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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章 貂蝉
 “卜己…”

 刘渊看着卜己歪斜着耷拉在身躯上的脑袋,和额间黑巾下那一抹明黄,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黄巾…”

 他蹲下身子,掀开卜己裹头黑巾,一把扯下了系在额上的明黄布条,对静静立在一旁的黑衣女子淡声道:“太平教。”

 “你怎么知道!?”

 黑衣女子后退一步,惊讶不已。

 刘渊亮了亮手中黄巾,对黑衣女子绝美的容颜视而不见,脸上一片淡漠:“说说吧。”

 “说…说什么?”黑衣女子又退了几步。

 “你是谁?谁派你掳走昭姬?又是如何与太平教牵扯在一起?”

 “我。。本小姐就是不说。。你奈我何?哼,你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要欺辱我这个小女子?”黑衣女子紧了紧手中的利刃。虽然知道便是再有十把利刃也不可能是眼前这男子的对手,但有利刃在身,总归有些安全感。

 刘渊不为所动,踏前一步,把一块大石头踩了个粉碎。

 “说!”

 “你…”黑衣女子见此,知道刘渊铁了心肠,眼珠子一转,左顾右盼起来。

 “不说,就别想离开!”刘渊喝到:“别以为本侯答应过昭姬不伤你性命,但本侯这些属下,可没答应!”

 映着刘渊的话,典韦恰到好处的龇牙咧嘴,一副凶相,把个黑衣女子吓得又退了几步。

 人为刀俎,我为鱼,黑衣女子无法,只能妥协。

 “那好,既然冠军侯爷要听,小女子自然给你面子,不过…”黑衣女子眼珠子灵动一转,哎哟叫了一声,捂着肚子道:“本小姐饿了,没力气。”

 刘渊脸色一沉,黑衣女子见状,连忙道:“你可是答应过昭姬小姐,不伤我的…何况本小姐又不是不告诉你…饿了嘛…”

 那宜嗔宜喜的表情,让刘渊一顿。

 “老典,带上这女子,我们走!”

 黑衣女子心不甘情不愿,扭扭捏捏跟在刘渊身边,随亲卫出了密林,上了官道。

 …

 “昭姬…昭姬…”

 刘渊怀抱着蔡琰,轻声唤道。

 蔡琰睁开眼,已经是漫天繁星,时值深夜。

 “子鸿哥哥…”

 想来是受了些惊吓,蔡琰精神有些萎靡不振,话音十分虚弱。

 “怎么样,没事吧?”

 看着刘渊无限关怀的眼神,蔡琰温顺的摇摇头,轻声道:“没,就是有些饿了…”仿佛是为了配合蔡琰,忽然间咕噜一声,刘渊笑了,蔡琰窘的满脸羞红。

 陪着蔡琰吃了些食物,一直等她睡着,刘渊才走出自己帐篷,来到了看押黑衣女子的帐篷。

 黑衣女子能在紧急关头从刘渊戟下夺取卜己的姓名,其本事自然不算平庸。所以为了防止其逃跑,刘渊在这帐篷周围硬是布下了天罗地网,整整两百亲卫,将这里牢牢围住,便是苍蝇蚊虫,没有刘渊的允许,也休想飞的进去,跑得出来。

 “主公。”

 见刘渊到来,亲卫们躬身行礼。

 刘渊摆摆手,信步走进了帐篷内。

 黑衣女子正气冲冲的坐在榻上,扭着头,连晚餐都摆在一边,没动分毫。

 “怎么,不是饿了么,怎不吃?”

 刘渊走过去,坐在灯下。

 “哼,刘子鸿,你是什么意思?”黑衣女子小嘴一翘,妙目瞪了他一眼。仿佛youhuo,而非愤怒。

 “什么什么意思?”刘渊自顾自拨弄灯,没看黑衣女子一眼,错过了大好风情。

 “帐篷外两百人在干什么?”黑衣女子怒道:“本小姐不是笼中鸟,侯爷不觉得这样做太过分了吗?难道担心本小姐逃跑?”

 “不错!就是担心你逃跑。”

 刘渊直言不讳:“你本事也不算小,尤其是度,有些神出鬼没,本侯担心十个八个看不住你。”

 “你!”黑衣女子被刘渊说中心头事,顿时说不出话来。一边暗道刘渊谨慎,一边骂他不是君子。

 “说吧。”刘渊将灯光拨的大亮,一双眼睛就盯上了黑衣女子的脸。

 刘渊功力深厚,久经鲜血洗礼,一旦认真,一双眼中的光,就给人一种刺痛,一种莫大的压力。

 黑衣女子仿佛被刘渊看透了灵魂,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说就说,哼,不就是武功好点么,有什么了不起的…”黑衣女子小声嘀咕,就像个小孩一样。

 “洗耳恭听。”刘渊淡然。

 黑衣女子沉yín片刻,精致的俏脸忽然一正,不复youhuo,反而庄重:“冠军侯,若要知道其中辛秘,还须得答应小女子一个条件。”

 刘渊点点头,似是早知如此,道:“说。”

 “小女子若道出一切,这中原就再无容身之处,还请侯爷收留!另外,小女子还有一帮姐妹,侯爷也要关照。”

 刘渊点头,道:“这不是问题。”

