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观山师娘(2)
一直拿在我手中的黑色珠子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之下,忽然迸裂开来,无数只细小的从子飞快地爬向地上的纸人身上。密密麻麻的看着都让人恶心,这些小虫像受过什么训练一样,动作迅速、连贯,让人惊叹不已。
地上原先平躺着的纸人在小虫附体的一瞬间,忽然毫无声息地从地上坐了起来。两张大白脸蛋子上一面涂着
大一块胭脂红,似笑非笑地正对着我们几个。饶是我们已经知道了这是个纸做的人,要不冷不丁来这么一下子,还不得吓个好歹的?
铁蛋一抄工兵铲子,骂了声娘就要开拍。我拉住铁蛋,咱哥们犯不着和一个纸人较劲,它就算再有能耐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不是?听了我的话,铁蛋点点头,道:“不过这女人一脸的
气,被她看着我这身上要多难受又多难受,咱还是一把火烧了她得了!”
我也赞同铁蛋的观点,虽说这纸人对我们大家的安全照不成威胁。不过被她这么盯着看心里倒是别扭的很!我点点头,铁蛋掏出打火机就要一把火点了它。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被捆住的封慕晴,只见她也很是紧张地看着铁蛋。忽然一直纷
的思绪无形之中好像被一双灵巧的手扯出一个细小的线头,虽然这个线头很小很小,可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一面招呼铁蛋先别轻举妄动,一面走道封慕晴面前。不顾封慕晴刀子一般的眼神,一伸手按在她的脖子上,摸索了一下,扯下来两条项链。铁蛋点上蜡烛,举到我跟前为我照亮。
封慕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做起来,奈何手脚都被铁蛋绑了个结结实实,只能对着我喊道:“把东西还给我!你们你们简直是强盗!”其实我也是为了证实我心里的猜想,如果能验证我的猜想,那么封慕晴的身份也就大白于众人。而且也只有弄清楚了她的身份才能分析出她到底有什么动机,这样一来,我也有理由劝说铁蛋放了封慕晴,虽然这样一来她也许会记恨我,但是为了她着想,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我心头一硬,不去看封慕晴的脸。借着烛光仔细端详起从封慕晴脖子上取下来的项链。
这两条项链通体黝黑,在烛光的印衬下闪现出丝丝幽暗光芒,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制,四周雕刻着透地纹。触手滑腻如同羊脂美玉般,凭感觉这项链肯定是佩戴多年才会有如此手感。再一看,只见两条项链坠上分别刻着苍劲古朴的四个大字,分别是“观山太保”“观山师娘”
刻着观山太保的项链是我们先前在鬼道中从黑衣粽子身上摸来的,而这观山师娘的项链绝对是封慕晴所有。难道封慕晴是观山师娘?观山一派已然失传不下千年之久,难道她真是此门后人?如果她真是观山师娘,那么她此次来新疆紧紧只是纯粹的考古研究?一时间诸多理还
的头绪
哄哄地
满了我的脑袋。
我强
飞快的心跳,问封慕晴:“你是观山太保的后人?”封慕晴已经气得嘴
发紫,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大声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铁蛋见封慕晴态度如此强硬,一挽袖子道:“看来你还真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得了老胡,我看咱们也别先礼后兵了,把礼去掉,直接上兵得了!”
我拦住铁蛋,在他和明叔疑惑的眼神里,把两条项链重新挂到封慕晴的脖子上,又替她解开绳索。我蹲在封慕晴跟前,打着哈哈道:“你看这不是一场误会么,师妹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和铁蛋一般见识了!铁蛋小时候让驴踢过,脑袋一阵一阵的不好使唤。”
铁蛋伸手在我额头上摸了一把道:“我说老胡你丫的没发烧吧?怎么说起胡话来了?谁是你师妹?我脑袋什么时候他娘的让驴踢过?”我把前因后果和铁蛋学说了一般,末了我道:“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我老胡也就明人不说暗话。纵观四大盗墓门派中,单数观山一派与我们摸金校尉最为接近,我和铁蛋此次来此也只是为了求得一物,并无他念。封慕晴你没有我和铁蛋大,就暂且叫我们一声师哥吧!”铁蛋知晓原委,也是一脸的赔笑,道:“封大妹子,你看看,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不是?以前黑哥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你还多担待担待。”
封慕晴也不是小气之人,不过刚才没缘由的就被铁蛋捆了起来,心中还是老大的怨气,气呼呼地说道:“谁是你们师妹?你们两个就是彻头彻尾的强盗!小人!”
