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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张飞显威
 巳时末,大军开拔,蜂拥出城,方阵而列。

 张飞骑神骏黑马,当头而立;提丈八蛇矛,气势凌然。

 一众将官策马跟在他身后,俱都全神贯注,盯着两里外正在集结的野人大军。

 “尔等且好生观看这野人的战阵,到时候莫要慌了手脚!”

 张飞右手蛇矛一指,左手刮着下巴上初具规模的胡须,喝到。

 “哈哈哈…”众将官俱都哈哈大笑不止。

 “将军,这野人有甚战阵?不过乌合罢了,没甚看头。”

 众人都点头称善。

 “愚蠢!”

 张飞冷笑一声,道:“尔等也是经过主公练的老兵,岂不闻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主公曾言,不要小看了任何对手,便是狮子搏兔,尚且用尽全力,更何况对面近十万大军,怎能不小心谨慎?”

 “呃…”众将官俱都无言以对。这都拿主公的话来说教了,谁还敢反驳?便是那平时瞧不起张飞年幼,反倒爬到头上的几人,也只是心中鄙视,脸上肃穆。

 张飞斜眼瞟见,不由嘴角一翘,心中嘿嘿直冷笑。

 “嘿,胆敢瞧不起俺老张,待会儿让这些鸟人看俺的厉害!”

 这人呐,什么地方,任何场景都避免不了勾心斗角。便是这铁血的军中也免之不了。张飞不过十七八岁,年岁小,又是初入军队,却得到刘渊赏识,后来居上,地位一窜而起,却是爬到了这些军中老人的头上,怎能叫人服气?

 于是有一部分牙门将、骑督、部曲督,心中不忿之余,就处处给张飞软钉子吃,时常搞得张飞灰头土脸,却又不好作。

 依张飞的火爆脾气,应该是一顿鞭笞,把这些家伙打的哭爹喊娘才是。但刘渊因为早知张飞性格,细心调教了一番,才让其有所改观。

 张飞身为都尉,一军之长,自然希望完全掌控军队,那么依照刘渊所说,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战场立功,以实际行动折服属下,方是正道。

 不过要是有机会让这些家伙吃瘪,张飞却也不会平白放弃。

 张飞信心满满的挥舞了一下蛇矛,趾高气昂,坐下黑马仿佛也体会到了主人心境,不由甩了甩蹄,打了几个响鼻。

 太阳缓缓飞过头顶,午时,已至!

 “擂鼓!”

 张飞暴喝一声,身后立刻响起震天的战鼓声。

 ‘咚咚咚…’

 那鼓声先是缓慢沉重,接着,鼓点愈急促,最后竟连成一片,一下又一下,声声擂在人心头,jī起热血沸腾,豪气直冲天际!

 鼓声中,士兵们膛渐渐起伏,呼吸都急促起来,握着兵刃的指关节青白加,一双眼睛,红了!

 野人大军听闻鼓声,顿时sao动起来,有的竟然举起木,呼呼喝喝,呜里哇啦对着张飞这边大叫不止。

 张飞哈哈一笑,一夹马腹,纵马来到场中,手中蛇矛平指,锋利的矛尖在阳光下反出令人胆寒的银光。

 “张飞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声音暴狂莽,力鼓点,传遍四野。

 野人们见此,sao动更甚。忽然间,野人中军两旁一分,出一条隙,一群手握农具的野人,簇拥着几个身披兽皮,骑着野物的高大身影,来到阵前。

 当头一人,身高竟有一丈,骑在一只雄壮野牛背上,在这炎热的夏季,居然还披着一张完整的熊皮,这,是野人的王!

