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然后过了不到三天,朝野震动、天下震动旨意传了来。皇上册封目前幽州大都督、贤王之子,也是自己亲侄子韩无畏为太子。紧接着,皇上圣旨又到了安国公府。封
荼蘼这个表外甥女为义女,封号为律成公主。
这当然是极大荣耀,一个生长于民间,
业女状师,先是成了国公府孙女,现又成了大唐公主。从卑
者,一跃成为尊贵人。奇怪是,封地旨意和大量贵重封赏都暂时留押宫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过了明路。
同时,也这是一种表态。安国公府白家,仍然为皇上信任和喜爱,若无大错处,白家将是大唐第一家族,至少两代之内,地位不可动摇。
古代册封礼仪很复杂,白府也要进行庆祝。律成公主殿下直被折腾了一个月,差点累病了,所有事情才渐渐平息。也到了这时候,她才见到出外差回来、久违大萌和一刀。
“查明白了?”她问。
大萌点头。
“抓到把柄了?”她又问。
一刀点头,然后补充“连人带货,都带了回来。”
“没惊动别人吧?”三问。
大萌和一刀齐齐摇头“万无一失。”
荼蘼满意极了,笑着对大萌说“永庆坊那边有个三进宅子,我叫人买下,也修缮好了,就记你名下。你老婆孩子齐全,家里又有长辈,以前住得不宽绰。除了差旅费外,宅子就算是奖金。这些日子,你就不用过来了,赶紧搬家,安置好了再来听差。”
大萌拿月银本就不少,这回虽然出差辛苦,还要提防被人发现。惹来祸事,是要承担一点危险。但他心目中,这是为人手下应该做,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长安城中,安居不易、房价地价都高,永庆坊地段又好,他从没想过能那边有个三进大宅。闻言,先是不知说什么好。而后就不断推托。直到
荼蘼说这是公主赏赐,不能拒绝,这才
天喜地走了。心中暗暗发誓,以后要以命报答公主恩情。
“至于你…”
荼蘼看了看一刀“没有额外奖励。”
“是属下做得不好吗?”一刀委屈地问。他倒不乎财物,可这明显是公主对他不满啊。
“谁说你做得不好?”
荼蘼笑道,又瞄了一眼脸上通红过儿“本宫赏赐你,是别东西。”
“是什么?”一刀傻乎乎还是很茫然。
“本宫贴身丫鬟过儿,从头到脚全归你了。另赔送大量嫁妆。”
荼蘼托起腮“你长安没有亲人。过儿我也想再留两年。所以嘛,就先订亲,也别置办房产。将来…自然有你们好去处,到底过儿是要留我身边才好。”
一刀闻言,简直欢喜不知怎么办才好,偏过儿死死低着头,这么泼辣丫头居然也有没话讲时候。
荼蘼心中高兴。本宫啊。这种超级冒泡又得瑟词汇。她终于也能自称了。
晚上,她站自己凌花晓翠二层小楼上,目光透过打开窗子。望向主院瑶池贯月方向。之后,又掠过旁边嫡长孙住彩云映
,
出微笑。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
这世上没有解不开谜,好多事,也该拿出来说道说道了。毕竟,以她高龄未嫁之身,现好歹还是特么一个公主,嫁妆太少不像话。被人骗走钱,当然要拿回来!