由于是我和铁蛋做错事在先,任凭封慕晴怎么说,我们兄弟二人都是一脸人畜无伤的笑容。好话说了一箩筐,封慕晴终于算是原谅了我们。我一抬头,见一脸诡异的纸人还坐在那里盯着我们几个看。我问封慕晴:“封师妹,这个东西如果真是你的,你就收起来吧!放在这里怪瘆人的。”
封慕晴变戏法似地拿出指甲大小的一块黑乎乎的东西
进嘴里,猛然一吹,一阵好似鬼叫一般的声响顿时响起,刺耳无比。说来奇怪,这声音一响,原本分散依附在纸人身上的小虫子飞快地围拢在一起,从新聚成一个鸡蛋大小的黑色
珠。
铁蛋看的啧啧称奇,忙向封慕晴打听这东西怎么这么听话。封慕晴收起哨子,把
珠重新放回檀木盒子,这才开口回答铁蛋的问题。原来这纸人乃是观山一派的秘术,先用哨子的声音训练小虫,然后让小虫依附在纸人身上,用哨子吹出不同的声音来控制小虫做出不同的动作,纸人也就会做出不同的动作。先前石门后的石销就是这个纸人打开的。
我思索片刻道:“那么你又是从哪里学到的这些呢?”提到这个问题,封慕晴忽然伤心起来,半晌才继续讲述起来。这要追溯起封慕晴的身世,她父亲和母亲没有正式的登记结婚,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应该算作是私生女。从小她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父亲从事考古工作是个知名的教授,一年之中只能看她几次,每次他都会给她讲不少观山一派的事,这哨子就是当时父亲教给她的。不过后来她父亲和一帮人去四川一次考古中就再也没回来,她现在的工作还是找到了父亲当年的同事安排的。
听到这里,我脑海中忽然闪现干爹给我讲过的他们在四川巫山倒斗的事,问封慕晴道:“你父亲是不是叫封学武?”封慕晴闻听此言也是吃惊不小,瞪着眼睛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说:“我可不认识你父亲,不过我父亲和干爹和你父亲倒是有些
集。”
铁蛋见我和封慕晴越说越近乎,
话道:“这些话留到回北京再说也不迟,师妹,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难道你这次来这是挂着羊头卖狗
,也想倒斗?”
封慕晴鄙夷地看了一眼铁蛋道:“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是为了破解一个古老的诅咒,才来的这里。”我和铁蛋同时
口而出“古老的诅咒?”我小时候可是听干爹讲过茫茫沙漠中的
绝古国的鬼
是个诅咒,不知道封慕晴所说的诅咒是怎么回事。封慕晴继续讲到“观山太保参加了修建成吉思汗墓,待到墓室完工之际,所有参与修墓的工匠风水师全部都遭到杀戮。而观山太保中有人拼死逃了出去,国师木华黎便下了一个恶毒无比的诅咒,他诅咒观山一族世世代代孤寡终生,横祸而终。到了明朝初期,观山一派中兴,族中有一人想在巫山之中修建一座地仙村,就此摆
这个恶毒的诅咒,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个恶毒的诅咒始终伴随着观山一派的后人。想要真正破除这个诅咒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到传说中成吉思汗灵魂依附着的公驼鬓,烧了它!”
听完封慕晴的叙述,我和铁蛋也不
唏嘘不已。我忽然有种感觉,也许冥冥之中,我们几个的命运已经注定。现在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重新书写自己生命轨迹。
正感慨之际,明叔忽然大惊小怪地叫道:“你们快看啦!这五彩的小鱼怎么都死啦!”闻声望去,只见先前聚拢在岸边水中的发光五彩小鱼一只一只已经死了一片,难道这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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