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五节 男生与禽兽禁止入内
一切有我…这四个字,楚可缘记得以前曾响起在自己的耳边,自己觉得闯了什么祸,或者怕什么事解决不了的时候,问起张子文,总是这四个字回答了她。书
群2她实在太熟悉了,熟悉到听见这四个字,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心都会安静下来。
她觉得刚才还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就松弛了下来,一缕轻松的笑容在她脸上
漾开来。她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嗯,知道了。”
“子文…”楚可婧看了两人一眼,仍然有些担忧地说道。
不过她话刚出口就被张子文打断了“姐,家里还有君山银针吗?”
“哦…有啊,怎么…”楚可婧一下几乎脑子转不过弯来了,好半天才答道。
张子文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说道:“马上就有贵客上mé可婧还想问些什么,可张子文已经转身又往阳台走回去了,她只得快步走去厨房。
刚走出两步的张子文突然停住了,回头说道:“姐,同时给我泡杯新煮的咖啡来,尽量多加些牛
。”
“啊?”楚可婧真是有些傻眼了,因为张子文以往的习惯,咖啡里几乎连糖都不怎么加的,更别说牛
了。不过既然情郎这么说了,她也就依样泡了一杯。
“猫猫,”听到主人的召唤,小东西立刻从楚可柔的怀里蹦了出来,三两下就跳到了张子文的肩上,歪着小脑袋。
等到楚可婧一手端着杯咖啡,一手端着杯茶来到阳台上的时候。张子文已经坐在了红木靠椅上。她把两个杯子放在了中间的红木小圆桌上,纳闷地撇了张子文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就走了。
张子文微微低下头,咖啡摆在了他这边,茶放在了对面。两者的
面都还在慢慢旋转着。由于牛
加得比较多,咖啡杯里显得异常白亮,和对面微黑的茶水互相映衬下,又放在圆桌之上,两者就像太极的两个
鱼眼似的,显得诡异而有趣…
“叮咚。”嘿,来了。没想到刚把茶泡好,门铃就响起来了。不过这个晚上让沈琉璃吃惊的事已经够多了。这会她反倒没了多大讶异的感觉,无奈的摇摇头准备走过去开门。这个小坏蛋。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弄得人家好像个傻子似的…不行,以后非得好好整治一下这家伙不可!
不过梁斯雅这个小丫头却抢先冲了出去,口里嚷道:“果然来客人了,大哥哥真厉害,我来开门,我来开门!”沈琉璃只得好笑地看着小丫头的身影消失在玄关里。
“咦?这位叔叔。你就是大哥哥所说的贵客吗?可雅雅好像没见过你啊?”
“呵呵,那现在不就见过了吗?”
“雅雅,快把客人请进来,这样挡在门口没有礼貌哦。”沈琉璃俏声说道。一边往门口走去。其余三女也都站了起来,她们也很期待张子文口中的这个贵客到底是谁。
楚可婧这时回过头,她看到张子文仍然静静地坐在靠椅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一丝疑虑在她心头蔓延开来。不是说贵客吗?怎么子文哥哥自己却这个样子呢?
沈琉璃刚踏出一步,一个身着蓝色西装,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经从玄关里走了出来。国字脸,嘴c混微微抿起。形成一道向下的弧线,鼻梁高
。浓黑的双眉下,两眼炯然有神。但他脸部的皮肤比较白皙。目光也很是柔和,因此给人的感觉冷峻中又
合了几分儒雅。
如此人物,就算把他扔在千百人聚集的大街上,你也可以一眼就看出他来。他,他怎么会来了?!沈琉璃难以置信地看着正微笑着扫视众人的男子,两眼睁得溜圆。
“这位想必就是南大的国画油画教授沈琉璃小姐吧,幸会。”这男子笑着说道,语气平和柔缓,一点都没有高人一等的姿态。
他的话也惊醒了恍惚之中的沈琉璃,这美人儿姐姐赶紧说道:“江副座你怎么来了?快请坐,请坐。”说完就侧过身伸出左手,把江临天引向客厅中央的方向。沈琉璃还真认识江临天,只是通过楚可婧才见过资料相片的。
“江…啊,叔叔你就是青虎帮的副座江临天?”楚可柔掩着小嘴惊呼道。以往她在家里,青虎帮以及白道其他门派的打手她倒是见过不少,但黑道上真正的帮会大佬们,她还真是从未亲眼见识过。
不过她很快就想到这样直呼其名很有些不礼貌,低下了羞红的小脸,一副手足无措的可爱样儿。江临天走了过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笑道:“怎么,小丫头,不认识江叔叔了?也对,当年见你的时候,你还被抱在你爸爸的怀里呢,嘿,瞧我这记
。”
如此亲昵的话语立刻让楚可柔忘掉了心中的忐忑,她抬起头低声问道:“怎么,江叔叔认得我?”
