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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白眼狼(求月票)
 晚上,风声呼啸,经过金风楼与内院相接的二楼老廊时。听见那边传过来女子喝骂的声音。

 “没良心的东西!白眼狼~”

 这声音是扯着嗓子在喊,听起来像是金风楼的所有者,那个杨妈妈的声音。只是这杨妈妈四十来岁的年纪,虽是半老徐娘,但平素打扮气质都不错,那副端庄淑雅的样子,很难想象她会这样不顾形象地喊的样子。席君煜听着,饶有兴致地停下了脚步。随后,对骂的声音竟也传了出来,是个女子,声音同样的有中气,好听。

 “贪得无厌的女人!蚂蝗。”

 金风楼的结构有外层与内层的区别,里面的一栋楼跟外面是连着的,内层的楼房再下去方是内院。几个层次都开门营业,只是席君煜常喜爱在外楼宴客,这个倒没有档次什么的分别,全看喜爱。此时他站在那通道前听着里面的话语,有人摔了东西,大概是杨妈妈。

 “犯!少的命…,本来是少的命…你犯…”

 “少妈又怎么样,我不稀罕!”

 “犯

 今天中午闷热,天色就有些不对,接近傍晚时外面开始刮风,晚上估计要下暴雨,金风楼的生意倒也不算是顶好,一名女子神色匆匆地从那边出来,看见他,福了一身,笑道:“席公子。”这是以前便认识的“今宴客吗?”

 “嗯,在外面,晓间,快散了。”席君煜点了点头“里面怎么了?”

 卑女子面色有些犹豫:“妈妈生气呢,唉,这事…”

 她有些言又止”席君煜倒不打算问下去,然后后方传来一名苏家掌柜的声音:“君煜,怎么了,怎么去那么久?”他回头说了一句:“马上来。”然后转身朝这女子告辞。

 今天本是与那掌柜一同在这边宴请宾客,已经接近尾声,方才他只是去上个茅房。此时回来,双方已经开始告辞,由那位掌柜领着人离开,他只送到门口,回来结账与善后。横竖无事”他打发了其余作陪的女子,仅留下比较相的一位,让对方在房间里弹些简单的琴曲,自己则坐在这边吃东西,想事情。

 坐在靠窗边的位置”虽然窗户是关上的,不过舒缓的琴音中,大风还是将那边吵闹的声音带了过来,作为点缀,有些意思。

 “若是哪位公子哥有钱人给你赎子身,我半句话都不说”还送你嫁妆,你现在就是犯

 “我犯我自己的!赎身的钱不够还是怎么的!”

 “不稀罕你这点钱!没有我”没有金风楼!你想要有钱?钱是怎么来的一”

 “你就想让我在这里接着做,接着帮你赚钱!你就喜爱我一辈子都走不掉一”

 “放!白眼狼!放“…,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去问问!我杨秀红送谁嫁人的时候不是开开心心心甘情愿的!以前的思思、筱雨、丽虹、白朵儿、潘诗…白朵儿还是我撮合他们的!她们在楼里哪一个不是红牌!她们找了个好归宿,那一次我不是开心心的送嫁妆!可你现在是要去干嘛…”

 “我!喜!!”

 “你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你在这里是抛头面赎身以后还是抛头面,那你赎个什么身!我就知道我不该好心,那个聂…她以前是官宦人家的子女,满脑子不通世事…我就不该再好心让她做事。她不通世事你也不懂啊”你以前是什么出身!你让猪油蒙了心了…”

 “就让猪油蒙了心了,蒙了心我也要这样子…”

 “我就不许你这样!不许你这样毒么了!”

