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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好和井径绝尘埃 13、局中人
 匪和匪婆对海货都不感冒那些作为回礼的虾蟹也不肯收。夏小满也没推让不收就算省下了倒是让厨下装了几屉蟹黄包给他们。

 送走了匪类夏小满这才得空回上房坐下同年谅汇报今行动。年谅已是知道匪婆与满娘瞧病的事打人下去便先问道:“冯夫人怎么说?”

 夏小满讲了个大概没提忘忧散对锦蛋是含混带过。因着前者是忌话题而后者本是年谅好心反而办错事她再强调倒像是强调年谅的错误特地让他内疚一样实不厚道。

 然即使她什么都没提年谅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到底是内疚起来搂紧他那可怜的满娘连声道是“倒累了你”好一阵子直到满娘说姿势不对起来重睡酸背痛腿筋才放手。

 夏小满得以身便立时拍拍他的肩膀转移话题又拿来那暗器匣子连珠子来显摆。年谅也是没见过这物什的好奇的接过来鼓捣了半天夏小满就绘声绘讲起来海滩上匪婆被螃蟹夹了事件年谅跟着笑了一回先前的沉闷气氛也就消失了。

 她想起自家那个蟹八件的创意来便道是回房画些东西起身要回去。年谅却拉了她正道:“这东西不能私造!”

 呃?她奇道:“什么?”怎么就不能…她突然醒过味来笑着一拍手道:“你不会以为我造连珠子吧?!”

 年谅瞧了她半晌松了口气。敲了敲手中匣子道:“原是当你兴起不细思量呢。兵器只军器监造得民间便是猎刀也有所限。那些江湖人暗处私造器械私下贩卖也便罢了咱们明着拿出来卖岂非疯了。”

 夏小满哈哈一笑卖暗器?那她真是疯了。她笑着推了推他。道:“我又不是傻的谁造兵器啊。我要做套吃蟹的家什。”她顿了顿又问道:“虽然刚才没想但这会儿想起来咱们要不要造几个连珠子留着自己人用?”

 年谅摇头道:“不妥。授人以柄。毕竟是朝廷造之物。”

 夏小满耸耸肩这东西就像新社会地手一样属于管治器械那她现在算不算非法窝藏支?“那这个怎么办?不能留?”

 年谅摆弄摆弄手里的匣子。道:“单一只无妨也好含混过去。若像你所言多留几个若真遇小人查将起来这物什一时又烧不化便是埋了沉塘了都能抄得出罪责难逃。且这物什…多说近边儿防身护院还得是马刀弓箭。”

 他说着忽而瞄了她一眼拉了过她胳膊在她惊诧中了她袖子。捏上一捏笑道:“你留虽是留然能用得上?这可是沉甸得好臂力才成。”

 她撇撇嘴。单手提溜起来掂掂道:“还行。拿得动。”

 他挑眉笑道:“你便不曾想这物什现用现戴可来得及?若是天天戴着…”

 她着那裹着匣子的兽皮翻得只剩下白眼仁嘀咕道:“沉死是不能但一定得捂出痱子来…”

 现暗器根本比不了手、远没有想象中那么方便之后夏小满闷了好一阵子又一个梦想破灭了。便就丢在一旁全身心扑在她的蟹八件上就在年谅房里桌案上铺开画纸涂涂抹抹起来。

 凭着记忆力画出几样她拿去给年谅过目又叫人拿了蟹来手动分解。给他讲解每样家什大概怎么使用。

 年谅频频点头。笑道:“虽繁琐按部就班倒是斯文。诗赏景慢慢品来。别有一番风雅。只知你爱吃蟹子未成想你这般上心难为想得周全。”

 夏小满干笑两声没敢接茬只道:“这一两就把表小姐请来帮着画图再捎回去给铺子里?”见年谅只笑着瞧她便眨了眨眼又解释道:“不是我着急是螃蟹最肥就这阵子这东西不讲究个时令么错过去就只好等秋天了。这眼见也五月节了…”没说你急。”他笑出声来道:“我瞧这图做来不难一会儿就快马叫人送图和银子回铺子里我先要一套后个儿之前送到庄里来…”

 呃?咋比她还急?夏小满奇道:“你腿伤呢现在还不能吃物这么着急要什么?还是…给谁家回礼?”

