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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几的豪雨冲刷,的垂柳焕发着的绿意,随着微风漾,仿佛千万条绿丝绦。柳树下矗立着几个打扇的丫鬟,有的低着头,注视着自己倒映在河水中的倩影,有的则翘脚远眺,视线追逐着河面上那艘画舫。

 夕阳的余辉洒在河面上,精致的画舫置身在一片耀眼水光中,如诗如画。

 这不是哪条河的航道,只是裴家的庄园内一条主人们常用来消暑纳凉的去处而已。像这样依山傍水的游玩之地,在庄子里还有两处。裴氏是当地的望族,像他们这样的门第置地修园,不是依山靠水,而是让山水入园,圈占的土地,不可计数。

 这在如今的大周朝,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裴、袁、顾、魏等士族都是这样生活的。

 丫鬟们本来是陪主人出来纳凉的,可主人们蹬上画舫的时候,把她们留在了岸边。画舫许久没动了,所有人既好奇又隐隐的担心。

 这时悠远的笛声从画舫上传来,清幽绵远,与此刻的美景相得益彰。

 丫鬟们看到一个玄的颀长身影在出现在船板上,但很快,又不见了。

 “是三公子…”一个翘首的丫鬟,用手里的雉羽扇遮着眼睛,眺望画舫:“那么吹笛的是大小姐。”

 “依我看是表小姐,她吹的比大小姐好听。”另一个丫鬟笑道。

 “敢私下里谈论主人们,不想活了么?”年纪稍大的丫鬟呵斥道。众人不敢再言语,默默的听着笛声,忽然间,不知为何笛声戛然而止。

 此时画舫中,倚靠在窗边吹笛的美人,把玉笛拿离嘴边,悠悠叹了一声,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发呆。

 “墨竹妹妹,还在想回翠洲的事吗?”吹笛少女身边,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子关心的问。她生的娇媚,一双眼睛,似乎天生带着浓浓的挑逗意味,盯着对方看的时候,哪怕是女子,也会不觉得的陷入她的温柔中。

 “我爹昨天来信,说他病了,我不想回去,也是不行的了。宁檀姐姐,邵凌哥哥,你们今肯陪我出来散心,我不知有多开心。”墨竹显得忧愁,眉间凝着淡淡的忧伤,比起宁檀,就像她的名字,泼墨画竹,她的五官虽不完美,但气质清雅,看得久了,反倒觉得宁檀略逊一筹。

 裴邵凌把白玉酒盏狠狠掷在地上:“舅舅真是疯了!怎么能将你许配何家!士庶不婚,他怎么会不懂?!你来信骗你回去,是要你完婚!”

 墨竹被表哥狰狞的表情唬了一跳,身子不由得一凛,向宁檀身后躲去。

 宁檀揽过墨竹,瞥了裴邵凌一眼,嗔怪道:“你吓到她了,何家出身陇西何氏,的确差了些,但也没外面说的那么不堪。”

 “论数衣冠士族,什么时候轮到何氏冒尖了?不过军兴之际,这群小人命好,捡了个节度使当当。况且我听说,这何御榛其实是何氏的家奴,何氏尚且是士族们的家奴,这奴才的奴才,简直不如猪狗,居然也做起秋大梦,敢觊觎袁氏嫡女了!”裴邵凌站起来怒道。

 宁檀怜惜的瞧了眼身后的墨竹,牵着她的手,小声道:“咱们去外面说话,让他冷静冷静吧。”见墨竹点头,她便领着她迈着婀娜的步子出了船舱,到船板上透风去了。

 裴邵凌仍旧怒不可遏,袁墨竹是他舅舅的女儿,乃是翠洲袁氏的嫡女,他何家是什么东西,竟然也妄图碰望族之女。

 他恨恨的握拳,却在这时,听到船舫外传来咕咚一声,接着是宁檀的惊呼声:“墨竹——”

 裴邵凌冲出去,扑到船栏杆边,顺着宁檀惊叫的方向看去,只见水面上有一汪小小的涟漪,波纹缓缓开,眼看就要恢复镜面一般的平静了。不远处宁檀捂着嘴巴,惊恐的望着水面:“墨、墨竹…”

 裴邵凌盯着水面,短暂的犹豫后,他扶着栏杆,便要纵身跃下。此时宁檀突然冲过来,抱住他:“哥——墨竹想自尽,我们成全她吧。”

 “什么?”

