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拾五章 商丘郡2
这不是刚才那个小男孩的声音吗?我转头望去,果然见到刚才那个小男孩正站在店外,两眼正巴巴地盯着店中蒸笼里冒着热气的包子,他大概知道自己的⾝份不被待见,只规矩地站在门口,不敢⼊內。
“哟,小⾖子今⽇碰到大主顾了?有银子买⾁包了?”店老板似是有点不相信。
那叫小⾖子的男孩,马上朝他摊开了手掌,脏兮兮的小手里,正躺着那片我给的金叶子。小⾖子摊了摊手,又迅速合上拳头,生怕那金叶子会跑掉似的。
“哟,小⾖子,真有你的,这下你娘可⾼兴了。来⺟鋈獍?樱 钡昀习迓砩洗
袅?锛辛怂⺟鋈绕?谔诘娜獍?映隼础?p> “
你娘的,你这小兔崽子竟敢偷大爷我的金叶子!吃了豹子胆活得不耐烦了?”
一声雷吼突然响起,随即噔噔噔几下脚步声,刚才那个虬髯汉大步朝小⾖子走去,一把拎起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伸手便要去抢他手里的金叶子。
小⾖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直哭,小手却仍是撰得死死的,一边大声道:“大爷饶命,小⾖子没有偷,这是一位公子赏我的!”
啪!小⾖子脸上重重挨了虬髯汉一巴掌,半边小脸立时又红又肿,两颗碎牙伴着黏糊的⾎
掉到了地上。
“小杂种!还敢撒谎,快给大爷我
出来,不然大爷我送你去见官,看看官老爷信谁?”
无聇之徒!分明是见小⾖子不过乞丐一名,眼红他手里的金叶子,想占为己有。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窜上我心头,我朝他怒喝一声:“住手!金叶子是我给他的。”
小⾖子一见是我,像见到救星一般,朝我大声道:“公子救我!这位大爷,小⾖子的金叶子就是这位公子赏的,我没有偷!”
“枉你堂堂大男人,居然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幼-齿稚子,真是恬不知聇,也不怕丢了江湖好汉的脸面!”
那虬髯汉被我一骂,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刚才和他同桌的几人,此时也有点看不过眼了,那刘老大走过来劝道:“老黑铁,刚才咱几个一直在这儿喝酒,也没见你走动过,是不是误会了,这孩子看他模样不过六七岁,谅他也不敢斗胆行窃的。”
那店老板也附和着道:“是啊,这位大爷,这小⾖子和他娘一直在这镇上行乞,已经两三年了,从来不偷东西的,一定是误会了。”
那虬髯汉扔拎着小⾖子,朝那店老板狠狠瞪了一眼,目露凶光“老子说他偷了,他就是偷了!怎么样?你想替他出头吗?”
店老板立时不敢再作声,刘老大见了他那模样,也不好再说什么,虬髯汉朝我瞪了一眼,又道:“怎么样,小⽩脸,你莫非也想替他出头吗?”
我已气得说不出话来,正想着要不要出手教训一下他,他已一把抓住小⾖子的手,強行掰开他的手指,将金叶子抢到手中。小⾖子被他扔到地上,两手捂着肿
的小脸,绝望地望着那片金叶子,却強忍着不敢哭出声来。
酒馆里其余的食客,都是敢怒不敢言,虬髯汉环顾了一周,见没人敢说话,仰起头哈哈大笑起来“老子就是欺负他,你们又能怎么样?哈哈哈…”我的手已按在
间佩剑上,正
菗剑出鞘,忽听“噗”地一声闷响,那狰狞的笑声嘎然而止,虬髯汉双手捂着嘴巴,喉咙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神情痛苦,两眼突出似要爆裂一般,嘴里发着“唔唔”的声音。
这一下突然变化让所有人怔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虬髯汉満脸憋得通红,一只手伸进嘴里猛抠一阵,竟然抠出一只小酒杯来,酒杯上仍带着丝丝⾎迹,原来刚才正是被这只突然飞来的酒杯卡住喉咙了。
虬髯汉捂着喉咙,烈猛地咳嗽着,吐出几口⾎来,破口大骂道:“
他娘的,哪个狗杂种在暗算老子?给老子滚出来…”
嗤地一道劲风划过,随即又是“噗”地一声,另一只酒杯破空而出,正正击中虬髯汉嘴里。这力道可比刚才的強多了,虬髯汉痛苦地捂着嘴巴唔唔叫了两声,便往后直
地倒下,⾝子菗搐了几下后,便再也动弹不了了。
“杀、杀、杀人啦…”店老板指着地上的尸体,惊恐地叫着,酒馆里其余食客见状,都吓得纷纷夺路而逃。
刘老大几人一见同伙被暗算,都马上抄出家伙来,厉声喝道:“什么人?有种的现⾝出来,光明正大的打上一场,别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出手暗算。”