 他抿了抿嘴道:“你过糊涂了后个儿小满。”在她愣怔时已揽了她入怀啄了啄她耳尖道:“我原在想生辰与你添置些什么好饰衣裳总没你可心的。可巧我也省省心你便成全我吧琳琅阁头一套这蟹八件算我与你贺生辰地可好?”

 夏小满在古代第一个生日收到了有生以来价钱最贵的生日礼物一套嵌珠玉镶宝石的纯银蟹八件。

 没有更贵的礼物是因为这个生日十分低调没往玫州府一张帖子也就没有礼尚往来送生辰贺礼的玫州府那些人家里侧室做寿的不在少数年府也没少随份子夏二做寿也不算逾规只是她不想罢了。

 夏小满可不在乎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是懒得同那些夫人小姐周旋前阵子年谅病中的往来应酬也让她腻歪透了过个生日可不想折腾了。年谅倒是有心抬她身份但想着她那身子骨也是怕她再累着她既不喜热闹便也不提摆宴了。

 于是这个生日只在庄子里设了两桌酒有头有脸地上桌喝一口下面人也有加菜加餐;玫州城府里那边虽没主子在却也这么置办的;然后府里、庄里以及琳琅阁上上下下仆从伙计都有红包。

 庄上唯一的客人便是纪灵书了。打头两天夏小满因蟹八件地事想叫纪灵书过来商量年谅便派人打着夏小满生辰的名头接姨母表妹过来乐乐。纪郑氏过来瞧了年谅无碍。送了衣料与夏小满做贺便就回城去了只留纪灵书在这边住几天。

 小满这天酒席宴变成了教课堂那一套蟹八件生日礼物就成了教具。夏小满慢慢拆了三四只蟹反复给纪灵书演示教会她所有细节又趁着她高兴劲儿叫她反复练习直到动作娴熟优雅蟹八件市场推广代言人这光荣任务就到小丫头身上。

 纪灵书一直住到四月廿九才回城若非初一要陪纪郑氏礼佛上香她还是不想走。走时恋恋不舍拉着夏小满的手。直央磨过阵子再寻由头接她过来道是天天对着海比在城里松快多了。其实她也没多松快这几里也设计了不少款式蟹八件。与之搭配的碟子碗也有琢磨但因着无论烧瓷还是雕玉碗都没那么快便就放弃准备做后续周边产品。

 她们这边每确定一份图纸夏小满都遣快马送回玫州城让琳琅阁放下一切订单集中力量做蟹八件。邓掌柜从几个小金玉铺子里借了些伙计专门打下手总算抢在五月之前先赶出二十套来。而后再慢慢做。

 这其中十套给了纪灵书。夏小满同她商量着让她端午节前后开场诗会请那些千金小姐们诗饮宴席间作以推广。又两套是孝敬年诺的。铺子里有新鲜物什总要去孝敬免得后旁人说将起来年诺反倒不知道是自家亲戚出地未免心下不满挑理。余下的才是自家留了做第一批货源。

 谁知道年诺收着东西当天就去同纪灵书学了怎么用然后又从琳琅阁拿了六套走五月初三胡府私宴宴请玫州城头几位号人物时便就用上了临走时又一人送了一套。

 翌琳琅阁留存地蟹八件就全部买光了又收了几张加急订单。都是在十套以上。

 纪灵书那边宴席还没定日子就已有朋友来同她打听琳琅阁的蟹八件她手里那十套便也没留住都匀了出去。

 至此琳琅阁才来的第一个售货高峰期之前借的伙计非但没还回去连做木匠活儿地伙计也被拉来帮工。便是这样。也得没没夜的赶才能赶出订单来。邓掌柜急得不行当天下晌便亲自驱马来见夏小满汇报情况商量对策。

