的,生是云家的人,死是云家的鬼,不过待遇优厚,在庄子上算是富庶人家,常见他家婆娘娃拎着一条猪后腿满庄子窜的显摆。

 换了一口小锅,装进去开水,把花全倒进去煮,上面盖带管子的锅盖,用大火煮就是了。

 云烨说是要睡一觉,没两时辰煮不好,姑姑跑出去喊两丫鬟把云烨的躺椅搬来。云烨让老躺一会,结果被老推过去躺下来。她自己坐椅子上守在门口,姑姑在屋子里烧火。

 锅烧干了,云烨也醒了,精神百倍的冲进灶房,又急忙跑出来,忘记了戴口罩,灶房里全是一股子生草味,难闻极了。把冷凝在坛子里的蒸馏倒进另一口干净的锅,蒸馏面上飘着一层薄薄的油一样的东西,盖上盖子继续蒸。

 当这个过程重复了三遍,云烨得到了一碗底的黏黏糊糊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东西。

 “烨儿,这就是你说的香水?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是不是那个人动了花,老天动了怒,不让咱家蒸香水?”老觉得孙子是不会错的,有错也是那个摘花的丫鬟的错。

 “您坐会,还没完呐,香水刚蒸出来就这模样,孙儿还要配些东西,才会有香味,不关丫鬟的事看孙儿给您变戏法,怎么把臭的变成香的。”

 用后面带着皮囊的小竹管,了几滴,滴进装有烈酒的小瓷瓶,用绸布包住紧,用力地摇晃起来,随着云烨的手臂摆动,一股淡淡的月季花香在屋子里蔓延开来。

 老和姑姑惊奇的站起来,陶醉的嗅着人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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