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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曹可的留言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为什么要走?”想到多年未谋面的母亲,想到电话里那个找董秋华的声音,现在回想起来是如此的动听,充满了关爱。罗孟的心在颤抖,双目赤红,拳头也是紧紧的拧起。

 之前在常园好食一条街的房子里面对姑姑时,他直呼母亲曹可的名字,可是被姑姑训了一番后,他的心也逐一软化了。再怎样,那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又爱又恨的母亲,他很想与之见面,哪怕是站在背后的角落里看一眼也行。看看那个梦中多次幻想过的身影。他甚至有想过,等统一五洲城后再去寻找自己的母亲。

 然而——

 母亲今天回来了,但却又默默的离开了。甚至连打电话过来都只是听听自己的声音,并不与他相认?难道她就不想自己的儿子吗?

 罗孟想不清,他真的想不清啊!

 “小孟。”罗看出了他内心的痛苦,过来拉着他的臂膀安慰道:“你别这样,可姐她来的匆忙去的也匆忙,她并不是不想见你,走时她还跟我要了你的电话,她会打给你的,她还会回来的。”

 “小叔。”罗孟摇了摇头,甩开罗的手,盯着罗朋:“是不是你把我妈赶走的,你是不是不喜爱她,你不愿她进罗家的祖屋对不对,是你气她走的对吧!”

 一进屋就见罗朋的脸色不对,罗孟前后想想也猜出,小叔罗朋肯定对自己的母亲说了不该说的话,要不母亲大老远回来祭拜又怎么可能如此匆忙的离去。她甚至离自己的儿子都不见就走了?

 果真。

 罗朋听到这话,原本烦闷的心立即就变得恼羞成怒,只见他火怒的站起,手指罗孟训道:“你小子皮了是不是,敢这么跟我说话,我赶她又怎么了,她值得你那么留恋吗,这么多年来她回家看过你吗,她给你打过电话吗,她给你寄过一钱回来吗,你和你没饭吃的时候她又在哪里?”

 “那你又在哪里!”罗孟立即反驳喝道“我和没饭吃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罗朋一怔,不由气结,甩手一扔烟头,更来气了:“你再跟我冲,信不信我一巴掌挥了你。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别忘了她是我罗家的人,是大哥的女人,她不守妇道,她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和儿媳的责任,她抛弃了你和你,既然出去了,改嫁了,那她就不能再进我罗家的门,你要是想她大可以去追,随她去,有钱了你可以去买别墅,住洋房,以后都别再回来,那以后你也不再是我罗朋的侄子,也不再是我罗家的人。”

 霸道!

 罗朋的霸道是在小兴村,在老街片区是出了名的。尽管年轻时不争气,但很护短,很护家。当年姐姐罗玲被三个小混混着,他硬是追了三条街把人家给废了。这些事迹,罗孟当然知道。身为同村人的罗更是清楚。

 罗孟硬是被他喝得没有了气势。内心上来讲他也很恨自己母亲当年的离去。但不管怎样那还是自己的母亲。罗朋身为自己的长辈,如果他真要动手,罗孟也是不会还手的。

 “阿朋,你少说一句。”罗又开始劝慰罗朋“你大嫂当年还年轻,离开也是有苦衷的,再有不对,可她毕竟是小孟的妈妈。小孟想自己的妈妈又有什么不对,你太偏见了。”

 “行了行了。”罗朋转身恼怒道“我不要听什么大道理,总之她离开就是错的。离开也就算了,还这么多年不回来,现在儿子达了她就回来了,这算哪门子的女人。”

 “话不能这么说的。”罗又说道“可姐她现在过得也不错,你怎么能说她是为了钱财回来的呢,再说她在那边也有了小孩,又怎可能老挂着这里。”

 “罗,你要再说,我可要请你出去了。”罗朋冷眼盯着罗。而后又点燃了一烟,低头着。

 罗无奈一摇头,转身拉着怔怔呆的罗孟“小孟,你小叔就这臭脾气,走,别管他,去阿姨家坐坐。”

 罗孟嗯了一声,他也想听听罗说说妈妈的事情,于是就跟着她走了。小叔的强硬让他很无奈。

 罗的家在村头,离罗孟家不到三百米。一路上,罗孟也慢慢的冷静下来。当来到罗家的时候,看着那栋只有一层的平房,罗孟无声的感慨。

 没办法,这就是堕落村里的面貌。

 在客厅坐下。罗给他泡了杯热茶。

 “阿姨,我不渴,你不用这么客气,先坐吧!”罗孟环视着简陋的客厅,那几样家俱…想到罗对自己的好,罗孟看着都有些酸。罗家的条件并不好,他老公罗光也是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大事干不了小事不愿干,家庭也就这样了。