 黑衣女子这才道出真相。

 “小女子姓任,名盈,字红昌,原是宫中貂蝉,如今是王允大人府上歌姬…”

 貂蝉盯着火光,仿佛陷入了回忆,竟没有现刘渊脸上震惊和释然的神色。震惊是因为没有想到眼前这女子是貂蝉,释然同样是因为眼前这女子是貂蝉。

 这么美的女人,比蔡琰都要yan丽三分,除了还未长大的洛神,也只有明传千古的祸水,貂蝉了。

 “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自我懂事,就跟在师父身边,学习琴棋书画各种技艺,甚至勾引玩男人的本事…后来,师父去世的时候,我才知道,她是一个称之为煞组织的头领。”

 貂蝉说道这里,顿了一顿,抬起臻,问道:“冠军侯知道战国时的家吗?”

 “家?”刘渊愣了一愣,道:“莫不是那个…的家?”

 “不错。”貂蝉点点头,道:“家在儒家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之时,几乎被剿灭一空。剩余为数不多的门人就隐藏了起来,暗中展。随着时间的流逝,一部分门人于观测天象,占卜吉凶,称之为派;另一部分却专于暗杀、刺客之道,称之为派。”

 “后来,这两派在理念上生了jī烈的冲突,,于占卜吉凶、观测天象的门人就改名换姓,投靠了朝廷;另一部分就组建了煞,暗地里接些刺杀任务,同时展壮大。”

 “占卜吉凶、观测天象的这些人认为,家惨遭灭门,董仲舒虽然是直接凶手,但最大的原因,是没有靠上朝廷。他们甚至以为,如果那时候就投靠了朝廷,就不会有灭门惨祸生。于是他们为了复兴门派,就做了这样的蠢事,到如今,早已被朝廷同化,门人弟子渐渐忘却了初衷!”

 “相较于派,我们派却从未忘记复兴家的祖训!”说道这里,貂蝉竟然jī动起来:“我师父,我师父的师父…她们一代代都在为这个目标而奋斗,虽然收效甚微,但她们相信,总有一天会成功的。”

 “但师父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快!”

 “那天,一个道士找到了师父,他自称太平教主张角。两人在密室里不知谈论了什么,直到深夜,张角才带着笑容离去。第二天,师父就让门人弟子尽数出了秘密驻地,前往洛,或为歌姬,或做小妾,不计损失,打入各大官员府中。甚至连皇宫里,都有我们的人!”

 “原本我在宫中呆的好好的,有一天,师父竟把我秘密叫到了袁隗府上,并为我想了办法,把我弄进了王允府中。”

 …

 刘渊静静的听着,没有表情,也不表意见。

 “昨天早晨,我接到命令,让我去蔡大家府上绑了昭姬小姐。在我把昭姬小姐带出洛之后,就有太平教众告知,让我把昭姬小姐带到黄河岸边的小山坡上…于是就有了今次之事。”

 “家、太平教、袁隗、灵帝…”

 刘渊听到这里,不由将这些人联系起来,只觉得其中错综复杂,让人怎么也理不顺。

 不过想来,张角这人早就有了心思。并且趁着朝中皇帝大臣争权夺利,竟左右逢源,迅壮大!

 而且这人竟联络了家中的派!

 “不知道其他学派有没有人同合污?!”

 刘渊心思一转,又即刻否认。

 儒家乃是当今学派主,根本用不着与太平教姌合;道家向来都隐迹山野,远离尘世,追求成仙了道,自然也不会如此;至于兵家、法家等一干学派,其中人物一出,俱是惊采绝yan,不会看不出太平教的弱点,定然不会与之同;而墨家早就投入自己麾下,也不会如此。

 刘渊思来想去,只觉得张角拉拢的恐怕都是些小门小户,没甚关键人物。

 对比历史,刘渊也释然。

 如果张角拉拢了法家、兵家中人,就不会那么快被虚弱的汉朝剿灭。

 空有百万大军,却各自为战,说到底,张角仍旧是一个披着道士皮的农夫,根本没有相应的手段与远见卓识。

 但张角本身的厉害,也毋庸置疑。

 刘渊在长子曾经见过张角一面。此人面有宝光,如果修炼的是武功,绝对已经臻至化境,甚至与墨宗主不相上下!但刘渊眼拙,竟看不出张角修炼武艺的痕迹。

 传闻张角得南华老仙太平要术,难道?

 刘渊心头一惊,想起了这个时代的几大极有名气的仙人。

 左慈、南华、于吉!

 难道真有仙术不成?

 “仙术!?”

 刘渊瞬间又定下心神,

 “便是有仙术又如何?我兵家之术,乃是上古传承,练到深处,力能拔山,躯体钢不坏,怕甚仙术?!”刘渊傲然。

 貂蝉看着刘渊变来变去的脸色,不由好奇万分。她一边看着刘渊,一边学着他的表情,最后竟扑哧一声娇笑出来,将刘渊惊醒。

 “呃…”刘渊尴尬异常。在美女面前失态,能不尴尬?摸了摸后脑勺,刘渊干笑两声,转身出了帐篷。

 貂蝉这时候忽然觉得,刘渊也并不是那么可恶,也有他可爱的一面。

 她怔怔的望着仍在晃动的帐门,扑哧一声,又咯咯笑了。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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