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渣男
只听一声暴喝,一个身着褐色袍子手持折扇书生状的青年男子气急败坏的冲了进来。
“薛青梅,你这个毒妇,你对巧儿做了什么?”
男子一把冲到刘巧儿身边,无比怜惜地将她从地上扶起来,见她手捂着脸颊,立即伸手扯开一瞧,见半边脸上印着个红红的巴掌印,顿时心疼不已“巧儿,你怎么样?疼不疼?”
只见刘巧儿泫然
泣地抬头,声音柔弱地道“夫君,疼…巧儿好疼…”接着眼泪珠子从眼眶滚了出来,她咬着
一副温柔善良的道“夫君,是巧儿不懂事冲撞了姐姐,你…你不要怪姐姐…”
说完,又埋头趴在男人怀里,嘤嘤嘤的哭泣起来。
看到这一幕,周围几个顾客简直叹为观止啊,这女人,是戏子吗?这眼泪、这神情、这动作,说变就变,简直比孙猴子七十二变还厉害!
此时店里其他人已经被这边喧闹吸引过来,梁贤与店家谈妥价钱,便听见有人骂青梅,转过头,便看见一对陌生男女正气势汹汹地与青梅对峙着。心里顿时一紧,飞快走了过去。
“梅子,发生什么事情?”
青梅脸色有些冷,一语不发地看着眼前这对男女状若无人的亲昵动作,纵然已经不在乎,但心底仍然呼呼地发冷,好像浓冬的冰雪似的。她感觉自己过去那四年简直愚蠢如猪,每
尽心尽力地为张家
持,到头来还落了个毒妇的名头,四年的感情,竟敌不过人家几个月的时间。
真真是可笑!
想到此,脸色越发冷漠,这对狗男女惺惺作态的样子她一眼也不想多看,道“我对她做了什么?她出言不逊,给她点教训而已。”
张士城闻言暴怒“教训?你这个
人,竟、竟然恶毒如斯。”他手抓折扇,气得额上青筋直跳,身上的袍子微微抖动,只听他道“君子动手不动口,你是女人我不打你,你立即向巧儿道歉。”
刘巧儿一旁闻言,又红着眼睛“善意”的道“夫君,我没事,姐姐不是故意的。宝儿还在家里,
妈照顾着我放心不下,夫君,咱们回去吧。”
青梅抬眸看了她一眼,冷冷一笑,以退为进、火上浇油这招术刘巧儿真是用得越发纯
了。
果然,张士城一听这话更加生气,立即无比心疼道“巧儿,你就是太心善了,才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一次又一次的欺负。巧儿,今
有夫君在,你不用害怕,夫君为你讨个公道。我就不信这众目睽睽、光天化
之下,这
人还能反了天去了。”
说完转头便横眉竖目对青梅道“薛青梅,我要你立即向巧儿道歉,否则,休怪我不念旧情。”
青梅看着他那张故作清高的脸,嘲讽一笑“我不道歉又怎样?一个青楼
子竟敢口出狂言,我不给她点教训,她都忘了自己是什么出身了。”恶毒?既然如此,那她可不要白屈了这个名声。
“
人,口出狂言的是你,当着我的面还敢如此嚣张、目中无人,简直、简直不知羞
,心如蛇蝎,令人发指。”张士城气得直哆嗦,他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抛弃的女人再见竟这般牙尖嘴利、刻薄冷漠,更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只有巧儿那般温柔如水的女子才配得上自己红袖添香“哼!你这个毒妇,当初将你娶进门真是看走了眼。好啊,如今都成了弃妇还不收敛,你这等恶毒女人一辈子孤老终身吧。”
青梅脸色刷地煞白,压抑在心底的怨恨在这刹那倾泻而出“多行不义必自毙,做了亏心事老天爷看着,总有一天会造报应。张老爷,本小姐的终身之事不劳您
心,我祝您和巧儿小姐夫
恩爱,天长地久!”
说完,冷着脸就要往外走,却不料张士城还是不依不饶“不准走,薛青梅,给巧儿道歉!”
“做梦!”
张士城猛地拦在青梅面前,抓着折扇,满脸愤恨地瞪着她“薛青梅,你休要猖狂,你当我张府好欺负吗?今
你若是不给巧儿道歉,我绝不罢休。”
薛青梅只觉得好笑,这男人还真是厚颜无
,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就斥喝她、讨伐她,连半句缘由都不问,虽然人心长得偏,但这人未免太黑心了吧?