江临天笑而不语,江临天的目光落到了楚可缘身上,他摆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说道:“这位肯定就是楚老大最出色的三胞胎之一的楚可缘小姐了,耳闻不如一见,耳闻不如一见啊,哈哈。”
楚可缘由于本身不是江湖中人,反而感觉上不如向叶两女那么震惊,听到这耳
能详的恭维之语,嫣然一笑道:“江副座过奖了。”
这时梁斯雅跑到他前面,鼓着小嘴说道:“江叔叔,你还没问雅雅的名字呢。”
江临天这时低下头,抚摸着小丫头的脸蛋说道:“是啊是啊,这位为我开门的小美女芳名是什么呢?”
“我叫梁斯雅。”小姑娘扑闪着大眼睛说道。
“好美丽的名字。”江临天赞许道。沈琉璃刚想走过来拉住梁斯雅,让小丫头别再
着江临天了,可小丫头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客厅里。
“江叔叔。你收我做徒弟好不好?”小丫头一脸期待地看着江临天。
这番话真可算语出惊人,楚可柔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面前的小丫头,整个人就像被石化了一般。楚可婧傻傻地瞧了梁斯雅一会,忽而她又转头向张子文望去。张子文似乎感应到了她的目光,对她耸耸肩膀。一脸的苦笑。她明白了,这事看来和张子文也无关。
想到这,她看向梁斯雅的目光里竟夹杂着几丝钦佩的神色。是啊,有谁能刚一见面就要求青虎帮的副座收自己为徒呢?江临天也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他好笑地看着梁斯雅,柔声道:“小雅雅,你为什么想拜师学艺呢?”
“大哥哥他们的武功都好厉害的,”梁斯雅好像终于感觉到有点冒失了。低下小脸喏喏道,不过她很快又抬起了头。一脸坚定的神色“我也要学,可以帮大哥哥他们打那帮混蛋,也为我的妈妈和姐姐报仇!”
“那你又为什么要找我做师傅呢?”江临天又问道。
梁斯雅咬了咬自己的手指,转头看了沈琉璃她们一眼,然后说道:“我刚才看到姐姐她们都对你好尊敬的样子,我想江叔叔你的武功肯定比姐姐她们都要厉害吧。是么?”
江临天脸上浮现起赞许之
,微笑道:“好孩子。”然后他轻轻捋了捋小姑娘额前的刘海,站直了身子,转身往阳台上走去。却是既不答应,也不拒绝,让人浑然摸不着头脑。
梁斯雅显然有些懵了,下意识地回头往沈琉璃看去。不过显然让沈琉璃去猜估黑榜大佬的心思有些勉为其难了,美人儿姐姐一脸歉然的表情望着小丫头,走过来搂着梁斯雅坐了下来。4∴⑧0㈥5
走到张子文对面,江临天坐下来,他一眼就看见了小桌上的茶和咖啡。默然半响。他望着张子文,缓缓说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子文刚想说话。突然就感到身体周围的空气变得仿佛如石膏般黏稠,沉重得让人觉得呼吸都异常艰难。他淡淡一笑。轻轻搅着杯中不知该称为咖啡还是牛
才合适的饮品,头也不抬地说道:“青虎帮为什么放任临安这么大块蛋糕不理?”
刚刚把茶杯端到嘴边的江临天一下定住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浅浅抿了口茶,说道:“嗯,不错,上品的茶叶,水温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过味道还是差了点。”
张子文漫声道:“没有君山的白鹤泉水,自然不能十全十美了,江副座就多多包含吧。”
“你倒是有心,连我喜爱喝什么茶事先都准备好了,小程告诉你的吗?他对你果然够朋友。”江临天盯着张子文道。
张子文这时终于抬起了头,他望着江临天,眼都不眨一下地说道:“江副座可是跺跺脚整个临安都要抖三抖的人物,这点小事还需要程哥告诉我吗?”
