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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借刀杀人,谁人得惠?
 第一百一十章借刀杀人,谁人得惠?

 大太太悬着的心放下了,催促道:“请先生放心开药,多贵的都无所谓。”

 大夫怒瞪她一眼,骂道:“哪里有这样的,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对孩子好点不就完了,看这孩子的穿着,也不像是下人,明明锦衣玉食的小少爷,还能被*待成这副样子,再有下次,休叫老夫诊断。”

 大太太心中有愧,唯唯诺诺地应了,终究是自己教子无方啊,却也对这个大夫上了心,知晓这是个有本事的,态度不免恭敬起来。

 这个大夫却不是那种黑心的,只开了些寻常‮物药‬,大太太忍不住劝道:“我家中境况尚好,大夫不妨开些贵重药品。”

 大夫两眼一瞪,胡子都被气的吹上去了:“对症下药懂不懂?不对症,再贵的药也是砒霜。”

 话罢,觉得这家主人实在不可理喻,却匆匆就要离去,大太太赶紧叫人拿了诊费追上,又说了一堆好话,才把面色缓和下来的大夫送了出去。

 回过头来见大少依然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大太太叹了口气,上前推了推她,等大少呆滞的目光挪到自己身上时,柔声道:“大夫说了,正哥儿没事儿,好生调养便是了。”

 大少心头巨石落地,哇的一声,大哭出声,扑到了大太太的怀里“娘,你说我当时怎么就那么狠心,正哥儿,明明就是我心上的一块啊,我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他伤了一的啊。”

 说到这里,大少坐直身体,挽起袖子,却见她胳膊上一条条鲜红的疤痕,噎道:“我每次打了正儿,就多用三分劲打自己一次,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大太太一阵伤心难过,这么好的儿媳,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她把儿媳的袖子缓缓放了下来,轻声劝慰道:“我已经跟你四婶子说好了,咱们俩家把三房的院子先分了,到时候我叫齐哥儿带着那些狐狸搬出去住,你就跟着我住在这边,咱们眼不见心不烦,可好?”

 大少浑身一震,缓缓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大太太:“娘,这是叫我和齐哥儿再无转圜余地啊。”

 大太太登时明了她的心意,儿媳,对儿子还是有情啊,艾,真是孽缘啊,孽缘。

 大太太见大少又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恨的牙的,她一咬牙,推了一把大少,直接道:“要不你和齐哥搬了去,正哥儿在我这里养着,等你把那群狐狸压制住了,再把正哥儿接过去。”

 前些年,正哥儿年纪小,大少无暇他顾,但每次齐哥儿房里又多一个女子的消息传来,她都痛彻心扉,却又分身乏术。

 现在听了大太太的话,不免意动,总归是正哥儿的亲祖母,还能害了孩子不成?

 大少满脸坚决,却是下了决心要好好收拾下齐哥儿的房里人了,她点了点头道:“就按母亲说的办吧。”

 大房和四房忙忙活活的开始搬家,大少也是个有心思的,她把几个姨的院子设在了靠近四房的这一头,却把自己和齐哥儿安置在了另外一边,靠着叔叔婶婶,齐哥儿总不好太过放肆吧。

 四太太也有自己的打算,她把自己和四爷的住处定在了紧邻着大房的院子里,又把四爷的几个姨安置在了原来的宅子里。

 大少很满意,几个姨在四叔四婶眼皮子下面,四太太也很满意,大少和她离的不近,她最讨厌的其实不是齐哥儿的几个姨,而是占住了齐哥儿正头位置的梅氏。

 等两边都安置妥当了,大少极有礼数的来拜访四太太了,带了两匹新流行的织锦,又带了街上点心铺子买来的四盒糕饼,四太太笑着让魏嬷嬷收下了。

 两个人坐了,随便聊了几句闲话,四太太突然挤眉弄眼地道:“齐哥儿房里的那几个还消停吗?”

 大少面皮一僵,勉强笑道:“都是知道进退的,也还安生。”

 四太太哦了一声,又凑近了,一脸好奇地问道:“上次你把正哥儿揍了,似乎就是因为一个姨?”