每逢初一和十五,全家人是要聚一起吃饭。
荼蘼来长安数年,很少参加此类家庭聚会活动,白敬远也是默许。但这天晚上,她却来了,不仅如此,还
出
言又止样子。
“有什么事啊,丫头?”白敬远温言问。
“也没什么。”
荼蘼放下筷子,漱了口“就是有事想和祖父、二伯父和大哥说。”
“公主殿下是何意?”白世林问。
虽然受封公主,但
荼蘼早表示,家里怎样还保持怎样。毕竟,皇上也没赐公主府,她也还是白家后代。别人就罢了,除了特别尊重,再也不敢惹她之外,一切照常。只有白世林坚持礼仪,怎么说也不听。
荼蘼看着二舅舅,不
心生怜悯。但,她只叫了二房人和外祖父,已经是量留余地和脸面了。人常说坏竹出好笋,但好竹也会出坏笋。
“这么神秘?”葛氏
口道“可是西域那边有趣事?”虽笑着,神情却有些不安。
意思是:她想参加会议。因为叫上她老公和儿子,却没有叫她,她本能就感觉不好。
一边,黄氏和其他人也很好奇样子。倒是白毓飞神情平静,果然白敬远这次没有选错人。
“都散了吧。”白敬远发话,把各人小心思都灭了。
到了大书房,白敬远坐上主位,白世林一边作陪,
荼蘼和白毓秀都站下面。白毓秀自从出了上回海难人命案后,据说一直很老实,成天屋子里读书写字,都不出门。白敬远和白世林对此非常安慰,不知听了下面事,能不能承受得住。可是,这件事不能不揭。
“到底出了什么事?”白敬远问。
看到宝贝外孙女严肃脸色,又似乎不经意瞄向自己嫡长孙,白敬远心中似有所感。
“祖父,二伯,我想让你们见一个人。”说着,走到门外,对守着白卫道“麻烦卫叔把我丫鬟叫进来。”这个时候,小凤和过儿应该已经带着人,外头等着了。
白卫没说话,但半弯下身子,表示对公主殿下及相爷掌上明珠恭敬,随后出了院门,很把人领了进来。
一行共四人:小凤、过儿、一刀,还有一个身材比较高男人,头上蒙着黑布袋。
进了屋,一刀那人膝弯处一顶,那人就立即跪了白敬远面前。接着,一刀拉开黑布袋子,
出一张非常英俊、有西域人特征脸来。只是,三十来岁年纪,已人到中年。
白毓秀倒
一口凉气。
房间内太安静了,于是这声
气就非常明显。所以,所有人目光都注视白毓秀身上。
“你认识这个人?”白世林皱眉问。因为是长年扑克脸,看起来很有些威严。
白毓秀面无血
,极短暂犹豫了一下,忽然气急败坏扑上来,抓起那英俊西域中年男衣领,大叫道“拓拔!原来你没死!可是,你害死我了!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我跟你拼了,大家谁也不用活!”
这话,听起来像是悲愤控诉,但座有谁听不出来?他是说,如果拓拔敢
说话,他活不了,拓拔也一样,大家捆一起死吧!
荼蘼不说话,只冷眼旁观。白敬远看到外孙女神情,心又是一沉,似乎明白了什么。
“祖父、父亲!”白毓秀转过身,跪倒地“这个人,就是大公主府上管事拓拔。后来大公主给了他放奴文书,他就和罗斐然骗我
手了杜罗两家海事生意。年前,正是为此,咱们安国公府差点都搭进去。我追悔莫及,是咱们白家罪人。我以为他死了,既然没有,其中定然有诈。请祖父和父亲成全,把他
与我,让我审审他到底是怎么骗我!”
不得不说,白毓秀反应很。
见到拓拔,他知道死死抵赖没有用,就先是用言语吓唬住对方,而后做出痛悔样子,想把人带走,然后再想办法。
这样做能行吗?他应该也拿不准,但好歹有一线生机。
“六丫头,你怎么拿到这个人。”白敬远缓缓问。
“人财,人死财亡。”
荼蘼神色淡然,仿佛早就
悉了一切“自然,是跟大批金银珠宝一起,找到这个人。”
“你说什么?”白世林情不自
前倾身子。
白毓秀脸,白了,连嘴
也失了颜色。翩翩佳公子,此时似透明一般,异常脆弱。
“拓拔大管事,你怎么说?”
荼蘼没有正面回答白世林,而是转而问道。
“财物已经被找到,也带回了长安。”拓拔并没有被堵上嘴,之前一言不发,此时因为绝望,反而平静了,目光落白毓秀身上“大公子,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能说?
六小姐说得对,铁证如山,再抵赖,实不是男人所为。您计谋高妙,却
六小姐面前,败了。”
咣当一声,白世林桌边茶盏落了地上。白世林难以置信看着儿子,一时之间,完全失了主张。倒是白敬远,因为太了解外孙女了,所以略有了些思想准备。他早
荼蘼来第一天,白毓秀当着众人面下绊子时,就对自己嫡长孙失望了。后来有了些改观,现只不过是再失望一次罢了。
“世林,稍安勿躁。”他慈和拍拍二儿子手“再差,也不会如何。荼蘼既然把人带到咱们爷俩面前…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白世林只感觉心上像
着一座山,连呼吸都困难。父亲温暖手,终于让他
出一口气来。
“荼蘼,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大公主府管事,又哪里来财物?”他闭了闭眼睛,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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