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都是银子惹得祸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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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提五老爷占嫂子嫁妆铺子那桩丑事,茴香的神经就放松了很多。想起五
闹的那两场,委实是…打她进府当差年家就没这么…呃,没这么
飞狗跳的热闹过。茴香回忆那场热闹,总是忍不住想笑,可到底是府里的体面有损,便又不敢笑了,小脸
着,半天才平息下来,才开始说书。
“五
这第一回闹,就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五老爷不往官中
银子了那事。那几
老太君也是不舒坦的,五
再去说这事,老太君便狠狠的训斥了她几句,她自是不服的,便吵闹开来。老太君气得厥过去了,二夫人四夫人忙抬进屋照看,三夫人大怒,叫群婆子拿了
槌要行家法打五
。五
既是会武,胆子也大得出奇,竟然夺了
子反将那几个婆子打了!她也不进内堂伺候老太君去了,刺了三夫人几句,丢了
子扬长而去。满院子人都傻了,谁敢拦啊;三夫人也傻了,愣怔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真厥过去了,还是寻个坡下,反正是昏了,叫人驾回内堂的。”
夏小满听傻了。虽然早上也瞧见五
敢掰三夫人的腕子,又听说打出了西门,多少有些心理基础,知道这是个红桃皇后了,而这会儿听了这番旧事——OMG,这不是皇后,这是太后老佛爷啊!她半天才把下巴合上,带着点子崇拜口气道:“这五爷房里肯定没有妾室、通房什么的吧。”
茴香咂咂嘴:“我的主子啊,您说呢!这五
刚一过门,就把五爷之前的屋里人清了清,本都是没名分的,就一堆儿打发了。后来三夫人…在五
有身子的时候,送了两个丫鬟过来,却是刚站进五
的屋就被她瞪着眼睛寻了个错,发落到杂扫上当差了——那俩可是连五爷面儿都没见到!后来五
头胎就得了小少爷,三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了,再没送人过去。”
夏小满点点头,说起来还算这俩丫头走运,若呆下去了,依着五
的脾气,也许就不是扫院子了,怕是不死也得缺胳膊断腿的吧。想必五爷也是个
管严,或者被打怕了?她突然产生了点儿恶趣味心态,眨眨眼睛问茴香:“五
和五爷动过手没?”
茴香却是脸上浮起无奈和惆怅,似是惋惜什么:“说起来,五爷待五
是极好的极好的,五
要说五爷当了她的头面,家里绝没人信。不说旁的,就刚才奴婢给您说的五
这第一次闹,是五爷生生护下来的。那
老太君、三夫人都气厥过去了,惊动了老太爷。老太爷念是万岁爷赐婚,不能休她,便让人请了家法,要打她五十板子…”
“啊?”夏小满忍不住低呼一声“五十板子?”
五十板子足能要了一个弱女子的命!就算五
是练武的身板,怕是不死也
层皮吧!老太爷说是不休她,可这,这分明就是想弄死武氏啊。
茴香神情略有紧张,微微点了点头。
夏小满虽然知道五
没真被打死,回想一下却也心有余悸,这就是所谓的杀人不见血吧。她问道:“那后来呢?没打成?”