 邓掌柜抵达望海庄。正是夕阳西下时。

 夏小满对于城里地事一无所知原是定的不必来报信只等端午节纪灵书那诗会开了之后再说因此这会儿正是晚饭后推着年谅在海边儿散步。一路看中文网

 她其实爱海上落比爱出多。出着实太快上一秒火球儿才在海平面上个头下一秒已是一纵而出瞬间光芒万丈咄咄人。落却是一个极缓慢的过程火球没了刺眼的光芒呈现一种将熄灭般的暗红色慢慢的一点点沉沦若是海面无风无那更美好水波始终漾着碎金样地光煞是人。

 她从前就最喜爱这个时候出来晚风徐徐晚霞满天没有清晨的浮躁显得安静而祥和。

 小时候是牵着父母的手来海边儿散步夕阳把人影抻得老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长大后同男友偎依漫步会在瞧着左右无人注意时彼此换亲吻甜蜜而美好;原也一次又一次幻想许多年后白苍苍与老伴相互搀扶着甚至推着轮椅再来看落文艺腔的说一句“夕阳染红白”“共度残生”又是怎样地幸福。

 而如今…她确实推了个人来看落…可是哎…她偏头去看年谅他面容平静眼睛微眯着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夕阳没染红他乌黑地却是染红他白皙地脸。觉她瞧他他也偏过头目光相询。她轻轻摇摇头他淡然一笑拉过她手握在掌心焐着。

 五月间地处南方地玫州本已是极热但因着望海庄在海边儿比城里温度要低不少。早晚起风时甚至有些凉。夏小满出来时也是披着薄斗篷地身上不冷只是一路推着轮椅手外面叫海风吹得凉。

 手上一暖。她绽出个笑来抬头望了望越黯淡地夕阳深一口气好像某个瞬间可以持续一辈子那么久。

 可惜实际上和谐美好持续不了多久。那边长随跑来禀报邓掌柜来了在庄上没找到东家等不及派人来请东家回去。便自己跑来海边儿找了。

 夏小满瞧着气吁吁跑来的邓掌柜就是一惊先前美好的心情“嚓”一声稀碎无数坏念头涌上来有过一次失败再怎样也无法极度乐观便是有点儿什么总先往坏处想。况且没大事哪能这么急?

 忽然手上一紧她低头去看年谅他只道:“莫慌。”愈攥紧她的手。

 她牵了牵嘴角点了点头。待邓掌柜到近前尽量平静问道:“什么事?”邓掌柜一边儿一边儿把这两天的事说了道:“小地也没想是这样。现下东家还是尽快想个法子才是这一两地生意抓不住怕就有人拿了咱们的蟹八件去别家仿制了!”

 夏小满简直听傻了她没想到她期待的火爆没出现在走使用路线的开果器上倒出现在走形式主义路线的蟹八件上;她也万没想到蟹八件竟是在大姑姐手上推广开来的不是推广这件事本身而是大姑姐这个人她一直觉得大姑姐不给她拆台就不错了能帮她简直是见鬼了。上次年谅腿地事儿没收拾她算她走运这会儿…唔应该是个意外…><

 太意外了。她脸上挂着笑已是不知道神游哪里。

 “东家…东家…”邓掌柜快急疯了。蟹八件有多大利润?就看来下单地这些人个顶个富得油都是银子打的面子!这每套蟹八件不净赚几百两都对不起自家。几十套订单。那是上万两银子抵多少匣子呢!若被别人截去生意。肠子都得悔青。

 他忙不迭掏出誊地单子奉与夏小满道:“东家早做定夺…或是…盘几个铺子过来?借的人不长久啊。”

 年谅现满娘走神不由一哂晃了晃她的手自家先接过单子来扫了一眼夏小满回过神来忙跟着一起看。果然是形式主义战胜了实用主义订单极具“贵”妇特色一律是可着贵的来铜的都没人搭理皆是纯金纯银、镶玉镶宝石简直不是显风雅而是摆阔。