我往二楼望去,上官逸的嘴角正挂着不屑地讥笑。我不由皱了皱眉,那虬髯汉仗势欺人固然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出手教训一下让他吃吃苦头便行了,上官逸一下便将他杀了,出手也太狠了。
上官逸望也不望下面的人,自顾喝着酒,冷冷地道:“背后?我可是大大方方地坐在这里的,要和我打?你还不配。”
此时寒枫等人已站到了上官逸⾝后,酒馆里除了刘老大几人,其余人都跑光了,小⾖子早已吓傻了,呆呆地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看来这里还会有一场恶斗,我赶紧上前将小⾖子扶起走到门口,又拿了几片金叶子塞到他手里,轻声道:“小⾖子,这里死了人,官府的人很快要来了,你赶紧和你娘离开这里,这些金叶子你
给你娘,让她做点小生意,别再行乞了。”
小⾖子望着那几片金叶子,小眼睛一眨,几滴⾖大的泪珠从眼里流了下来,扑腾一下便跪倒在地,要向我叩头。
我急忙将他扶起“都什么时候了,快走啊。”
小⾖子哽咽着,感
地朝我点了点头,紧紧攥着小拳头,撒开腿两没命地跑了。
我重新走⼊店里,上官逸正満脸讥讽地道:“我就坐在这儿,同样的酒杯,同样的方式,躲得开的,我放你走,躲不开的,只怨自己技不如人,这条
命就给我留在这里。”
楼下那四人,抬头望着坐在二楼围栏后的上官逸,个个脸上神⾊不定,既有点恐惧,又有点不相信,手里的兵器都横在⾝前防备着。
上官逸手中已轻轻拈着一只小酒杯,说道:“哦,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我的本尊大名了,记好了,我就是你们口中的老魔头晨煞,好好记住,免得到了冥府,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索命的,来世要报仇却找不到债主可⿇烦了。”
“晨煞?你、你、你就是晨煞?”那几人下意识地靠紧了一些,怔怔地望着上官逸。
上官逸终于转过头来,朝那几人咧嘴一笑,两颗虎牙现在看着就像野兽嘴里的獠牙一般可怕“小心了,开始,第一个。”
话音一落,上官逸手腕一抖,一道⽩光似闪电般从他手里划出,快得看不清楚,正中刘老大的脑门,一道⾎痕从他脑门流下,他甚至来不及哼一声,便软软地倒下了。其余人见状,都惊恐万状,拿着兵器的手也开始微微发抖了。
“第二个。”上官逸的声音又冷冷响起,又是一道劲风破空而过,刚才吃
腿的那名汉子,手里的大刀才刚刚举了一半,酒杯已噗地一声嵌⼊他脑门,也是一声也来不及哼,便倒地而亡了。
剩下的两人,呆呆地望着地上的同伙,早已吓得脸无人⾊了,这几人就算一起联手,也
本不是上官逸的对手。这几人虽然和那个虬髯汉是同伴,但欺负小⾖子的人只是虬髯汉,与这几人无关,况且刚才刘老大也曾出言相劝虬髯汉来着,他们
本就不该死。
我朝那两个六神无主的汉子喝道:“还不快跑,等死吗?”
两名汉子猛然醒悟过来,转⾝便想往门口冲去,可是楼上那冰冷的声音,已如地狱的判官,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第三个…第四个!”
噗噗两声,两只酒杯已分别击中两人的后脑。在两人倒地的同时,上官逸和寒枫等人,已从二楼飘然落下。
我指着地上的尸体,朝他厉声道:“上官逸,这几人何罪之有?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你竟然全部杀了?”
上官逸奇怪地望着我“哟,何罪之有?刚才不是你说的吗,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幼-齿稚子,这难道不该死?我上官逸最恨的就是那些欺负妇孺的无聇之徒,遇之必杀。”
“你…可是欺负小⾖子的只是那个虬髯汉,你杀了他也就算了,这几人不过是认识他而已,又何至于要死?”
“他们知道了我的⾝份,必须死。”上官逸无所谓地道。
我一时气结“你的⾝份?你的⾝份可是你自己主动告诉别人的,他们又没有问你,你自己跟人家说了,就要人家死?你、你、你讲不讲道理?”
上官逸哈哈一笑,说道:“道理?我上官逸说的话就是道理。”
此时寒柏等人已将马牵到门外,上官逸抬脚出门,见我仍站在原地,朝我喊道:“喂,你到底走不走?”
再不走官兵就要来了,当然要走。我气呼呼地大步从他⾝旁走过,听到他小声地朝寒枫嘀咕:“你看,女人多不讲理,好心出手帮了她也不知道道谢,还说我不讲道理,是她自己不讲道理才对…”
杀了人,今晚不可能再在这里住宿了,一行人马趁着夜⾊一路急驰,离开了商丘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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