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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5章 侍女渔歌
 第075章侍女渔歌

 越柔初来乍到,在府里憋闷了几便坐不住了,主动到海澜居来寻暖:“姐姐,府里可有什么好玩儿的?”

 “好玩儿的?”暖正在教灵儿说话,听越柔这么一说,倒真的被问住了“你想玩什么?”

 “什么都好啊,”越柔烦躁的扯着手里的鲛绡帕“姐姐难道平在府里就这么枯坐着?”她嘴上说着,忽然眼珠一转笑道“你在京中有没有和哪家的媳妇小姐相好吗?你带着妹妹去找她们,人多了,玩儿点什么都方便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满脸憧憬的起了双手,好像想到那些好玩儿的玩意,她的双手都发了似的。

 暖被她逗得直笑,吩咐娘把灵儿领走,自己起身道:“从前婆母在世的时候,我倒是跟那些世家贵女见过几面,可惜我来自海澜,又少在京中,此次更是回来不足三月,跟她们实在没有什么情。你若想结识她们,不如等到乞巧节…”

 “乞巧节?”越柔几乎翻了白眼“那不是还有一个多月?等到那个时侯再玩儿,岂不是要闷死?”

 暖有些为难,就她们两个,又不是特别稔,的确没什么好玩儿的,想了半晌才眼睛一亮,轻拍着越柔的手背笑道:“我怎么忘了偷香阁?”

 “偷香阁?”越柔虽然很想出去玩儿,但提到偷香阁,却有些犹豫。

 暖自然知道,她从前扮作季平新寡的弟妹,在偷香阁里呆过很长时间,甚至还当过一阵儿的主厨,此刻再以越过公主的身份回去,实在有些没脸。

 “话说回来,你堂堂公主,怎么会做出那么好吃的饭菜来?”暖只当她不去,岔开话题八卦道。

 “女儿家会做些美食容易招人喜爱喽”越柔显然还在考虑暖的提议,随意回应道“从前都是用这招讨父皇开心的——他虽然尝尽天下美味,宫里又有御厨无数,却还是最爱吃我亲手做出来的。”她见暖一脸诧异,这才补充道“反正也不麻烦,自有人把该准备的给我准备好,我只需把那些东西按顺序放进锅里,掌握好数量火候,把它们做就行了。”

 暖忽然觉得,越柔也许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被众星捧月,以至于这样心无城府,飞扬跋扈。

 试想,若一位整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宠爱疼惜的公主,怎么会想到用亲手煮羹汤这样的方式来讨好别人?只要乖巧听话,又琴棋书画样样拿得出手,就足以让身为皇帝的父亲自豪疼爱吧?

 “好吧,去就去,”越柔忽然打断暖的胡思想“总之也没地方去,倒不如过去玩玩儿——但有个条件,姐姐不许告诉她们我就是当年的踏月,只说我长得像罢了——否则,我就再不理你”说到最后,越柔甚至撒娇似的顿了顿足。

 若暖是个男人,越柔这样撒娇耍横,是不是骨头都要酥了?

 可惜,她是女人,又不是拉拉,对越柔这样的举动实在不甚感冒。

 但她仍然说道:“当然,我不说。”

 越柔一眼便看出暖对她的表达方式颇为不以为然,索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大大咧咧的笑着上前牵住暖的手:“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快换身衣裳,咱们这就去”

 ——*——*——

 暖带着越柔去了几次偷香阁,开始时每次还都是让青儿给预备出清静的单间出来,后来越柔觉得不过瘾,索要求女着男装,坐在大堂,至少坐在二楼,连离跳舞唱曲儿的女姬都近些。

 “这可不行,我的二,”暖跟她相处了几,越柔又是那样的子,彼此说话都随便了不少“就算女着男装又能瞒住谁?咱们虽然认识的人少,认识咱们的人只怕还是有的,还是小心些好。”

 “那怕什么?”越柔不以为然“婆母又不在了,咱家里最大的就是你,难不成你还要给我家法不成?咱们想怎样便怎样,谁又能管得着?”