 “…”“…那个陈员外、铁家的公子、还有那个郑老爷,哪个不好?又不是让你嫁个老头子,你要有钱,当少,那去当啊!你嫁给谁我不高兴?哦,他们不喜爱,曹冠、柳青狄,大才子了吧,钱少一点但也是富贵之家吧,将来若是当了官…少的命!你嫁给谁不是嫁!你将来还真不嫁人了?你看看真跑去卖那什么蛋还有什么人肯要你。丢脸!丢脸啊!以后他们都得说我杨秀红教出来的女儿是怪胎!性格古怪两人在房间里大声争吵,杨妈妈说到愤怒的时候,都是带着愤怒的哭腔了。席君煜听得有趣,她说曹冠、柳青狄…要走的莫非竟然是那元锦儿?这女人连续两届花魁赛的四大行首,想不到这次才当了两个月,竟打算给自己赎身了。亏本生意,也难怪那杨妈妈气成这样,而且听起来竟不是要嫁人,而是要自己赎身…这是自立门户么?又不像…

 以席君煜的身份,平素如果要捧捧这种头牌的场,不是不行,但也的确是一笔大开销,因此他虽然来过金风楼许多次,但与元锦儿却没什么集。只是公开场合看过她几次歌舞,皆是活泼灵动的,倒想不到吵起架来如此泼辣,对上这杨妈妈也是半点不让。

 “反正钱在这里了!你要觉得不够你就说,大不了我全拿了出来给你…”“你也走出去抛头面到底有什么好的,还是抛头面给那些人看,现在至少是些文人才子!”

 “头和脸都是自己的!”

 “一辈子都是!没男人要你!”

 “我也不要男人!”

 那边杨妈妈被气得嗓子都哑了。

 “…你就算出去自立门户,我都不会这么气…至少还有个少的命,至少还有个少的命…”

 元锦儿倔强地沉默。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你来了楼里,我捧你当花魁,让你成红牌”你认识的都是别人想认识都认识不到的,文人才子,大官名,也有富豪地主,我由着你任,没让你张开大腿接客,你不喜爱我就不让那些人碰你…现在你猪油蒙了心了,你要往绝路上走,你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卖笑、抛头面…女人就是这个命!要靠自己,开什么玩笑!你能靠自己一辈子?能当今少就最好了,别人求都求不到!你几辈子修来的!你不喜爱?那你就去死了下辈子投胎当男人啊…女人就是这个命!都是这个命犯溅一”

 啪啪啪啪的几声响起在屋顶上,下一刻,暴雨轰然而至,笼罩整座城池。声音听不太清楚了”隐约听见元锦儿在嚷:“那你就打死我啊…,…

 席君煜推开窗户,由于上方屋檐伸出去很长,大雨倒不至于飘进屋里来,从这边望过去,金风楼内层临着秦淮河的二楼中人影闪动,两个女人吵闹的影子。零零碎碎的吵闹声随风雨过来,倒是听不太全了,只能大概辨认出那烈争吵的身影大概是属于谁,某一刻,大概是元锦儿的身影往窗户走去,直接推开了临河的两扇窗”房间里烛影摇动。

 “你跳啊!跳河里死了一了百了!就当没养过你这个女儿一”

 杨秀红的喊声中”席君煜看见窗户边的那道身影二话不说爬了上去”然后半截身子自视野这边的雨幕中探出来,纵身一跃,砰的一下,跃进下方在暴雨中开始波翻滚的秦淮河里。

 “哈!”席君煜笑了笑,想不到这年头还有这等女子。

 “小姐”楼里隐约传来喊声,又一名女子往窗口那边过去,大概是元锦儿的丫鬟。杨妈妈也大喊了起来:“喊死啊!喊死啊!死了最好,…,她水性那么好!王八淹死了都淹不死她!王八蛋!白眼狼一“小,姐…”

 “拿上!拿上!拿上你小,姐的东西…呐,卖身契,你的,你小姐的,…,滚!都滚!”

 杨妈妈又在摔东西,那丫鬟往地上跪平磕了几个头,随后拿起东西,喊着“小姐”往外跑。

 “叫上陈师傅!撑船过去跟着!把那做死的女人给我捞上来!别让人说我杨秀红死了人!”

 夹雨之中,金风楼的一侧热闹了起来,席君煜看着这一幕,在楼上笑了许久。不久后,他从房间里出去,准备离开,走廊之上,倒是面遇上了几个人,那是乌家的大少爷乌启隆与二少爷乌启豪。见到他们,席君煜站到走廊一边让两人过去,两人倒是一脸的惊喜。

 “哈哈,席掌柜,真巧,你今竟也在金风楼,可是有什么应酬么?”