 宁檀眼角挂着点点泪光,泣泪道:“她跟我说,她宁死不要嫁给庶族子嗣,愿意以死保存袁家的名声。说、说完…就纵身跳下去了。”

 “…”裴邵凌怔怔出神。

 宁檀咬,强忍泪水:“如果这是她想要的,我们便成全她吧,否则就是活着,也被世人所不容。她躲到裴家数年,到头来仍要被迫回去,不如死了干净。”

 裴邵凌低头再看,河面上已恢复了平静,残余辉映衬下,一如从前般的美丽,令人心驰神往。

 —

 河,蜿蜒淌,出了庄园向下汇入干,润泽沿河的田地庄稼。沿河住着许多人家,这些人家都是依附裴家的奴客,耕种主人的土地,从主人家的山川中渔猎,每年向主人缴纳大量的银两,只比庄园里卖身的奴隶强一点。

 河畔有一酒家,贩卖渔民最喜爱的廉价米酒。有的时候,没有银子,渔民会用手头的几条鱼抵酒钱,换取这微薄的舌尖美味。除了这个,他们负担不起更多的奢侈食物,因为每年年底要把自己收成的七成作为赋税上交给主家。

 经营酒家的是一位上了岁数的张姓老人,花白的胡子,佝偻弯曲的杆,脸上的皱纹像一道道深深的沟壑,布满了岁月的斧凿。

 今天,天气阴沉,才过了晌午,天色变的像傍晚光景了,张老汉觉得这样的天气不会有捕鱼的后生来换酒喝了,便慢慢挪步到门口,把酒旗扯了下来。酒旗用了有些年头了,原本鲜的图案,现在几乎看不出来颜色了。

 他卷起酒旗,正要往屋内走,忽然听到小路前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他奇怪,奴客们是没资格骑马的,怎么会有马蹄声。

 很快,路的尽头出现了三个男子,都是二十左右的年纪,鲜衣怒马,意气风发。

 “公子,这里有处酒家。”骑着枣红色马匹的一个年轻人对中间的男人道。

 中间的那位,骑着一匹黝黑的骏马,生的眉清目秀,但脸色极差,面无表情,更显得整个人清清冷冷。他搭了眼酒家,冷声回道:“我看到了,要下雨了,进去避一避。”

 说话间,已到了酒家门前。老汉不知来的是何人,但这里是裴家的领地,外面的来客不可能随意进来,他见这几位衣着光鲜,便推断出这几位是裴家的主子们。

 他只见过负责收租子的执事,突然见到这样的大人物,不由得紧张的手误无错。他呆在原地,发起慌来。

 骑黑马的男子,在酒肆门前下了马,径直向屋内走去,其余两人惶惶下来,为他拴好马,便也跟了进去,似乎没人看到呆怔的老汉。

 三人进屋后,挑了张靠窗的桌子,不用张老汉上前伺候,其中一人已经用袖子擦了凳子和桌面,对那皮肤白皙的男子道:“公子,您坐。”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叫我怎么跟父亲代。”

 “裴少爷那边,或许会有消息。”贴身的两个随从,一边一位坐在主人下方的位置上。其中一个随从,瓮声瓮气的开口。

 “墨竹在他眼皮下投河自尽,他眼睁睁看着也就罢了,居然连尸体去了何方都没瞧仔细。我从翠洲过来这期间,他捞来捞去,别说人了,连也没捞到!”

 他是袁氏嫡子袁克己,听闻寄住在舅舅家的妹妹故去,他从翠洲连夜出来赶到这里。可是到了地方,裴邵凌居然告诉他,妹妹袁墨竹的尸身还没有捞到。当初妹妹投河自尽,派人捞了几天,却是什么都没捞到。他们今天出来,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沿河寻找,仍旧一无所获,他气愤之余跟裴邵凌起了冲突,带着随从离开众人,到了这里。

 “…公子,兴许小姐没死…再等等罢,或许会有好消息。”知道公子的脾气,随从小心翼翼的劝道。

 “再等,墨竹的尸体都喂鱼了!”袁克己瞪眼怒道。虽然自幼和妹妹分开,对她毫无感情,但是她毕竟是袁家的人。人是在裴家死了,现在裴家先尸体都叫不出来,分明是没把袁家放在眼里。

 张老汉胆怯的站在门口,好像这屋子是属于这几个人的,他才是外来的过客一样。

 “公子…要、要酒吗?”他沙哑的问了一句,可惜声音太小,并没引起那三个人的注意。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是就这样站着让他们自便,还是该靠近点再问一遍。

 此时,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甜美如清泉一般的女声笑道:“我回来了,这天气的可真吓人。”

 张老汉的心狠狠揪起,他赶紧做了个‘嘘’动作,对回来的女子皱眉道:“喊什么喊,快去生火做饭。”便要推着女子去后厨。

 “慢着——”本来在训斥两个随从的袁克己,忽然发声。他歪着头,打量这个女子。她十六七的年纪,穿的青蓝色的儒裙,布的料子的做工,可穿在她身上,却能衬的她婀娜窈窕。一木簪把她的发髻随意挽起,脸上也无半点粉脂,但奈何天生丽质,自有一股娉娉婷婷的俏丽劲儿。

 “公子,这是奴才的闺女,冒冒失失的惊扰了几位,该死该死!”张老汉鞠躬道歉,然后又推了女儿一把:“还不快滚!”

