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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的故事
 天下还有猫吗?或许还有,但在我心中,从此天下无猫!

 ——题记

 下午的一场急雨,使我对卿卿的处境担忧起来。整个下午,关于这只猫的记忆一点一滴涌上心来…

 在汝四爷家,第一次见到卿卿时,她还是只没满月的小猫。猫妈妈得了这个独生女,宠得不得了,撂下一堆骨头不吃,在一边精心地守护着她。娇微微的卿卿,茸茸的身子,配上个短尾巴,象个绒线团儿,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见到卿卿前,有过一次养猫的经历,我曾下过决心,从此再不养猫,但见到卿卿,我心动了。叔叔和婶子看出了我的心事,怂恿我把卿卿抱走。于是,当天下午,卿卿就成了我家的一份子。

 初到家时,卿卿怯生生的,一放开就往沙发下钻。及至探出头时,不是额头粘上了尘灰蛛网,就是嘴里噙着些针头线脑,才知道这表面干净的家原来这样的脏。一向懒惰的我立刻行动起来,打扫卫生,没半天功夫,家里的角角落落都敞亮起来。这以后,家里卫生状况一直良好,都是拜卿卿所赐。

 卿卿刚来时,因为还没断,只能喂些食,每看到她从沙发下钻出来喝,心中象父母看着儿女吃肯德基一样快乐。

 吃食,不免要拉稀。起初,卿卿还不知道要到沙盆中去。于是,每天拿着巾追着卿卿擦洗,成了我在家人眼中的娱乐项目。

 卿卿是个乖巧的小姑娘,一俟熟悉了环境,马上显出活泼好动的天,沙发、花盆和电脑桌的角落都是她爱去的地方,没几天功夫,家里成了跑猫场,沙发成了她告爪的工具,听到沙发被抓的惊心动魄,起初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但不久就麻木了,沙发毕竟是个死物件儿,谁让我们请来个活宝呢。现在,她还是个贪玩的孩子,终有一天她的嬉戏会变成对这个家深沉的爱。

 我的预言没错,卿卿到底是个温血的动物,没多长时间,她就对每个家庭成员产生了依恋。儿子每次看书、上网,少不得她就卧在脚下;子每次拖地抹桌,少不得她在追逐着拖把;我每次开门,少不得有她在门前候;而每天睡觉,也少不得有她的咕噜声在枕畔伴着入梦。有时,蹑着脚整个屋子找不到她,等掀开一个沙发垫子,或打开虚掩的矮柜门儿,她却在那里抱头大睡。有时,她是四脚朝天地睡姿,那种婴儿般不设防的姿势,说明了她对这个家的放心,也让人忍俊不

 是婴儿难免要犯些低级错误,卿卿也是个惹事的孩子,不是打碎了花瓶,就是咬断了电脑线,当我下定决心要惩治一下她时,她却是一脸既无知又无辜的表情,和我的认真反差鲜明,让我也不知道是该气呢,还是该笑。算了,算了,和个小猫有什么计较呢,这样想想,也就心平气和,相安无事了。

 对卿卿呵护有加,招来了家庭成员的抗议。有意见了:看你对一只猫比我和孩子还上心,你是不是真想着下辈子她会变成个美人来向你还泪呀?儿子撅着嘴说:小猫吃的比我还好,你究竟是喜爱猫还是喜爱我呀?想说猫太小,身子弱,担不来病。还想说,这是四爷家的猫,连着心呢。但看到他们并不是真的问罪,我也就无须再去画蛇添足地解释。说归说,他们对待卿卿一点也不比我差,每次吃饭,都把最好吃的反哺给她。

 夏天正热的一天,给卿卿洗澡,用的是凉水。卿卿洗了一半儿,就表现出极度的不适,过后便有只后腿一瘸一拐,得了关节炎。

 此后,每遇雨天,卿卿都会懒洋洋地卧病。一次正腿疼时,我去抱她,情急中卿卿咬穿了我的手指,我把她扔在地上,卿卿不顾疼痛,围到我的脚下,做出一副知道做错了事的表情。虽然为此打了五针狂犬疫苗,但我还是原谅了卿卿。而经这一扔,卿卿的腿疼加剧了,好像要瘫痪的样子。

 “猫也会得关节炎?”医生们都笑了,开起药来也不当正事,口中说着:“拿回去吃两天试试,不行就把猫扔了”老天,这样的医德真了得!每次听到有亲友建议扔了卿卿,都会抚着卿卿的头,眼泪一双一对。说,就是扔了,也先要把腿治好。我知道她还为那次洗澡的事儿负疚。

 卿卿一连卧了几天没动窝,发纠结,渐憔悴,还就地便溺,但病中的卿卿是那样温顺可人,每次给她擦洗,她都很配合地翻身,还不停地摇着尾巴表示感谢。

 经过一段日子浆养,卿卿奇迹般地站起来了,虽然后腿无力,但已经能自由行走了,并且雨天好象也不碍事。但糟糕的是卿卿便秘了,或者说根本解不下来。每天她要十几次,几十次进到沙盆里,出来时,里面却是干干净净的。一连给她吃了一星期药,挤了4支开,也不见效,我们只好听天由命。

 病中的卿卿,越发显出对家人的依赖。晚上,明知道爬不上,她也勉力为之,每次总被挂在沿动弹不得。我只好去沙发上陪她,而她要不停的下去尝试着大解,一夜要无数次把她抱上抱下。

 因为大解不下来,卿卿开始不吃不动,平时爱吃的蛋黄、火腿也懒得去闻闻,几天下来,身子瘦了一圈儿,已经三四个星期没有大解下来了,大约属于她的时间也已经不多。

 星期天,我用个纸箱,第一次带卿卿来到文化公园,公园的草坪上鸟飞鸟落,草从中虫鸣蟋唱,四处阳光灿烂,天高地阔,大自然对天地万物是那样的包容,而对我的卿卿偏偏天不假年!

 我把卿卿抱出纸箱,看到一个新奇而陌生的世界,卿卿立刻来了精神,她象个猎人一样专著着眼前飞过的每一个虫子,警觉地嗅着空气里的异味。再抱她进纸箱时,她四只爪牢牢地抓着草丛,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她是个天生的猎人,也许我真该把她的生命还给自然?

 下午,我又抱着卿卿来到公园后的树林边,我已经打定主义要把卿卿独自留在这里,无论如何我不能看着她在家中、在眼前死去。可心中却恍恍惚惚,迟迟不愿打开纸箱。卿卿到我家四个多月,而真正快乐的时光只有两个月。我想起每次喂食前,她都要用头和耳朵在我腿上蹭来蹭去的亲昵;想起她吃完食后,肢洗脸,闭目轻嗲的足;想起用螃蟹逗她时,她脊竖发的憨态。而这些都将成为苦涩的记忆。

 最终我没有把卿卿放出纸箱,而是把她送给了两个去钓鱼的少年,后来听说那两个少年也没有如约把卿卿带回家,还是把她放进了那片树林。

 一连几天,我在那片长长的林地边盘旋,却没有看到卿卿的影子,或许她已经被人发现并逮走,或许她已经在自然中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许…

 早就想着等卿卿生命归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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