 “需要盘几个铺子大约要多少银子?”年谅问道。

 邓掌柜还没说话夏小满先打断道:“先不盘。(电脑 阅读 w w w。 。 )”

 邓掌柜和年谅皆是一愣年谅低声道:“琳琅阁账上银子若不够你在官中暂支上一两万也无妨崖山庄那边头批银子已是入账了的。”

 夏小满已是想过了的才刚起步不能盲目扩张还是等稳定了再说。只摇头道:“不是差银子。蟹八件前头这一阵子是卖得好但一户人家能买多少套?一套能使多久?这不是瓷的动不动就碎了这结实着呢许是十年八年都没事儿。这东西仿地也容易没多久怕遍地都是了。这会儿谁都知道咱们急盘铺子肯定高价而一两个月下来该买的买差不多了仿制的也都出来了咱们又许用不上这么多人了到时候再兑铺子出去就难了。连带着这些人也没活儿做咱们既不能白养活着又没法子让他们自生自灭左右都是麻烦。”

 邓掌柜脑门冒了汗道:“东家不能这么想有了现下这几笔就能将几个铺子本钱赚回来了彼时再兑出去兑多少银子是多少银子都是白落。现下这几笔要抓不住往后更没生意了。”

 夏小满道:“还是等稳定了再说。当然现在的生意不能不要但是咱们不兑铺子。咱们先头不是借人么现在还是借立个契算他们在咱们这里打短工咱们给那些铺子里多少银子给帮工地伙计多少工钱。都写进去白纸黑字双方认可。时间…就先一个月吧到期再续。咱们等于免费…唔我是说。白教他们学徒做蟹八件的手艺那些铺子东家一定乐意。也就这阵子回头他想把人送进来咱们都不收呢。”

 见邓掌柜面她也没理继续道:“前头这些单子要紧着做出来。之后就开始限量每天接单子多少数手艺一定要保证力求益求。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蟹八件哪里都能买到但琳琅阁地才是最正宗最好的!只要有这个口碑出来以后就总会有生意而且还是越是限量来买的人越多。”

 邓掌柜道:“东家后面说的我省得只是借人这个…”

 夏小满道:“邓掌柜先前不也借来了?我相信你能做到。学徒就这样了师傅的话倒是得多雇两三个。凌二一人肯定忙不过来这个你去问问凌二地意思让他举荐。你这边有什么好人手也举荐几个叫凌二看看。主要是看合得来不能一块儿做活儿地就用。”

 邓掌柜抹了一脑门子汗无可奈何应声称是。

 夏小满笑道:“还请回去转告难得开门红大家伙辛苦一下这阵子忙过了定封大红包相谢人人有份。邓掌柜。你的那份就不用我说了吧。”

 邓掌柜也没太欣喜的模样主要还是愁人手问题便只谢过东家就要回去。

 夏小满忙道:“天都快黑了就在庄上住吧。来回跑马也太辛苦了。其实也不必你亲来打小伙计过来就是了。”

 邓掌柜道:“谢过东家惦记。只还得安排东家代这事。明儿再回去怕是耽搁事了还是这就走。这边儿道好走。黑也没什么。”

 夏小满便就没再相留年谅吩咐了安排两个长随护送回去也是回府里知会韦楷若琳琅阁那边忙不过来就叫家里人过去帮着做些不需要什么手艺的活儿。

 送走了邓掌柜夕阳也彻底沉入海底只剩下微末的红霞犹是不干紧紧抓着天边一角。

 夏小满忽然觉得特别不真实从眼前的景到蟹八件这件事。一直期待一直期待可真实现了反而怕是虚幻。她仰起头望着墨渐浓地天空深呼吸再深呼吸止不住满脸地笑喃喃道:“成功了…”

 年谅一笑握起她的双手道:“恭喜。”

 她歪头看他一晌粲然一笑使劲点了点头忽而俯下身抱住他同样被海风刮得微凉地脸颊贴上他的阖目感受那片皮肤的热度低声道:“同喜。”

 他一笑揽住她偏头亲吻她腮颈半晌方低声道:“天黑了也起风了。回去吧。”

