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的闲话
偷与盗,历来为世人所不
。宗教的基本戒条之一就是不偷盗。阳光下,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地去得到自己想要的呢?阴暗龌龊地去做苟且之人、做龌龊之事,引起公愤众怒、甚至吃官司、身陷囹圄,按照常理,是不值得冒风险的。
如果说偷盗钱财与有价值的器物,是出于不劳而获的侥幸心理在作祟。偷情者究竟是怎么个成因与心理,往往大家都缄默,避而不谈,却是耐人寻味的话题。
稍微动点脑子,该可以想明白个大概所以。偷情乃至所有偷偷摸摸之人,不会蠢到公开自己的心得与“秘籍”的(我本
嗜好吃螃蟹与番茄的惯性,不揣冒昧地忐忑闲话之,信口雌黄,只为博君一嗤笑,足矣),不可能在阳光下晾晒自己皮囊下隐藏的“龌龊的小”来的。盗亦有道,是讲究实践而不重视空谈理论的。偷情者倘若也坐而论道,大抵只能一辈子打光
了“书呆子”与偷情这么“高雅”的行当,确有点“风马牛不相及”的。
偷情的官方解释是,已经确立了恋爱或婚姻关系,还和第三者保持亲密关系。偷窃的标的由具象特定的钱财、有价值的物品,换成了看不见摸不着情爱。总不能把人的情爱也揪出来,用特定的“度量衡”来规范,缺乏了对其进行约束与界定的依据,自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那就只能让偷情者逍遥法外,且偷着、且“窃笑”去了?!
远古时代该是没有偷情概念的。就像我们去动物园、或者街角弄堂所见的阿猫阿狗们一样,两情相悦了,兴之所至了,掀开树叶兽皮,就是“亚当夏娃”了,处处是伊甸园,快活够了,生命就绽放了繁衍了,种族就壮大了生生不息了。
那些不能时常亢奋的,估计是被唾弃的,即使留下了骷髅遗骸,视觉上也会比较猥琐嶙峋的。时下的偷情者,估计是遗传学里“返祖现象”的体现吧,偷情者大抵是没有长尾巴的猢狲们多穿了几件衣服罢?!
偷情的肇始,恰恰是文明社会的
忌。因为滥情的结果,后代们浩浩汤汤、成群结队而来,水草、粮食等资源锐减,一夫一
势所必然。于是,偷情的实践,纷至沓来、甚嚣尘上进入了人类的生活。
有记载的偷情,应该是宋玉与潘安吧,就因为他们是帅哥。“登徒子”源自女粉丝追求潘安(详见鄙人《丑女帅哥的闲话》)“巫山云雨”的典故出自宋玉的《神女赋》,就是明证。也进一步佐证了,英俊美貌是一味情
的催化剂,并非空
来风。
如上所述,最多的偷情实例,不可能见诸正史典籍,只能从文学作品与民间传说。司马相如卓文君的“凤求凰”故事的版本颇多,有说司马相如是为了打赌去骗取老丈人钱财而设局的,我更愿意相信这个大文人不会那么龌蹉,其文采锦绣当不会玷污的。
就偷情这一挡子事,最著名的要非潘金莲和西门庆莫属了。《水浒传》、《金瓶梅》两大传诵最盛的名著,费了那么多笔墨去极尽渲染,是两个偷情者去树碑立传,恐怕是偷情史上最骇人听闻,也是当事人与作者始料未及的,其读者与影视作品版本受众之多,是西方《查特莱特夫人的情人》所不及的吧。抛开金瓶梅里的情
描写,我更欣赏里面对市井人物的刻画,尤其是王婆这个人物的刻画尤其传神,在人们津津乐道于“潘驴邓小闲”的解读之时,她
经沧桑、谙
世故,全然忘记了“下下人有上上智”的人
的告诫。
《红楼梦》里,偷情者之多不亚于《金瓶梅》。秦可卿、警幻仙姑都分别与宝玉云雨入梦有为下文铺垫以及警世旨趣的,并非诲
;宝玉与袭人之间情
,至于“扒灰”等字眼,恰恰是从焦大这个奴才的嘴里
待出来,有心的读者不能窥见作者匠心。《西游记》里
丝
的七位蜘蛛妖
、女儿国国王都想与不食人间烟火的唐僧厮守,孙悟空是惯于“斗战胜”的石佛,都让人感觉不到人
的温暖;反而是又丑又呆的猪八戒为了高老庄这个短暂的家抡起钉耙死死捍卫,也对女
百般体贴,有着与芸芸众生同样的
望与人情味。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始终是女
心底最深的感叹。世俗对男人总是包容的,即使男人包二
、偷情、拈花惹草,无论如何都比女人偷情所受的责难少得多。历史上,很多伟大的“偷情”被演绎为惊天动地的爱情后,人们往往对故事中的男女主人公大加赞美,对被遗弃的女人只表示淡淡的同情。与白居易齐名的元稹的“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写尽了对爱情的感悟,崔莺莺、薛涛等的才女被他的才情吸引,也被他的薄情所伤。
把偷情描摹得最传神、传播最家喻户晓的,恰恰是那些梦境般的传说与神话,倘若深入去探究揣摩作者与津津乐道的受众之心理,会有迥异的。逝去四百年的“戏剧巨擎”汤显祖,其代表作《牡丹亭》,冠列与《紫钗记》、《南柯记》和《邯郸记》并称的“临川四梦”之首,与莎士比亚《罗密欧与朱丽叶》一道堪称玄幻偷情文学的“双壁”以梦幻为背景,穿越幽冥地描写了大家闺秀杜丽娘和书生柳梦梅的生死之恋。
据记载“《牡丹亭》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减价”更有甚者,当时就有少女读其剧作后深为感动,以至于“忿惋而死”;杭州有个饰演杜丽娘的女明星演到“寻梦”一出戏时感情激动,暴毙于台上。这四个世纪来,被改编成各种舞台艺术形式的《牡丹亭》演出,版本之多、受众之广,也是其它作品无法望其项背的。
《红楼梦》里就有宝黛一同读“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的情节,预示着两人的恋情急剧升温。虽然那时读这些香
的句子,以及花神撮合他们
爱场面,该是多么离经叛道的了,与后来宝钗的告诫以伪道学让其收心,形成了巨大反差。
细细想来,《牡丹亭》里的柳梦梅与杜丽娘恋情来得忒突兀离奇了,一个大家闺秀在花园中睡着、与年轻“神兵天将”般的书生在梦中相爱,可能并不算出彩;竟然醒后依然终
因寻梦不得、而抑郁而终,就显得痴情过分了吧;最后竟仅凭着临终前的画像与零散的诗句记忆去找到梦中情人;甚至感动了掌管生死簿与鸳鸯谱的冥界老大,去完成男
女爱的至乐,未免令人赞叹与诧异!究其实质,从作者到芸芸众生,都喜爱“这般花花草草由人恋,生生死死随人愿,便酸酸楚楚无人怨”的凄美爱情,
起了才子佳人与芸芸众生,期许同赴“鸳鸯蝴蝶梦”
其实,董永七仙女的七夕相会,从外延上讲也算一种偷情,仙界与俗世有着巨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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