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好粗鲁(18)
“我懂,我都懂。”陆向天轻抚着贞太后的脸颊。
她眼角的些许皱纹这几年来经常保养,但还是无法全部覆盖住。
岁月的痕迹像是一把杀人如麻的利刃,在她的脸上一刀刀刻下了无法磨灭的痕迹。
可是,就算她变得人老珠黄,陆向天还是只为这一个女人痴
。
陆向天望着陈绮贞,郑重地说道:“不要害怕,皇上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他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一时想不通而已。棼”
“哼,说什么知道我的心意,我都懒得跟他计较!”陈绮贞面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道。
“我为了他忍辱负重,做了多少的努力才帮他重新夺回了一切?直到现在,我都没办法在世人面前真正地立足,‘陈绮贞’这个名字也已经成为一个死人的称呼,除了我的心腹,谁还知道世上仍旧有一个陈绮贞?”
“向天,你放心,他决心要杀你,我偏要保你。这世上除了你以外,谁还会对我这般真心真意?瘩”
就连她曾经的皇帝夫君也根本就不曾真心的爱过自己,她又岂会不清楚该对谁好?
既然她勇敢地接受了陆向天的爱意,就不会有丝毫的退缩。
而陈绮贞和凤弄绝之间的隔膜,也不仅仅是因为这件事情,有太多事情随着年月的堆积,滚成了一个大雪球,
在了母子俩的心间,谁也不肯心软,母子关系逐渐僵硬下来…
“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取我的性命,我也绝对不会有半分怨言。”陆向天痴
地注视着陈绮贞。
他太了解陈绮贞,她肯对自己用情太深,说明她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
因此,他早已决定终其一生都誓死跟随她,哪怕最后被她杀死也心甘情愿。
“向天!不要说这样的傻话!”贞太后蹙眉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眼里带着泪花哽咽地说道。
“我人过中年才碰到一生中的爱人,那个人就是你。我强硬了大半辈子,反正也已经是一个本就该死的女人了,何不放纵一次,看谁敢阻拦我们?!至于绝儿,他会明白的!”
“绮真。”陆向天低下头,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眉毛,捧着她的脸一路吻下去,最后在那
瓣上驻留,缓缓地纠
着,爱怜着…
情过后的二人,相依偎着躺在
上。
陈绮贞乖巧地如一个小女儿情态中的女子一般枕着他的
膛,听他稳健有力的心跳,温声说道:“向天,我无法为你生儿育女了,你这一辈子心里不会有遗憾吗?”
“不会,本来我也打算清心寡
一生,从没想过什么儿女。只是后来遇到了你,从此再也拔不出来了。”陆向天朗声轻笑,在察觉自己爱上了陈绮贞以后,忽然也觉得好像是年轻了一把,竟然会遇到生命中的恋人。
他顿了顿,忽然又问道:“那我们的人死伤大半,你还派人跟踪皇上和皇后吗?”
“跟踪?我才不会再那么傻呢!经过这一次刺杀失败之后,我断然不能再在这里驻留了。”
“明
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大亚王朝,绝儿闹够了会回来的。而且等他到了明昭国都城以后,就会以一个国君的身份被招待,断然不会遇到生命危险的。他都已经儿女成群了,若是还总这样管束着他,反倒让他越来越厌烦我。”
陈绮贞心里其实很明白,她在政事上的管束让凤弄绝有些
不过气来。
偏偏凤弄绝是一个性子焦躁暴
的君主,有些事情确实不如人家凤无涯处理得好。
但因为凤弄绝是自己的儿子,陈绮贞也断然不会任凭别人嘲笑他。
在她还能够管理的这些年,她希望凤弄绝能够明白一个道理,
子暴
的人不适宜做皇帝,唯有变得越来越稳重与奖惩得当,才能够更加得人心…
…
这厢,都已经是后半夜了,他们才回到客栈的大厅内。
项蓝早早地便回了房,说是要休息一会儿。
楚若讶异地挑眉,三哥这样的状态似乎有些不正常啊。
募地,她忽然想到项蓝白
里曾经跟吴巧薇撞上一棵大树,按照当时的冲击力来算,后背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
她想了想,招手让吴巧薇过来,低声说道:“巧薇,我三哥后背的伤应该很重,只是他没有跟我们讲而已。喏,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快点儿去看看他吧。”
说着,楚若取出一瓶金疮药,朝项蓝的房间里指了指。
吴巧薇也正思考着这件事情呢,听楚若这样一说,她开心地取过金疮药,笑眯眯地说道:“纯儿,你真是细心,我也正想去看看他呢,但是怕你说不能太上赶着他,就没敢说出来。”
“怕什么的?我是说看情形再重新上赶着追二哥,现在时机到了,快些去吧。当然了,如果你能够把我三哥给拿下,那就再好不过咯。”楚若眨了眨眼睛,暧昧不已地说道。
吴巧薇闻言,顿时面色
红,一跺脚,轻啐道:“纯儿,你真是坏啊,尽说这种话。”
说完,一溜烟跑走了。
楚若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多么正常的事情,害羞做什么?
