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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要不是你不喜爱我打架,我一定揍得他三天下不了。”烂男人打着艺术当幌子,实际用来把妹,真令人作呕。

 “你够了没有?”她才想打他呢。

 “你在生气?”她眼中的怒火相当清楚。

 “你觉得呢?你刚刚让他以为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样让他误会对你有什么好处?”这个恐怖分子,唯恐天下不

 他挑眉。“管他五会还是六会,那种男人一看就不可靠,一副胚嘴脸,我说,你有必要饥不择食吗?老头子也好。”

 “什么?什么叫饥不择食?韩漱,你给我讲清楚!”她听了一肚子火,皱眉扬声强调。

 她居然被这样瞧不起,好想踢人,最好用力一脚把他踢到太平洋喂鲨鱼去!

 “你为那种人跟我生气?”他也不了。

 他捍卫自己的疆土有什么不对?不择手段扑灭情敌,目的达到,才是重点。

 “游先生是我的陶艺老师,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我跟他的事,你手,只是把单纯的事情越弄越复杂。”看来以后不能来这里上课了。

 “玩陶艺的人没有一箩筐,也有十个箩筐,只要有心,哪里找不到真心诚意要教学生的老师?

 趁机会离开这个觊觎你美的男人也好,不用感谢我的用心良苦,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替你找到更好的老师。”

 人与人的隔阂夹杂着名利、金钱、相貌…很多复杂的因素,她眼中单纯的男女关系,不见得适用在这位艺术家的身上。

 “你说完了没有?我哪里有美?只有你才有这种龌龊的想法。”不想再忍,她狠狠地踢了他的脚胫一脚。

 什么叫人情留一线,后好相见,这个外星人一定不懂!

 某个太超过的男人立刻抱着脚哀哀叫。

 哈昀心越过他,径自上车。

 韩漱很快放下脚,得了,打是情、骂是爱,那表示她是爱他的!

 上了车,他看着已经系好安全带的她,手中还抱着几天前进窑去烧,今天刚拿出来的成品,一只扶桑花镶瓢虫颜色显古的阔口花瓶,只是抱着归抱着,一张脸却赌气地看向窗外的某个定点,显然气还没消。

 “这花瓶有名字吗?”

 赭的黄釉,有种大地母亲的光泽,不是很显眼的那种亮釉,却让人觉得温暖欢喜。哈昀心在陶艺创作上面的确是有天分的。

 他以前怎么会认为她天真、不懂事、愚笨,其实,他一点都不了解她。

 她煮得一手好菜,在工作上力争上游,捏陶土也天分十足,回溯到以前替狂接案子、洽谈演唱会…所有琐碎繁杂的工作,从来也没听她抱怨过一声,后来她离开了经纪人的缺,许多制作人、化妆师,甚至打灯光的、提供服装的赞助商都会问起她。

 她做什么像什么,要不是缺乏野心,要当一个事业成功的女强人不是难事。

 “喜上眉梢,它叫喜上眉梢。”没什么元气,不是很情愿地回答。她一辈子学不会拿乔,实在很呕。

 “很喜气的名字。”他发动引擎,想接手那花瓶。“把它放到纸箱里面吧,抱着重。”

 “…”他搔搔头。“…我知道错了。你也知道我任,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那种虚伪的人,离了婚的女人就不是人吗?他最好一辈子守着他八股的洁癖带进棺材,这样最干净了。”观念这种东西因人而异,可牵扯到他的女人,一律杀无赦!

 “我知道你在替我抱不平,可是我不在乎,我对游老师什么想望也没有,他就只是我的陶艺指导,这些年,这种闲言凉语我听太多了,要生气,会气不完。”

 这个社会对男女还是不够公平,离婚的男人,就算身边带着小孩,只要有钱,成就不错,就叫做有价值的绩优股;女人呢,除非自己看得开,不然,就得接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好像离过婚就不是人了。

 “是我害了你,是吗?”他眼光坦白,认真神色,有着酒窝的一边用力地抿着,像小孩子在认错。

 哈昀心反而笑着摇头,不以为然。

 “你忘了,当初说要离婚的人是我,我不能说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看见不同的天空、看见更多的人,不过,对过去的一切,我不后悔。”

 如今的生活,真要挑出缺点来,只是寂寞而已…

 韩漱把她连人带东西地抱在怀里,腔震动着。

 “我知道了,你不用改变自己来合我什么,做你自己就好。”把手束紧,出一丝惭愧。

 她挣扎,不领情。

 “相信我,信我一次。”

 “知道了。”她身,知道不能盯着他看,一看就会轻易沦陷,这男人的魅力太过致命。

 为她理了理发丝,亲吻她的发心。“那么,可以开始我们今天的美食之旅了。”充当司机表现体贴之余,他还另有打算。

 当年他忙歌唱事业,眼里只有自己和伙伴,别说带哈昀心去月,就连近在台湾的游乐地区一次也没去过,现在,他决定走到哪就带着她玩到哪,不再轻易放弃两人在一起的时光,也能为未来增加美丽的回忆,以后厮守到老,才能随时咀嚼曾经拥有的过去。

