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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六十八章 许攸醉酒话淳于
 袁绍的使许攸带着五千援兵和牛酒花红来到淳于琼,淳于琼也只得苦笑着出营接。这些牛酒还是自己早些时候派人送到前线去的,现在又被袁绍派人送了回来,不过真的希望这些能够提高自己军队的士气吧。可是淳于琼最关心的并不是这个,他最关心的是援兵的数量,这五千人也太少了吧。

 不过当他检阅部队的时候,淳于琼却打消了抱怨的念头,这五千士兵都是些久经沙场的老兵,有些军官甚至是当年他的旧部。这样一来,淳于琼指挥起来当然事半功倍,自然是高兴异常。他下令从这来援的五千人中抽调部分士兵与他手下的这三个营进行对调,以此来提高另外三个营的战斗力,并从自己的部队中出两千名士兵来,执行预警任务。

 这些执行预警任务的士兵,以二百人为一单位,分成十支部队,环绕乌巢布置下去。每支部队中各有一百名老兵、一百名新兵。他们在自己被分配到的地方建立一个小小的营寨,并在营寨正中设立烽火台,如有紧急情况,立即燃起烽火,向乌巢的主力报警。

 留在乌巢的两万名士兵也没有闲着,他们在淳于琼的督促下,开始依托乌巢泽修建一个坚固的营寨,以保证粮食物资的安全。有了这样的工事,淳于琼这才敢与许攸开怀畅饮,当然,是给许攸送完红包之后。

 许攸这个人,年青的时候就与袁绍、曹,他与他们的情比起淳于琼来还要深厚许多。不过大家都知道许攸有一个最大的缺点,那就是太爱财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过许攸并不是君子,他是一个标准的小人,而大家最不愿意得罪的也就是小人。所以,虽然淳于琼与袁绍君臣相知,但是为了防止这许攸进谗言,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进献红包。

 两个人越喝越是投机,不久就喝多了。许攸就大着舌头,醉醺醺地对淳于琼说道:“仲简,前几天我向本初进谏,没想到自讨没趣,真是尴尬啊!”淳于琼就好奇地问道:“子远,不妨说来听听。

 我这里虽然离前线近,不过消息很是闭,根本就听不到什么新鲜事;再说了本初自从做了大将军以后,也就懒得跟我们这些旧人打交道了。”

 许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听懂了淳于琼的暗示:放心说吧,我不会跟袁绍告密地。正好他也觉得自己的观点很,正需要别人的理解支持,于是低声说道:“前几天我跟主公建议道:‘曹的军队本来就很少,而全部用来抗击我们,留守定陶的部队,必定又弱又少,那里一定很空虚脆弱,如果派一支轻装部队,星夜前往偷袭,定陶必定可以攻下。定陶毕竟是兖州州牧府的所在地,如果我们能够将它一举攻下,曹对兖州就会失去大半的控制力。即使不能迅速攻克定陶,也可使曹尾难顾,疲于奔命,势必也能击败曹。’你听听,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淳于琼拍案叫好“子远,这个奇袭定陶的主意妙极了!这样一来,济郡就会落入咱们地掌控之中,只要派出大部队在官渡这里继续与曹军对峙,另外派遣几万人与袁谭公子东西夹攻,那么济北国、东平国、山郡就会全都落入我军之手,兖州的大半也就成为我们的掌中之物了。那个时候,我们坐拥幽州、冀州、青州、兖州四州之地,试问天下谁能抵挡?我想到时候曹孟德也得颠地来求和吧!”

 许攸可算找到了知己了。他大手一拍几案:“仲简。你所说得正是我所想地啊!”淳于琼热切地问道:“子远。这个奇袭定陶是由谁来执行地。张颌还是高览?我觉得怎么袁军中就他们两个战术能力还不错。执行这奇袭地任务非此两人中地一人不可!”

 他看了看许攸地脸色。怀疑地问道:“难道我猜错了。是那个蒋奇?他地武艺一般。谋略也是中等水平而已。天晓得本初主公为什么老是派他指挥部队行动。要不是主公这次南下没带妾。我真怀疑蒋奇让人向主公吹了枕头风!”

 许攸深深地叹了口气:“仲简。倘若真是蒋奇倒是好了。可是。其实主公根本就没有采纳我地意见。唉!”