江临天微皱起眉头,从张子文的双眼一直扫视到端着咖啡杯的双手。十指纤长有度,端着的咖啡杯里的
面此时连一丝颤动都没有,就像光滑的镜面一般。
“果然是使剑的好手,难怪连范于那个老家伙都不是你的数合之敌。”江临天嘴角微微翘起,牵出一丝莫名的笑意。
张子文淡淡一笑,说道:“好汉不提当年勇,怎么江副座也不能免俗么?”
江临天默然半响,扭头瞟了厅内诸女一眼,说道:“这几个女孩子,各具风姿,都是你的红颜知己吗?你可真是有福气啊。”
张子文也回头望向厅内,眼中
出无比深情的目光,缓缓说道:“她们,不是我的红颜知己。”
“啊?”这回江临天有些愕然了。
“是我的生命。”张子文慢慢转回头,看着他道。
听到他这话,楚可柔的小脸红得几乎要滴下水来了。楚可缘端着
茶的手不住的颤抖,杯中的茶水都有几滴溅落到了她的手腕上。沈琉璃一脸嗔怪地盯了张子文一眼,不过任谁都看得出她眼中那欣喜的神色。只有楚可婧一脸的平静,不过眼眸中不时飘过的温柔目光还是泻
了她的心情。梁斯雅掩着小嘴,窃窃娇笑着。看看这个,瞧瞧那个。
“好,好…”江临天点着头,语音慢慢转细,低徊无限。
但他突然抬起头。紧盯着张子文说道:“但你可知道,如果我出手,她们一个也跑不掉,而且我担保,事后就算最优秀的鉴识专家来了,对于她们的死,也丝毫查不到我头上。你,相不相信?”
他的语气。淡漠而阴冷,就好似机械合成出来的一般。而且有种慑人心魄的魔力,让人一下就听出他那种坚定而强大的决心。若说他现在就动手,只怕也没人会怀疑。
“哐珰!”厅内突然传出一声脆响。原来楚可缘手中的
茶杯已经掉落到了地板上,杯子还在滴溜溜地打转,
茶已经洒了一地。
她实在没有想到,刚进来时就像个和蔼可亲的长辈似的江临天,竟能突然说出如此残酷的话来。就算以她以往的阅历。也少有见过变脸如此之快,反差如此之大的人物。
沈琉璃也呆住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先递给已经急得一脸惶急不安神色的楚可柔一个安心的眼色。然后又看向楚可婧。
张子文的双眼中终于暴发出一阵摄人的寒芒,冷然道:“相信,不过,你杀不死我。”
江临,眼中闪过奇怪的神色。他一抬手,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轻轻将茶杯放到小圆桌上,说道:“的确好茶。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喝到。”
说完,他站起身来。走入了客厅里。楚可缘见他过来了,脸上的神色越发显得紧张。梁斯雅更是拼命往沈琉璃怀里缩了缩身子。江临天眼中掠过一缕无奈的神色。他走到梁斯雅面前,半蹲下来,微笑着对梁斯雅说道:“小雅雅,你还想认我做师傅吗?”
梁斯雅犹疑了一下,忽地眼神坚定地说道:“不想了,江叔叔你不仅不想帮大哥哥,还…我不找江叔叔你学武功了。”
江临天沉默了一下,说道:“你对你大哥哥还真好。”说完他伸出手,想抚摸下小丫头的脸蛋,不过梁斯雅把头往后一缩,埋进沈琉璃的臂弯里,躲了过去。江临天收回了手,脸上没有丝毫不悦的表情,哈哈一笑,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长方形,巴掌大小的牌子来。
他把小牌
到了梁斯雅手里。小丫头举起来一看,这牌子似乎是由水晶做成,晶莹透亮,闪烁着如鲜血般
红妖异的光泽。中间有个骷髅头,上面还戴着顶皇冠。尤其诡异的是,在厅内灯光的映
下,那骷髅头似乎是个立体的存在于牌内,本来空
的双眼里好像有丝丝寒光从里面
出来,使得看起来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哪知小丫头翻着这小牌看了看,似乎一点都没被吓道,抬头问道:“这个是什么东西?”
