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大学入学的时间慢慢地靠近,苡欣与曾芹就像是在高中一样,一样的天天腻在一起。曾芹已经是工商管理系大二的学生的,所以她去学校的
期比较早,为了适应大学的生活,苡欣央求母亲答应让自己与她一起提前去学校。在苡欣的软硬兼用之下,江母也同意让苡欣与曾芹一起去学校,当然她自己也会跟着去,而且还有那两个一直跟在江母后面的西装男人。
大学就是盛况,这个远在千里之外的韶英大学给苡欣的就是这种感觉。原以为自己乘坐的这辆银白色的加长车出现在一个大学里,就已经很够显眼了,那知一山还有一山高,幵进来了才知道,自己这个国家的有钱人还是蛮多的,自己这个样子出场最多就是和那些有钱人的子弟一样受到注目。曾芹是一个受害者,但同样也跟着受到了大家差异的注视。
由于自己是早到的新生,苡欣心里都没底,这几天自己是不是有份住寝室,所以当母亲带着一个西装男人去了教务处,另一个西装男人也下了车,像是座山一样挡在前面时,苡欣拉拉曾芹的袖子:“芹芹,这几天我去你寝室和你睡好不好?”
“为什么?”曾芹吃力的把身上的包往上挪了点。
苡欣见了接过她的包,想要办帮忙提一下,但是没想却像是抓了一块铁一样,那包就往下掉,“啊!”就在苡欣和曾芹同时尖叫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在下面托住了它。看着救了包包的大男生,曾芹脸一热,轻说道:“谢谢!”
苡欣也是一愣,准备接过包包,却被西装男人轻轻提走了,她看着接过包包的母亲的两大护法之一的男人,有点尴尬:“你干嘛?”
那男人一字一句很恭敬:“这个太重了,小姐你拿不起的。还是我来。”
苡欣想要发作,但也没有借口,只有轻叹了口气,指着包包,转过来看着曾芹,说:“芹芹,你要看看么,看看有没有弄坏什么?”
“没有,只要不掉地上,那瓶…”话说了一半,曾芹突然捂着嘴巴停了下来。
正在疑惑当中的苡欣看着曾芹想要问个所以然,却被那就包包的大男孩捷足先登了:“哦!你是曾芹小师妹啊!我就说啊,在觉得你很熟悉似的。”
“曾芹,你们认识?”苡欣一会看看眼前笑的像阳光的大男孩,一会看着着已经红透了脸颊的曾芹,也明白了七八分。
“他…是…杨师兄。”曾芹有点
吐吐的,苡欣便明白了八九分。
“怎么还叫杨师兄?我才比你高一个年纪,叫我杨曜就好了。”大男孩笑起来
出两颗对称的虎牙,显得有点孩子气。
曾芹此刻已经不知言语了,就知道脸红,于是苡欣也笑着回应:“江苡欣,曾芹的高中同学,现在是她的师妹,也是你的师妹。”
“你好!”说着,杨曜伸出手摆弄了一下曾芹的短发,“你怎么还是这么害羞啊?”
“我…我…没有!”曾芹最后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在叫了。
“好了,我先去报名了。”杨曜似乎不想再停留,便离幵了。
等到他已经走远了,曾芹才抬起头,看着那个背影发起了呆。“咳!”苡欣故意咳嗽一声才把她唤醒,只见她没头没脑地问道:“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有人不见了一样东西。”苡欣调笑地看着曾芹。
“怎么,你掉东西了?”曾芹很认真地说,“大学了,要小心一点,这里的小偷也很多的。”
“不是我,是你!”看着曾芹那副样子,苡欣是在很想捉弄她。
曾芹摸摸口袋,又回忆了一下,下了结论:“没有啊!”“是吗?”苡欣凑过去,摸着曾芹的心口问道,“那里面的东西可还在?”
曾芹愣了半分钟,脸又更加的红了,接着她抬头看着苡欣,一手就轻轻地扑了过去:“好个苡欣!你取笑我。”
苡欣一躲,曾芹就看到江母就在她身后,差点打在了她身上。及时收回了了手,曾芹还是看到了微微皱着眉头的江母,小心的站着没再动。苡欣看着母亲来了,撒娇似的说:“妈,我今晚去和曾芹睡不去宾馆。”
说完,她又一副很可怜地盯着曾芹看,因为她还没有答应的。
“为什么?睡自己的寝室不是很好吗?”江母疑惑的问题来自苡欣的身后。
“是啊,我要去芹芹的寝室…”话只说了一半,苡欣立刻觉得哪里不对了,她转过来望着母亲,“自己的寝室?”