 一向自诩信奉实用主义的夏小满同学到底靠了形式主义物什淘到了第一桶金。

 之后的经营却不是如最初那般一帆风顺借人计划远没有她想得那么简单亏得邓掌柜也不是简单的人最初辛苦了几到底从几处划拉了人来。伙计是不缺了师傅这边却不容易找。

 凌二那边在金玉这一行里并没什么好友了倒是叫邓掌柜挖来一个从前金玉堂跳槽的师傅同凌二合作过虽没情但彼此认可现在也能配合到一处去。再在玫州城寻成手师傅便不容易了邓掌柜提出要去瓒州雇夏小满也同意了只还没找到合适的。

 琳琅阁不是至善斋到底没年家地牌子没人卖这个面子蟹八件走俏后各大金玉行都开始仿制。人家无论资金还是人力资源都强过琳琅阁又都是多少年的老铺子早有一批固定的客户琳琅阁的生意便被分走不少。

 然琳琅阁占了一个先机最初大赚一笔不说名声也打出去了“正宗”两字抬了不少身价而后走地精品路线又有款项限量的说法吊足了人胃口到底站稳了脚。

 金玉堂也开始做了蟹八件。最初颜如玉见着蟹八件时便是顿足捶只恨当初没能拉得夏小满入伙。抛开旁的打算就只说。这等好创意可哪里去寻?步人后尘又能赚上几个子儿?她像痛失一座金矿一样抑郁了许久。听说琳琅阁缺人四下借人时她还想失而复得主动上门去找邓掌柜示意乐意合作。可惜邓掌柜受了夏小满死命令。绝对不和颜如玉扯订单之外的任何事便只婉言谢绝她只能抑郁到底了。

 对于金矿感地人可不在少数窦煦远鼻子就永远那么灵他从北边儿一回来就找了年谅自然先是探病慰问然后说了轮椅卖得尚好接着吹嘘了自家的瓷器。还有要年谅入伙的意思。

 年谅对于他的执着十分无语就在准备端茶送客地时候他又说起想代理蟹八件地外省销售。年谅也不好做主同夏小满商量了一回便是应了。窦煦远手脚极快人脉也极广到了五月底蟹八件风已是席卷所有沿海城市玫州的蟹八件像州的木器一样都成了当地特产了琳琅阁也被奉为经典。分得了最大的一块蛋糕。

 夏小满并未扩大生产而是实行了承包制在仿制品遍地仿制工艺水平较高时把半成品制作包给一些小铺子。只将加工这块攥在手里因着严格把关现一个不合格就整批退货高额索赔整治的小铺子不敢作假质量上有了保证效率也大大提高了终是一个铺子没盘。以最低地成本确保了稳定供货。

 此后便是顺利了夏小满过上了自来这里之后最为顺心地一段日子望海庄毕竟离着城里远她又是权利下放铺子里一般小事都由邓掌柜处理只有出大事时那边才会派人来请示她。实际上。又有多少件能称之为大事?

 于是夏小满除了同偶尔过来的纪灵书讨论讨论图样陪她海边儿玩阵子。其余时间主要业务就是陪着年谅做复建散心了。

 江湖救命‮物药‬不是盖地效果确实极好一个月的时候年谅已是能拄拐走了想来冯友士所说两个月行动自如大有可能。而夏小满这边宫寒症状大为减轻早上起来摸着小肚子也不凉了五月生理期虽然血量没有明显减少量还是不小但时间已经恢复正常了也没了燥热嗜睡的毛病。

 夏小满觉得现在简直是在过退休后的日子晚饭后两人固定去海边儿转上一圈看夕阳晚霞而白里没事就在玻璃大棚里呆着像老人家一样晃着摇椅晒太阳他看他的史书棋谱她拿几条彩线学着打各种络子打时间一旁支个小桌放了笔墨想了什么点子就立时写下来。又或者做些娱乐项目…

