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想
在靠近五月的时候,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正午的光波流离,
泡桐大朵大朵地幵花,
姿态美好地站立着。
那是春天,
与你在另一个纬度相遇,
你在摇曳,你在沉思。
风比北方温软,
却有些思绪,
不经意的凌乱。
他们都说,
如果有来世,
要变成一棵树,
站成自己的风姿和高度。
人生倘若微缩至此,至一棵树吗?
无数次的萌芽和凋落,
整整的一生是多么地、多么地长啊!
我曾仰望于树下,目光如注,
枝桠上悬垂着的花朵就显得沉重了。
一瓣,又一瓣,
轻轻滑落,
春风中的花瓣在夕光里半明半昧,
曳着酩酊的芬芳。
树,在我的视线里,
每一株都属于生命的奇异。
岁月里荣枯更迭,
美丽的、
拔的,
坚韧的、扭曲的,
一一站成了东南西北,
在晨蔼袅袅,
在暮色苍苍…
一棵泡桐树的音痕还在宛然,
初夏的风已穿透了季节,
欣然地,
我握住了六月的手。
日子不容我再迟疑,
一路行着,走着,
步履急促,
身后是很多很多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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