 “方才接待四庆坊的余掌柜,如今余掌柜已然离开了。”

 “哦,左右无事,不妨过来一叙,今并无要事,能够遇上,也是缘分。”

 席君煜笑着摇了摇头,随后礼貌地开口拒绝:“谢过两位公子盛情,只是君煜尚有些事情要处理,便不打扰了,下次、下次…”乌家的这两位都是以热情和礼贤下士著称的,那乌启隆以往就很欣赏席君煜,双方在那儿说了一会儿话,终于乌家的两兄弟还是遗憾地笑着告辞,席君煜等着他们过去,转身朝楼外的方向走去了。

 今这等暴雨,不利出行。算起来,那小婵父亲到个天才下葬,宁毅…大概是明天晚上回来。这边的话,四庆坊的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该去报告一下情况…”

 他站在门口看着那惊人的暴雨,那边跟班牵了马车过来:“席掌柜,接下来去哪?”

 “回…他想了想“苏府。”

 马车哒哒地驶入那片雨幕当中,沿着仍旧显得明亮的长街往苏府的方向过去。不久之后,不远处河边的街道上,另一辆属于苏府的马车也驶过了雨幕,朝这边过来,赶车的是披着蓑衣的东柱,他们终于还是在晚上回到了江宁。

 武朝的夜生活比较丰富,城池晚上一般不关门,偶尔关也关得很晚,只是最近外面聚集了灾民,一路上宁毅担心着最近晚上城门会不会早关。回来的路上也看见阴沉沉的天色,好在终于进了城门之后暴雨才降下,他将耿护卫叫进了车厢里,然后取了蓑衣给赶车的东柱披上。经过这边时,隐约听见有人在喊:“小姐“…”他掀开侧面车帘的一角看了看,临近秦淮河的这边也有许多的楼房,多是青楼,灯笼在屋檐下照着。不过楼中有人,街道上倒是没什么行人了。掀开帘子看时,一个女人似乎正从河边两栋木楼之间的青石阶边爬上来,她的丫鬟就拿了个小包裹在旁边。

 这女人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掉进河里,因为刚才开始下雨,晚上的秦淮河也是波翻滚,颇为危险,难得她还能爬上来,仍旧显得游刃有余的样子。只是这女子掉下去的时候穿的单薄,此时浑身都已经透,衣服贴在曲线玲珑的身体上,几乎成了半透明的,‮腿双‬优美修长,一只脚上的绣鞋大概在水里掉了,纤足赤着。此时站在暴雨之中,这一幕委实惑力十足。

 对街或者附近的楼上大概有几个人无意中看到,赶车的东柱应该也在看,那女子伸手擦了擦脸上,才注意到这一点,低头看了看自己,随后皱眉抬起头:“没看过女人啊…”这话语像是很泼辣地骂出来,但颇为心虚,声音不高。话说完之后,只见她一个转身,噗通一下又跳进河里,转眼间已经在那波之中游出好远。

 “小姐、小姐…”丫鬟在路边跟着,沿着河岸追了过去…

 “啧啧。”帅妞啊…宁毅心中感叹,隐约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女子,但想象哼哼些不对,可能是以前看过某个电影明星,有类似的一幕吧。如此想着,小婵也靠了过来:“姑爷,你在看什么啊?”

 “呵,没什么。”

 “不信。”小婵摇头。

 只“东柱应该也看到了,你去问东柱吧。”

 “呃?”小婵一阵疑惑,过了一会儿,方才掀开前方车帘“东柱哥、东柱哥,你们方才看到什么了啊?”

 “什、什么?”东柱愣了愣,随后一阵窘迫“没、没看见什么,没看见什么啊…”“呀?”

 宁毅在车内哈哈笑了起来,小婵惑地望望前方的东柱,再望望车内的宁毅,随后闷闷地退回自己座位上:“欺负人…“…”…,本想连更三章看看的,但到了早上,仍旧只有两章,不过这两章也有八千字了。求月票!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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