 “不许走!”袁克己朝女子勾手:“过来。”

 女子蹙了蹙眉,忽然‘咳咳’的咳了起来:“公子恕罪,奴婢最近着了凉,怕把风寒传染给您,还是别过的好。”

 袁克己冷笑一声,朝随从使了个眼色:“去!”两个随从便起身,一人挡住张老汉,一人把女子推搡了过来,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到主人身边。

 袁克己一手搭在女子间,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凑近她道:“耍这样的小把戏有趣吗?I”

 她自从穿越后,第一次感到如此清晰的恶意。虽然明白自己穿个了大庄园家奴才的身子,但她从没湮灭希望,毕竟死过一次,好歹有条命,她很知足。

 可是现在,事实告诉她,劳苦大众不仅仅要吃苦耐劳,还得应付各种突然而至的天灾和‘*’。眼前这位,一瞧就是纨绔子弟,这个世界残酷之处在于,除了士族外,连担当小官吏的庶族都不能算人,更别提她们这样的奴仆了。

 老百姓或者奴客们被‘高贵’的士族们杀了,陪点银子还算好的,没说你玷污了老爷们的‘刀’就算不错了。

 为了自己和父亲的性命,她得小心应付。

 “真没想到,这里还藏着你这么一位美人。”袁克己放在她间的手上移,从她腋下绕过后,在她一边的软雪上,大力捏了一下。

 她吃痛,本能的挣扎,不想他就势一抱,竟直接把她抬到桌上倒。

 “公子——公子——您行行好,她还没嫁人呐——”张老汉跪在地上,老泪纵横的哭道:“您行行好,放过她吧。”

 袁克己根本不理他,只对女子道:“你服侍的好,亏不了你。”说着,扯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拽,便出里面的抹。他毫不犹豫的又一挑,剥了抹,让柔白细腻的酥弹跳进眼帘。他阅女无数,但两对椒生的这样浑圆满,细白漂亮的却很少见,他呼吸一窒,俯身含住上面的红缨,手则摸进她裙底,探入她腿间逡巡摩挲。

 张老汉跪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呜痛哭,他无能为力,除了痛哭,只能磕头,希望对方忽然良心发现,放过他们。

 “公子…让我爹爹出去,我好好侍候您…”没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哪怕是奴仆的性命,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人。

 袁克己吻住她的樱,尽情品尝她的甘甜,才摆摆手吩咐道:“你们出去。”两个随从听令,架着哭的不能自已的张老汉出了门。

 山雨来,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她觉得自己只剩下一个空空的躯壳,任由对方宰割。她还没嫁人,是个处子,下面本就紧致,再加上恐惧,哪怕她乖乖的配合,仍旧让他弄了好一会,依然干涩的没法进入。

 他啧了一声,道:“本想疼疼你,奈何你不争气,管不了那么多了。”正要放弃怜香惜玉的念头,由着自己畅快。

 突然就听门外传来系嚷声,自己的随从叫道:“裴公子,我家公子在里面,您不能进去——您不能进去——”

 被扫了兴致,袁克己嫌恶的蹙眉,知道没法继续了。在女子白的几乎透明的腹部吻了下,道:“穿好衣裳,我带你去回去,你叫什么?”

 话音才落,破旧的门板咣当一声,裴邵凌大步跨了进来,瞧见这番情景,略显吃惊。倒不是对袁克己荒诞的举动,而是吃惊他在这种地方,居然能找到让他看得上眼的女人。

 此处住的全是裴家的奴客,肮脏、丑陋,哪里会让世家子弟瞧得上。

 这时躺在桌上的半女子,缓缓撑坐起来。她发丝散,遮住了大半边脸,瞧不出什么模样。裴邵凌忍不住多瞧了几眼,这期间,女子用小指勾起碎发掖在耳后,出完整的容颜。

 裴邵凌登时吓白了脸,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墨竹——”

 袁克己听到自己妹妹的名字,忙四下看:“墨竹在哪儿?”

 “她——她——”裴邵凌情急之下,话都说不利索了。他冲过去,捧起女子的脸,唤她:“墨竹,你怎么在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了。

 这次写个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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