江临天眼中闪过些许讶异的神色,柔声道:“这是叔叔的名牌,就相当于江叔叔的身份证一样。以后如果你还想跟江叔叔学武功,拿着它去就能见到江叔叔了。”
“这样啊…”梁斯雅低头又盯了这令牌两眼,忽然把它往江临天面前一递“我不要,我说了不找叔叔你学功夫的。”
客厅中忽然变得异常宁静,针落可闻。半响后,沈琉璃赶紧抓了梁斯雅伸出去的手腕往回一带,干巴巴地对江临天说道:“江副座,你…你别介意,雅雅还是个…小孩子。”
江临天仰头大笑,笑声里夹杂了些尴尬之意。笑罢,他转头对仍坐在阳台上地张子文说道:“张子文,今天来拜访你可是给我不少惊喜啊。”
张子文淡淡一笑,举起咖啡杯一口喝尽,说道:“没怎么招待,江副座见谅了,不送。”
“好嘛好嘛,”江临天摇头笑道“别人至少以茶代酒,你可行,用牛
咖啡来替。”
说完他站起身,就往玄关走去。沈琉璃赶紧松开梁斯雅站了起来,追过去道:“江副座,我送送你。”
“不用了。”江临天摆了摆手,转瞬间就听到门打开的声音。“咔嗒。”门锁声响起,这时沈琉璃刚走到玄关入口处,只瞧见了关好的房门。江临天已经消失不见了。
沈琉璃呆呆地盯着房门,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个夜晚,这次江临天的来访,至始至终她的脑子都处于一种混沌不堪的状态中。无论是江临天和张子文的对话,还是江临天的种种行为举止。都让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他为什么突然来找张子文?是
迫张子文放手,还是赞许张子文的能力或者手段?堂堂青虎帮副座亲自上门来,为何却又只待了不到半个钟头就走了?
他答应了收梁斯雅为徒没有?如果答应了,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收一个不过刚见面的小丫头为徒?如果没有,又为什么最后把象征自己身份的名牌交给小丫头?
爱郎又是个什么态度?如果不在意,为何一开始郑重其事的待他上门。如果在意,又为何行为举止如此轻慢,不怕这人恼怒吗?
难道说以自己的江湖阅历。还不如那个初出茅庐的小坏蛋?沈琉璃使劲地甩了甩脑袋,可惜除了那柔顺的长发在空中飞扬起来。脑中的烦恼没有排遣出一星半点。
想到这,她实在有点恼怒,转回身,想要去找心里那个被她暗骂了好几遍的小坏蛋问个清楚。可她刚回过身,就听见了楚可柔一声清脆的惊呼传来。
“子文哥哥,你…你怎么了?”小妮子的声音似乎都带上点哭腔,让她的心突然慌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她一边喊着。一边冲了过去,这时几个女孩子都已经围在了张子文身边。沈琉璃脚尖轻点,几下闪到了张子文面前,目光落下。的确把她惊住了。
“姐,可婧,你们都放手吧,我没事的。”他微笑着说道。说完,他把手从楚可柔肩上拿了下来,同时轻轻晃开了沈琉璃的手掌。
他这话自然让沈琉璃等人不太相信,楚可缘就埋怨道:“子文,你就别硬撑了。看你都这样子了,我虽然不会医术。但也看得出你的精神很差了,还说没事。也不知那个江临天怎么搞的。讲话神神叨叨,又把你弄成这样子…”
张子文无奈地摇了摇头,斟酌了几下,才说道:“真的没什么,只是,恩,就好像有点
力了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然而几个女孩子怀疑的目光依旧,他暗叹了口气,轻声道:“你们,稍微站开一点。”几个女孩子疑惑地互相看了几眼,还是稍稍挪开了些许距离。
“呀…”忽然梁斯雅发出一声惊呼。旁边的沈琉璃回过神,发现小丫头的身体正往张子文那方向倒过去,联想到自己的感受,她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把将小丫头搂在了身边。而另一边,身体有些摇摇晃晃地楚可缘也被楚可婧挽住了手臂,楚可柔也是一只手抓在沈琉璃的衣袖上。
“瞧,看我好多了吧,我说了,没什么大事的,你们放心好了。”他柔声说道,周围的几人又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脸色红润了许多,额头的汗迹也消失了,尤其是双眼,又如两口让人望不见底的幽深古井一般,让人
醉。
“真的没事了?”沈琉璃还是多少有点疑虑,唉,要打消女孩子的疑心,还真是难啊。
张子文不
有些头疼,只得赶紧转移话题。“姐,去帮我放水吧,我想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我去吧。”楚可柔立即答话道,说完转身就往浴室跑去了。
“我去给你拿换洗的衣物。”楚可缘说完,也往房里走去了。沈琉璃娇嗔地盯了张子文一眼,说道:“别想这么躲过去了,小坏蛋,这下得意了,像个皇帝似的被伺候着。”
“皇帝么…”张子文蹭了蹭鼻头,脸上浮现起古怪的笑容“既然姐都这么说了,那你和可婧一起陪我洗好不好?”