 “什么?”淳于琼疑惑地挠了下脑门。“不应该啊?!这么好地意见主公为什么不采纳。难道是因为兵力不够?我这才只是起了个先锋队地带头作用。袁尚公子正带着十几万新军准备南下呢!主公按理说能够出部队进攻啊。”

 许攸懊恼地说道:“还不是因为那支水军部队。我军根本就没有水军。根本就无法和他们正面抗衡。天晓

 怎么就突然有兴趣开设水军了,我们地斥候也没有近有他的造船基地啊!到底他的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淳于琼指了下自己脑门上稀疏的头,无奈地说道:“我哪里知道这支水军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每次想起来我就挠头,现在快成了秃子了!不过,敌人地水军是顺着濮水向东行进的,定陶不是不在濮水边上吗?奇袭定陶又与那支曹军水军有什么关系呢?!”

 许攸用手蘸了下酒碗里地酒,在淳于琼面前的几案上用寥寥几笔就画出了当前地局势图,他指着那地图对淳于琼解说道:“仲简,这里是濮水,从长恒沿濮水向东行驶二百六十多里路就是它的尽头大野泽。大野泽是一个大湖,冬天没怎么有水,可是现在正好被夏、秋两季下地雨水给灌满了,恰好能够行船。从濮水入口沿湖边往东南走个三十里路就是济水的入口,从那里逆西行百里左右就是定陶!现在有人在那里散播水军就在定陶西边四十里的冤句休整的消息,主公正是为了这个否决了我的建议。实在是可惜啊,这分明是敌人在故弄玄虚!”

 淳于琼不解地问道:“子远何来如此一说,万一曹军水军真在那里,我们派出小股的骑兵部队不就真是以卵击石了吗?”

 许攸撇了撇嘴,对淳于琼耐心地解释道:“仲简,你看,从长恒入大野泽要走二百六十里水路,从那里到济水的入口要走三十里,逆水行舟速度减慢,我们就当他们多行一倍的距离的话,他们还要走二百里才到定陶,再从那里走六十里才到冤句,这样一来,敌人的水军要行五百五十里路!而我军从平丘到冤句不过一百里,就算是从平丘到那定陶也不过一百七十多里路而已!而且这一路上都是平原地形,可以充分挥骑兵的速度。我敢打包票等骑兵到了定陶的时候,曹军的水军还没进入济水呢!”

 淳于琼听到此处,一拍大腿“对啊!子远你分析的太对了,本初主公不采纳真是…,这样吧,咱们现在就派出信使,向本初阐明理由,请他立即派出骑兵部队偷袭。别的不说,我估计大营那里还是能凑出七八千骑兵的!”

 许攸摇了摇头“晚了!那天郭图和沮授惹火了主公,等散会以后,我刚刚向主公提了一个建议,就被他用话堵住了。据说我出的时候,斥候捕杀了曹军文聘部队的信使,缴获了文聘派人从定陶送来的书信,这个漏已经被他们补上了。”

 这次轮到淳于琼长叹了一口气,他懊悔地拍了下几案:“这么好的机会就这样浪费了,实在是可惜啊!”他越想越是心疼,就连喝了好几碗酒,很快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嗝,素来酒量极大的他也有些醉了。

 这个时候,许攸也有些醉了,他突然想起来淳于琼从冀州来一定经过城,就随口问了一句:“仲简,你路过城,我家人有没有托你给我带些貂皮大衣来?现在天气转凉,倒是有些个冷了。”

 “这个,这个…”淳于琼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许攸大笑:“你本是一个厮杀汉,怎么向我们这些个文人学习,说话吐吐的?带了就是带了,没带就是没带,难道是你看我的衣服漂亮华贵,给私自藏起来不成?要是这样,你可得加倍补偿我啊!”淳于琼看着笑嘻嘻的许攸,叹了一口气,他和许攸也是老情了,有些事还是告诉这个老朋友吧。于是他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子远,我跟你说,你可要住!审配这个家伙最是刚正不阿,爱管闲事。有人告你们家人犯法,说是收受贿赂、卖官卖爵,审配已经受理了此案,悄悄把你的家人都抓起来了。我来的时候,他还再三叮嘱我,不要让我走漏了风声。咱们朋友一场,我也不瞒你,那老小子据说搜集了不少的证据,已经向主公递了奏章,正兴致冲冲地想要扳倒你呢!你还是早跟主公坦白这一切吧,主公看在与你多年相的份上,肯定会保下你的!”

 许攸一下子愣住了,他心里咯噔一声:这下可完了,既然袁绍向自己隐瞒了这一切,就表明他不想再维护自己了,要不然早给自己漏个口风,让自己赶紧认错了。何况审配这才趁自己不在城又搜集了这么多证据,我许攸这次算是栽了。不管是家人,还是自己都难逃牢狱之灾,尤其是自己曾卖给曹铄大批的军粮,万一被查出来绝对会被袁绍处死的!怎么办,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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