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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我在清风明月夜想您
   夜,静了下来。月亮在清风中悄悄的穿行于薄薄的云层,我坐在台灯下,思绪随月夜清风飘…。我思念我的

 再有一刻钟,就是今年的清明节了。,您在那边还好吗?原谅我今年不能回去看您,我早已拜托弟弟回去,他会代我给您送去纸钱,也会给您坟上填上新土,您在那边安歇吧。

 今年的清明是去世后的第七个清明。

 乡俗说新坟三年内是不准填土的,三年后的每个清明我都回去给的坟填土,今年看来是不成了。因为三月二十九发现的无名尸体案至今还没有查到尸体身源,大家都在不分昼夜的奔忙,我不能这种时候回老家。只能在这静静的夜里想您。

 去世时八十三岁,在我的记忆里本村还没有活过这么大年龄的,我家也是本村唯一的四室同堂。

 是典型的小脚农家妇女,可以毫不夸张地说,集中国农村妇女美好传统美德于一身。慈爱、善良、勤劳、倔强、节俭、宽厚等美好的字眼对她来说都不为过。

 爷爷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煤矿井下工人,受尽了日本侵略者的欺凌和侮辱,因为煤矿井下的劳苦,在我九岁的时候就过早的离世,那时他才只有五十六岁。当时大爷(伯父)、爸爸、大姑已成家,还有二姑、老姑没有成家。是坚强地持着那个失去了主要经济来源的家,让哪个家园虽历经风雨却不曾荒芜。就是家园风雨飘摇中的一棵大树,用尽了她全身的枝枝叶叶,庇护着树下的幼芽,她那并不高大健壮的身躯,对于这个家庭把母爱发挥到了极至。

 我是的长孙,享尽了怀抱的温暖与慈爱。

 记得我小时侯,和爷爷住对面屋,给爷爷做的好吃的总会有我的一份,爸爸、妈妈和姑姑是没有的,老姑还会因为的偏心哭鼻子。爸爸、妈妈从来不会大声的管教我,生怕被爷爷听到,我有了委屈就会跑到那里告状,就会百般为我争理,训斥这个家庭的任何人。

 我的童年是从爷爷、、爸爸、妈妈、姑姑们的怀抱和肩膀上度过的。爷爷经常在下班回来,顾不得洗脸装上一袋旱烟,就把我举到脖子上,在屋里、院里颠呀颠,烟袋锅里的旱烟呛得我直咳,看见就会一边数落爷爷,一边把我从爷爷脖子上抢下来,把我抱在怀里,给我嗑瓜子。姑姑们要抱我,会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她们小心再小心。在那样的大家庭里。我享受着和爷爷一样的待遇,爸爸和老姑是排在我后边的。以至于以后,我都长大了,爸爸也上班了,老姑也上班了,他们给爷爷买会来自己还舍不得吃的好东西,会偷偷的给我。

 那时,大大的园子里种着各种蔬菜,但并不是很多,还有杏树、桃树、梨树、葡萄树、枣树,每年这些果树的果子第一批成的几个和最后剩下的几个,都属于我独有。会在那时每天去数,并警告所有家庭成员,别人不许动,必须给我留着。等到大部分成了,才有别人的吃的份。记得老姑因为和我一起把井台边上那棵杏树上最先的几颗杏偷偷摘了,我俩吃了,知道后把老姑一顿臭训。还有一年的夏天,老姑去城里卖鸡蛋,给我买了三支冰儿,用手绢包好,一路小跑着回来,大热的天,跑回家里汗水顺着脸往下直淌,自己都没舍得吃,到家里三支冰儿化得拿不成个了。

 ,那时我就是这个大家庭的掌中宝、心头啊!

 不但是这个大家庭的脊梁,也是村屯里人公认的德高望重的权威。在她们那一辈人中,因为都是本家,同龄人都叫她二嫂子,生产队里的队长换了多少,但大事小情的都会来找问问是不是合适,左右邻居家有了纠纷、争执不好处理解决,都会找来说道说道,则以她的威望给他们化解平息。这样就经常有人家来请吃饭,一般不会去的,实在却不开面子了,就会带上我去吃上一顿。自然吃饭时又是劝了这个劝那个,真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

 因为过去农村医疗条件的落后,即使是后来的“赤脚医生”也很远才有一个,还是我们那个村屯的“老娘婆”(我们这里称“接生婆”为“老娘婆”),从她手上接生下来的孩子,我不知道有多少。接生的工具就是一把锋利的剪子,无论白天黑夜,还是刮风下雨,只要有人来找她接生,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扎煞着那双小脚跟人家赶去接生。赶上难产的,就会累得疲力尽满头大汗。说来也巧,接生的婴儿那么多,却从未出过一差二错。这些孩子后来还有好多的有了大出息,当军官的、考上大学的、作生意发财的都有。

 据说:接生的手法非常熟练高明,什么顺生、坐生、脐带头,都能应付自如,那把剪子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剪断脐带掌握得恰倒好处非常到位,没有造成过大血和破伤风。的绝招就是:在断开的脐带两端,恰倒好处地摁抹上烧过的棉花。这里面的科学道理到现在我还是不懂。

 在那个时代,没有念过书,但却能背诵很长一段《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还能讲解很多的老年古语,不会用什么文辞,但能让人听懂其中的道理。还会使用秤、尺、斗、升等计量工具,还会配置一些治小毛病的偏方。很难理解对于那个时代的农家妇女来说,什么是这些智慧的来源。也许正是生活阅历的磨练吧。

 是勤劳的也是倔强的。最终因癌症离去,患病在的时间有半年多,在爸爸妈妈的护理下没有受多大的罪。七十多岁了,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过,不和大爷、爸爸一起过,直到有一次生病住院,大爷、爸爸和舅爷(的弟弟)商量后,在家里把她住的房子给扒了,才肯和爸爸一起过。她说:自己过随便。七十岁时还能自己下地种田,侍弄菜园,虽然大爷和爸爸不让她干活,她还是照样干活。

 一生最疼爱的是我这个大孙子。有病时,我经常回家看望,可是守护在前的时间太少太少,总是以为有爸爸妈妈在呢,或以自己工作忙为理由,和给我的疼爱相比我可以说没有尽孝。,您会怪罪我吗?晚年最听我的话,在她的房子没有扒掉之前,每年腊月打扫房子的活,别人是不能干的,必须要我回去给她打扫,即使爸爸、大爷给她去打扫,她也会把他们撵走,所以每年的腊月临近过时,我都会空回去给打扫屋子,就等着我给她打扫。后来的那几年,爸爸、妈妈做好吃的饭,叫去吃,一般时候叫不动的,而我去了一叫,就会乖乖的让我背着走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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