 “嗯。”她一个月有八天的休假,只要她放假,韩漱就会带她出门,之前他们去过迪化街老街,看过红砖洋楼,仿巴洛克式的高耸山墙,闽式建筑还有迪化街最早的店铺。

 后来他们又去了艋舺,青草巷沿路熬煮青草的香气令她耳目一新,建筑多是呈现简朴的红砖,还有电影《艋舺》拍摄的场景—剥皮寮,亲身体验了浓浓八○年代的感觉。

 逛老街,没错,他们去的都是老街,这是两人发展出来的新乐趣。

 莺歌老街是今天的目标。

 上课是正常行程,莺歌美食才是主要目的,因为韩漱爱吃。

 于是,他们看了蛇窑的老烟囱,也不忘去吃网络乡民们大推的四大美食:彰莺圆、阿婆寿司、勇伯垃圾面以及蚵仔面线。

 “为什么那么好吃的面要叫垃圾面?”哈昀心是好学的乖宝宝,不懂的地方一定不下问。

 早就用一张桃花脸打通关的韩漱神秘地举手“问我,我知道。”

 “喔。”

 他咳了咳,用他几十分钟前从老板那里打听来的信息现学现卖。

 “为什么叫垃圾面?由于面的汤头是以猪骨熬制、从不去渣,因此尽收华的汤汁泽略显混浊,再加上特制辣油,汤汁的颜色就更加显得怪异,因此被客人戏称为『垃圾面』。

 “虽然在视觉上不甚美观,但喝起来却是甘中带辣、浓中带香,令人入口难忘,再搭配上特制红烧、猪头,以及劲绝佳的面条,有让人在『垃圾中拣到宝』的美妙感觉,垃圾面的名字就是这样来的。”

 哈昀心很捧场地给他拍拍手,很受用的男人甜入心底,一整天下来笑容可掬、人见人爱,这是拍手后的她没料到的。

 沉醉在恋爱中的男人果然年纪会倒退二十年。

 要哈昀心来说,她没想到跟韩漱会发展成今天吃回头草的关系。

 是自己自作多情地以为他经济状况不理想,留他吃饭,哪知这一纵容,以后会衍生出他自此打蛇随上,把她家当自己家的恶习。

 两个月了,他只要闲暇就待在她身边,跑跑小腿,倒垃圾、买酱油、拿印章收挂号信,几乎把琐碎的事都包了。

 他不再像以前在家待不住,天天要开派对、泡酒吧、把美眉、成群结,昼夜不归地游乐玩耍。虽然跟他出门,走到哪里还是有女人对他表示好感,但他不再来者不拒,而是简单冷漠地拒绝,一点遐想空间都不给。

 他成稳重了许多。

 她在桌上摆上两副碗筷,今天吃的是牛面,两支汤匙、两双筷子,他不管去多远,大都会赶回来吃晚饭,她也一改以前待在公司加班直到最后一个走人的习惯,如今一到下班时间,她就风风火火地赶回来下厨。

 她和韩漱似乎已经变成一家人。

 她煮的牛面好吃,狂的团员都知道,月初只要有进帐,他们就会有哈氏私房牛面一口福,想起那段什么都想省,一个钱打二十四个结的生活,她敲敲自己的头“想那些无聊的过去做什么?”

 物是人非,多想无益,过去不会再回来。

 才想把餐盘端回厨房,门突地被打开,一大把盛放的紫桔梗搭着白玫瑰华丽灿烂地走了进来。

 亮粉的包装后面探出一个脑袋,脸上笑意堆栈。

 “我回来了。”睡这里、住这里,这里是他从外面回来的第一站,也是终站,而他租的房子早已形同虚设。

 “今天比较晚?”

 “招待几个法国酒庄的酒商,所以晚了。”他把芬芳的花还有巧克力递给她,触碰她微凉的指尖,反手包住她的手。“手这么冷,是不是感冒?以后要是累,就别给我做饭了。”

 “没感冒,我好得很,饭我自己也要吃,你别想得美,不是专门煮给你吃的。”他的手很暖,可是她了出来,准备去找花瓶。

 鼻子嗅了嗅,他闻到空气中的牛香,嘿嘿笑。

 “别再花钱买花了,你前前后后送的还会少吗?再买下去,可以送去花博参展了。”

 “我没花钱,一个在清境开农场种有机花卉的朋友寄来的。”

 她似笑非笑。

 “我没骗你,他那农场满山遍海的花,等我从北京回来,我们去一趟清境,你亲眼去看看就知道我没有唬烂。”

 北京东大桥斜街三里屯南酒吧街里的酒吧有一半是他的,每个月他必须飞来飞去地去处理PDA联机收信、网络无法处里的商务邮件,以及一定要他本人亲自出席的各种行程。

 说起来,他是个大忙人。

 “我每天当饼干吃的AMEDEI的巧克力也是?”那可是要空运的东西。

 “你知道我人缘好,朋友通四海,有需要的话,他们很乐意给我送来。”有几缕头发被汗浸,懒懒地贴在前额,韩漱却一点也不在意,香花、巧克力,就为了博她一笑。

 那种限量到近乎难求的东西到他嘴里,就像地摊上一百块一件的衣服一样轻松。

 不过,他虽臭,却因为一张死人不偿命的皮相,男女老少都吃他那一套,他的能耐,这些日子她算见识到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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