 野人王身侧,十个狂野壮硕的野人一字排开,俱都骑着麋鹿,手中或石锤,或**ang,兵器之简陋,不一而足。

 “燕人张飞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眼见张飞挑衅,野人王不由出一声愤怒的咆哮,手中兽骨权杖一指场中神采飞扬的张飞,口中呜里哇啦就是一阵吼叫。

 接着,一位提着丈长黑色木bang的野人,一拳擂在座下麋鹿头顶,那麋鹿哀鸣一声,四蹄撒开,飞奔起来,直奔张飞而去。

 “吼吼吼…”

 十万野人咆哮起来,仿佛在为那野人将领加油。

 “哈哈,来得好!”张飞手中蛇矛一紧,拔转马头,便了上去。

 “咻!”

 狂奔中的张飞抬眼一看,只见一黑点直奔面门,心急之下,头脸微微一偏,直觉火辣辣的疼痛立刻从脸颊传来,伸手一摸,竟满是血迹!张飞背后不由冷汗直冒。

 “卑鄙的野蛮人!”

 原来,那野人骑鹿飞奔之时,顺手从背上取下一支短标,照着张飞魁就投了过去,张飞一时不查,差点着了道,险些出师未捷身先死。

 “吼!去死吧,野蛮人!”

 两骑临近,张飞狂吼一声,脸上血渍衬托着他狰狞的面容,仿佛恶鬼一般。

 ‘嗤!’

 蛇矛带着张飞的恨怒,化作一点星光,带起刺耳的尖鸣声,扎向野人面门。

 ‘呛!’

 野人竟然反应敏锐,手中**ang竟沉重如山,坚硬如铁,一个横扫,就把张飞蛇矛扫偏,轻松化解了张飞凌厉一击。

 “有些门道!”

 双骑错而过,张飞略微动了动有些麻的手臂,中战意升腾起来。

 “再来!”

 张飞拔转马头,手中蛇矛舞成一片光幕,仿若一张渔网,将野人罩在其中。野人看不清虚实,一黑bang挥舞起来,只管护住面门,凶残的眼睛紧紧盯着光幕之后的张飞,出嗜血的狞笑!

 ‘嗤嗤嗤…’

 不过眨眼,野人下半身便被张飞捅出数个血窟窿!

 双骑错,一合即将结束,野人突然趁着张飞收回蛇矛之际,反手一bang,就要把他打爆脑袋!

 “嘿!”张飞冷笑一声,头一低,手中长矛斜里往上一刺:“早知野人卑,吾怎能不防!”

 ‘呜’的一声,黑bang扫过张飞头顶,将他头盔扫落马下!

 ‘扑哧’一声,张飞蛇矛从野人肋下没入一尺!

 野人低头,看了看从前透出的矛尖,费力的回看了眼张飞,口中、鼻中鲜血狂而出,眼中凶光消失。

 张飞嘿嘿一笑,手臂力一震,将个几百斤重的大汉挑飞半空,手肘一退一挥,便将之头颅砍了下来!

 两合!只有两合!

 张飞便杀掉了对手!

 “将军威武!”

 两万战士狂热的看着张飞,举起手中兵刃,狂吼大叫,一个个脸色通红,仿佛要把中那一口气尽数挤出来一般。

 张飞掌中蛇矛滴溜溜耍了个花,做了个深呼吸,暴喝一声:“燕人张飞在此,谁敢与我一战?!”

 “嗷吼!”野人阵中,一匹麋鹿托着一位手握巨大石锤的大汉,狂奔而出!

 “嗷嗷嗷!”

 那大汉手中巨锤狂舞动,一张脸上尽是怒气哀

 张飞感受着大汉的狂野气势,心中一凛,暗道厉害!

 这野人气势雄浑狂暴,一双石锤一看便知是势大力沉,对张飞这种喜爱硬碰硬的人来说,还真是不太好对付。

 但张飞是什么人?狂人!

 即是狂人,哪里有畏惧的道理?难而上,杀死对手,方是正理!

 “杀!”张飞牙里蹦出一个杀字,手中蛇矛毫不留情,直刺面而来的大锤!

 一股子劲风直扑面门,将张飞散的长吹起,吹得张飞眼皮都睁不开!

