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啊,烟
总是在习惯中,中食两指夹一支颀长的白色香烟,点燃,看着手指的香烟慢慢毁灭,最后做弹落得姿势。一支烟从燃起到在红
皓齿间毁灭,感觉就是一个出生到死亡的过程。怎能不心痛!
一支烟伴了自己十年,十年里多少爱恨成空,最终留着暗夜陪自己度过的还是这一支烟。若说相知,我喜爱烟点燃时的绚丽和最后成空,而烟看我,是烟雾袅绕后凄
的脸和眼。
总是没有常
的,像自己。多少年来,多少嗜好和喜恶学着忘记或者真的忘记了,就是不能忘记的是这陪了我十年的香烟。
喜爱这香烟,喜爱点燃和弹落,或许是一种心情或许已是心理和生理的依赖了。不能舍弃,喜爱一种牌子的香烟。多少次,在暗夜的黑幕中为了去寻找自己喜爱的某个牌子的香烟,从这一条街巷穿过,到下一个街巷,一家家敲开已经打烊的烟酒店,如果有,感谢上苍,就如‘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
只是,常常的失望,自己喜爱的不是多数人喜爱的,经销的烟酒店这种牌子的香烟更是少,只是茫然的,往一下个街的出口一个人踯躅走去,有时在没有多少灯火的街头偶尔碰到一个无言茕茕孑立的女子,一身白衣,看不清面目,那样的飘然从眼前走过。终于想起一个充满二三十年代王家卫式镜头里上海纷
的街头。
当女人死去多少年,男人依然喜爱当初在一起时
过的香烟,每每在夜晚去街头的那一家杂货铺问:有这种香烟吗?回答多是心酸的失望。在他黯然的转身离去时,却有个缥缈的又是生命里熟悉的声音,轻柔的问:是这一种吗?男人回头,一盒香烟在眼前缓缓的落下,却不见说话的人。眼泪含在忧郁的眼神里,何处去寻倩人影,醒来,才知道早已经是隔世离空的红颜。
曾经要发誓戒了香烟,这在燃烧的躯体一同燃烧的还有自己飘零的心。
记得在多少年那个四月的人间天里,坐在中国青年报七层的顶楼,默默的
完一支烟后,起身,把未
完的香烟连同精美的打火机和盛烟的残骸的烟缸甩下。以为从此后,甩下了这一份过去曾经让自己心痛的事物,可以好好的守住自己的心。
总是失落,比之以前更深更痛的失落。想不起,又是多长时间,习惯了再把这白色颀长的躯体夹在指尖,娴熟的点燃,默默的坐在黄昏或者暗夜,看火光的明灭,看眼前烟圈吐出后的袅绕直到消散。自己不再感觉暗夜的无边,也不再感觉这无边的暗夜中自己的消沉再消沉。至少,还有一个东西在自己的把握中,在寂寞时与自己相伴。
走过,多少年。已经无法回首,就有这香烟所伴。感动,也是烟啊烟的毁灭。
莫说感动,总还是感动到心。如,在你给我买了香烟,递给我时,说: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让你
香烟的,对你的身体不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希望你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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