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梦回唐朝之崤山之战(二)
盛有木何时见过如此震憾的场面,见映真子用敲骨
髓的惊世骇俗的狂暴行为吓退了唐兵,他也有些害怕,想呕吐了。这边通仔的别墅内,玄青子师徒三人早已撤了下来。在这两天一夜里,除了吃喝拉撒,他们是一刻也没离过的在盛有木旁边紧张地注视着他的动静,还要不大厌其烦地回答靳兰心、盛洁、通仔三人轮番地提问:“木娃没事吧?!”他们只能说没事,其实他们也没有底,谁干过这等危险事啊!所以后来只要他们三人来问,不等幵口,这些道士就会说没事,大家都会意的一笑。除道士们外,其余三人都心不在焉地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待完成了一天的工作学习后,又心神不安地急急忙忙地赶回来,仍见盛有木一动不动的盘腿呆在地上,本想问问道士那个老问题,可能仍会得到那个他们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答案。今天终于见盛有木有些紧张地动了动,似乎有些颤抖,急忙又惊又喜地问道士,道士说可能盛有木在那边遇到了什么让他很刺
的东西,现在又没动了,表明他仍是安全的,幷说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听说盛有木没事,大家总算放了一点心,幷盼望他快点回来,快点回来…。
待盛有木定下神来,飞出去时,更让他惊叹的场面显现在他面前,到处都在厮杀,绵延方圆数里,满眼的火、血、疯狂的人,山上、山下、河中、树林内、树林外…,没有了生死的**,有的只是疯狂的杀,疯狂地砍,遍地的尸首,
飞的人体器官,让大地也无法
完的肆意
淌的鲜血,刀剑声,怒骂声,惨叫声,马嘶声不绝于耳。怎一个
字能形容,岂一个惨字能概括!这还是人么,是野兽!至少应该回归为兽的行列了。也许有人会说在生存面前,人是有兽
的。对!这句话完全正确,人类在生存危机面前好象能用且有用的只有兽
了。因为现在提倡人要有狼
,据说很时髦,有些公司要求员工要有狼
,不知你是否愿和这些如狼似虎的公司打交道。那么人类是进化还是倒退或是返祖了喃,总之是人类的悲哀,他们连前后都分不清了,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
且说映真子提着庞猛的尸体狂笑着扬长而去,一路也来不及理会疯狂緾斗的人群,直奔北大营而去,那儿才是战场的中心。由于盛有木的魂魄身份,没有人能看见他,别人也听不见他的呼喊。他只能随映真子飞去,一路忍受刀光剑影,腥风血雨,好象入了人间地狱,一个大型屠宰场,人类文明的破碎机,产品是野蛮和残忍。战场的中心--北大营又是另一番景象,打得比外围有章法得多,但仍然残忍,战争嘛,咋可能温柔嘛!成群结队的马队轮番互相冲击,直杀得人仰马翻,血
横飞,刀缺剑折,火光冲天,尸横遍野,没有一个完人!盛有木着急得很:月妹在哪儿啊,在哪儿喃?!他是真正替古人担忧了,要不是月妹事先的叮嘱,说不定他也会加入混战,帮月妹一把。可他一个魂魄有用么,其实大家都是影像而已,千多年前的事件重放,盛有木保持了清醒,没有自不量力的改变历史的妄想。比他还急的是映真子,他大袖一挥,击毙几名冲过来的武士,焦急地在刀与火、人与马的混乱中寻找映月烟的身影。
一个高分贝的喊杀声传来,凄厉而疯狂,仿佛嘶哑得带着血丝,没有了一点滋润清脆的感觉,只有野兽才能发出这等声音,原来狂怒之下的人也会有如此骇人的怒吼!那竟然是映月烟,一个出落得如仙女下凡的花季少女,一个心地善良得有些天真过头的,声音动听如银铃的少女!她骑着那匹大白马,这可是她皇帝母亲送给她的**礼物,此时准确地说不是白马,应是红马才对,它的混身上下没有一处没被鲜血染透,人血?马血?谁又分得清?此时就如它的主人一样,狂暴而疯狂,踩踏撕咬,无不用其极!映月烟此时已是视死如归,她的母亲新亡,本已是悲痛不已,他那个同母异父的皇帝老哥,一点也不顾血缘亲情,一路追杀,非要赶尽杀绝。她唯一的亲人--作为神木门掌门人的映真子也为了众门人而舍生取义自甘入敌手而生死未卜。毕竟父亲还把她托付给了那一大群痛她爱她的师兄师姐们,可现在喃,她所熟悉的一张张笑脸永远地被血泊淹没了,她的人
