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从歌剧院回来过后的好几天,达西先生和卡洛琳陆陆续续又接到了各家的邀请,舞会、音乐剧什么都有。巴黎的夜生活就是充斥着满满的舞会、歌剧、沙龙。除非有推拒不掉的邀请函,达西先生都尽量陪着卡洛琳四处走走。在没有出去的晚上,他俩就留在府邸内,或是她同他讨论某本书中的情节,或是他教她如何鉴别葡萄酒,有的时候,他会提到公务和生意,她也认真倾听,提供一些自己的看法。
这个时候的巴黎还没有埃菲尔铁塔,也没有充满着靡靡之音的红磨坊,但只是到协和广场或是杜乐丽公园走走,在达西先生和卡洛琳看来都比成天忙着参加社
来得有意思。
事实上,相较于在歌剧院上演的剧目,协和广场更像是一个上演了真实历史剧的大舞台。说是“协和广场”其实这个广场一点也不和谐,无数的人在这里被送上了这里的断头台,其中就包括了路易十六和他的玛丽王后,大批的法国王室成员,后来还有推翻波旁王朝的各个革命
人。据说“协和广场”的设计还是由路易十六出谋划策的,为的就是以人道主义处决死囚。讽刺的是,路易十六本人亲身经历了自己所设计的死亡方式,真是太人道了。
此时此刻,达西先生和卡洛琳相携在协和广场漫步,这里可以眺望到远处的杜乐丽宫和公园,也能看到波光
漾的
纳河。当然,还有在大革命时期建设起来的臭名昭著的断头台。
“菲茨威廉,你说万物皆是有因有果的呢?罗伯斯庇尔在宣命路易国王的死刑的时候,会不会料想到他有一天也会被推上这里的断头台呢?还有丹东,也是在这里被罗伯斯庇尔主张处死的。历史真是惊人的巧合呢!”
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还有在天空映衬下仍然显得
森的断头台,卡洛琳不无感慨地说道。
自从
月旅行开始,达西先生才进一步认识到他的小
子脑海里边装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东西,现在又天马行空地提起了有点刹风景的断头台。不过这样的卡洛琳显得很有活力,不论在外人面前表现得如何仪态大方,一派淑女,在他的面前,卡洛琳总是可以做最真实的自己。
“他们一定也不会想到大革命中被推翻的路易王室又重新复辟了,”达西先生笑笑说道“世事本就无常,所有的痛苦和灾难,从根本来说总是来源于堕落和妄为…自从亚当和夏娃偷食
果这个因之后,世间总有原罪之苦,这便是果了。”
达西先生温柔地看向卡洛琳,说道:“若真要说有因果的话,只能更教我们掌控自己的言行,别让追悔莫及的后果发生罢。”
卡洛琳见达西先生对于教义如此信手拈来倒是有些小惊讶。达西先生和乔治安娜平
表现得同一般的教徒相差无几,而且在卡洛琳看来,在整个时代大环境的影响下,宗教的虔诚度应该没有那么盲目吧。毕竟就自身而言,一是
子里不是土生土长的英国人,二是启蒙运动已经席卷过整个欧洲大陆,卡洛琳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有我虔诚。
不得不说卡洛琳真相了。达西先生只是把《圣经》当作学术著作看待了。
*
巴黎,圣路易岛,罗什舒亚尔候爵的府邸里,一场舞会正在举行。
达西和卡洛琳在巴黎徜徉了好些日子,参加过罗什舒亚尔候爵邀请的舞会,便打算启程南下到普罗旺斯去。
不得不说,巴黎的舞会和伦敦一样的无趣。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对于未婚的小姐们,只有参加一场又一场的舞会,才选择到心仪又理想的对象。而在巴黎的流行趋势下,不管是已婚或者是未婚的绅士都把舞会当作是寻找妇情的场所了,反正本来就是你情我愿,寻
作乐的事儿。
见过罗什舒亚尔候爵,达西先生便陪着卡洛琳站在舞会大厅的边上,看着花枝招展的小姐们掐着绣花手帕搔首弄姿,和绅士们眉来眼去。
即便是在绅士堆中,达西先生也是相当吸引人的。傲然
拔的站姿,身着手工剪裁的黑色礼服、白色衬衫与领结,合身地包裹住修长的身躯,显得十分尊贵典雅。举手投足间更有一种独特的高尚风范,充满了男
的
人魅力。法国淑女们本来就比英国的小姐们奔放许多,就算是达西先生严肃冷淡,就算是知道达西先生是已婚人士,跃跃
试的仍然大有人在。当然,在场的绅士当中注意到卡洛琳的也不少。卡洛琳还是保持着自己素淡优雅的穿衣风格,无论是在伦敦还是巴黎,在一群圣诞树小姐里显得格外鹤立
群。
达西先生和卡洛琳站了没有一会儿,就有绅士们蠢蠢
动想要上前来邀请卡洛琳跳舞。这一次,不同于社
名媛成年舞会上的憋屈,达西先生可是名正言顺地挡掉了许多上前来跳舞的绅士。
将手递给卡洛琳,达西先生看着卡洛琳“同我跳一支舞吧?”
