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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踪
 荼蘼惊住。

 这是女人第六感,一般来说,她有这样像被凉水从头浇到感觉,就肯定有大事发生。

 情不自,她探出身子往下看,果然见到了那个王婆子,身材魁梧得像个男人,脸上有痣,痣上有天生凶恶相。

 这个婆子是老徐氏绝对心腹,有她地方,必有老徐氏,所以徐氏一怔,情不自喊 了声“王妈妈!”

 人群熙熙攘攘,那王婆子被挤人群当中,身不由己走着。徐氏声音并不大,照理她是听不到。可不知什么原因,她就是听到了,还准确向临水楼楼上望来。

 街上灯火通明,但却及不上楼上明亮,所以王婆子一下就认出了徐氏。但她不但没有出惊喜神色,反而还很慌张,把脖子一缩,头紧紧低下,竟然打算装作不认识,拼命挤开人群就跑。

 徐氏急了,拉了大山一把“夫君,王妈妈行事有异,不知我娘家出了什么事。请夫君把王妈妈追来,我好细细问过。”

 她一脸哀求,大山犹豫片刻,不好拒绝,抬步就要走。

 荼蘼眉头皱紧,极为不。以王婆子这种情况来说,徐家,确切说是老徐氏那儿必然是出了事故,可王婆子摆明撇清,家沾上去就是麻烦。若两家关系亲近还好,可十天之前,两家算是吵起来了…那么,徐家事,凭什么要她爹去手?就算好歹算作姻亲。也得徐家提出来,家才好帮忙,现算怎么档子事?

 可惜,当着外人她又不好直接开口说什么。也是这样想。又怕人太拥挤,儿子虽然身强力壮,可万一撞上点私之事…

 康正源是审时度势。反应又超,看到荼蘼没来得掩饰脸色,立即就道“外面杂乱,队正不方便行事。不如,叫我们带来护卫把人叫上来问个清楚。”一来,护卫身份为公。若是栽赃陷害什么,很容易分辨清楚。二来他是深知荼蘼对继外家态度,假如有不好事,他和表兄地位这儿摆着,能做见证。

 他很感激荼蘼律法之上给他帮忙。另外心有好感,就一心向着她。反正若是不方便外人手事,到时候他们再避开就是了。

 韩无畏也是这样想,所以康正源话音一落,还没等大山拒绝,韩无畏就出了门,速吩咐了护卫们两句,指派了四个人。虽说护卫们不认识王婆子,但那女人特点太明显。很容易辨认出来。

 这么一闹,看舞龙心情又被坏了。眼见舞龙队伍和簇拥旁边百姓,叫着闹着,一路过来,可那番热闹与欢喜,开心愉悦与笑声阵阵。还有对年美好祈祷,好像都与临水楼上人无关。荼蘼不知心中是怒是恨,总之过个年,两次被老徐氏破坏了气氛。

 房间内,尴尬沉默着,等舞龙队通过了临水楼窗口,那四名护卫终是把王婆子带了来。

 “你怎么范县?”没等任何人开口,徐氏就急问。

 这是人家两位大人护卫,把人带到好不好?至少先道个谢,然后判断情况是否可以当面询问,才能开口啊。怎么这么莽撞?

 “我娘呢?我娘是不是也来了范?她老人家是找我有急事?怎么不派个人来?这大晚上…是我娘病了吗?”接着,她又一连串问,都没给韩、康二人告退工夫和借口。

 那王婆子平时凶恶,也只是狐假虎威,其实遇事却是个胆小糊涂,听徐氏这么问,还没怎么着呢,就先扑通一下跪倒,大哭道“小姐,小姐,您听我说。不是老奴要背主,实是走投无路了。官府要拿了老太太,老奴也没有办法。老奴上有老、下有小,不得不顾着这一家子啊!再说,我这样也是为着老太太着想,将来万一有什么…我这也是铺后路,让老太太有个退身步不是?”