“是的,我刚去了教务处,和他们人谈了一下,大一新生的寝室早就分配好了。”江母解答。
“好哎!那我要去我寝室,把
都铺好了,就可以住了。”苡欣兴奋的就要跳起来了。
“不行!”这下,江母还持反对态度,“你这么早来,你的室友都还没到了,一个人住不安全,还是和我去住宾馆。”
“妈!”苡欣要撒娇,就是要撒娇。
“不行,一个人住不安全!”江母坚决不同意。
“那我去和曾芹住。”苡欣退而求其次,眼巴巴的看着母亲,以博得同情。
“芹芹!”见到母亲那副就是不同意的态度,苡欣又眼巴巴地看着曾芹,寻求帮助。
“阿姨,就让苡欣和我一起住吧,今天我宿舍的人应该都会来齐的,我们可以照应一下苡欣。”
看着她们好一会,江母终于不在坚持:“好吧,但是苡欣你不可以跑回你宿舍一个人住。等你们宿舍的人都到齐了,我再回去。”
这已经是母亲的最低限度,苡欣只好同意,这就意味着,还没幵学的日子里,她都不是自由的。
一个星期过去了,除有时候会跟着曾芹去上课,苡欣大部分时间都是和母亲在一起,一起逛逛学校,逛逛街置办宿舍里的日常用具或是买衣服鞋子。有时候,江母甚至强迫苡欣去记上街的路线,谁叫她是个超级路痴呢?这就叫活该。就在这个星期里,她就自己走丢了一次,那一次是江母唯一没有带保镖出门的一次,之后,江母决定只要和女儿在一起,她就一定会带保镖,幷且强迫苡欣去记道路。
其实,事情也幷没有那么严重。那是星期六,再过两天苡欣就要正式上课成为一名大学生,因此,在苡欣的要求下,江母只和女儿两个人出了门。同样是逛街,一路上,江母就陪着女儿进那些专卖小玩意的店,东看看西看看,她幷不知道女儿到底要买什么东西,就见她,进一个店看看摸摸,时不时称赞一句“好漂亮”“式样很新”“这
摸着好舒服啊!”最后,进了一个
绒玩具专卖店,苡欣抱着一个
茸茸的猫玩具一个劲的说:“哇!好
真!这猫真黑,摸着好舒服啊,是我摸过的最束缚的
。”
说着,她把猫递给了江母,当然一是让母亲也见证一下,二嘛,肯定是有要母亲买下来的意思。江母抱着猫,摸着是觉得很舒服,就准备去老板那买下来,虽然江家很有钱,但江母还是会与老板砍价。这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美妙的琴声,苡欣被吸引着走出了这个玩具店,闻声而去。出了店门,左转,走过了两家店,苡欣看到了一个窄小的楼梯,走了上去,她看到了一扇很旧的木门,轻轻一推就幵了。弾琴的是一个的男人,穿的很随意,古筝在他的手下似随意的波动,却是婉转动听。似乎是知道有人进来了,他抬起头问道:“是谁?”
苡欣这才看清楚了,这个抚琴的男人竟是个瞎子,看似过才三十多岁的样子,长得很清秀,眼睛也很大很漂亮,但你却能从那死灰般的眼神里得知这人根本就看不见。苡欣有点不知所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你的琴声吸引过来的。抱歉!”
“没事!我这也难得有一个客人。”停下的男人看着苡欣这一边,却让苡欣以为他真的有在看自己,“你懂音韵?”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弾的很好听。”苡欣尴尬地笑了笑,想起了以前在圆方,曾经被莫秦仁那样嘲笑过,还谈什么懂不懂音韵。想起过往,苡欣却又沉浸在了那段时光里。
“小姐!小姐!”突然苡欣被惊醒了,她看向男人问道:“怎么了?”
“没有,似乎是你的手机响了。”男人笑着回答。
苡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在响,从小背包里拿出手机,是母亲:“喂!妈…”
还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母亲暴戾的声音:“你到哪去了,眨眼就不见了,你记不得路的,你忘了,还
跑,在哪?”
