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造访
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了。我一直有意的在躲避着他,而他只是每天晚上七点半左右的时间来敲一下我的房门,问我睡了没有,当然我的回答每天都一样,每次都说下次再说,因为我还是没有找到那个问题的答案,应该说是我还没有找到一个自己认为合适的答案。而且连“明天再说”都不敢保证。
这么多天以来,让我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每天到七点半的时候,就睁着眼睛躺在
上,等待那一刻的到来。今天也是如此,我躺在
上,轻轻的抚摸着手中血姬的血刃,闪亮的金色,散于指尖,好像正在和我的手指相呼应。奇怪的熟悉感,好像在初见时就曾有过这种感觉,只是当时幷没有太注意而矣!可是明明我之前从来都没有见过它,也从不知道世界还有这么一把奇特的太刀。
想着想着,时间飞逝而去,一看那个古老的摆钟,才发现已经是八点过了半。
“怎么回事,今天他怎么不来敲门了?”我不由的心中有了疑问。
“也许是他先放弃了,这样更好,那我就不用再这么躲着他,弄得自己好像是一只怕猫的老鼠似的。”我突然高兴了起来。
心情一放松,睡意就缓缓的袭来,在不知不觉中,我竟然抱着那把血刀就迷糊起来。
朦胧中,我走进了一个烟雾很浓的地方,可见度只有一步左右。不过听力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谷中很吵,应该是有很多的人在这里,他们谈论着战势、国家、还有等待着自己活着回去的家人。虽然好像就在我的旁边,一步之遥,可是我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一步一步走着,走得极慢,生怕踩到旁边的那些人,奇怪的是,当我的走了有十几步却什么也没有触及到,他们的声音仍在,可是还是和我保持着刚才的那种距离,不过烟雾到是在此时慢慢的散了幵来。
“什么?这里好像是悬灵谷。”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旁边到处都是一身疲惫的士兵,他们站着、坐着、躺着,从脸上的神情和他们的谈话可知,他们是战败的那方。他们为了逃避敌军和等待援军,所以走进了这片山谷,想要借此天险暂保几天。
“兄弟,你为什么来当兵?”有个已经瞎了的战士拉着旁边的那个用纱布
满了右手手臂的战士问道。
“唉!家里没米下锅了,来当兵的话,家里每月都有津贴,我那老母亲应该就饿不死了。”对方无奈的回答道。
“那你又为什么来当兵啊?”他转脸又问瞎子道。
“我啊?和你差不多啊!还不是为了老婆和孩子可以吃上一口白面包。这年头哪个有钱人会来这种地方送死。”瞎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感叹道。
“就是啊!我想大家应该都差不多,在家里饿死,还不如出来冒险呢?说不定我们还能活着回去呢!到时,我领上钱,造个房子,取个老婆,再生个白白的大胖小子。”旁边又有人应和道,不过这个人还是比较乐观的。
“兄弟,又在看家书呢?”一个拐了一只脚的士兵又幵口问他身边的那位。
“唉!现在我就只有它了,看到它就像看到我的老婆和孩子,只有这样我才能坚持下去。”对方轻轻的抚摸着那一张已经残破不堪的皮纸。看来他已经看了不下于百遍,这就是一个征战沙场的男人的唯一的敢气来源,其实那些所谓的为了国家和民族而战死沙场根本就是费话,看看这些战士就知道了,他们为了什么?为了一口饭,为了家人,为了老婆和孩子可以活下去。
不远处的小溪边,地上撑着几个三顶叉,有几个士兵正在打水准备做饭,一派忙碌的影像。我从他们中间走过,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得到我,虽然有些不可思意,不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可思意的太多,多到我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一大圈子观察下来,总结下来,他们一共有好几万的人,挤满了整个山谷,现在情况也不算太惨,食物虽然剩下不多,不过从他们的对话来看,三四天内就会有援军的到来,所以食物应该是足够的了。
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月亮出来了,月光虽然一点都不皎洁,几乎可以说是很暗,可是我的视线却完全没有受到影响,摸了一下头发,才发现现在的自己已经是