不,这人根本没有心。
“不罢休?张老爷好大的口气啊,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罢休?”旁观了许久,梁贤终于找到了出声的机会,只见他大步跨出,站在了青梅身边。
“你是谁?”张士城顿时跟炸了
似的,满脸恶毒地瞪着他。视线快速将梁贤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突然视线落在他
间的玉佩上,心里顿时暗惊:这男人身着讲究价值不菲,尤其是那块玉佩,绝对是极品。好啊,难怪薛青梅这
人这么猖狂,原来是勾搭上了有钱的
夫!
梁贤冷哼一声,对张士城着实不屑“我是谁不重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张老爷如此欺凌一个手无缚
之力的弱女子,未免太过份了吧?”
张士城闻言微紧的心顿时松了,张家如今不同往昔,他也不愿随便得罪了人。
吐了口气,微微整了整衣襟道“这位兄台想必不是本地人吧?”手拿折扇,动作轻柔,一下子从刚才凶神恶煞变成了风度翩翩的秀才书生状,啧啧,这变脸功夫简直绝了!
梁贤淡淡挑眉,看他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来?!
“兄台有所不知,这薛青梅本是我张某的原配
子,我与她是家中父母做主包办的婚姻,那是张某并不懂什么是情爱,只是顺承父母的安排娶了她。岂料她
情善妒、心肠恶毒,四年无所出。张某后来遇到了巧儿,我两一见钟情,二见倾心,后来巧儿怀了身孕,却不要名分无怨无悔的跟着我。这恶妇却百般刁难阻拦她不让她进门,甚至还要下药害她,父母有责,但孩子是无辜的,这女人如此狠毒,张某实在忍无可忍,念在多年夫
情分上,给了她一个体面,让她和离归家。
却不想时隔半年,这女人依然死心不改,竟还敢对巧儿下手,我堂堂七尺男儿,竟连自己的
子都护不住,这说出去叫我张士城颜面何存?兄台一番仗义之心今
却是用错了人,还请兄台让开,让我好好教训这个
妇!”
三言两语,竟轻轻巧巧地将青梅在张家四年的功劳全给摸黑了,梁贤对青梅还是有所了解的,闻言大怒,正要开口为她反驳。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悦耳的笑声,他诧异转头,便见薛青梅捂着嘴大声笑了起来。
也不知她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得竟越来越大声,俏丽地脸蛋发红,连眼泪都从溢了出来。偌大的大堂只剩下她高亢的大笑声,不管是掌柜还是顾客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不知她在笑什么。
“笑,你笑什么?疯了不成?”不知是心虚还是如何,张士城听到这笑声立即面红耳赤地骂道。
笑声戛然一止。
薛青梅猛地冷下了脸“我笑你无知。张士城,我真是小瞧你了,没想到你还有如此颠倒黑白的功夫。还想教训我?行啊,张士城你有种跟我去衙门一趟,咱们当着大人和众乡亲们的面评评理,看看到底是谁心肠狠毒,看看是谁狼心狗肺,看看是谁丧尽天良为了个青楼抛
下堂!”
张士城被这咄咄
人地字眼
得脸色青白,刘巧儿也忘了哭泣,周围观众的目光又变了几变,有人甚至发出一阵了然般的嘘声,仿佛是附和青梅的话般。说到这儿,青梅也索
摸开了脸,挑了挑眉,高傲地看着这对狗男女“不过…士别三
当刮目相待,我薛青梅如今倒觉得做个恶毒女人比那忍气
声的小媳妇快活自在的多,我要欺凌你又如何?张士城,你张府算个什么东西?你张士城不学无术、狂妄自大,整
几首酸诗卖弄,光吃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哦不,说你是绣花枕头还是抬举你了。哼!什么神童,狗
!今
话我
在这儿了,自家的狗看紧了别到处
咬人,想报仇本小姐在薛府大驾光临!”
这一串话青梅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半点气都没
,说完后心里大为解气,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仿佛长期的压抑与郁结都尽数消散,嘴角勾起了轻松地笑容,她对梁贤递了个眼神“阿贤,咱们走!”
说完,也不管那人铁青的脸色,率先大步走出了泰然轩,扔下了周围一群大跌眼镜的观众。
有了这一茬,梁贤本以为青梅会想要回去,没想到她却心情甚好,到处逛了个遍买了好些东西。午饭两人在酒楼里解决了,直到天边彩霞氤氲,夕阳西下,两人才大包小包地打道回府。
回到家中,青梅自然是不会将遇到张士城这事说出来膈应家人,梁贤也不是多嘴的人,见青梅没说,就更不会提了。热热闹闹地吃了晚饭,青梅又将一
采购的成果一一分给大家,闲扯了一会子,才回了房。
回到房,丫鬟很快给她打来水,身体泡在温暖芬芳的温水中,靠着澡桶,四周一片安静,她浮躁了一
的心,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收藏,弱弱的要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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