“好。”
卡洛琳笑岑岑地将手搭进达西先生的臂弯,一齐滑入舞池,由着他将自己拥入怀中,随着音乐翩翩起舞。无视了
“菲茨威廉。”
“嗯?”
达西先生带着卡洛琳在舞池里旋转,正好让卡洛琳将场上小姐夫人们痴
的眼神尽收眼底。虽然达西先生很有市场确实是让她很有自豪感啦,但是这种被窥视的感觉真是让卡洛琳有点酸酸的。
“有不少小姐夫人们都在看你呢?”
什么已婚身份完全不能阻止小姐夫人们的熊熊烈火,反正巴黎也不流行有感情的夫
,达西先生在她们眼里恐怕是情夫的上上人选。
“我没有注意。”达西先生淡淡地说道,眼里却有揶揄之意。
完美地给这一支舞画上了句号,达西先生带着卡洛琳滑出了舞池。
看着卡洛琳一幅不甘心的样子,达西先生忍不住嘴角上勾,轻咳一声,低低地说道:“你还不相信,我的眼里只有你么?”
这下,卡洛琳原本不甘心都飞走了,晕红了脸。
达西先生,你这是红果果地调戏。
美人含羞,好似低头不胜凉风的水莲花,着实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画面。就算是朝夕相处的
子,达西先生也不
看出了神。
…
静默良久。卡洛琳疑惑地抬起头看着达西先生,却发现他表情严肃,眼神专注,但却是盯着她的嘴
看得出神,深沉的双眸里闪烁着跳动着的火焰。就好像每晚他俩独处的时候,达西先生也是这样一副深沉莫测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什么,却出乎意料的热情。
要不是场合不对,卡洛琳也料想得到达西先生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了。
“达西先生、达西夫人,请允许向你们介绍舍妹伊莎贝尔罗什舒亚尔小姐。”罗什舒亚尔候爵不知何时朝着达西夫妇的方向走来,身旁还跟着一位年纪看上去在十jj岁的美丽小姐。
“很高兴见到你,罗什舒亚尔小姐。”
“伊莎,这是菲茨威廉达西先生和他的
子卡洛琳达西。”
在向达西先生和卡洛琳介绍了妹妹伊莎贝尔之后,罗什舒亚尔候爵又向妹妹介绍了达西先生和卡洛琳。
伊莎贝尔罗什舒亚尔小姐相貌清丽,身着时下流行的蓬蓬裙,但是没有太多的丝蕾,也没有繁多的锻带和羽
,相较于全场的圣诞树们来说已经是好了太多。加上她肤
凝白,目光清正明亮,面带着微笑,很容易就获得了卡洛琳的好感。
在达西先生和罗什舒亚尔候爵一起加入到绅士中的对话去之后,卡洛琳与罗什舒亚尔小姐也攀谈了起来。
从一开始的客套话到后来稍微有一些深入的谈话,卡洛琳很意外地发现罗什舒亚尔小姐和她格外的投契。在很多问题上,罗什舒亚尔小姐都很有自己的看法,并没有盲目地跟随着所谓的流行。“与其盲从流行,为什么不坚守自己的风格,或者更甚一层,自己创造流行呢。”在这一点上,卡洛琳和罗什舒亚尔小姐算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罗什舒亚尔小姐让卡洛琳大起惺惺相惜之感的同时,也让她兴起了疑问。
察觉到卡洛琳的疑问,罗什舒亚尔小姐笑笑地主动开口解释道:“达西夫人,你有所不知。我是近来才回到巴黎参加社
的,此前一直随着祖母在南部,对巴黎的很多流行都还没有跟上它的
呢。”
点点头表示理解,卡洛琳也不好在这个问题多作深究,便又聊起了其它的话题。直至达西先生同罗什舒亚尔候爵回到这里,卡洛琳和罗什舒亚尔小姐仍有着意犹未尽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之前的有讨论的地方已经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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