 被人当面拆穿**,就算大少涵养再好,她也维持不住了,脸一下就耷拉下来,身子动了起来,嘴巴里也准备告辞了。

 四太太却一把拉住她,半个身子悬在了炕外面,吓的大少赶紧扶着四太太坐好了。

 四太太拉着大少,嗔道:“婶子难道是外人吗?”她语气真诚,脸上诚挚,大少不由也信了三分。

 大少苦笑道:“终究是家丑,怎好让婶子劳心。”

 四太太似嗔非嗔的白了大少一样,恼道:“你啊,就是子太好了,婶子教你一招,包管教那些狐媚子老老实实听话。”

 大少登时来了兴趣,听四太太说完,满脸喜,连声道:“婶子真是精明,想的出这种法子,我这就回去办去。”

 等大少出了门,魏嬷嬷捧了一盘酸葡萄上来,四太太有滋有味的拣了吃,一旁的魏嬷嬷看的一阵倒牙,却想着,今天心情真好啊。

 四太太确实心情不错,借了大少的手修理了勾引齐哥儿的狐媚子们,通过这一次,大少会信任她许多吧?真是一箭双雕啊。

 顾二小鼻子,喜笑颜开的拨弄算盘珠子,今天气好,贺大娘的身体也缓和许多,却是搬了桌椅出来晒太阳,贺大娘见顾二一副傻兮兮的样子,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不就多了几两银子就把你乐成那样。”

 顾二不以为忤,一心打着她的小算盘,头也不回地道:“大娘不是教过我,积少成多嘛,再说了,这几两银子足够三口之家吃喝几个月了,可是笔不小数目了。”

 顾二管了段时间账以后,对银两一事却是有了概念,对当初自己随意的给怀哥儿那一小块碎银咂舌不已,若是换了现在,她可不舍的了,顶多给三个铜板,也够买两个包了。

 顾二却是有些疑惑,她手上动作慢了下来,歪着头看向贺大娘,问道:“这大少怎地突然开了窍,明里增加了几个姨的伙食钱,暗地里却叫我克扣饭食?”

 贺大娘歪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温和的光晒得人暖的,她眼睛也不睁,冷笑一声,嗤笑道:“你也不想想,大少如今和谁做了邻居,都道是学坏容易学好难呢。”

 顾二顿时恍然大悟,不喃喃道:“要是大少爷和四爷都多娶几个姨就好了。”随即又语带可惜的道:“艾,三房的明少爷也有两个姨,可惜搬出去了。”

 贺大娘哭笑不得,但凡做了正头的,都巴不得姨越少越好,偏只有顾二,竟然把姨当成了发财的门路,这孩子,人情世故方面还是差了点火候啊。

 没几,大少的院子里闹了起来,却是几个姨联手把大少克扣饮食的事情给捅了出来,闹到了齐哥儿那里,齐哥儿直接丢给了母亲,几个姨登时心都凉了,谁不知道大少是大太太的亲侄女呢?

 结果大少一派镇定的唤顾二来对质,顾二便带了账本来,毕恭毕敬地捧给了大太太过目。

 大太太接过账本,翻开一页,却不愣住,这哪里是账本,简直可以做临摹字帖了,一手工整的小楷却不是自己惯写的女子用的簪花体,一笔一划锋芒尽敛,却能看出其中的隐忍不发,乃是现今最流行的君子体,而且颇得其中三味,假以时说不定会成为一代书法大家。

 大太太看了一眼顾二,心道,可惜了,可惜是个女子,又是个下人,就算写的一手好字,又能怎样呢?连帐房先生也做不成。

 带了这层怜惜的心思,大太太看账册却是宽容了许多,一行行一列列的看过去,却是清晰明朗,毫不拖泥带水,不暗暗点头,这账本记得倒是甚好,她不抬头又看了顾二一眼,要是男儿就好了,定要她做自家的账房。

 对了一遍,发现没有遗漏之处,而且大少给几个姨的份例定的还颇高,大太太不皱眉对大少道:“她们几个何必吃的这么好,都快和你一样了。”

 旁边几个姨一听,这话不对啊,明明一天到晚吃不肚子,怎么就和大少差不多了呢?

 赶紧推出来一个伶牙俐齿的,唤作珠儿的姨出来说话:“明鉴啊,奴婢们平里饭都吃不,怎么就和大少一样了?”

 大太太脸一沉,真是贪得无厌的东西,她随手翻到昨餐单,质问道:“昨天是不是吃的鱼香丝,麻婆豆腐,凉拌青笋还有一个鸭血汤?”

 大太太说一样,珠姨就点一下头,待大太太说完,才省的不对,样数是对的,可是分量对不上啊,那鱼香丝里就没看见一丝,麻婆豆腐里也没找着豆腐,可惜大太太已经定了她们罪名,却是不容辩解,当下就叫大少把她们带回去发落。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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