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五彩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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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
沙般在指尖一颗一颗的悄然溜走,此刻,这最后的三个时辰已然过去了。
那团模糊的黑影,其身子一片朦胧,似水雾般轻轻一挥便会彻底消散于尘世之间。
其上的光芒更是黯淡非常,如烛光之辉,黯淡之中却是凸显出了一番苍白的凄惨。
这一个名叫冷墨箫的男子,他之一生,十五岁那年家中遭逢惊天变故,父母双亡,他那自出生以来便赖以生存的家园,其内的数百人口,那整个罗家村皆是被彻底的毁灭了,唯有漫地的尸骨,还有那一排排被白雪覆盖的无边坟墓。
数不清,那坟墓无尽的数量。更数不清,那少年心中隐藏了多少创伤。
为了替父母报仇,少年毅然踏入了修真界,这刀光血影的世界,这以实力为尊的世界,其内的坎坷与挫折,没有人会比这个稚
的少年更清楚。
先是景黎之辱,再是岁月之逝,从数月期间,他从一个十几岁正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渐渐的,在生机的不断流逝之中,变成了迟暮的即将步入黄土的面黄枯瘦的老者。
这一切,他
过来。这一切,他都依着自己最为坚定的信念踏了过去。
这一切,只因那儿时的温存,让他心中存有了执念。这执念深入骨髓,这执念比天高,比海阔。
修道数年的漫长凄苦,谁又能将之轻轻付之一笑。
没有人能做到,包括他。
他心中的那一片的冰冷,似那万年寒冰,亘古不化。
而当有一天,他遇到了他认为宿命的归宿,那一袭翠衣倾城的女子之时,他的心中因她而渐渐的产生了一丝的温度。
倚天仗剑为她而狂,挥刀一斩为她而疯。
生死不顾,为她笑苍穹,逆苍天。
他以为就这样可以陪着她直到永远。
而如今,当那心中的执念彻底坍塌之后,那一刻的心灰意冷,那一刻深入骨髓的寒冷与绝望,这样的一份凄苦谁又能够真正明白。
在王小逸亲吻李小千的那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都为之倾塌了。
什么王阶凶兽,什么修为提升,他人的死活,在一刻皆与他无关了。
他选择了沉默,他选择了渐渐死去。
这三个时辰中,他自始至终都未曾抬头,双目紧紧的闭着,似这天地间的一切皆是一场梦境,一场虚幻的但让他心寒到彻底的梦幻世界。
即便是那死气弥漫而来的疼痛,那恍若万年寒冰般的冷意,也无法让此刻的他颤抖一下身子。
恍若,他已经死了,在三个时辰之前。
风轻轻的沉
着,默默的倾诉着这一段悲伤。
那团模糊的黑影,那道已然寂灭的身影,在那浓郁的死气之中被渐渐
噬,一晃一晃之间,模糊了虚实间的界限。
风再一次的轻轻吹来,他的身子,他那坚如磐石般的身子,在这风中竟是剧烈的摇颤了起来,其周身之处,那模糊的接近虚无的轮廓,更是越发的模糊了,化作片片光斑,渐渐的,在这片尘世之间彻底消散。
若魂悲,这生死,那来生,相对于那浓浓的心伤,却是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狂风大作,那团黑影渐渐的渐渐的消散了起来…
水月
天的上空之处,那漂浮于半空的惊鸿之殿,那殿宇中,有着一老者轻轻一叹:“为情而伤么?”
那老者骤然抬头,望着远方的一片虚无,全身衣衫瞬间鼓起,那浑浊的双眼之内,其内的表情却是没有任何一个人能看的清的。
“先是生机丧失,再是心魔幻化,而现在连你自己的灵魂都要崩溃,你身为他的传人,如他那般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幸好你在这水月
天内,若是你身处外界,即便老夫神通盖世,但碍于水月
天的压制,老夫的身体却是无法离开水月
天太远,到时候,老夫也没有办法救你。既然你身处水月
天内,又深陷险境,老夫便再帮你一次。云飞子的传人,也就是我的传人,你可不要让老夫失望啊。”
老者轻叹中,大手猛的一挥,无尽的元力向着老者疯狂聚集而来,刹那之间便有一道灿灿的金色手印出现在老者身前。
在老者心念牵动之下,其身前虚空纷纷崩裂,五彩之光从那崩裂之中尽数笼罩开来,化为一片片光斑,将天地之间照的恍若一个五彩世界。
在那五彩光芒之中,其虚空崩裂之处,其内更是涌现出了一道五彩的冗长甬道,那通道似无尽般,根本望不见尽头,远远看去,就仿若一个深不见底的无底
。
也就在这一刻,那金色手印,其上骤然爆闪出一道狂猛的气息,化作一道惊天长虹迅速消失在了甬道之内。
五彩之光形成的甬道,恍若倒卷的天地,其内乾坤一片混乱,在那五彩光芒的深处更是有着一道道淡淡幽光,就如当
冷墨箫使用五行之水极致之柔崩裂开来的三千个小世界其内的幽光一样,这二者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
当
,冷墨箫只是轻轻一瞥,除了那三千个小世界中的幽光一模一样引起他注意以外,并未发现那幽光有何奇异之处。而此刻,那五彩甬道之内的幽光,其周身之处的空间似乎是错
一般,又仿佛是一个个漂浮的自成世界!
连之那金色手印,也是在遇到幽光之时而自行绕道开来。
这一切看似缓慢,但实则只是发生在短短一瞬之间。
此刻,那第四片区域之上,其上的一处空间在刹那之间崩裂,却是那道金色手印穿越了无尽虚空而急急来临。
在那金色手印出现的刹那,其周身所有凶兽,其目中皆是
出了惊惧之
,向着四周纷纷退去。
一道长虹迅速划破天际,瞬息便来到了那团黑影缓渡的消失之处,手印不断搅动之间,似是在收集周处空间那消散的黑影。
然而,就在此刻,那金色手印骤然一震,似是受到大力袭击一般,疯狂倒卷而去,刹那之间便重新融入了那五彩甬道之中。
供奉殿内的老者,其身也是猛的震动了一下,其嘴角更是有着一丝鲜血溢出,双目之中那浓浓的骇然之
,更是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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