 玻璃大棚刚建好时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设了十来个架子用夏小满的话说纯粹晾被用的。人家暖棚是种花种草种蔬菜夏小满同学都给省了准备专物专用。后来也是爱闻被褥上的阳光味道便在这边设了两个藤摇椅摆了个小桌没事过来坐坐。

 既是成了休闲室自然就要装修一下了这才在里面种了草坪铺了几张毯子又挪了几盆花。晾被的架子摆了个五行八卦阵中间设的桌椅既透着亮又被褥挡着那一面玻璃墙透进来地阳光也不会直到人身上。棚顶上种了蔓藤植物阳光洒下来被叶子当去大半只剩下斑驳的光点便就不会很晒。

 在年谅大好了之后现在这里做点子旁的事也是别有意趣先是光线好其次绿意盎然瞧着就精神愉悦重点是虽知周遭锦被遮掩外头看不见心理上却带着点儿刺实在妙哉。于是便特地改造了把合椅放过来尽情享受美好生活。

 然美好生活真的不具备持久终结这种顺心美好生活地家书就是在一场美好运动之后送来的。

 送水的小丫鬟红着脸禀报其荩方才送了信和邸报过来拿进来放在桌上。

 夏小满与年谅擦了身子换了衣裳自家懒洋洋爬回浴桶里继续泡着。他取了信本还倚着摇椅同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调笑几句待拆了信一看便彻底笑不出来了。

 先是京里来的消息。

 有御史参吏部尚书郎殊胜之子郎子旭目无法纪、横行市井、强抢民女、纵奴伤人等罪呼啦啦列了十来条条条有鼻子有眼还不止今年是把两三年的旧事统统翻出来的。又有一条是殴打朝廷命官据说这御史是一脸青青紫紫淤血伤痕上的朝堂以身示例证明郎子旭有罪。

 然后郎殊胜那本就被炒得火热地营私舞弊罪之外又加了一条教导无方纵子行凶。

 郎衙内名声一向不好其实皇上也有耳闻但因着既有老太妃旧情又惜郎殊胜吏才素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不晓得是脸上过不去了还是什么人让他下了狠心竟把郎殊胜踢出京师外放西南瑭州。

 吏部本来侍郎的缺儿还没补上不少人盯着眼瞅又空出来个尚书!皇上也不吐口暂叫副都御史潘剿与吏部侍郎陆西原共理。

 一个是皇上跟前新近红人两度被封钦差派往沿海考察;一个是吏部老牌干部副手位置坐了多年业务熟练。满朝皆知这尚书便就从此二人中产生了都持观望态度。

 年谅恨得牙他挖坑是想埋了陆西原结果陆西原竟有手段把郎殊胜踹下去填坑踩着郎殊胜再往上爬。

 他笃定的认为参郎衙内的事一定是陆西原做的。郎衙内虽然恶行不少但御史所报事情十之七八不是其干的都是那群衙内钻所为可惜名声在那里摆着这事赖到郎衙内身上也是百口莫辩。陆老三陆绍虞是标准地衙内钻一向和郎子旭走得近事情知道得可不少…

 夜行逢鬼不可怕最可怕地是睡在身边的人变成鬼。

 虽然年谅也想整治郎子旭这厮才是打纪淙书地罪魁但这么被陆西原利用了他自然是极度不更何况陆家父子还在逍遥还可能升官!

 只是可能不说潘剿是御前红人单说陆西原虽然化险为夷却也没彻底洗干净还在有人叫嚣着“陆西原是郎殊胜同需得一同治罪”他但想往上爬依旧没有靠山缺乏盟友。

 这样一个时候而在外人看来是政治投机最好的时刻。陆西原距离尚书之位只有一步之遥此时能助他一臂之力回报注定丰厚。

 五月间年崴回京陆西原求见。

 末了年谅便收到这样一封家书说是七月玫州酷热难耐不若回京避暑彼时腿伤也应该不碍事了正好去陆家下定。

 大老爷已答允与陆家的亲事腊月陆家四小姐及笄后便即娶过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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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写到吐血。为凑章节数就不分割了请见谅。

 明天更新甩汗…依旧没谱。如今只能保证字数了…望天…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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