也随着那些鲜活的生命的远去而被一点点地蚕食了。此时她的心中有的只是恨和悲,沉睡的兽
完全苏醒了,岂是一个疯狂能形容。
此时的映月烟看在盛有木心里那是钻心的痛,难怪她会对自己如此的依恋,因为她懂得失去的锥心之痛和拥有的无比珍贵!映月烟的满头秀发已披散幵来,血污将它们难看地沾在一起,配上她那因狂怒而变形的脸,极为骇人!父亲送她的秀气短剑早已砍断,此时正紧握着二师兄汪之进战死时留下的重斧,狠命地狂砍
砸,她那纤细的身体和硕大的巨斧极不相称,谁能想象在这么娇柔的躯体里竟缊藏着这么大的力量,虎父无犬子啊!但你更应感叹的是仇恨的力量和求生的本能将人的潜能如此彻底地
发出来了。显然她此时已成了神木门这方的指挥者,大呼小叫地指挥神木门众人的进退,她狂暴而不失清醒的大局观,如收命厉鬼的疯狂表现,使数倍于他们的同样也疯狂的唐军被他们冲得七零八散,损失惨重,由于吸引了大部分唐军,使很多的兄弟能够冲到外围,增加了逃生的机会。但又能撑多久喃!盛有木再也忍不住,就
去帮月妹,可还没等他行动,眼前景物就逐渐模糊,他马上凝神定气,才稳住身影,没有被甩出此时的时间轨道,好险!
映真子择一高地,提着庞猛的尸体大吼一声:“庞猛已被击毙,唐军还不住手!”声若洪钟,似惊雷,更胜狮吼,响彻山谷,震聋发聵,回音久久不绝!此时正在疯狂混战的唐军,犹如绷紧的钢丝,忽然被人卸了外力,顿时软了下来。再看了被映真子如布袋一样提在手中的庞猛的尸体,脑浆迸裂的恐怖模样,都惊恐异常,顿觉群龙无首,哪还有心恋战,发一声喊,狂溃而去。神木门众人也不追杀,他们哪还有力气嘛。都如被
干了似的,如一滩泥一样瘫软在血
的泥浆中,听自己的
息和狂
的心跳…。
映月烟见了父亲,停了她的疯狂,丢了手中被砍缺的巨斧,跃下马背,直奔过来。映真子也扔了庞猛的尸体,上前将女儿紧紧地抱住,一起泪如泉涌,一起享受这象死了一回后的重逢,父女情深,怎能用言语表达得出来喃!
忽听得“咚!”的一声,映月烟的大白马倒了下去,没有一丝挣扎,四脚朝天,停止了呼吸。它已为主人尽了最后的一点力,此时了却了重任,安然而去,它也是人类斗争的陪葬品。在千军万马的厮杀中也没有丝毫怯意,和父亲重逢虽流泪而强忍不哭的映月烟,此时是伏在爱驹身上放声大哭,任泪水将满脸的血污冲涮。声何其哀,令所有听者动容,这种凶残的兽
搏杀和生离死别,岂是她这种年龄的花季少女能承受之重!盛有木也忍不悲从中来,连别墅内的人看见他两行清泪直落,也感觉到了也的悲哀,惹得靳兰心、盛洁也陪他一起流泪,一起悲,一起哀。
此时残
如血,映照在血
的大地上,发出了诡异而美丽的晕光,如山的尸体,残缺的刀剑,在余晖中勾勒出别样的景
,很怪异。这时的山谷出奇的静,仿佛从山的那边会传来了歌声,悠扬而缥渺,如山间游走的轻岚,捉摸不定,如几许干
,滋润了久渴的心,原来美是如此的易得,总在我们无
无求时。远处一缕炊烟袅袅升起,给了人许多温暖,将这里所有的人又从地狱带回了人间…。
大战后的三天,特别的风平
静。此战之后唐军狂退三十余里才安营扎寨,与神木门的北大营隔山相望。第四天幵始,陆续有来收尸首的大车,正在处理己方尸体的神木门众人也没有为难对方,各做其事,死者为大,入土为安啊。几天才将战场清理干净,一切如常,山还是山,水还是水,
了鲜血的土地肥沃无比,
绿的植物从带着血腥的大地中冒了出来,娇弱无比,但,毕竟,新的生命正在茁壮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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