“打了。”茴香叹了口气,道:“五爷替的。”
夏小满喃喃道:“这五爷实在是…”她把后半句话
到舌头下,囧,实在是太狗血了。
谁知道更狗血的在后头。
茴香只道她主子是心生感慨要赞五爷,也颇有同感的猛点了两下头:“虽然打的是五爷,执杖的奴才们自然手里有数,五爷也没什么大碍,将养了月余也就好了,可这份情意,这份担当,都让咱们好生敬佩。却还不止这五十板子!——本来五爷挨了打,五
哭的死去活来的,合家都当这事过去了,谁知道约是五
回娘家叫了委屈,没几
那市井出身武家夫人就带着几个无赖婆子冲到府里又闹了一场,依旧是打得合家
了套,调了护院的才
下来。话传到老太爷耳朵里,老太爷
然大怒,便也不管不顾只让五爷写休书,说五
犯了七出中的‘口舌’和‘不事舅姑’。五爷只是不肯,好说歹说,又拖着病体在松鹤堂外跪了一夜,两位老祖宗心慈怜他,也就认了,揭过此事不提。…唉,五
遇上五爷,真是她的造化…”
她自个儿说得眼圈都微微红了,声音渐渐变小,最终化作一声喟叹,消失殆尽。
房间里陷入沉寂,那桂花油浓郁的香味忽然就显得特别的突兀。
夏小满
了
鼻子,突然觉得特别假,物反常即为妖,五爷年访当真爱这个女人到这等地步?会不会是五爷乃腹黑幕后老大一枚,媳妇台前唱红脸,他再出来惺惺作态演苦情戏,俩人同
合污狼狈为jiān…
唔,好吧,阴谋家眼里都是阴谋,她承认她非良善,想人就不会往好处想。关键吧,可能她看多了陆游唐婉孔雀东南飞,总觉得古代是天大地大父母最大,感情抵不过“父母命不可违”像年访这样不惜忤逆尊长而维护媳妇的,落在她眼里就是珍稀物种了。
哎,若不是演戏,五
能碰上这样一个肯舍身护着她的夫何其荣幸;若是演戏,五爷能得这样一个冒着被休甚至死亡的风险全力配合的
又是何其荣幸!总之,他们总是有一个人是有造化的。
这世间还真是有情种的啊。夏小满忽然有点惆怅起来,五爷年访也许是,六爷年谅则肯定是。只不过五爷对的是他的
,六爷对的是个通房丫鬟。前世她没碰上,今生碰上了是碰上了,可惜,她是他感情大戏里的路人甲…
到底是自己没造化啊。夏小满叹了口气:“若是…得夫如此,五
还不肯消停?还要闹?”
茴香
出些愤愤然:“五
哪里是看情谊的?还不是看银子!这第二次闹,就是九爷娶亲的时候。去年恩科,九爷中了解元,老太爷一时大喜,亲自发话,说九爷的婚仪的银子都由官中出——这是从没有的事,家规是嫡子成亲官中出银一半儿,房里摊一半儿;庶子成亲均由房里自个出银子。三房的几位爷都是庶出,虽然记名在三夫人名下,但娶亲依旧按庶出子从三房帐上支的银子,五爷自然也是如此。而九爷是四老爷的庶出子,这会儿却由官中出了全部银子,五
得信儿的时候就颇有怨言,但因还没坐实吧,也就没举动,待九爷下聘孙家,确是从官中支了银子,五
便就借这由头又闹了一起,又提要分铺子的话…”
夏小满点了点头,这个闹的多少还有点儿道理,有不公平就有闹,只是,若老板要给谁涨工资,员工就是闹也没好结果吧。至于九
那边儿,她算是知道了为什么九
看上去天使似的人,对她这样的身份都能体贴入微,却对五
那个态度,尖酸刻薄的紧,原来梁子结在这里。
茴香道:“这次老太爷是铁了心了,让人代笔写了休书,生生架着五爷按了手印,又把五爷锁进房里不让出来,然后撵五
出府。五
二话没说拿了休书就走了。虽老太爷撵了五
回家,但那毕竟是圣旨赐婚,本拟翌
让老太君进宫觐见太后奏报此事,免得万岁爷怪罪年家。谁知道武家抢了个前,直接闹到了御前,不提其他,只说年家目无君上,要休御赐的娘子。老太君这门还没出呢,斥责的圣旨就下来了。这自然又没休成…”
夏小满对武家人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是一彪悍家族啊。她咂舌道:“难怪今儿老太君一听说五
出了年府立马就要进宫。今儿抢先一步,不知道能成功不…”说着忽然想起那句歌词——伟大的是感情,强悍的是命运,到底有些唏嘘,便是某些人自作孽不可活,但这段感情…真是白瞎了啊。
茴香叹道:“也难说。虽然咱们家老太君贵为郡主,按辈分还是…可,有些话也是不好讲的——说轻了自然没用;若说重了,那岂非是说万岁爷瞧错了人,给咱们家个不够贤良的媳妇?所以,这次能否休成,还真难说。”
夏小满低声自己嘟囔道:“沾上皇上边儿的事就是不好整。”
茴香影绰绰听了“皇上”二字,唬了一跳,忙道:“阿弥陀佛,我的主子,您就提防着点说话吧,可别让奴婢老这么心惊
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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