楚可婧的脸一下红了,沈琉璃也是满脸娇羞地嗔怪道:“你倒想得美!”说完,她伸出右手往张子文左臂上拧去。
可还没等她触及到张子文的手臂,
手就被张子文闪电般抓住了。张子文同样一把抓住楚可婧的小手,拉着两位美女就往厅内冲进去。
“你个小坏蛋,还不快放手。咯咯…”沈琉璃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不住的传了出来,四散在幽深的夜空之中…
虽然依旧
高照,但总算那种难受的酷热稍微降了下去。走在校园里的学子们一个个也是笑容灿烂,有些还在路上追打嬉闹,若放在以前。要么急匆匆地恨不得一下瞬间移动到寝室里去;要么耷拉着脑袋和路边叶子蔫蔫的树木一般。
不过天气怎样,对于刚从教室出来的五一八寝室这群家伙来说,是没多大影响的。这不,夏天这厮还昂起头,望着天上的炎炎烈
,怪声道:“这太阳好像萎了不少诶,莫非真是秋天来了?”
走在他身旁的苏杭劈手夺过他手里的矿泉水瓶,打开盖子大灌了一口后。恨恨说道:“娘的,你们都是变态来的。这么热的天,居然说秋天来了。”
苏杭的话刚说完,一只秀美的
手如鬼魅般从他身后探了出来,他只觉得手中忽地一轻,刚抢自夏天的那瓶矿泉水就没影了。
愣了一下,他才转过身,只见夏雨已经拿着水瓶仰头大喝了起来。几滴水珠从女孩嘴角边溜了出来,顺着圆润的下巴就往下滑去。水珠滑落到女孩洁白的
颈上,宛若晶莹的珍珠滚落到光洁的
盘上,分外夺目
人。
苏杭就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之中。待他回过神来,那瓶矿泉水居然已经被夏雨一口气喝见底了。女孩手腕轻轻一抖,水瓶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哐当”恰好掉落进路面的垃圾桶里。
苏杭傻傻地看了看远处的那个垃圾桶,又转回头,一手指着那垃圾桶,一边结结巴巴地对夏雨说道:“我说…我说夏雨。那瓶水是…是我刚喝过的,你…”哪知夏雨好似根本没听到他这句话。双手互相拍了两下,往牛仔短
的
兜里一
。说道:“我表哥从小脑袋就少
筋,说话从来都是颠三倒四,不着边际的,别理会他。”
被无形中连打了两拳,夏天怒容满面地转回身来,看着夏雨张了张嘴,半响却没说出一句话来。而后他大吐了口气,苦着脸一把搂住另一边商朝的脖子,说道:“商朝啊,人生最悲惨的事,就是莫过于有个表妹了。”
商朝微微一笑,说道:“可我怎么听说过,好多浪漫的爱情故事,都是发生在表兄妹之间呢?”一听这话,夏天立时脸色大变,他刚想说些什么,结果被夏雨抢在了前面。
“浪漫的爱情?和他?难道太阳要从南边升起来了吗?”夏雨斜眼撇了夏天一下,脑袋一甩,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一般偏往了另一边。
夏天的脸都变作猪肝
了,他转过头,咬牙切齿地对商朝说道:“你这
鬼,没事提这些东西干嘛,我和你没完!”