 老街片区没有一个正统的男人。这是老古班留下来的古训。

 罗是本村人,她嫁也是嫁到本村。

 “小孟,让你见笑了。”见罗孟上下打量房屋里的设施,罗也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端着一个瓜子盘走了过来。

 “阿姨,光叔是不是又出去打麻将了。”罗孟随意问道。手却伸到了内衣口袋中。

 “那条赌,别提了,整天在外花地酒地,说也说不听,一辈子也就定格了,昨晚还在跟他闹离婚,换作其它人弄不好早就被他打死了,还好我是同村人,他也不敢拿我咱样。”罗一提起自己的男人就来气。

 转即又笑脸开的道:“小孟,来,别愣着,吃点瓜子,阿姨家也没什么好的东西招待,你就将就一下。”

 “阿姨。”罗孟从怀中拿出一个支票本,这个支票本是他在成立集团董事长时姑姑罗玲建议办理的,集团里留的是转帐支票,他所带的则是现金支票…出笔在上面快画了几下,而后撕下来递了过去:“你对我和***照顾我无以为报,这里有五十万你先拿着吧,不要让光叔知道了,如果他实在不好就和他离了吧,反正你们还没有小孩。离婚后自己去做点生意,如果钱不够的话尽管跟我要好了。”

 “小孟,你这是干嘛!”罗双手把支票推了回来“阿姨虽然过得不幸福但不缺钱,这支票我不能要。你收回去,我缺钱的时候自然会跟你开口的。”

 “阿姨,你要是不收下我心里会过意不去的,再说我现在有钱,你就当是我借给你的好了。”罗孟再次把支票递了过去,罗犹豫了一会也就接了下来,而后小心的放到了牛仔后头的口袋里。她也是怕老公突然回来看到了强抢。

 “小孟,这钱…”

 “阿姨,我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回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我呢?”罗孟立即转移话题。不再谈钱的事。

 罗明白他的意思,沉着道:“大概是上午十一点左右吧,那时她已经去坟山祭拜完你回来了,当时我正买菜回来,就看到可姐跟你小叔在院门口争吵,听了一阵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你小叔很固执,可姐也就想进家看看,到你灵前上柱香,可他就是不肯,我劝了他很多也没用,最后你妈气得都哭了。”

 看到罗孟的表情,罗都不忍心说下去。

 “没事,你接着说。”罗孟禀了禀道。

 “你妈在我家坐了一会就走了。当时我也没想着要给你打电话,后来你小叔过来我就更打不成了。”罗说道:“可姐跟我说了这些年来的很多事情…”

 “小孟,身为女人我很能理解你妈的感受,她也不是有心要离开你的,当年她也想带着你一起走,但你又哪能同意,最后她只能一个人离开了。”

 “你看。”罗拿出一张相片递了过来“这是你妈走时让我转交给你的。”

 罗孟了下鼻子,抬手接过照片,怔怔的看着相片上那个面微笑的女人,三十来岁左右,微卷的头飘洒肩头,远山般的黛眉,美眸,秀的瑶鼻,玉腮,温蕴的,白皙如凝脂的脸,细腻不带丝毫瑕疵的肌肤,身姿美妙,风姿优雅,容华若仙。

 她,就是罗孟的母亲——曹可。

 曹可的真实年龄应该在三十七岁。可是保养得好的她,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毕竟生过小孩的人,再怎么保养看上去还是像妇女的。不能跟徐凤那种娇娘比。

 不过罗孟看起来,却是如沐浴春风,充满慈爱。

 “原来这就是我梦里多次梦见的妈妈…”罗孟双手捧着照片喃喃自语,看着看着脸上就出了笑容。

 这时,罗小小的提醒道:“小孟,相片后面留了字,是你妈妈走前留下的。”

 罗孟也早看出相片正面有印过的字迹,只是他看得有点入神也就没去管了,现在罗一提醒,这才翻转过来。

 “儿子,妈对不住你!你一定要做个好人,做个值得妈妈骄傲的男人!”

 简短的一句话,罗孟的双眼瞬间润了。

 何为好人?

 何为值得骄傲的男人?

 “我会的。”罗孟心里默默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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