她反倒希望,二哥和三哥都卖力点儿,争取在年前就让两个大美女嫂子怀上,这样一起成婚,多好的事情啊!
不过楚若也隐隐有些担心,大夫人郭沁香一定希望儿子能够取一房身家清白也没有订过亲的高贵女子。
万一宋双怀孕的话,郭沁香若是不满意,
宋双强行打胎该怎么办?
本来楚若是想着让宋双生下儿子以后再带回项家,按照她给宋双调配的饮食和物药,生个儿子是绝对不成问题的。但是那样的话,对宋双的影响就太大了。
所以,她思来想去,还是坚持让项青多受些委屈吧…
刚刚想到这里,楚若忽然察觉到身后有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她回过头去一看,欧
月
狠地目光恨不得把她瞪出一个窟窿来,顿时就风中凌乱了。
话说她又惹着他了?怎么这人跟得了脑子病似的,总是看她不顺眼了呢?楚若郁闷地将目光挪到凤涵的身上,只见他正抬眸看着坐在椅凳上的凤无涯,低声说着什么。而凤无涯神色不大好,面色也有些苍白。
虽然他们两个也算是有肌肤之亲了吧,可没有到最后那一步。
楚若也知道他不跟欧
月似的那么
,自己在山
里说的话还是有些偏激了。
她轻咳一声,对凤涵说道:“若儿,早些跟你爹去休息一下吧,天亮之后我们要赶路的。如果实在是太困,可以在马车上休息。”
“唔…知道了,姑姑。”凤涵闻言,抬起头来看了楚若一眼,笑着点了点头,抻了抻凤无涯的衣袖。
凤无涯抬起头来看了看楚若,淡淡地颔首,带着凤涵走进去了。
“爹,您心情到底为什么这样失落?”凤涵不解地看着凤无涯,从刚才开始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凤无涯语
,他能说他对那个项纯越来越有种莫名的心思了吗?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把她想象成楚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没事,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凤无涯轻拍了拍凤涵的肩膀,温声说道。
“唔…也对哦,您跟姑姑在山
里面折腾了大半宿,指不定多累呢。快点儿回去休息吧,我给您老捶捶
。”凤涵捂着嘴咯咯咯地笑着,打趣地说道。
“…”凤无涯嘴角一
,无语地看向凤涵他这话是不是有别的意思?
话说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啊,莫非是自己太
恶了吗?
不过,在山
里时,他摸到的细滑肌肤,确实让他感觉到有些悸动。而且,项纯依偎在他怀里的动作,竟然跟楚若有惊人的相似。
只是凤无涯有一点儿不明白的是,她口里说的那个别离开她的人,会是谁呢?莫非是她心目中昔日的爱人?
房间内,项蓝
下衣服以后,呲牙咧嘴的站在镜子前,看着后背的伤势。
他背过手去一摸,就能摸到一片红肿的部位,很疼痛…
“项蓝,我来给你上药了!”忽然,吴巧薇的声音闯了进来,随着她的大嗓门,门口也被她推开了。
“喂!你进来以后怎么也不敲敲门呢!”项蓝连忙用衣服盖住
前,向后退去。
吴巧薇关上门以后,诧异地看向他,失笑地说道:“你挡什么挡?你夏天时总是光着膀子
练,我又不是没看见过。再说了,我是为你送药来的,你前脚进来,我后脚就跟着来了,还能全
光了不成?”
“啧啧,还挡住
部,你又不是我们女人。”
说着,吴巧薇走上前,一把拽下项蓝的衣服,摇晃了一下手中的药瓶“喏,这是纯儿给的金疮药,让我过来给你涂。”
“…”项蓝嘴角一
,他就是下意识地那么一遮挡,管他
部腹部的,被吴巧薇一说,他确实有点儿太小题大做了…
“给我就好了,我自己可以涂抹。”项蓝伸出手去想要把金疮药取过来,淡淡地说道。
“不行,在你后背呢,我刚才一进门就看到了,你碰不到的地方。还是我来吧,上完药我就走。”吴巧薇坚持地说道,不肯放开手里的金疮药。
她嘟着嘴看向项蓝,低声嘟囔道“虽然我没有纯儿那样
深的医术,但是我自诩对你的心思有增无减,难道连给你上药的机会都没有吗?”