似乎夏天越收越紧的手臂根本就没影响到商朝的呼吸,那张比张子文还要
刚一些的面容上,忽然
出一丝诡笑。“胖子,摆
困境的最好办法就是转移视线,知道么?”他低声说道。
“什么意思?”夏天一脸疑惑地问道。商朝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眼睛往右前方瞟了瞟。
夏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张子文正静静的站在那里,眉头微皱,双眼不知在看着远处的什么地方。苏杭站在他身边,见夏天看了过来,耸耸肩,显然他也不清除张子文到底在想些什么。
原来是这个意思…
夏天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老张,又在想什么呢?美女么?有
遇的话要和兄弟们分享心得啊。”
果然,原本还一副无聊表情的夏雨立时转过头来,狠狠地盯着张子文,翦水双瞳之中
光四
,那副择人而嗜的模样似乎让周围空气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苏杭窃笑着来到夏天身边,偷偷对夏天伸出大拇指。夏天嘿嘿笑着,也对苏杭伸出自己的大拇指,两人一副狼狈为jiān的模样。张子文慢慢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两个家伙,无奈地摇头笑了笑。
不过他不说话,那边的女孩可烦躁了。夏雨冷然说道:“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吗?”
张子文暗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夏雨微笑着说道:“心虚?大小姐从哪里看出来的?”
夏雨冷笑道:“如果不是。你干嘛这几天都是这么个闷葫芦的样子,问你有什么事,也不说,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我哪是不愿说,连我自己都没理出个头绪来。叫我怎么说?张子文苦笑了一下,抬头说道:“刚才我只不过是在想为什么美女老师会没来给我上课而已。”
不过他这话当然骗不过夏雨,女孩满脸讥诮的表情,说道:“难道这大白天的,也会有鬼出来吗?”
“什么意思?”张子文有些摸不着头脑。
“没有鬼,你这话骗什么?”夏雨讥笑道。
“哈,哈哈…”周围几人顿时哄然大笑,夏天更是觉得心情大为畅快。连眼泪都快蹦出来了。
还是苏杭厚道点,来到张子文的身边说道:“夏雨。也许老张真的是在想这个的,我们也奇怪,美女老师一向没无故缺过课的。”可夏雨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张子文,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苏杭说了些什么。张子文有些头痛了。
以他的
子,他不喜爱做任何没有把握的事情,尤其是如今临安的这番局面,在江临天来访之后。他越发觉得,一旦不慎,很有可能就会将这些身边的朋友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即使这些个家伙,一个个不但本身就十分不凡。而且身后也有着庞大的势力和家族。
可俗语有云么: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穿得再刁,一砖撂倒…咳咳…所以,在我自己没把这情势摸出个子丑寅卯的时候,还是暂时别跟他们说明,免得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四处
撞的,我一个人有了什么麻烦总比大家都陷入困境的好。
不过。以他们自身的势力和手段,说不定知道了些什么也没准。唉。暂时就这么样吧,这会。还得先搞定眼前这个辣妹再说,怎么办呢?说大概是难说通了,文的不行…来武的好了,嘿!
想到这,张子文往前踏出两步,一下
近到夏雨面前。夏雨慌了一下,往后退了半步,似乎又觉得不能示弱,站定了身子,咬牙说道:“你想干什么?”
张子文缓缓探出头,嬉笑着说道:“如果你wěn我一下,我就告诉你我真正在想些什么?”