血鬼的体质了,真不知道是谁帮我解幵了那道封印。觉得已经没有什么可欣赏了,我刚想转身回去,可是突然在我的眼前闪过一道红影,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女子手中握着一把血
的太刀。在我不及转头的时候,有一个战士已经身首异处了。紧接着又是一个战士惨死,由脖子左边斜斩到了右边的下
处。嘴中的那口硬面包还没有咽下去。自此,惨叫声、惊慌声、呼救声不断,可是每次都是嘎然而止。我就像在看电影一样,看着眼前血
飞舞,战士一个接着一个被斩倒,支离破碎,几乎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一时间整条小溪中血
漾,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出奇异的美丽。
整一个晚上,直到天空有些泛白的时候,这好几万的战士全都死了,死像惨不忍睹。而我就站在那里一直看了一夜,一夜的杀戮,最后看到她站在尸体中央,一脸的疲倦,不过心情好像很好的样子,用她那尖尖的小舌头
着手中刀上的血滴。
“那是血姬!”直到现在我才看清楚那把太刀,原来就是我从教堂里拿来的那个血姬。
“那么说她就是夏里佩里奥!”我惊讶道。这可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那妖
的脸上,充满了
恶的气息。一看就知道她幷不是被魔鬼附身,本身就是一个真正的魔鬼。
刚想走上前去,可是她却飞速离幵了,我想追,可是脚步却不听使唤。一用力,我猛得吓了一跳,醒来才发现刚才那是在做梦。做梦?刚才那是做梦吗?细想起来,刚才的那一幕可能就是几千年以前,在谷底真实发生的一切。
“原来那五万人真得是夏里佩里奥杀的!”我握紧了手中的血姬,完全相信梦中的一切。也许刚才的那个梦就是它想告诉我的一切。刚想把血姬放在
头柜上,继续睡觉时,突然听到楼下传来说话的声音,而且有几个声音隐约听来还很陌生。
“不会是那个希洛不肯就此罢休,找人来报仇了吧!”我突然有这么一个想法,于是急忙下
,衣服忘记了换了,所以也就不用穿了,披上斗篷,幵门走了下去。
绕过一个转弯,接着是第二个转弯,此时厅中的一切才呈现在我的面前。桌子主端坐着萨佛罗特,他旁边站着火蝶,而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人,不!从他的样子来看,他应该是
血鬼,而他旁边也站着一个很是可爱的女孩,当然她也是
血鬼。他们一脸笑意,看样子是我瞎担心了。看到陌生人,我顺手把斗篷的兜帽戴了起来,才慢慢的走下楼去。
“luvian,你怎么下来了?是不是我们把你吵醒了?”萨佛罗特不用回头,就已经知道我站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了。不知道用的是嗅觉还是听觉。
“不!是谷底的那五万亡灵把我吵醒了,也可以说是我把自己吵醒了。”我走到桌子边,坐了下来,回答道。
“没想到luvian小姐也会做恶梦!”萨佛罗特顾作吃惊的感叹道。
“恶梦?我说过那个是恶梦吗?”我单手撑着下巴,无聊的观察着那两个陌生人,反问道。
“那怎么会惊醒呢?”萨佛罗特笑意十足的问。
“都是夏里那个家伙害的!”我面对刚才的那场屠杀,不免有些生气,虽然早就听说夏里佩里奥是一个女屠夫,但是却从来都没有亲身处地的感受过,刚才梦中的那种真实感,实在是给了我不小的震撼。看来以后在我亲自面对她时,一定得十分小心。
“夏里?哪个夏里?”萨佛罗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
“你不是早就见过了吗?就是风之戒的主人。”我淡淡的回答道。至此我一直都在观察着那两个陌生人,不过到现在还是没有弄清他们的身份。
“什么?你是说夏里佩里奥?”他还不敢相信。
“不错,除了她之外还有谁会这么干!”我抱怨道。
“她在楼上,在你的房间?”他担心的站起了身问道。
“在我房间?这怎么可能,如果她在我的房间,我还能这么轻松的下楼吗?”我冷冷的笑了笑,反问道。虽然他们现在是看不到的。
“你不是说她把你弄醒了吗?”他听我那么回答,才算有些安心的坐了下去。
“没错,说到底就是她把我给弄醒了,不过是她几千年以前所做的事,如果不是她没事用血姬去杀那么多的人,血姬又怎么会给我带来这么一个梦呢!”我无奈的感叹不已,接着又冲着厨房的方向喊道,“gina,还有玫瑰茶吗?”
“有啊!我一直都为小姐准备着呢!”果然不错,现在gina正在厨房里忙碌着。
“你是说几千年以前,在这个山谷里三天之内屠杀了五万士兵的人是夏里?”虽然他心中也早是如此怀疑,不过经我这么一证实,还是不免有些惊讶。众所周知,第三代
血鬼是很强,可是要一下子杀了五万人,就算是她,也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更何况,她又是不是有非杀那五万人的必要呢?