 “话不能这样说,”暖虽然也向往那样随意无忌的生活,可是她必须得入乡随俗——既然要在大兴活下去,就要遵守大兴的规矩“咱不能让外人看轻了墨府,看轻了咱们。”见越柔仍旧嘟着嘴巴不服气,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若是被人瞧见了,告诉了大爷和二爷,将来咱们想再出来只怕都不能了。”

 越柔听她这么说,才老实下来,虽然仍旧小声发着牢,却再不说什么。

 两人正说着,就听楼下传来一阵吵嚷之声,暖还没说话,越柔已经一下子立起来推开半扇窗朝外望去,她的贴身丫头渔歌本想伸手去扶越柔的袖子,抬头瞥见暖面色稍沉,却不知想起了什么,那双小手伸到一半,又讪讪的缩了回来。

 “姐姐快来看,有人在打架”越柔兴奋得不行,好像她来了偷香阁这么多趟,就是为了看这次打架而来似的。

 暖捏了捏额头,正要说话,被暖吩咐着去跟你青儿说话的兰儿忽然推门而入,看了正趴在窗边看热闹的越柔一眼,便走到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暖半垂着眼睛,让人看不见她眼里的神色,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兰儿便退到了暖身后,垂手侍立,再不说话。

 “妹妹,”暖这才起身绕过桌子,伸手去拉越柔的袖子“二楼东南临窗坐着位锦衣公子,你可认识?”

 “哪儿呢?哪儿呢?”越柔立刻大声吵嚷着边叫边晃动着脑袋去找,大半个身子都探出了窗外。

 暖却悠然自得的坐在桌边一边品菜一边指点道:“就在你的左手下前方,那位临窗的十**岁的锦衣公子…衣摆上绣着两枝青竹的…”

 越柔这才瞧见,更将那锦衣公子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太过张扬,立刻被楼下有些食客发现,他们拉着同行的或者相识的人抬头来看,没过多会儿,便有大部分食客不看那对互相推搡吵嚷的酒鬼,都抬头看着从窗户探出半个身子的越柔了,边看还边指手划脚的指指点点,偶尔发出几声放肆的笑声。

 那位锦衣公子似乎听见了大家的讨论,也抬头看了上来,正好上越柔上下打量他的目光,立刻显出一脸的惊

 “公主…”渔歌终于忍耐不住,半拉半扶着把越柔拽回来坐下,还顺带着关好了窗子,转回身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瞧了暖一眼,眼底都是埋怨和不满,谁知那目光还没收回来,就见暖的看向她,不是一扫而过,而是满眼是笑,却认认真真的,好像看进了她的骨头里。

 渔歌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战,连忙低下头去。

 越柔仍旧一脸不懂:“那人是谁?瞧着倒是有几分眼,就是不敢认。”

 暖故意不说,只是笑骂她:“我让你看,你偷偷看一眼不就得了?非要吵嚷,还问哪儿呢哪儿呢,真是无趣,你看我下次看见谁了再告诉你。”

 “别啊,姐姐,”越柔似乎服了输,连忙隔着桌子去拉暖的手“我不是看那几个人打架,看得有些糊涂了?下次再不这样。”

 暖左右看了一眼,大概是看单间里除了她们主仆四个再无旁人,才把双肘架在桌子上,上身前倾凑近些小声的问越柔:“我瞧你从前扮踏月的时候都比此刻机灵些,瞧瞧你方才,真是气死个人。”

 “哎,那时被人管束着,哪有现在这样随便?”越柔似乎不愿提那时候的事儿,只是问楼下那锦衣公子“那个到底是谁?瞧着真的怪眼的。”

 暖正要解释,就听门外有人说话:

 “小二,这单间儿里坐着的是谁?”

 “回禀郡王…掌柜的不许小的说…您要不…去问…掌柜的?”

 “小杂碎你竟敢这样跟本王说话?你以为你家掌柜的就不怕本王了吗?”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那还不快说?”

 “…郡王…哎呦——”

 小二迟疑了老半天,似乎还想跟那位被叫做郡王的人求情讨饶,话还没说出来,就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呼声,紧接着就是乒乒乓乓一通闷响,似乎是被这位郡王殿下当踹了一脚,又叽里咕噜滚出老远。

 越柔一下子来了精神,整个人都跳了起来,立刻飞冲到门口透过门往外瞧。

 暖却只瞥了她一眼,仍旧回头看一脸紧张的渔歌。

 瞧渔歌的表情,对她家公主的鲁莽行为是极为担心的,回想她方才把越柔从窗边拉回来的情形,可知那绝不是第一次。

 就是说,渔歌不顾尊卑的拉住越柔不要胡闹,并不是第一次。

 可是不知为什么,今天越柔不管怎么折腾,渔歌虽然担心害怕,却就是不拉——或者,不到实在过不去的时候,都不会拉越柔一下。

 门外也不消停,那小二的喊声虽然不大,却也惊动了旁人,外面刚有人询问“怎么回事儿”楼梯处便传来清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声不卑不亢的低喝:“郡王这是怎么了?是小二侍候不周还是菜品出了问题?若真的如此,您命人来喊青儿过来就是了,怎的动手打人?”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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