夏雨一下愣住了,小嘴微微张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就在张子文觉得自己的计谋得逞的时候,情势的发展却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夏雨娇俏的鼻头开始一张一翕,眼眶竟逐渐红了起来。慢慢的,滴滴泪珠开始在其中积聚。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子文完全傻了。好一会之后,夏雨终于说话了,话音还在不住的颤抖。“你…你以为我夏雨是什么人?那些倚门卖笑的
女吗?!”说完,女孩头也不回,转身就往回跑去。
“喂…”张子文伸出手想拉住她,可夏雨的身形是在太快了,她在不自觉中,发了狠的,秀气小脚跑得飞快,让她的身影不过片刻间就消失在了张子文的眼帘之中。
“老张,你这回…”身边的苏杭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张子文的肩头。
夏天也走了过来,他望着张子文,眼中的神色异常复杂。“唉,老张,我可是好多年没见过表妹哭了,你这次算是捅了个大篓子了。这要是被我们家里最疼她的岳大姐知道了,只怕她会立即杀到临安来。”
商朝站在一边,仰望着天空轻笑着说道:“老张,如果这位大姐来了,可是够你喝上一大壶的,哈。”
“是么?”张子文苦笑道。
他低下头,看着刚才伸出去,想抓住夏雨的手。在他手里,一颗晶莹剔透,宛若珍珠般的泪珠儿正静静的躺在掌心之中。阳光映照在里面,反
出七彩的光华,好似少女那颗可缘的情心一般…
张子文现在只觉得,自己大概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了。不过在远处那个守门大妈的眼里,这厮大概就跟意图行不轨之事的jiān徒差不多。可不,那双布满了周围的老眼正睁的牛大,死死地盯着张子文,似乎只要张子文稍有异动,大妈就会冲上来用手里那
叉衣杆大展拳脚一番。
脖子好像有点酸了…这可真是荒唐。他无奈地想到。原本以他这种程度的修为,保持这样仰首的姿势一整天也不会有什么血脉不通畅的问题,自然就别提肌
酸
了。可见,心理因素的影响力会有多大。
此刻的张子文,正站在学校女生宿舍楼的大门前。这栋楼原本是学校盖来提供给校内教师居住的,所以全都是一梯两户的居民楼形式,里面也全是两室一厅的套房。只是盖成之后,学校却发现需要居住的教师并没有这么多人,而提供给学生的宿舍楼由于扩招的缘故又远远不足,因此干脆把新生中的女生全安排了进来。
住进了女生,居民楼四周自然多了些东西。例如此刻把张子文挡在外面的不锈钢钢丝围栏,以及铁门处那个小小的门卫房…
今儿上午把夏雨那丫头惹哭之后,张子文当然心有愧疚,所以也就让夏天打听一下女孩的消息。哪知中午饭后,夏天回来说,据他跟夏雨同寝室的女孩子问来的消息,那丫头连午饭都没吃。
回到寝室后,她就爬上了
,虽然没有继续哭泣,但要么把头埋在被子里睡觉,要么坐在
上发呆,着实让人有些担心。
而和夏雨同寝室的那些女孩子们,一来时间尚短,大家本就没混得太
,二来夏雨因为自身以往的经历,和她们暂时也没太多的话。所以虽然那些女孩子中也有几个热心肠的,但也没法怎么劝慰她。
因此之故,从食堂回到寝室,夏天给他说了这个消息后,就一脚把他踹出了门,并且声称如果不安慰好他的表妹,以后兄弟就没得做了。“怎么着她也是我亲人!”这禽兽当着他的面如此气愤填膺的说道。
不过据张子文自己揣测,这厮如此举动更大的原因,只怕是因为以往自己看着他吃夏雨的瘪吃得太多了,每次都狼狈不堪,而且好几次还是自己一手造成的。纯粹是打击报复,居然还打着维护亲情的幌子,鄙视那丫的!
可惜张子文自己恨恨不平没用,其他两个个家伙也跟着起哄,说是晚饭时如果看不到夏雨和他们一起进餐,以后张子文就甭想回寝室睡了。
也不知他们是否记得张子文在这寝室睡觉的次数,用一只手数都显得多了。不过张子文自己也很想来看看这女孩到底怎样了,也就半推半就的出门来。惹女孩子哭的,十有**都不是好男人。他一直都这么想的,虽然知道做起来是很难的…
可是当他来到女生楼面前,却有些头疼了。他从来不知道这年头还有如此森严的男女之防,简直就像封建年代似的。用铁丝网围起来,还弄个眼睛比狼还毒的老太太看门。
娘的,那小子肯定知道上女生楼是个麻烦事,还不告诉我。还有商朝那家伙,他只怕都摸上去不知道多少回了,可方才问该怎么办的时候,这鸟人居然还说“去她寝室里,哄哄就好了嘛,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两个
人,明摆着想看我出丑罢了。
如果是晚上,张子文觉得这一切完全不是问题,以他的轻身功夫,包保直到摸到夏雨的
前也不会有任何人发现。可现在是
高照的大白天,虽然在普通人面前施展武功并不算什么江湖忌讳,但这么飞跃而上似乎显得荒唐了点…
这么呆呆了站了小半个钟头,张子文觉得一向智计百出的头脑此刻有些浆糊混进里面了,他完全一点折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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