 嗡一声,荼蘼一个头变成两个大,而且非常吃惊。

 老徐氏要下狱?怎么会?虽说她平时耀武扬威,可家里确实有几个臭钱,官家面前又惯会来事儿、奉承,所以涞水地头上颇吃得开。她控制超强,自私自利、喜爱显摆、为人强势,为人非常讨厌,但应该还不至于做杀人放火事。可若不是大案,涞水官府不会拿下她。

 徐氏听王婆子这么说,嘤一声就要晕,被小琴架住后,浑身抖似筛糠,把没见过世面乡下妇形象摆了个十足十,完全没有官家娘子半分沉稳。

 倒是大山颇镇静,问王婆子“别说那些没用,只说说,徐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韩、康二人倒不好立即身而走了,毕竟主家没要求,主动离去,似乎是要袖手感觉,显得十分冷淡疏远。可不知出于心底哪些原因,他们不想和家生分了。

 而则是考虑到徐家怕有什么官非事,出于对老徐氏深深忌惮,他顾不得家丑,很希望有两位大人物坐阵,免得以后说不清。于是,还请韩康二人坐下了。

 荼蘼皱着眉,全神贯注王婆子颠三倒四叙述上,搭配着大山不时提问,半个时辰后,荼蘼终于弄清了全部事实,不是惊疑。再看徐氏,已经晕过去了,把这种逃避现实方式使用得淋漓致。

 原来,自从那天老徐氏从家回去,她夫君,徐氏亲爹,本名为范建,就一直没有回涞水。开始时,老徐氏根本不管,因为范建入赘前是个秀才,经常开个诗会啥。拽几句酸文,也有几天不回家经历。老徐氏把范建管得死死,知道他不敢外面玩花活儿,就没当个事。谁还没有个怪癖?大部分打。小部分放纵,全面接管同时,好歹留点能让人口气儿。就是她驭夫之道。

 可是哪想到,范建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回去。老徐氏是从家扬着下巴走,自然低不下头来求着帮忙寻找,只派了人私下做事,还求了范县衙人,可愣时没向县衙做事一星半点。

 结果,范、涞水、以及相邻路上和附近几个地方都找了个遍。仍然没有消息。老徐氏这才急了,可却还有比她急。家里生意倒无所谓,本来就是她一个妇人撑着,范建就是个百无一用穷酸。不过范家贫困,家里老母又贪婪。不然也不会让秀才儿子入赘了。

 范家经常要范建偷拿银子接济,范建这一失踪,银子拿不回去,范家又大手大脚惯了,一下子就承受不住。本来老徐氏把范建失踪这事是瞒着,只说他到外地和朋友游玩去了,可到底世上没有不透风墙。范家听说后,心想摇钱树断了还了得,非要往大里闹。要老徐氏陪一大笔银子才算。

 老徐氏强势惯了,自然不肯,结果两相说呛了,惊动了官府。官府收过好处,本不想宣扬,但架不住范家不顾脸面大闹。想捂着这事却捂不住了,只好把老徐氏拿下。

 其实,老徐氏并没有被关到大牢里,只是被带走问话,然后放回家,责令不能出门。可是老徐氏这样人,调教不出好手下和家仆,哪怕是她信任王婆子,见主人有难,只想捞一把跑。王婆子身为老徐氏心腹,生怕被连累,又觉得范建很可能外面遭了难,于是卷了些老徐氏平时不怎么注意细软,随便告了个假,带着男人和儿子一家闪人了。老徐氏虽然生气,可这节骨眼儿上,哪有心情和时间收拾下仆?

 而王婆子儿媳不是徐家丫鬟,而是聘娶范县清白人家女儿。因此,他们一家回到范县上,本来要隐匿行迹,暂时不面,可今天元宵节,她小孙子非得出来看灯。王婆子心存侥幸,觉得范县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不太可能就遇到人,就跟了出来。哪想到,世上事真就这么巧!

 “小姐,姑爷,家老太爷,求您们放过老奴吧。”王婆子哭诉道“老奴是有私心,可也真是为了老太太着想啊。刚我儿子和儿媳抱着小孙子家去了,还不知道我这边情况。您三位慈悲,好歹放我回去一趟,免得他们提心吊胆。”

 “你这样,就不怕我娘提心吊胆!”徐氏怒喝一声,醒得时机很关键“你这忘恩负义狗奴才,但凡我娘没事,必不能与你善罢甘休。你和你儿子卖身契,我娘是赏还你们了,可别忘出,还有你男人!”

 王婆子一听,吓得哇哇大哭,吵得荼蘼脑仁儿疼。无意间转过头,见到小琴脸色变幻不定,双手绞着,似乎要把手指扭断了似,表现很是不同寻常。

 荼蘼突然想到范建消失那天,小琴也是莫名其妙消失了大半天,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可是,这与她有什么关系?大山于情于理不能不闻不问,可跟她沾不上边。

 正这儿想着,徐氏突然扑通一下跪她面前,哭道“荼蘼,求你救救我娘吧!”

 …

 …

 …66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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