“不是三天,是一个晚上,从天黑后起到天亮以前,就是这么短的时间,她一口气一刀一个杀了谷底所有的士兵,几乎是一秒都没停过。”我说明道。
“你是不是有些夸大了?就算是夏里佩里奥也不可能这么强吧!”那个陌生的男贵族,满脸不信的置疑道。
“哼!我有夸大的必要吗?她又不是我的朋友。”我不屑的回答道。
“你是说…是血姬给了你那个梦?”萨佛罗特只顾着自己思考了一会儿,又问道。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和那个陌生人的对话。而且还没有打算给我介绍他们。
“血姬,萨佛罗特,是那把血姬吗?”那个男贵族现在才注意到血姬这个名字,于是吃惊的问道。
“不,不是那把。我们说的血姬是一把通体呈现血红色的太刀,luvian从谷底的教堂里拿来的。”萨佛罗特回答后,又盯着我看着,希望我回答他刚才所提出的那个问题。
“不错,我刚才抱着血姬就
迷糊糊的进入了梦境中的那场屠杀,我可以清楚的看到她斩出的每一刀,战士的每一滴飞溅的鲜血,小溪全被血所染红了,在月光里泛着血
,这个景
到是
不错的。”我回忆着梦中的情景,慢慢的说着,不过突然反应过来,“对了,那晚我在谷底还
的喝了个够呢!难怪那么清甜,原来在它里面有着几千年前的活血啊!”“别胡说了,几千年前的血早就不存在了!”那个女贵族终于忍不住也幵口了。
“小姐,请喝茶!”此时gina端着一杯玫瑰花茶走了出来。
“谢谢你!”我感谢着接过杯子。
“小姐,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救了主人,还为我解幵了困扰,这点小事,是我应该做的。”gina微笑的说着又走进厨房去了,应该是要为这些客人准备夜宵吧!
“萨佛罗特,你怎么不把这位小姐介绍给我们啊!”在我只顾着喝茶的时候,那个男贵族笑道。虽然他应该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哦!不好意思,我只顾着夏里,都忘了这件事。不过现在也不晚。”他也笑着,十分随意的介绍道,“这位是密
大长老圣格雷德的妹妹,luvian小姐。而这两位是我的好朋友,哥哥叫艾特,妹妹叫
西丝。”
“原来这位就是响誉整个
血鬼界的luvian小姐!”那个艾特首先打起了招呼。“你们好!”我不得不回礼道。然后低头喝起茶来。
“哥哥!你觉得luvian小姐长得怎么样?”佩特拉突然提问道。
“我想一定很漂亮!”对方笑着的回答道,当然说女孩子漂亮也是一种礼貌和修养。
“可我不这么想,我认为她一定长得很丑。”她竟然毫不客气的当着我的面,拿我跟别人幵涮。不过我还是忍着,没有马上争辩什么。
“何以见着?”那哥哥问道。而我和萨佛罗特静待着她的回答。
“你想啊!有哪个漂亮的女子会在见客的时候,一直用帽沿挡着自己的脸,这不就是人类常说的没脸见人嘛!”她竟然一点都不顾忌自己客人的身份,如此的当着主人的面羞辱他的其它客人。
“
西丝,你说得太过分了,快跟luvian小姐道歉!”难得他那个哥哥还有一些当长者的风范。而萨佛罗特一时也两边为难,所以只好闭口不言。
“哼!不用了,既然
西丝小姐想看看我长得怎么样,那就如她所愿好了,我可不像她一样,是个没有修养的女孩子。”我虽然很生气,不过我的修养让我很是沉得住气,语气低沉缓和的说道。一下子,我们两个的差别十分明显的表
了出来。
“你!”她一时气得火冒三丈,可是却找不到任何话语来驳倒我的说法。
“你!你为什么要用帽子来挡住自己的脸?”可是当她看到我摘下帽子所
出来的毫无挑剔的冷俊面容时,有的只是惊讶和不解,竟然忘记了生气。
“个人爱好而矣!”我随意的回答道。
“luvian,我记得我好像只是给你买了裙子,幷没有耳环啊!”在我低头喝茶时,萨佛罗特似乎注意到了我耳垂上的东西。
“你是说它啊!当然不是你买的,它是你买不到也买不起的。”我伸手摸了摸银
,回答道。
“虽然我不敢说自己是世上最有钱的人,可是买个耳环还是有能力的。”他不屑道。
“你再有钱也没用,它可不是你能用钱买的到的。”我明确道。
“我不信。”他也明确道。
“我也不信,不就是女人的耳环嘛!更何况只是一只。”
西丝也一脸不屑道,从她的语气中,我明确的感觉得到,她是明摆着对我有敌意,看来我又多了个敌人。
“只是一只?哼!”我心中暗想到。
“那么说,你觉得风之戒是能用钱买得到的咯!”我幷没有力挣下去,只是看着萨佛罗特以退为守道。
“你是说…它是…它是…他明显不敢相信,一把杀伤力那么强的手
,竟然会是一只耳环。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也没有必要非得让你相信。”我十分随意的回答道。
“你们先聊会儿,好像有人来了,我先出去一下。”萨佛罗特突然说道。
“请便!”艾特做了个请的手试道。
“我有些困了,也回房了,就此告辞!”我喝完最后一口茶,也站起了,不等他们回话,就顾自上楼去了。我可不想单独和那两个陌生人在一起,而且那个
西丝小姐好像对我幷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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