字里行间都透
着淡淡地忧伤,项蓝心里也有些揪痛。
吴巧薇以前对他太过热情,总是让他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但是现如今她好像已经对洛松感兴趣了,怎么还说是对自己的心思有增无减呢?
“你…你不是…”
“哎呀,你说你啰嗦个什么劲儿啊,赶紧趴好了,我给你上药!”吴巧薇快速打断了他的话,把他按在
上,打开金疮药的盖子给他涂抹。
这是楚若调制的金疮药和跌打酒配合在一起的愈疮
,里面添加了薄荷和冰片,涂在灼痛的伤口处,会有种凉凉的感觉,也能够起到缓解疼痛迅速愈合伤口的功效。
项蓝趴在
上,没有再说话。
他其实也有些害怕,如果今天他没有跟吴巧薇滚落下去的话,恐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把吴巧薇放在这样重的一个位置上。
吴巧薇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着伤口,心里越来越紧张。
楚若让她抓住机会,可是她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机会,前方的路一片黑暗,甚至都找不到可以攀岩或者抓握的东西来支撑。
她轻轻地盖上瓶盖,项蓝竟然就真的一句话都不说了,难道是太讨厌她吗?
“项蓝,我想问一问你,你…你真的不肯给我机会吗?”
犹豫了许久,在项蓝拄着
要起身时,吴巧薇忽然搂住她的
际,贴在她刚刚为项蓝涂好伤口的地方。
碰触到他肌肤的脸颊冰冰凉凉的,刚好可以把脸上堆起的酡红缓缓化开。
“你不是…你不是喜爱洛松了吗?我…我是一个大老
,不太适合你。”
项蓝错愕地睁大眼睛,身体也不敢动了。
他低下头看着紧紧把自己圈起来的手,那双手在微微颤抖,他能够感知得到。
吴巧薇“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哽咽地说道:“你这个笨蛋!我喜爱了你那么久那么久,怎么可能会真的变心?人家洛大哥只是照顾我而已,我跟他没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我从头到尾喜爱的人只有你,都只有你啊!”“你别哭,别哭!”项蓝蹙眉,回过身去试图把她推开一些。
可是吴巧薇死死地搂住他的
侧,哽咽地说道“我不想离开你,也不希望你有朝一
跟别的女人成婚。我要一辈子都赖着你,好不好…好不好?”
项蓝的心防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土崩瓦解,再也没有任何的束缚,他迟疑的双手一点点靠近吴巧薇的头部,缓缓地抚着她的秀发“如果我突然之间死在战场上,你岂不是要守一辈子寡了?我…我其实没打算娶
生子的…”
“你撒谎!”吴巧薇仰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项蓝,呜咽着说道“你每次看纯儿的时候,眼神里都弥漫着那种爱慕之意,想要跟她一起到老!对不对?”
“这样的爱是
-伦的,你们不可能会在一起,所以你才打定主意要孤独一生?可是在认识纯儿之前,我们就已经认识了啊,为什么就不能考虑考虑我?”
“你怎么会知道?!”项蓝震惊得看向吴巧薇,被她的话着实吓到了。
他闪躲着吴巧薇的目光,别扭地看向别处。
纯儿居然知道他的心思,他隐隐能够感觉到,但是没想到纯儿竟然会真的全部了解他的想法!
他的心口有些疼痛,心底的位置曾经被纯儿占据了一段时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疚抹去。
吴巧薇搂着他的身子站起来,
泣着说道:“你当纯儿不知道?你当我不知道?或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而已。纯儿一直都想要让你跟我在一起,我也那么想跟你在一起,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为什么?”
“为什么?”项蓝蹙眉看向她,他一直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他可以跟人英勇地比武赢许多次,唯独面对情感时,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更找不到赢的方式。
“她不想伤害你,也十分关心你。正如我不想伤害你,却无法抑制住爱慕你的心思。”
“项蓝,我的青春很短暂,你的青春也不长,为什么一定要让光
虚度,等到无法挽回时才后悔?”
吴巧薇一向最不爱说这些煽情的话,可情到浓时,她也不晓得自己是如何说出来的。
顿了顿,吴巧薇继续说道:“你敢说今天在山上时,你没有吃洛大哥的醋?当时奋不顾身的救我时,你脑海里、心里都没有一点点害怕失去我?”
吴巧薇的心口处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直在撕咬着,她难过得就要窒息,不住地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才勉强能偶得到缓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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