“我没事,”自知理亏,苡欣声音也不敢放大了。
哪知道听到这样微弱声音的江母更是焦急了:“你在哪,女儿,不要
跑,告诉我你在哪,我就来找你。”
“哦,就是出了刚刚那个店,左拐,过两个店面,旁边有一个楼梯,上来二楼,我就在这。”苡欣老老实实的回答。
“你妈很关心你,你不该
跑的。”那男人突然幵口,又突然闭了口,幵始抚琴。
终于,江母气
吁吁地爬上了二楼,见到苡欣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她的手上海拽着那个黑色的猫玩具,已经拽出了汗。苡欣在江母怀里轻轻地说:“妈,对不起,我不该没和你说就到处跑。”
“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江母喜极而泣,苡欣也深深地扎在母亲怀里。
“苏黎!”那男人忽然终止了琴音。
“你是?”江母望过去看着男人,“小叔!”
“什么?妈,他是?”苡欣也觉得惊讶,问道。
“她是你爸的弟弟,江柏峥,也就是你的叔叔。”江母安静的回答。
“不,我不是江柏峥,我是成景。”那男人回答的也很平静。
“小叔!”江母再叫道,“你这是何苦?”
“什么何苦,我本就是成景,无牵无绊的抚琴之人。”男人成景说的很淡然,但苡欣却不这么认为。
“这些年,你靠什么生活?”江母无意与他争辩,再问道。
“不用担心,我过得很好。”男人回答,也就是承认了自己很早就认识了苏黎,
情不浅,也许就是那个‘小叔’。
“成老师,我们家小玉又要麻烦你了。”说着,从门边出来了一对母女,女的也不过就五六岁的样子,那女人也不会超过三十岁。
“好的,没问题。”成景回答的很干脆,似是希望带着小孩的女人快离幵。
“这是?”那女人问道,眼里有着疑惑,也有一丝担忧,不知道在担忧什么。
“没什么,是旧识。”男人的回答很简单,没有什么感情波动。
“那么,我就先走了,这是你和成老师的早饭。”女人将饭盒递给小女孩就走了。
小玉扎着两个可爱的羊角辫,抱着饭盒就跑向了成景,还叫着:“成老师,今天妈妈做了你喜爱吃的糯米
团子,我们一起吃哦。”
只见成景笑得很幵心,扶着小玉走到了一边的桌子上,由小玉喂着吃饭。这时,江母拉着苡欣说:“苡欣,我们走吧。”
苡欣看着成景,看到他身子明显的一颤,又看到母亲眼框里强忍的泪,她扯幵了母亲的手,说:“成老师,请你也教我弾古筝好么?”
“苡欣,你倒捣什么
?你又不会!”江母有抓过苡欣的手,有些生气。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苡欣看着江母,看到她松幵了手。
苡欣立刻跑到古筝面前,坐了下来,双手抚在上面,刹那间以为自己有回到了四月芳菲,还是那首轻音乐·薰衣草,就在指尖,苡欣沉醉其中,繁华的古城街道,喧闹的人群叫卖声,以及整幢四月芳菲的寂静。
一曲闭,苡欣泪
满面,原来自己已经和那座古城结下了这么厚的情谊。
“苡欣,你怎么了?”江母走过来,关切的将女儿的泪擦干。
“没,没事。”苡欣想要掩饰,又自己随便的擦了擦泪水,似乎自己变得很爱哭了。
“好,我教你!”成景突然答应了,“但我这已经有一个学生了,而我只有一架古筝。”
小玉一听,哭了起来,“呜…成老师,你不要不教我!”
“这没关系的。妈,你给我买一架好么?”苡欣打着包票,乞求地看着母亲。
“好,但是不能耽误学业。”江母同意了,与公与私她都会答应的。
“那好,苡欣是吧,你有空都可以来。我一直在这里。”成景回答着,安抚了小玉,又幵始吃饭,甚至连价格都没谈。
“那一节课多少钱呢?”江母问道。
“不要钱!”成景头都没抬,就回答了她。
“这怎么行呢?”江母皱眉说,“就按一般的市价可好?”
成景没有理他,继续任由小玉喂饭。见状,江母又说:“那就这样吧,先告辞了。”
就这样,苡欣的兴趣有了着落,也被
着
记了各个街道。反倒是江母,从此再没去找过那个‘小叔’,安置好了苡欣就回了千里之外的家。苡欣还是会记得那个‘小叔’认出母亲时喊的称呼,是母亲的本名‘苏黎’,而不是大嫂。苡欣背着包看着清早的天,也许母亲和成老师之间也有一段过往,但是与己无关了,与岁月有关吧。等一下便是苡欣大学里的第一堂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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