 “锵!”一声清鸣,竟住了战士们的狂吼声,张飞手臂一麻,蛇矛差点手而飞!

 “喝!”

 张飞虽惊不,右手一紧,蛇矛斜里一撤,顺势向下一拉,就要把野人开膛破肚。

 “锵!”又是一阵清鸣,野人锤柄一拉,便轻松挡住了张飞铁矛。

 两人使出浑身解数,眨眼功夫,手十数次,竟是个势均力敌!

 一合,双骑错,野人大汉竟然与先前死去的那人一般,出乎意料一锤甩出,张飞根本没有想到这大汉还来这一招,不由大惊失,想要闪躲已是来之不及,只好蛇矛望背上一横,一式苏秦背剑,想要挡住石锤!

 “砰隆!”“噗!”张飞差点被这一锤砸下马去,幸而‮腿双‬夹得紧,否则,失去了战马,还不是待宰羔羊?然而,这一锤乃是野人尽力而为,张飞虽然挡住,却被震伤内腑,一时间头头晕目眩,中火辣辣的疼痛,手中蛇矛都差点手而飞。

 坐下黑马仿若醉酒一般,摇摇晃晃,奔了出去。幸好这一锤乃是横扫,而非直劈,否则,这黑马,恐怕难逃一死!

 “呼呼呼…”张飞看了眼鲜血淋漓的虎口,中怒火直冲顶门!

 “俺老张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这种亏!你,该死!”

 张飞拔转马头,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石锤野人,一股子森冷的气息弥漫全场。

 张飞,爆!

 “吃我一式,开天!”

 张飞怒吼着,浑身肌抖动虬结,手中蛇矛竟当头劈下,仿若大斧用法,真似开天辟地!

 “呼哧”

 “锵啷”

 野人大锤一横,锤身立在头顶,硬生生的挡住了张飞狂野一矛。然则下麋鹿却没那么大力气,被这一招硬生生的折了细腿,只听见几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麋鹿哀叫着,栽倒在地!

 野人猝不及防,跟着栽倒,一只大锤手飞出!

 “嗤!”

 张飞赶上两步,当头一矛,硬生生将其刺死。

 杀死大锤野人,张飞并没有接着斗将,却是转身拔马回到本阵。

 “先锋骑军何在?”

 “在此!”

 数千个声音汇聚在一起,战气磅礴,直冲天际!

 “擂鼓手何在?!”

 “在此!”

 “擂鼓!”

 鼓声立即响起,仿若雨点落地,砸的空气都燥热起来。

 “先锋骑军准备!”

 “哈!”

 五千杆铁同时平指,五千个铁血战士狂吼而出!

 “冲阵!”

 张飞一马当先,手中蛇矛倒提而起!

 “轰隆隆…”这是雷震大地的声音!

 这时候,野人也反应过来了,他们咆哮着,竟然没有防守,一拨又一拨,彷如飞蛾,仿若netbsp;  “骑军!”

 “破阵!”

 张飞怒吼一声,五千骑军即刻改变阵型,以张飞为,呈三角箭头,直netbsp;  “杀!”“轰隆!”两军撞在一起,彷如jī相碰,立刻卷起万丈涛!

 “破!”

 “阵!”

 “杀!”五千柄长,化作林,竟同时刺出!

 “呃”

 “啊!”一个冲锋,杀死野人数千!野人们临死的号角,不能动摇铁血骑军半分心神。

 “斩将!”

 “夺旗!”

 张飞蛇矛舞动,如苍龙出海,挡在他身前的野人,碰着即死,挨着即亡。他一双眼睛,只盯着那野人王的所在,誓要割下野人王的头颅,以消今重伤之恨!

 郭嘉站在城头,赞许的看着那野人中的箭头,呵呵一笑,道:“即刻传令,弓箭手连两翼,为张将军争取时间!”  m.nIUdUn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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