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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书新读
 对于喜爱读书的人来说,总遏止不了买书的冲动。于是,汗牛充栋之后,仍然不可避免地发现自己仍然没有可以卒读的文章,就象家庭主妇去了诺大的菜市场,对今天到底吃什么,难免踌躇和犹豫。

 于是,我经常在买了新书之后,总期望经过若干年后,依旧对这本书钟情,与新婚燕尔的人一样,以海誓山盟般的期许,祈祷自己与之白头偕老。但是,美好的愿望往往如肥皂泡般,虽然当时色彩斑斓,却破灭的急、消遁的快。

 记得大学时,总喜爱跑到上海的淮海路去,那里的图书林林总总,有太多的书刺自己,在购书望与囊中羞涩之间受煎熬。最后,只能站立着看一整天书,离开时骨节隐隐作痛、饥肠辘辘之余,总懊悔自己脑中似乎并没有增加什么新知识。

 因为这样做的次数多了,有一次去书店,莫名其妙地走错了方向,白白耽误了许多时间,并以此为因缘,写成了篇《游戏》的文章,被同学老师一致好评,编辑进了《同济十年文选》。

 大学时代,同学里我的购书癖是有名的。由于际广泛,慕名来借书读的人很多,自己又不忍心拒绝,所以,大学毕业时,除了《莎士比亚全集》与《战争与和平》被格外保留下来,其他的书均不知所终。

 幸亏自己后来途知返,没有疯狂买书。只因为大学三年级后,学校成立了读书活动小组,我与主管杨老师是忘年,破例可以随时随地借阅。

 当时,每次总贪婪地借阅尽可能多的书,为了尽快阅读完,只能昼夜读书,不知不觉地发现天光大亮的时候常有。现在熬夜的习惯就是那时遗留下来的。

 书非借不能读,虽然有道理,但未必全面。应该说,自我迫与驱使下读书,最有效率。

 离开家乡到大连工作时,我的藏书已非常多。由于走的匆忙,只能每次回家,尽量携带些书,一包书比其他东西要沉很多。无论是父母与女儿总戏谑我,是个书蠹。

 其实,我更愿意承认自己中了书蛊,牵肠挂肚的只是白纸黑字背后的那点不可言说的隐秘与匪夷所思的玄妙。

 去年初,我游历西北、华中与江南,最后落脚杭州。当然不可能携带那么多滞重的书!经过反复筛选,只带着《易经与养生》、《我的爱我的自由》(邓肯自传)、《海》、《浮生六记》、《丰子恺散文》、《老子的智慧》、《道家气功秘诀》等几本书。

 仔细检视,发现这些书基本都是10年前的老版本,已经阅读了许多遍,仍然不忍心弃置不顾。其中《道家气功秘诀》还是我高中时代唯一保留下来的呢。

 一个人漂泊在异乡,这些书成为自己行止不定生涯里,伫立不动的避风港。只要重新翻开那些捻的书页,多年在页边留下的批注,尽管有的很幼稚,仍然有一种特殊的馨香与安详;看着那已经泛黄的纸张与古旧的印刷字体,即使睡眠都有种异样的塌实与轻松!

 由于对书的痴恋,我往往能够随便翻翻,就窥视出里面的味道,究竟是酸甜还是苦辣,到底是否长相知还是偶邂逅,是一见倾心还是有缘无分。那种对书的挑剔,也是长期遨游在书海里,所锤炼出的独特嗅觉听觉触觉吧,否则,自己徒劳地把时间花费在字里行间,岂非愚顽不化的蠢物了。

 我唯愿自己能真正长期阅读的书越多越好。但是,我将最大限度压抑甚至扼杀自己购书的愿望。

 我期盼旧书读出新韵,新书也都能够真正有幸成为我漂泊心灵与体异乡时行李里最不可或缺之滞重与轻松。

 雨于大连振工街2007-7-17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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