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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之道
 最早还是从电影《智取华山》里知道华山的,对自古华山一条路的险峻是有认识的。后来,观看了金庸武侠小说里的华山论剑,加深了非一登之不可的冲动。

 大学同学里,有两位陕西人,其一就是华县人。他们读书时就多次邀请,但一直没缘成行。直到今年2月底,终于可以来到西岳之巅,体会真正的华山之道了。

 华山有五峰,朝阳(东峰)、落雁(南峰)、莲花(西峰)、五云(北峰)、玉女(中峰)。远处望去,恰似一朵盛开的奇葩,古代称做“花山”现在人们习惯叫做“华山”

 循着索道直接到“五峰”最低的北峰一侧,实属无奈。因为乍暖还寒的积雪尚没融化,攀登的危险的确太大,一般人的体力和耐力是无法达到的。

 纵眼望去,巨大的花岗岩刀劈斧削般,笔直地上下陡然而立。积雪在山处悬挂着,给肃杀的石头世界增加了几许禅意;向的一面,渐渐消融的水渍象逸世高士的笔墨给山泼洒着灵动的线条。

 见证过泰山的雄浑,见识过黄山的妩媚,我一度是持“泰山归来不观岳,黄山回来不看山”看法的登山者。只是在所居住的城市里,以海拔100米左右的小山嬉戏。此时,却油然而生高山仰止之侠情。

 金庸虽然把“华山论剑”描写得绘声绘,但他作品里华山是凭借想像杜撰的,与刚刚登华山的我一样,只能笼罩在其神秘的面纱里。

 由北峰南上,闯过“仙人砭”、“天梯”、“阎王砭”等险处,来到一条长几十丈、宽仅2尺余,坡度极陡的“苍龙岭”的山脊前。

 华山俊在西峰,险在苍龙。苍龙岭鬼斧神工,人非侧身而不能行。千丈绝壁,仅有一条石脊通达对岸,人若行走其间,会心惊跳。只能扶着栏杆,慢慢往前走,眼睛别向险处看了。

 传说这也是韩愈遇险处,崖壁上就刻有“韩愈投书处”五个大字。一代“文宗”韩愈游华山,好容易鼓足勇气爬上了“苍龙岭”回头一望,见山路如此险绝,不大惊失,想着这次可能回不去了,于是写了遗书投下山涧。

 可是,我反而觉得这样的传奇,有些蹊跷。以韩愈的襟怀和胆识,至多把钟爱的诗书丢到万丈悬崖里,从而真正悟道了。即:学识与书籍只是人生的点缀,上琼楼最高层,大抵只能抛却人间糟粕书?!

 相传赵匡胤巡游四海,在华山碰到道教陈抟老祖,两人在华山下棋亭下棋,结果赵匡胤连输三盘,竟耍赖将华山作为赌注输与陈抟老祖。后来“陈桥兵变,黄袍加身”赵匡胤成了宋朝开国皇帝,史称“宋太祖”不得不遵守诺言免去华山一带的税负,从此,就有了“华山不纳皇粮”、“博台赌山”之说。

 走过下棋亭,作为围棋的爱好者,我不由想起苏轼的诗“胜固欣然败亦喜”仍然把棋道与现实的胜负纠不清;而王安石(半山)的观点“战罢两局收白黑,一秤何处有亏成”与“文章与天下相驰骤”的清代大才子纪晓岚有异曲同工之妙!

 一秤何处有成亏,世事如棋老渐知。

 画星儿童今长大,可能早解半山诗。

 我妄自揣测,赵匡胤与陈抟下棋不过是“做秀”?其实,陈抟一直高卧华山,看尽了唐朝之后江山更迭频繁的闹剧,把天下作为一盘棋,类似诸葛亮的“隆中对”一样,把其中玄机一一指点给他认为最合适的真命天子。

 否则,斤斤计较且善于“杯酒释兵权”的宋太祖,怎么会免去华山一带的税负呢?长寿无比且总不肯出山入世的陈抟,也不会隐居西岳几百年了!这与曾经在渭水边垂钓周武王的太公吕尚,不过同出一辙罢了。只是道具由钓竿换为棋盘而已。

 走过雪后寂寥的空山,特别是“仙掌崖”恰似仙人的手把炎黄二帝缔造的黄河文明龙脉,拓开了一条源远长的长河。

 西安古都紫气东来,项羽、刘邦、唐宗、宋祖、李自成、泽东以及文人墨客和侠客仙家们,莫非是他们在华夏这硕大的棋盘之上,运筹着华山般绮丽的棋子,完成了一盘盘永远下不完结的棋局?!

 记得苍雪大师的一首诗,蕴涵着超拔世外的禅意,也是我游历西岳华山唯一不可说的悟道了——

 松下无人一局残,深山松子落棋盘;

 神仙更有神仙着,毕竟输赢下不完。

 雨于杭州2006-7-8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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