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年少春衫薄
题记:似水流年,人生如梦,韶华难追。不再年少,将
衫换了,梦里醒来,尤记当时年少
衫薄!
那
,读到了一句话,恍如隔世,又一次勾起了她心中那一缕回忆的云霞。那一句话在她的心中萦绕着,永远挥之不去,是他写在送给她的《边城》扉页上的一句话:“边城远不远,不远!人已在边城,边城怎么会远?”记忆又一次飘远…
她和他相识已经很多年了,但两人仍然是朋友,没有多一步,也没有少一步,关系永远是比朋友多一点,比爱人少一点。
那时的她和他都还是青涩的少年,白衣飘飘,相信誓言,相信爱情,喜爱一切美好的事物。在他们眼里,天空只有一种颜色——美丽的湛蓝。她是一个整天想着浪漫情事的小女孩,看很多写情的书以及用情写的书,然后会用粉红色的信笺写很多浪漫的话给他,只是当中仿佛并未提过爱字…当时的爱情和未来对她来说,就象是一件雪地里的婚纱,维美而虚渺。而他总是在读书,然后再把读过的书讲给她听。《边城》就是在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他讲给她听的。他对她说:“这是一个童话,30年代的童话”她静静地听着,眼眸如一翦秋水,嘴角有一缕
花般的微笑,他在这一个晚上才意识到他的
醉。
第二年,他和她计划着到湘西那个水意深沉的地方去,那时的他们本可以天天见面的,但少年的一些心事似乎通过文字更好交流,于是他们之间有了厚厚的一摞信。在他们来往的信件里,他们是将旅行当作了朝圣地的,澎湃着的憧憬永远不嫌多,而且仿佛没有够。甚至他还提前送了一本《边城》给她,然而高三的她有着紧迫的的学业和家庭的压力,让她终究没有勇气与他一同阅览尘世的山水。于是找寻了借口,逃脱开来。而他,当她
着眼泪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甚至连抱她一下都不敢。
后来,他选择了参军,他无法忍受与她在一个地方却对她
爱不能。考入军校后的一天,他收到了她的一张明信片和一张照片,明信片上是沈从文的墓志铭“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相片是她的,一个人落寞地站在吊脚楼前,黄昏斑驳的光线
在她的脸上,可怎么看也都不见了那
花一样的微笑。他的心一下子觉得了疼。
几年后,她从西子湖畔的那所大学毕业了,临毕业时,她在给他的信中又提到了边城。她说在一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又读了一遍边城。而这一次,却从童话中读出了无奈和隔膜,那种在纯朴温情中深藏着的无奈和可怕的隔膜,她说,
那时年少衫薄。现在的我仍不怀疑爱情。然而,不拥有未来,不相信永远,不需要誓言和承诺。我所拥有的,不过是太平盛世中一些残存的幻想,得不到的,和已失去的,都是我们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然而很多时候,无奈于现实的牵绊,我无可选择,我无能为力。我突然发觉自己真的成为一个决然的女子,随时可以离去。即便是恋爱,也不愿意让自己沉溺。因为不愿意承担分别,不愿意承受痛楚,而成为这样自私自闭的女子。割舍最初的感知,换得短暂的安宁。如此而已。他没有回信,而她也再也没有信来了…
后来她在家乡的一个小酒吧里看到了他,酒吧里
淌着《卡萨布兰卡》的旋律,她想起那句话“这世间有那么多的城镇那么多的小酒馆,而他却偏偏走进了我的这一间”酒吧小姐的眼睛很毒,看出他和她的默契,以为他们是恋人,但只有他们两人知道,实在连对方的手都没有拉过,在这么一个世界上,他们都懂得把幸福留在想象里更美妙。
她在故乡的街上遇到他和他妩媚的
,他和她只是眼光淡淡一碰,就擦身过去,什么也没有说。这样也就够了。
只是他仍然经常会在黎明她最脆弱时来袭击她的梦境,毫无道理可言,醒来后,人虽是恍惚着的,但却不再会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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